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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上世纪五十年代,汝龙译《契诃夫小说选集》二十七册陆续出版,收入小说二百余篇。该选集每册取名活泼引人,便于携带阅读,影响深远。应广大读者的要求,人民文学出版社决定修订重版该选集,采用汝龙先生生前据俄文版重新校订过的译文,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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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集选收小说8篇。其中3篇都是写旧俄时代教师生活的。在《没意思的故事》中,作者通过描写一位老教授和他周围的人,写出了因精神生活贫乏而形成的愤世嫉俗的性格;《校长》虽然批评了主人公乖戾,但也寄予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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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
契诃夫(1860—1904),俄国小说家、剧作家,其创作对世界许多作家产生过影响。与法国的莫迫桑、美国的欧·亨利并称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家”。代表作有《变色龙》《套中人》《一个文官的死》等。
译者:
汝龙(1916—1991),曾用名及人,江苏苏州人。1938至1949年先后在四川、江苏等地担任中学英文教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在无锡中国文学院、苏南文化教育学院、苏州东吴大学任中文系副教授。曾在上海平明出版社编辑部工作。1936年开始从事文学翻译工作。译著有高尔基的《阿尔达莫诺夫家的事业》、库普林的《亚玛》、托尔斯泰的《复活》及《契诃夫小说全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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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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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教师
在大车上
没意思的故事
马姓
一件糟糕的事
有将军做客的婚礼
变本加厉
在圣诞节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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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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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多尔·卢基奇·绥索耶夫是由“库里金兄弟纺织工厂”出资创办的工厂学校的教师,这时候正准备去参加一个隆重的宴会。每年,考试结束以后,工厂经理处总要举办一次宴会,应邀赴宴的有国民学校督学官,有主持考试的全体人员,有工厂管理人员。宴会虽然是例行性质的,然而时间素来拖得很长,大家兴致勃勃,吃得蛮有滋味。教师们忘记各自的官品俄国教员是叙官品的。,只记得各自正直的劳动,和和气气,吃得酒足饭饱,谈话谈到喉咙发哑,夜深才走散,歌声和接吻声惊动整个工厂区。这样的宴会,按绥索耶夫在工厂学校里工作的年数来计算,他已经参加过十三次了。
现在他正准备去参加第十四次宴会,极力想使自己的外貌显得喜气洋洋,十分体面。他把他那套新的黑衣服足足刷了一个钟头,临到他穿上时髦的衬衫,又在镜子前面几乎站了同样长的时间。衬衫的袖扣洞太小,扣子不大容易钻进去,这件事引起了一场十足的风暴,惹得他对妻子不住地抱怨、威吓、责难。他那可怜的妻子在他身旁跑来跑去,累得筋疲力尽。再者,他自己后也累坏了。等到仆人从厨房里给他送来擦亮的半高腰皮靴,他已经没有力气套在脚上了。他不得不躺一会儿,喝点水。
“你多么衰弱啊!”妻子叹道,“你根本不应该去参加这个宴会。”
“请你不必出主意!”教师生气地打断她的话说。
他的心绪极其恶劣,因为他对近这次考试很不满意。其实这次考试的结果挺出色,高级班所有的男孩都获得了证书和奖品。工厂的经理部门和政府的官吏对这种成绩感到满意,然而教师却嫌不够。使他心里烦恼的是,学生巴勃金平素从不出错,这次考试却在听写中写错了三个字,学生谢尔盖耶夫紧张得没能把十七乘十三算对,督学官这个年轻而缺乏经验的人为听写选了一篇难文章,而且他请来邻近的学校教师里亚普诺夫主持听写,那个教师“不讲同行的义气”,念听写材料的时候不把字念清楚,却好像拿这些字放在嘴里咀嚼似的。
教师由妻子帮忙穿上半高腰皮靴,再对着镜子照一阵,就拿起一根节疤很多的手杖,动身赴宴去了。这个盛典在工厂经理的住宅里举行,教师走到住宅门口,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小事。他忽然大咳起来。……他咳得浑身颤动,帽子从头上掉下来,手杖从手里摔下地。教师们和国民学校督学官听见他的咳嗽声,就从住宅里跑出来,他却已经坐在底下一层台阶上,一身大汗了。
“费多尔·卢基奇,是您吗?”督学官惊讶地说,“您……来了?”
“怎么?”
“您,亲爱的,应该待在家里才对。今天您身体很不好啊。……”
“今天我跟昨天一样好。不过要是您不愿意我来,那我可以走。”
“咦,这话是从何说起,费多尔·卢基奇?何必说这种话呢?欢迎欢迎!认真说来,这个盛典的主客不是我们,是您啊。求上帝怜恤吧,您来了,我们简直愉快得很呢。……”
工厂经理的住宅里已经为这个盛典准备停当。大饭厅里挂着德国的彩色画片,弥漫着天竺葵和油漆的气味,当中放着两张桌子,一张大的是饭桌,一张小的是放冷荤菜的。窗口那边,中午炎热的阳光从放下的窗帘里隐隐透进来。……房间里的半明半暗、窗帘上的瑞士风景画、天竺葵、碟子里切得很薄的腊肠,都显得那么纯朴,现出姑娘家多愁善感的神气。这一切倒跟房主人本身相称,他是个软心肠的日耳曼人,身材矮小,腆起小小的圆肚子,睁着油亮而亲热的小眼睛。阿道尔夫·安德烈伊奇·勃鲁尼(这就是主人的姓名)在冷荤菜桌旁忙忙乱乱,仿佛那儿起了火似的。他不住斟酒,往盆子里添菜,千方百计讨好客人,逗他们发笑,表示他的友好心情。他拍他们的肩膀,瞧他们的眼睛,嘻嘻地笑,搓手,一句话,像善良的狗那么亲热。
“费多尔·卢基奇,我瞧见的是谁呀?”他见到绥索耶夫,就用发颤的声调讲起来,“我们多么愉快!您尽管有病,却还是来了!……诸位先生啊,请容许我让你们高兴一下:费多尔·卢基奇光临了!”
教师们已经围住那张冷荤菜小桌,吃起来。绥索耶夫皱起眉头,他看见同事们没有等他来就开始吃菜喝酒,心里不痛快。他认出其中有里亚普诺夫,也就是考试的时候主持听写的人。他走到里亚普诺夫跟前,开口说:
“您不讲同行的义气!对了!正派人不这样考听写!”
“主啊,您还在说这件事!”里亚普诺夫说,皱起眉头,“难道您就不嫌腻烦?”
“对,我还要说!我的巴勃金从没出过错!我知道您为什么像那样考听写。您无非是希望我的学生遭殃,好显出您的学校比我的高明。我全明白!……”
“您为什么跟我过不去?”里亚普诺夫顶嘴说,“您干吗缠住我不放?”
“算了,两位先生,”督学官解劝说,做出要哭的脸相,“得了,为一点小事犯不上闹起来。三个错啦……一个错也没有啦……那不都是一样吗?”
“不,不一样。我的巴勃金从不出错!”
“他缠住人不放!”里亚普诺夫继续说,气愤地哼鼻子,“他仗恃他是个病人,不住骂人。哼,老兄,再这样下去,我不会顾您有病没病了!”
“我的病不要您管!”绥索耶夫生气地嚷道,“这关您什么事?您老是病啊病的唠叨没完。……我才不稀罕您的同情!再者您凭哪点说我有病?考试以前我害过病,这是确实的,可是现在我已经完全复原,只是有点衰弱罢了。”
“您复原了,那就应该感谢上帝,”神学教师尼古拉神甫说,这个青年教士穿着讲究的深棕色法衣和长裤,散着裤腿,“您应当高兴才是,可是反而一肚子气,这样那样的。”
“您也妙得很,”绥索耶夫打断他的话说,“考题应当直截了当,意思清楚,可是您老是叫学生猜谜。这样可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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