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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是日本“暗黑美学大师”涩泽龙彦的代表作之一,曾获得第九届泉镜花文学奖。涩泽龙彦是对三岛由纪夫等人影响巨大的大师级人物,在本书中,他对日本阴阳师安倍晴明、中国方士徐福、古罗马百科全书式作家老普林尼等历史人物的真实故事进行了充满诡谲色彩的演绎,将小说般曲折的情节和对史实的严谨叙述与解读相互穿插,这些如蔓草花纹般绮丽的故事将带来非凡的阅读快感。就恍若观看一部情节和旁白交替的电影,置身巨大的银幕之前,一段段不同时期、不同国度的故事以极快的节奏在眼前轮番上演,让人舍不得离开半步。直到放映结束,依旧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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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再版后重新设计封面,七张插图如真似幻,更添怪谈气氛! 《唐草物语》是涩泽龙彦以历史上十二位著名人物的故事为蓝本,用自己独特的奇幻风格重加演绎,创作出来的十二篇随笔。这十二个故事,有的脱胎于历史人物的真实经历,有的出自关于历史真实人物的精彩传说,还有的是作者受一些轶闻趣事的启发而进行的原创。如:再现古罗马作家老普林尼如何为观测火山现象而献身的《死于火山》,以安倍晴明为主角、反映轮回与辩证法思想的《三个骷髅》,反映徐福与秦始皇关系的《海市蜃楼》等。在这些作品中,作者对人类文明和精神的暗黑面进行了探讨。本书风格诡谲,充满其妙的幻想,是涩泽风格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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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涩泽龙彦,日本现代著名小说家、评论家。对三岛由纪夫等人影响甚深的“暗黑美学大师”。他致力于将西方社会中的文化与思想暗流介绍给日本学界。从20世纪50年代起研究法国文学,并集中向日本读者引介萨德侯爵、巴塔耶、阿尔托等异色作家的作品,极具振聋发聩的作用,轰动一时。他以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进行创作,写出了大批充满暗黑色彩的幻想文学作品,成为日本杰出的幻想文学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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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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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与少女
飞翔的大纳言
死于火山
女体消失
三个骷髅
金色堂异闻
六道十字路
棋盘上的游戏
阉人,或无辜的证明
海市蜃楼
隔空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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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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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花山院住进东院、他那广为人知的奔放男女关系开始一桩接一桩地发生时的事情。花山院自小患头风,他曾为此非常烦恼。特别是在下雨的时候,烦恼就更加严重,用尽了各种医疗手段也没有什么效果。
头风是什么呢?根据《五体身分集》所述为“头痛,目眩,面肿”,又有“风起天阴之时,越发头痛鼻痛”。《素问经》里有“千病万病,无病非风”的说法,可见当时认为所有的病都源于风。头风这种病的实际情况我们并不知道,不过,当它是某种偏头痛就好了。花山院这样性格不安定的知识分子,在阴雨连绵的季节里经常会发生偏头痛。既然药石无用,那花山院的脑袋和鼻子肯定是很痛的。
这种情况下,只剩下最后一种手段。也就是召唤阴阳博士安倍晴明,用占卜查明烦恼的原因。
晴明推定出生于延喜二十五年,这时应该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但是看上去,他显得并没有那样老迈。就像是从三十多岁的壮年直接跳到了七十多岁的老年一般,头发全白,脸上的皮肤却没有皱纹,甚至带有陶器一般的光泽。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而他的声音则是年轻的女高音。不光是年龄,在他身上就连性别也不甚分明。
花山院并不知道,十年前晴明曾和藤原兼家一门声气相通,参与过把他从天皇宝座上拖下来的阴谋。但晴明并不觉得自己背叛了花山院。晴明对这个深具艺术家气质的法皇很有好感,觉得自己把他从满是欺诈与背信的宫廷里救了出来。晴明认为,花山院这样无垢的灵魂应当远离宫廷。
祭祀过泰山府君,斋戒沐浴之后,某天晚上晴明观察了天象,慎重地用式盘进行了占卜。然后他拜访了东院,来到卧病中的花山院面前,这样禀报道:
“诚惶诚恐。吾皇的前生曾是唤作某某的小舍人。此人虽然曾在七岁时被马踢过,但终生甚为爱马。因此功德,今生才转生为天子。”
听到晴明说的话,立刻就有一个至今为止从未回想起过的记忆,仿佛是从深深的井底浮现出来一般,出现在花山院的眼前。那是自己七岁时站在清凉殿东庭眺望着从左右马厩里被牵出来的马匹时的情景。七岁的花山院非常喜欢马,但跟在身边的女官牢牢地牵住了他的手,让他无法凑到马身边。只是这样一个场景,仿佛是无限幽远的空间中漂浮着的一张画,模模糊糊地投射在花山院的脑海中。
此时,晴明的女高音打断了花山院的回想:
“然而,这名小舍人死后的骷髅现今掉在竹林里一处洞穴中。每当下雨的时候,生长的竹根就会扎进骷髅,由此吾皇便会感到头痛。其他方法难以医治,只要能取回这骷髅,置于安稳的场所,吾皇的病必会康复。骷髅所在的地方就在近旁。”
“是吗?这样的话,我就让人去那里把骷髅找出来,厚葬了吧。”
花山院垂头丧气地答道,望向竹帘外庭园一角围栏处的石竹。花山院亲手播种种下的石竹披着初秋微薄的日光盛开着。
晴明的占卜所言非虚,在他指示的地方确实有一个七岁孩子的小小骷髅。把这颗骷髅净化并供在架子上之后,花山院剧烈的头风突然就无声无息地痊愈了。
过了一年,头风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发作,这让花山院感到困惑不已。晴明的占卜是不容置疑的,但这执拗的头风会不会有别的原因呢。
于是晴明又被召来要求占卜。当然,晴明不会拒绝。他对自己的占卜抱有绝对的自信。他相信即使占卜的结果与现实背道而驰,那也只是因为人类终究无法理解毫无瑕疵的星宿运行,从而导致了自相矛盾的结果。
某天,晴明拜访了东院,再次禀报如下:
“诚惶诚恐。吾皇的前前生曾是唤作某某的后宫女官。此人虽然曾在十六岁时身患赤疮,但终生虔诚敬佛。因此功德,前生才转生为男子。然而,这名女官死后的骷髅现今被乌鸦衔于树上。每当下雨的时候,雨点就会穿过骷髅,由此吾皇便会感到头痛鼻痛。”
听到晴明说的话,花山院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无依无靠的情绪中。那是一种自己的存在突然变得暧昧不明、十分不安稳的感觉,但又隐约带有一缕会招致罪恶感的快感,是种很难说清的奇妙的意识状态。这样说来,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似乎确实曾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后宫女官。花山院一边摇着头一边模模糊糊地想着。
于是突然,就像是头壳内部冒出一个气泡一般,花山院的记忆中突然有一个场景苏醒了过来。那是舍人和女藏人们正在把极尽精雕细绣的文案、计数台、盆景等搬进华丽的赛诗会会场时的情景。连赤红的石竹盆栽都被搬了进来。女官们的呼喊声传来。花山院觉得自己正站在大厅一角,打量着被搬到自己眼前的盆景。
实际上,这个沙洲盆景是此时十六岁的花山院亲手制作的,以镜为水,置沉香为山,山上竖着一个用三月三日的草饼做成的法师像。镜之水里有船,山上有房子,房侧有树,树上停着杜鹃。这一切都用金银琉璃制成,工艺品则是找工匠订制的。但只有用草饼做成的法师像,是花山院的独创,他觉得这应该算是独出心裁的作品。一想到自己精心制作的作品马上就要被公布,被许多官员、殿上人和女官们投以赞叹的目光,他就觉得满心雀跃。此时,以咏歌而闻名的右近将监藤原长能走了过来,问道:
“这可是个有趣的沙洲盆景。小姐,这是你做的吗?”
“是的。”
羞怯然而又喜不自禁地做出回答的正是花山院本人。这时花山院正是一名天真烂漫的十六岁女官。不,好像确实是有过这种事,看来自己的上上辈子真是个女人。
长能似乎非常中意这个沙洲盆景,兴趣盎然地围着它看了一阵子,然后提笔为停在树枝上的杜鹃在色纸上刷刷写上了“都城有故人,时时待君归,沉眠不觉醒,杜鹃鸣枕边”的句子。这种场景像是被写进存储装置的数据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浮现于花山院的记忆中。
接着,晴明的女高音再次轻易打破了花山院的回想:
“容我重申一下。要让吾皇的病情康复,除取回这女官的骷髅置于清净之处外,别无他法。骷髅所在的地方就在近旁。”
花山院又派人去找出了十六岁少女纤细的骷髅,按照晴明所说的,放在架子上诚心供养。同时,曾经困扰花山院的剧烈头风就又戛然而止了。
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此后过了几年,当头风又开始困扰花山院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感到惊讶了。对于自己那埋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的前生,他反而生出了想探究个清楚的心思。顺着轮回的链条追溯,自己究竟能从存在到存在探究到多远,完全无法想象,能感到某种莫名的恐惧。自己上辈子是小舍人,而上上辈子是后宫的女官,那么再之前的上上上辈子,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人呢?真想知道。
被召唤而来的晴明,那不曾老去而灼灼有光的眼神中,似乎带上了些许悲哀的神色。他虽然常常自命为包括过去未来的整个黑暗世界的统治者,但此时他才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实际上连碰都碰不到那个世界。他只能观察合乎规则的星宿运行,得知事件的预兆而已。预兆终究不过是预兆,和事件本身无法完全一致,也无法抵达事件本身。他只不过一直追在事件的屁股后面跑而已。
晴明来到花山院面前,提高了声音禀报如下:
“诚惶诚恐。吾皇的前前前生曾是唤作某某的大峰山修行者。此人虽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落入熊野的山谷圆寂,但曾在瀑布下修行千日。因此功德,前前生才转生为高贵的女官。然而,这名修行者死后的骷髅现今已落入岩石间。每当下雨的时候,岩石含水膨胀便会压迫骷髅,由此吾皇便会感到头痛。”
一听到熊野这个词,花山院的耳边马上盈满了丰沛的雨水声音,就像是真正听到了雨声一般。那是正历三年,也就是花山院正值二十五岁之时,第一次进入熊野山深处时的生动记忆。
虽然是白天,但杉树下一片昏暗。倾盆大雨透过厚厚的枝叶不断滴落下来,花山院的白净衣、狩衣、兜巾和绢制的袈裟都湿得能透见皮肤。不仅是花山院,随行的入道中纳言义怀、入道左大弁惟成、入道民部卿能俊、元清阿阇黎和惠庆法师也都各自撑着手杖,浑身透湿地默默走着。岩石路上长满了青苔,草鞋屡屡打滑。雨滴顺着脸颊往下流,又从下巴上滴落下去。
走在最前面的入道中纳言义怀回过头来,按捺不住问道:“瀑布还没到吗?”
一名引路人回答道:“还没到。还有三里左右。”
“刚才也说是还有三里,净是鬼扯。”
在花山院的记忆中,这些场景像是一格一格的胶卷般,没有前因后果,只是无休止地持续着。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无边大雨,整个场景都像是笼罩在濛濛水雾之中。
等到那智瀑布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响起了遥远的雷鸣。雷鸣越来越响,紫色的“之”字形闪电斜斜地撕开了天空,其亮光清晰地投射在瀑布下的水潭里。天空和水潭仿佛被闪电连在了一起。
这时,脚下的岩石震颤着,花山院看到一条龙顺着闪电从天而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龙,但一点也不觉得可怕。白银的龙鳞闪耀着,龙瞬间没入水潭,又顺着闪电向天上飞去。
“你们看到了吗?那确实是龙对吧。”
“不,眼睛都花了,什么也没看清。只看到一道妖异的光劈开天空,没入水潭。”
但随即就发现在光亮消失后,岩石上留下了三件宝物,证明那确实是龙。那是如意宝珠一颗,水晶的念珠一串,及九孔鲍贝一枚。龙一定是为了花山院才降临的。
九孔鲍贝是什么东西呢?按照字面解释就是有九个孔的鲍贝,在日本极为罕见,又名千里光,据说食之能长生不老,可以当作是种仙药。近代学者大概会指出“有九个孔的不是鲍鱼而是小鲍鱼”,这种观点我们姑且忽视。
得到三件宝物后,花山院是怎样做的呢?他进行了供养,为了末代行者,把如意宝珠供于石室内,念珠供于千手堂,鲍贝投进了瀑布下的水潭里。后来白河院巡幸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想要看看这枚鲍贝,曾令渔夫潜入水潭。据说贝壳有伞那么大。到底是在水潭里长大的,还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大,这就不知道了。
在花山院把鲍贝投入水潭前,从他手上的贝壳里突然滚出来一件东西。是鲍珠。
花山院把这颗幽蓝发光、直径一寸有余的鲍珠放在手掌上仔细查看。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像人类的头盖骨,像骷髅的微缩模型。诸位读者可能知道,在巴洛克的珍珠里也有形似骷髅的。
花山院想,这该不会是自己遥远的前生的骷髅吧。顺着轮回的链条回溯,远古时代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以今生之身是很难想象的。这鲍珠的头盖骨很小。如果不是神仙的话,人类不可能有这么小的头盖骨。但大小如何,这种情况下有什么意义吗?花山院在水潭边淋着雨,一直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思考,一边再三打量着这颗小小的鲍珠。
“吾皇似乎已从头风的烦恼中解脱,安眠于沉睡之中。我差不多也该退下了。愿这安详永伴吾皇身边。”
晴明嘴里边嘟哝着边退了出去。花山院毫无知觉地继续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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