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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编辑推荐】
◆ 科幻现实主义小说集:专注现实题材的王威廉,首次将自己擅长的物理学、哲学和人类学思考,融入小说。
——余华:《野未来》让我们思考了科技、现实与未来的关系。
——阿乙:我总是把王威廉的作品当作一个风向标去研究。
——陈楸帆:跳脱出传统科幻对于概念与秩序的迷恋,将人带入一种诗性满盈的空间。
——杨庆祥:在《野未来》里,科幻从体制性的想象中逃离出来,与普通甚至卑微的生命联系在一起。
◆ 这些活在未来的人,好像找到了躲避焦虑的办法:
每当我把连结过去的绳索拽向自己,就有种摆脱时间囚禁的自由。
【现在的我们】
倍速看剧、用yyds夸人、不停地刷短视频、耳边充斥着“新的才是好的”“快的才是好的”……
【未来的他们】
不愁吃穿,仍坚持去工厂打工的老年夫妇
下岗出租车司机,单次发呆记录长达5个小时
城中村理科天才,却安于在机场当保安
投机暴发户,大费周章在水下复建90年代小县城
……
◆ 同名篇《野未来》已被翻译为日文、韩文 /《后生命》已被翻译为韩文
不见你目光 /地图里的祖父 /退化日 /草原蓝鲸 /幽蓝 /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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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野未来》所收录的11个故事由近及远,从GPS技术对生活和回忆的影响,屏幕对人与人真实联结的破坏,到记忆备份对记忆真实性的篡改,信息wangyang对情感和体验的损害,再到人类对黑洞对太空的探索……
专注现实题材的王威廉,首次将自己擅长的物理学、哲学和人类学思考,融入小说。关注和想象人类未来某些阶段的变化和困惑:因为无人驾驶技术普及而下岗的出租车司机;可以闯入未来世界的底层人;人类对于情感记忆的wanmei剥离;外星人对地球人的隐秘劫持等。
主人公们,出租车司机、人像摄影师、机场保安……有意无意中回归旧日生活、保持旧日习惯、满足“落后”的状态。这些活在未来的人,好像找到了躲避焦虑的办法。在这些故事里,我们能清楚分辨出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真实实地活着。
“没想到你也这么怀旧。”
“不能只准你一个人怀旧吧?你曾经为了一盒迈克尔·杰克逊的磁带差点跟我打起来。”
“你还记得这些?”
“忘不了,老是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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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威廉
1982年生。先后就读于中山大学物理系、人类学系、中文系,文学博士。著有长篇小说《获救者》,小说集《内脸》《非法入住》《听盐生长的声音》《倒立生活》等,文论随笔集《无法游牧的悲伤》等。部分作品译为英、韩、日、意、匈等文字在海外出版。曾获首届“紫金·人民文学之星”文学奖、十月文学奖、花城文学奖、茅盾文学新人奖、华语科幻文学大赛金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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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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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后科幻写作的可能 杨庆祥
不见你目光
地图里的祖父
退化日
草原蓝鲸
幽蓝
分离
潜居
野未来
城市海蜇
后生命
行星与记忆
后记:从文化诗学到未来诗学
附录:《野未来》各篇发表及获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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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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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未来》精彩书摘,摘自同名篇《野未来》:
再见赵栋的时候,我已经无法计算出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因为每一年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房租随着蛙跳式上浮的房价水涨船高,我被高房租驱赶着,不断向城郊迁徙。好在,聊以自慰的是,地铁的线路一直在延长,像是被拉伸的血管,让我得以继续勉强做这座城市的一分子。我每天从单位匆匆赶到地铁口,再乘坐电梯来到十几米深的地下,我觉得自己过的是一种鼹鼠的生活。可这其中又有着荒诞的悖论:地铁通到哪里,哪里就面临着拆迁,我刚刚住下,就等待着不久后的又一次迁徙。赵栋和我就相遇在一条即将拆迁的破败小巷里,他像是在梦境中摸索一般,脚步缓慢迟钝,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变化。还有他的那身制服,尽管式样与时俱进,审美有所提高,但依然不得不保留了保安制服的基本款式。于是,我站住,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他终于用迷离的目光认出我来了。他笑了一下,很有把握地说:
“看来,我们又做邻居了。”
这个疯子说得对,我们又成为该死的邻居了。
“这是我搬来这里最担心的事。”我用实话实说的方式来开玩笑。
“我也不想见到你,看来你的梦想还没实现。”
他的话也是一把刀子,扎在我长了一层厚茧的心里。
“我现在……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我迟疑着说。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一个文员,只是一个文员。”说完这句话,我们都沉默了,似乎文员是比临时保安更让人羞耻的职业。
那会儿正是要吃午饭的时间,我们便一起坐进了一家“兰州拉面”,面对面,吃面。食客很多,环境极为嘈杂,这反而让我暗暗喘了口气,因为我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有专心致志地吃面,才是愉快的。
不过,吃了几口面条之后,我突然想到,许多年前,我和赵栋就是在一家兰州拉面馆里认识的。当时是一个高温不退的夏季,我就读于一家很普通的师范学院。面临毕业,我和同宿舍的好哥们儿朱有文还没有找到工作,每天焦虑得要死。我们为了省钱,天天吃拉面,那会儿拉面只需要五块钱一碗。我们在吃面的间隙,聊着离校后去哪儿租房的话题,同桌一位穿着天蓝色保安制服的家伙突然插话进来,说他现在正在寻找合租的人,邀请我们去看看,价格非常便宜,而且干净卫生。我和朱有文对视了一眼:那就去看看吧,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叫赵栋,”他说,“国家栋梁的栋。”
他面带微笑,满脸真诚,完全察觉不到他的话当中隐含着淡淡的反讽。我学的专业是中文,老师经常提到“反讽”这个概念,我便会常常不自觉地“反讽”起来。除此之外,我真不记得我还学到了什么。我觉得面对社会上的种种职业需求,我什么都不会,跟个傻瓜一样。没错,我觉得我连赵栋这样的保安也当不了,因为我身材瘦小,遇见什么坏人肯定是打不过的。
我们用纸巾擦着嘴巴,走去他居住的房间。一路上全是狭窄潮湿的小巷,如果把我一个人投放在这儿,我一定会迷路的。我知道城中村的存在,但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它的内部。我以为自己会感到厌恶,可恰恰相反,尽管谁也不喜欢脏乱差,但那种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感觉非常符合我当时的心境。在这里,我心底居然有了一种安全感,一种被芸芸众生庇护的错觉。
不过,最让人惊艳的还是赵栋的房间,干净整洁不必说,主要是那几件简单的家具—床、桌、椅子和鞋架,全部都是银色的金属制成,在灯光下闪耀着光泽,有一种奇特的未来风格。我和朱有文几乎同时点头,当场决定会尽快搬过来。
“第一次见到全部是金属的家具。”我摸着冰凉的金属桌面说。
“我在机场上班,我喜欢那种未来世界的感觉。”
“机场?那也太远了吧!”我们完全没想到。
“也不算很远,从这里坐地铁十个站就到了。我喜欢这里,生活方便,房租又便宜,最重要的是有感情了,我一来广州就住在这里,快五年了,就和自己家一样。当时和两个老乡一起合租,他们现在去东莞的手机厂打工了,那两间房才空出来的。我看你俩都是大学生,我喜欢大学生,所以才把你们带来。”
在金属带来的明亮与冰凉氛围中,我这才认真打量了赵栋的脸。那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眉眼清秀、眼神真诚,白皙的肤色隐藏在胡须后边。要是不穿那身笨拙的制服,他看上去很可能比我们还小。果然,他告诉我们,他刚刚二十岁,初中毕业就从北方来广州了。他说他在电视上看见广州的高楼似乎比北京上海都要密集,就决定来广州。他来广州后,做过收银小弟,做过端盘小哥,也做过快递骑手,直到有一天,有人介绍他去机场做保安,他才找到了自己的最爱。一开始人家不要他,嫌他学历太低,但架不住他的热情和真诚,看他外形倒是高大俊朗,便让他当了合同工。他对赚钱其实是不大在意的,否则凭做快递员,收入不会比普通公务员低。他说,他每天只要一想起自己在机场工作,就有一种兴奋感。飞机起飞和降落的呼啸轰鸣、机场复杂梦幻的建筑空间、穿着考究行色匆匆的旅客,构成了另一个世界,类似于科幻世界的世界。
“那你肯定特别喜欢坐飞机。”朱有文随意插了一句。
“不,”他停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坐过。”
他憨笑起来,把我们也逗笑了。
“我对这些东西真是着了魔,”他从床底下拉出一筐子书,里边全是《科幻世界》杂志以及科幻小说、科普读物,“要是以后有机会移民火星,我会第一个报名。”
我和朱有文在回校的路上,一致认定赵栋还是个孩子,一个还在做梦的大孩子。《科幻世界》还有《奥秘》这样的杂志,我们有多久没看了?
我们很快搬了过去,和赵栋住在了一起。他的性格外向开朗,特别喜欢聊天,从没有因为自己没念过大学而自卑。他会告诉我们世界上又有哪项科学技术取得了重大突破,我们听听,一笑而过,暗地里把他说的那些当成是网络上不入流的“民科”。有一天,我的老乡马征过来玩,他是物理系的,早就保送了研究生,因此丝毫没有我们这些待业青年的焦虑。他对赵栋的生活很感兴趣,而赵栋得知马征的专业后,自然是非常兴奋,两人便攀谈了起来。许多专业的术语从赵栋的嘴巴里喷溅出来,我仔细观察着马征的反应,发现他的脸上有一点点不屑,但过了一会儿,他坐直了身子,脸色涨红,问赵栋:
“哥们儿,你都是从哪儿学到这些的?”
“都是自学的,我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科幻。”
“可……可你说的这些不只是科幻了,你说的很多东西我才刚刚接触,我觉得你比我导师说得还透彻。”
我看马征的样子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免也感到震惊。
“赵栋,你的数学怎么样?”我插话问道,“我是说,不仅仅是物理理论,还有高等数学。”我的文科数学都差点挂科,所以对这点特别敏感。
“你也要求太高了,”马征没等赵栋开腔,就马上说,“能理解这些理论已经很难了,高等数学要进行专业学习才行。”
赵栋满脸涨红,又满含期待,他站起身来,靠在桌边,手足无措之下解开了保安制服的扣子,然后双手叉腰,如同战场上的指挥官。
“高等数学确实太难了,”他挠挠脑袋,挤眉弄眼,“我只懂点儿微积分。”
我们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他初中毕业居然懂微积分,电影里边常演的天才人物出现在了身边。
马征用我的电脑找到了一道大学物理题,让赵栋试着解解。赵栋抓耳挠腮,写出了几个公式,便做不下去了。马征说其中一个公式的确是有用的,只不过赵栋不够熟悉,没有展开。他建议赵栋有时间可以去学校旁听,然后报名参加自考,最终获得学位。赵栋几乎不假思索就拒绝了,他说他就是烦透了上课才出来打工的,死也不愿再回到课堂上。我们劝说他,大学的课堂比中学的课堂有趣多了,他可以去感受下。他勉强答应了。那个周末,他真的跟马征一起去上课了,但他只上了一节课便回来了。
“我坐在那里,不论怎么换姿势,都觉得不舒服,我没办法就那样坐着。”
“可你的工作大部分时间不也是偷懒坐着吗?”我打趣道。
“谁偷懒啦?你太不了解我的工作了,一个好保安怎么能坐在那儿不动呢?一定得动起来,四处查看可疑的人、可疑的情况。”
“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坐不住的时候,可以走出教室,散散步再回去,大学课堂还是比较自由的。”
我的确希望他能认真去上课,如果能获得学位,他今后的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可他依然笑笑,不愿意再回去为难自己。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简单和单纯,但那一刻在我看来,却透露着一种盲目与自大的意味,令我生起轻微的厌恶。我和马征私下也经常聊起赵栋,我表达了对一个天才自我埋没的可惜之情,马征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看你还是《心灵捕手》之类的好莱坞励志电影看多了。赵栋肯定比我的天赋高,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就算这样,他的那点天赋还是不值一提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科技发展到今天,一方面已经细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另一方面,出于项目机制等等原因,现在的研究基本上都是团队作战。”
“什么意思?”我这个文科生对科研的确一无所知。
“意思就是,别说赵栋没有爱因斯坦的天赋,就算有,在今天靠单打独斗也没用啦。”
“必须获得学位,进入你们的团队?”
“是这么回事,”马征认真地说,“去别人的团队也可以。”
“那我们还得继续说服他去旁听和自考。”
“其实……我觉得,就算说服他也没用的。”
“又怎么了?”我有些怕马征这样说下去,感觉某种希望的泡影正在被一点点刺破,但我又期待他说。把困境摆出来,我也好见识下现实的残酷。
“他参加自考,那可是个系统工程,数学和物理我们不担心,但是英语呢?政治呢?好,你会说,这些科目他只要长期用功也是可以过关的,但是,等他拿到了自考本科文凭的那天,他就得继续复习考研。假设他通过努力,又考上研究生了,我想,他的那点天赋肯定也被糟践得差不多了。他还有兴趣和心劲去做研究吗?去做研究还能有什么创新?你眼睁睁看着他到时变成一个天天想着怎么报项目拿经费的人,这一切付出会显得特别可笑。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他要是想赚钱,可以有太多的办法,根本不必这样糟践自己。”
听马征前后两次使用“糟践”这个词,我的心里像压了块满是棱角的巨石。那样的一条荆棘路,我自己光是想想都觉得全身瘫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再也不会力劝赵栋去旁听了。当然,我为了在赵栋面前掩饰这些,偶尔嘴巴上还是会对他轻描淡写一番,然后他朝我笑笑,我也朝他笑笑,不再有任何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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