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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陈忠实文集》(增订本)收录了陈忠实创作的大部分作品,既有如《白鹿原》这类已列为中国当代文学经典的长篇小说,也有如《信任》《梆子老太》《蓝袍先生》《四妹子》等有代表性的中短篇小说,还有散文、随笔、杂记、文艺评论、对话、序跋、诗歌等,完整、全面地展现了陈忠实先生的奋斗历程和创作成就。本次增订,主要增收了作者于二〇〇五年至二〇一五年间创作的二十四篇作品,另外对书中大量的方言用字进行了辨析统一,进一步修订了文集初版时的个别字词。
此次修订为文集定本,它的出版将为当代文学史研究,提供一部内容可靠的重要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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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陈忠实(1942—2016)
当代作家,陕西西安人。1965年初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白鹿原》,中篇小说集《初夏》《四妹子》《夭折》,短篇小说集《乡村》《到老白杨树背后去》,创作谈《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等。《白鹿原》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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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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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978-1982
第2卷 1983-1984
第3卷 1985-1986
第4卷 白 鹿 原
第5卷 1987-1994
第6卷 1995-2000
第7卷 2001-2003
第8卷 2004-2006
第9卷 2007-2009
第10卷 2010-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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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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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说明
二○一五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十卷本的《陈忠实文集》。文集收录了陈忠实从一九七八年至二〇一二年创作的大部分作品,既有如《白鹿原》这类已列为中国当代文学经典的长篇小说,也有如《信任》《梆子老太》《蓝袍先生》《四妹子》等有代表性的中短篇小说,还有散文、随笔、杂记、文艺评论、对话、序跋、诗歌等。在体例上,遵照陈忠实先生的建议,采用了编年形式,按创作阶段分为十卷,每卷再以文体进行分类,如中篇小说、短篇小说、散文、言论等。长篇小说《白鹿原》创作于一九八八年至一九九二年间,单独编为一卷。
陈忠实先生二〇一六年不幸辞世后,我社决定对其文集进行增补修订,希望出版一个定本。这次增订,我们主要做了三个方面的工作:一、在原有的基础上增补了作者于二〇〇五年至二〇一五年间创作的二十四篇文章,依据编排体例,按发表时间穿插于各卷当中。二、陈忠实先生的作品,较多地记录了陕西方言,因为有些方言词有音无字,导致同一语词在不同作品中用字不统一。为了避免产生歧义,我们在充分尊重作者写作风格的前提下,对作品中的大量方言词语的用字进行了辨析和统一。三、集中对文集初版时出现的个别编校问题做了进一步的修改订正。
这套文集完整、全面地展现了陈忠实先生的奋斗历程和创作成就。它的出版,将为当代文学史研究,提供一部内容可靠的重要文献。当然,由于我们能力所限,此书或许还有不足之处,敬祈读者批评指正。
2020年7月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
第5卷 《晶莹的泪珠》
我手里捏着一张休学申请书朝教务处走着。
我要求休学一年。我写了一张要求休学的申请书。我在把书面申请交给班主任的同时,又口头申述了休学的因由,发觉口头申述因为穷而休学的理由比书面申述更加难堪。好在班主任对我口头和书面申述的同一因由表示理解,没有经过太多的询问便在申请书下边空白的地方签写了“同意该生休学一年”的意见,自然也签上了他的名字和时间。他随之让我等一等,就拿着我写的申请书出门去了,回来时那申请书上就增加了校长的一行签字,比班主任的字签得少,自然也更简洁,只有“同意”二字,连姓名也简洁到只有一个姓,名字略去了。班主任对我说:“你现在到教务处去办手续,开一张休学证书。”
我敲响了教务处的门板,获准以后便推开了门,一位年轻的女先生正伏在米黄色的办公桌上,手里捉着长杆蘸水笔在一厚本表册上填写着什么,并不抬头。我知道开学报名时教务处忙,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我鞠了一躬:“老师,给我开一张休学证书。”
她抬起头来,诧异地瞅了我一眼,拎起我的申请书来看着,长杆蘸水笔还夹在指缝之间。她很快看完了,又专注地把目光留滞在纸页下端班主任签写的一行意见和校长更为简洁的意见上面,似乎两个人连姓名在内的十来个字的意见批示,看去比我大半页的申请书还要费时更多。她终于抬起头来问:
“就是你写的这些理由吗?”
“就是的。”
“不休学不行吗?”
“不行。”
“亲戚全都帮不上忙吗?”
“亲戚……也都穷。”
“可是……你休学一年,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见得能改变,一年后你怎么能保证复学呢?”
于是我就信心十足地告诉她我父亲精确安排的计划:待到明年我哥哥初中毕业,父亲谋划着让他投考师范学校,师范生的学杂费和伙食费全由国家供给,据说还发三块钱零花钱。那时候我就可以复学接着念初中了,我拿父亲的话给她解释,企图消除她对我能否复学的疑虑:“我伯伯说来,他只能供得住一个中学生,俺兄弟俩同时念中学,他供不住。”
我没有做更多的解释,我的爱面子的弱点早在此前已经形成。我不想再向任何人重复叙述我们家庭的困窘。父亲是个纯粹的农民,供着两个同时在中学念书的儿子。哥哥在距家四十多里远的县城中学读书,我在离家五十多里远的西安一所新建的中学就读。在家里,我和哥哥可以合盖一条被子,破点旧点也关系不大。先是哥哥接着是我要离家到县城和省城的寄宿学校去念中学,每人就得有一套被褥行头,学费杂费伙食费等种种花销都空前增加了。实际上轮到我考上初中时已不再有考中秀才般的荣耀和喜庆,反而变成了一团浓厚的愁云忧雾笼罩在家室屋院的上空。父亲供给两个中学生的经济支柱,一是卖粮,一是卖树,而我印象深的还是卖树。父亲自青年时就喜欢栽树,我们家四五块滩地地头的灌渠渠沿上,是纯一色的生长快的小叶杨树,稠密到不足一步就是一棵,粗的可作檩条,细的能当椽子。父亲卖树早已打破了先大后小先粗后细的普通法则,一切都是随买家的需要而定,需要檩条就任其选择粗的,需要椽子就让他们砍伐细的,所得的票子全都经由哥哥和我的手交给了学校,或是换来书籍课本和作业本以及哥哥的菜票我的开水费。树卖掉后,父亲便迫不及待地刨挖树根,指头粗细的毛根也不轻易舍弃,把树根劈成小块晒干,然后装到两只大竹条笼里挑起来去赶集,卖给集镇上那些饭馆药铺或供销社单位,一百斤劈柴的时价为一点五元,得来的块把钱也都经由上述的相同渠道花掉了,直到滩地上的小叶杨树在短短的三四年间全部砍伐一空,地下的树根也掏挖干净,渠岸上留下一排新插的白杨枝条或手腕粗细的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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