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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男人内心的六个痴梦,
窥见世界的一切秘密。
宝玉之梦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生命中*珍贵的秘密,坐落在真实与虚无的边境
贾瑞之梦
色即是空,少女常常与死神共舞
不要嘲笑他的深渊之梦,死神也召唤新生
且尽行体味这人世的困顿与大限
克劳狄乌斯之梦
如果恶是本能,那么善就是修为
伪君子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
并将梦中的虚伪,变成现实中的强权
浮士德之梦
人在文学叙述中,得以重返原始乐园
肉身与思想互搏一万年
再不堪的事,现实皆有例证
宋公明与李逵之梦
杀人放火和精忠报国,就是这样奇怪地纠缠着
相依相生相爱相杀。
西门之梦
妻妾成群的幽魂,
没有前身,却有无数个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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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春梦六解》内容简介
《春梦六讲》是张清华关于文学史上六个经典梦境的深度解析作品,六个梦选取的是:宝玉之梦、贾瑞之梦、克劳狄乌斯之梦、浮士德之梦、宋公明与李逵之梦、西门之梦。这六个梦不仅是文学创作的元梦,更是男人乃至男权的原始密码。它涵盖着一个男人的诞生、欲望的产生和扩张、权力的追逐和粉饰、身份的确立和焦虑等诸多深层运转的心理机制。通过对这六个梦的解析,我们可以看见男人*不想面对的一些强悍和虚弱,也将窥见我们身边的世界,是如何在更深远的法则上,经久不息地演变和发展的。这是一部剖析男人世界的书,也是每一个面对世界的人的解惑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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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清华: 山东博兴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主要从事当代文学研究与批评。著有诗集《形式主义的花园》、散文随笔集《海德堡笔记》《隐秘的狂欢》、学术著作《中国当代先锋文学思潮论》等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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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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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六讲 目录 序.说梦记 宝玉之梦 克劳狄乌斯之梦 贾瑞之梦,抑或风月宝鉴 浮士德之梦 西门之梦 宋公明与黑旋风之梦 解梦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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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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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20年2月,春之脚步尚未抵达,而新冠疫情倏然爆发,所有人不得不改变了工作与生活的方式。居家,线上,生活变得沉闷而又不真实,之外还要再加上不安和恐慌,仿佛人生的所有规则都要修改。我在这样的心境和心情中,来书写余下的文字,便不觉中有了某种变化,觉得现实的某些氛围与气息,也不知不觉地渗入了文字之中。
我废掉了原稿中的一篇,又重起炉灶,这样第二至第六篇,实际上就都是2020年2月以后至8月的产物了。这样也好,觉得总体上各篇的文气基本是通的,他们搁在一起更像是“一本书”,而不是“系列文章的结集”。
本书在严格意义上是一部“作品”——我希望读者将之看作是一本“非典型的散文随笔集”,或是一部任何意义上的“纯虚构”作品,就是不要将其看作是一本“学术著作”,这是我要特别提醒的。因为要真的从学术的角度看,本书中的许多分析,都会被视为是“胡说八道”;但如果是从文学作品的角度看,便会很不一样。
照理说,书出来之后,作者就不需要再为之说什么了,任由读者对待好了。但我还是要饶舌几句,算是一个自行要求的“豁免”。一旦逃脱了学术的视野与尺度,那么说得对与不对就不重要了,只要有意思,便是可以存在的。
但即便如此,我想这部书中仍然有学理的成分。如果完全没有,那么也便真的成了胡说八道,就没意思了。
我的想法是,用六个梦来涵盖“男权世界”里的秘密。当然也不止限于男权,因为男权无时不在,无处不抵。这个世界的一切秘密皆与此有关,人性的一切黑暗与丰富,也都与此有脱不开的干系。故我视之为解开精神世界的一把钥匙,如老子说的“众妙之门”,我以为也在于如何打开。梦构造和梦叙事,或许就是文学乃至人的精神世界、幻想与幻象世界的基本图式。所以必须要解开。
六个梦,大概可以这样理解:包含了人的基本的性经验的构造、属性、及其作为建构整个生命经验之原点的“春梦”(宝玉之梦);作为“色与空”两个向度的辩证合一的“色情与深渊之梦”(贾瑞之梦);作为伪君子、权力合法化与道德化妆之需要的“伪君子之梦”(克劳狄乌斯之梦);作为善与恶的纠结、肉身与思想的交融的“恋母的和自我反思升华的梦”(浮士德之梦);作为造反者的内心恐惧,以及自我合法身份的确立之需要的“政治之梦”(宋公明与李逵之梦);作为男人的占有私欲的“妻妾成群梦”(西门之梦)。刚好从六个不同的侧面,概括了这男权世界的诸种秘密。
当然,这样说也言不及义,或是把问题简单化了。我并不想将六个故事完全概念化,而是希望它们感性且放荡地出现在那里,任由读者来观赏、思考、审视、提点,甚至羞辱和唾弃。
但我还是认为,无须简单地唾弃——即便是对于西门之梦,也不要仅仅抱了唾弃。文学的使命,假如说真正存在着一个永不过时的属性的话,那么就是对于人性的观照、发现、悲悯和宽宥。人类的文化和文明可能会有“进步”,但人性,我以为则是永恒的。包括人性的一切弱点。尽管道德作为历史范畴会不断变化,但人性则永远不会有根本改变,它不会随着物质的丰富和文明的增长,而变得更崇高。除非将来人类用科技和仪器,来对DNA实现修改。
这就是上帝在造人的时候,所专设的一个可怕后门。他永远掌控人类,需要的时候就将他们逐出乐园,但又不会让他们脱出可控制的视线。因为所有弱点都是他深思熟虑,且以自己为蓝本,创造或赋予人类的。
所以,解梦的过程,即是探索人性复杂性的过程,是一个历史寻访和情景重现的过程,是一个寻找文学中的范例的过程,也是对于现实进行思考和印证的过程。简单讲,历史和现实,需要互相发现和照亮,互相证明对方的存在,如同镜像和身随其形的影子。
我深深地从中得到了某种满足和启示,觉得这也是一个反思男权、反思人类、反思自我的过程,解剖对象某种意义上必须也是解剖自身,否则这种解剖就是虚伪和浅尝辄止的,是无益于自我的处置和安放的。当然,当我看清了某些男权的本质的时候,也并不意味着我与此割席断交,实现了自我的救赎。
在长达三十年的文学研究生涯中,我发现,精神分析学是一把有意思的钥匙,形象一点说,了解了精神分析学就等于有了一双“爱克斯光机”般的眼睛。分析文学作品,会一下子看到其内里的复杂结构,看到其隐秘的“潜叙事”。这方面我兴趣产生得很早,当年我在海德堡大学时,就斗胆做过“精神分析学与中国当代文学”的演讲。虽然浅尝辄止,但也表明了那时我的敏感。这些年来逐渐积累了一些心得,一些“溢出性”的思考,也就不揣浅陋,在这本书里有些许渗透。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看出,本书的文字中,关于精神分析,或许还有一点点“本体论的冲动”,希望能够用中国人的方式,主要也是本土的材料,来诠释一些普遍性的问题。但吾亦深知,在这方面做学术的研究,如同在沙地上建大楼,在泥滩上修长城,并没有谱系化的理论来作为根基。所以,我不敢将文字处理成纯粹学术性的探讨,而只是用了跳跃的和随感性的文字,来进行连缀。
还有“比例分配”的问题,六个梦,四个属本土,两个托自外来。这个比例是怎么来的,我自己也没有完全想明白,可能是个偶然,也可能冥冥之中有个定数。这源自笔者长期的注意力所在,还有思考的程度。因为是“原型”,所以不能随便命名,还必须有文本的真实出处,所以颇费心思,终如此,或许还有个人知识的边界所限。或许中外有更好的例子,笔者未曾找到,但这个比例,似乎刚好也说明了本书知识构成的比例。尽管笔者所发掘的本土的那些材料,是相对原生和封闭的,但在与精神分析的视野接通之后,反而生发出更多有意思的东西。一点点陌生感,反而给了我的写作过程,以比较大的刺激。
快快打住,以上算是一个坦白交代,意图与想法,都已和盘托出了。
历时半年多,其实是超出一年。感觉到了“写专栏”的刺激和难度,特别是赶时间的仓皇和狼狈。特别害怕店家来催债,有时永新先生一个短信,便会让我虚脱冒汗。还有钟红明副主编,她是一个以编学术文字式的严谨态度来编作品的人,故不怒自威,让我战战兢兢,有时梦中忽坐起,梦见自己文字出了大错。她找出了我的许多误漏,一一给予了校正,使我获益良多。
也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臧永清社长,以及本书的编辑樊晓哲女士,蒙他们不弃,使此书得以如此迅速地面世;也感谢著名作家李洱,他的鼓励和美言,是重要的催产因素。
末了,忽想起了鲁迅《野草·题辞》中的句子,不是取意思的近似,而是纯粹喜欢那语气——“我以这一丛野草,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想必他老人家,在写出了这些自以为得意的、有点儿爱不释手的文字之后,也想抒抒情,觉得自己是如释重负,放下了一件心事,所以乃有了立刻告别它们的冲动,以及这些刻意含混其词的诗意说法。
“去吧,野草,连着我的题辞”,这是他后的一句话。
笔者也厚颜地拿来套用一下:“去吧,六解,春梦,连着我的后记。”
“警幻”之“淫”与“色”
美国人哈罗德·布鲁姆在《文章家与先知》中曾说:“与弗洛伊德一样,克尔凯戈尔是伟大的色情讽刺家,这两个伟大头脑的相通之处也仅在于此。”这个布鲁姆是牛人,他的话必须当真,“然鹅”,两个精神气质如此相去霄壤的人,怎么会搁到了一起呢?我猜想,他大概是想说,在对人的本能的认知和分析能力上,他们都是天才。因为他们不惮于世俗道德的压力,将所有被假象遮蔽的东西,被伦理精心包装过的东西,尽行戳穿了。
从这个意义上,他们是色情讽刺家,但他们所讽刺的,可不是色情,而是通过对性和欲望的准而且狠的解读,讽刺了所有对隐秘世界的压抑、掩饰与包装,以此打开了那个更为真实的世界。他们相似的禀赋仅在于,他们是“伟大的头脑”,且是以“精神的解剖刀”来对付一切的,这把刀所向披靡,再结实和牢固的装具在它们面前,都给挑筋剥皮,露出了皮袍下面的小。
说到此,便禁不住为我们的先人感到惋惜,有如此多有意思的梦,却没有一位弗洛伊德式的理论家来解梦。当然,中国自古多的是道德家,不太可能容许这种专事戳穿的人,去做揭画皮的文章。所以时至今日,笔者也只好拾人牙慧,假模假式,用偷来的“X光机”来做点“安检”或是“透视”罢。我这里也是黔驴技穷,别无他法。
我的问题至为简单:曹雪芹是不是伟大的“色情讽刺家”?如果是,那么他是在讽刺什么?
“伟大头脑是相通的”,弗老师早就说过了,想来他们是被时间的荆棘隔在了两个不能相遇的早晨罢,一个是“杨柳岸晓风残月”,正不知今夕何夕,此生何人;一个是巴黎或维也纳的黄昏,是想求解如何打开这人间难捉摸的黑匣子。但他们所想的,其实还是同样的问题。这梦中装有人生的全部秘密,只是在中国人这里更难说破——似乎也可以说,但总是被道德家们层层包裹,连那“关关雎鸠”的叫春声,也硬要扯成“后妃之德”的正派话语。这叫曹老师如何不恼,他要用他自己化身的这个俗物,用了他与仙子的对话,来揭破那许多东西,告诉我们,这饮食男女,无非是造化自然所赋予,没有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因此,他若是讽刺家,首先要讽刺的就是这个“装”字:
尘世中多少富贵之家,那些绿窗风月,绣阁烟霞,皆被那些淫污纨绔与流荡女子玷辱了。更可恨者,自古来多少轻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为解,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耳。好色即淫,知情更淫。
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淫人也!
若真是有一屎盆子、黑帽子的话,那么他首先是扣到了自个儿头上,天下人所鄙视和咒骂的这“淫”字,舍我其谁更适?这就足够磊落,惟有自黑,以身说法,以身试法,方才显出勇气,也有服人的资格。不过,听话听音儿,傻子也知道,仙子在这里将他说成是“淫人”,必是有反讽之意的,是借了“警幻”之语,来给予这钟鸣鼎食锦衣纨绔之家中“不装逼”的人,以一个合法和正当的说法。不过,这话也把“宝宝”吓了一跳,他还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哪里就敢冒担这天下之大不韪的“淫”字?所以要来争辩。于是警幻便又改口,给此字加了个前缀,改为“意淫”,且假以其先辈之托,让其早日明了尘世人间的这点事儿,先“醉以美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示以男女,不过如此尔。早些体悟便早些觉醒,直白些说是“早死早托生”,说得雅一点,便是“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再使其“跳出迷人圈子,入于正路”。
这大约就是中国人独有的“辩证法”了。想来警幻仙子是将“上帝”和“撒旦”两个角色一身兼任了,“警”为上帝,“幻”为撒旦——置换一下,便是“空”为佛陀,“色”为业障,然佛法又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车轱辘话能把人弄得云里雾里。简单点,就是吾人所领受的那点古已有之的辩证思维,不警怎知道为幻,无幻又何以为警?故让这引人堕落又叫人醒悟的仙子,变成了集二者于一身的合法代表。若是《圣经》中,必不会有这般谈论,它是用了撒旦的话语,捅破了亚当和夏娃之间的窗户纸,让他们受了蛇的诱惑,先食了树上的智慧果,然后知晓了男女之事,随后,主才将他们赶出了伊甸园,让他们从此饱受“原罪”的折磨。
显然,东方和西方,是属于各有各的路数,各有各的结局,而文化本是一种结构,好与坏、优与劣总是生长于一起,难论出高低贵贱的,我们不能掉到这种陷阱里。
诸位,我们再回到这梦,究竟是要表达什么,这梦中之人到底是在想什么,我们必不能回避。
那么事情就简单得很,他梦见的无非是肉身中,简单和低级的那点儿东西罢。可是曹老师之孜孜以求,要说的又究竟是什么?我想无非是:一、只有承认饮食男女这点事,才是认知生命真谛的步;二、一旦勘破这生命奥妙,也无非一个幻灭的“空”字。从来无一物,何假拂尘埃?步,他是俗人和真人;第二步,他又是高人乃至圣人。
显然,曹老师是中国人中了不起的“色情讽刺家”,了不起之处就在于,他亲自编造了这个梦,这些话,但又并不相信,他是用了真正的反讽,用了“说梦”之方式,揭破了人世间这一切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形形色色,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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