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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世界就像棋盘一样,真正的棋士,不是用来博弈,不是用来对杀,而是置于眼前,黑白交错,你来我往,交流思想,启迪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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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鹿城何氏会馆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日本道擎工业集团总裁北野文和鹿城社会名流拓开来。一张颇具文物价值的玉棋盘和围棋神童拓晓晓(拓开来的孙子)从现场神秘消失。警方围绕行凶杀人、抢劫文物、绑架儿童三条线索展开调查,侦破过程中发现玉棋盘的来龙去脉似乎是这个案件的关键点,同时又牵扯了诸如人工智能研发领域的围棋机器人、高科技公司新厂址搬迁、围棋文化史等诸多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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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孙宇聪,曾于武警呼和浩特指挥学院任教,后在武警内蒙古总队工作,2017年转业,现为自由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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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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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卷布局 001
第二卷若愚 015
第三卷守拙 047
第四卷具体 108
第五卷通幽 152
第六卷虚实 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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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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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在茫茫书海里,我这本历时三年、多方考证、精心打造的小说能让你不经意间抓在手里看看封面,真是幸运极了!如果你喜欢侦探小说,建议你翻上几页,看看作者的文笔符不符合你的阅读趣味,讲故事的腔调会不会惹你厌烦;如果你碰巧喜欢下围棋,或者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学学围棋,好极了,建议你再多翻几页,这本小说贯穿始终的一条线索,正好与围棋有关,与围棋文化有关,与围棋史上的一段趣事有关,说不定能撩拨你一下,想看看围棋的韵味何在。
这是一本侦探小说。如果你是阅读这种类型小说的行家,那么,这本书可能会让你失望,觉得书里那个狄棣警督的侦破能力并不出色,你准能先他一步解开谜题。但希望你大度一下,放他一马,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这不仅仅是一本侦探小说。正像书中一些人物感受到的,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就像一张棋盘,你拿起一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放,就意味着下一步要怎么走。再往上放一颗,再往上放一颗,再往上放一颗,就逐渐显示出你的人生取向。但结局只有三种:胜局、败局、和局。你先别生气。我倒是觉得,下棋的过程才是玩围棋的乐趣所在:有厚势与实地的考量,有进攻与防守的决断,有孤注一掷与小心谨慎的权衡,有跳一步、飞一步、挡一步、渡一步甚至委屈地爬一步的选择(但不能悔棋)。下面还有一大片空白,你看完这本小说以后,自己往上添吧。
孙宇聪
二○一八年十二月于桥华世纪村
卷
布局
“像一只燃烧的大鸟,冲出茫茫黑暗,以银河为背景,划过天幕;又宛若受到惊吓的火凤凰,抖动闪闪发光的翅膀,摇撼秀美的大尾,从星空俯冲而下,朝着长江与黄河的夹角逆流而上,向昆仑山飞来。那身姿如此迅捷,似与闪电争雄,似与雷霆决胜。这团红色的火焰,撞向昆仑之巅,崩裂为万千颗粒,四散开去,渐渐隐没。”
拓展输入文字的节奏终于慢下来,修改工作已经持续了几小时,左手边展开的一本线装书的页面上落满了烟灰,宣纸已经发黄,在台灯的光照下显得更有质感。他抬起左手,把烟蒂扔进烟灰缸,目光又一次移到几乎被左臂挡住的段落上:
初,凤凰舞昆仑,尾击天柱山,主峰崩,石入白鹿河。睿夜宿沙洲,晨起沐浴,卫士见之,择华美者四,献于睿。睿宝之。谓之四美玉。拓展略加思索,继续敲击键盘,屏幕上的文字快速闪现、拼集、固定,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段落:
“在昆仑山北麓风光为优美的季节,拓跋睿率中军铁骑千余人踏着白杨树金黄色的落叶,迎着玫瑰般艳丽的夕阳,沿白鹿河北岸逆流而行。将军驻马回首,眺望故园的方向。故园那河中沙洲,沙洲上空红火叶(一种鸟,又叫红翎雀)舒展的翅膀的舞动,那看不见的律动,勾起了无限的乡愁。他下令傍河扎营,自带帐前卫士涉水登上河中央的一块隆起的沙地。在那里,他度过了漫长的夜晚。似乎是天命注定,夜宿沙洲的短暂时光,决定了未来的岁月必将惊心动魄。”
拓展伸直有些麻木的手指,插入乱发中停顿了片刻,左手抓起烟盒抵住笔记本电脑屏的边际,对刚刚写就的那段文字又检视了一番。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用尽全身力气拉开窗帘,迫不及待地推开窗户。一股夹杂雪花的寒气迎面逼来,差点儿将他击倒。
操戈撞门进来,用车钥匙按下装饰画旁边的电源开关,关掉起居室的吸顶灯,把两只手中的几个购物袋并排放在墙角,没有进来歇一歇的意思,倚着门催他赶快走。拓展把笔记本电脑放进帆布挎包,随操戈一起走到室外。雪下了薄薄的一层,宁静中似乎能听到大河流淌的声音。操戈开车门时发现拓展没穿棉外套,让他回去穿上,顺便把门锁好。
从阿伦敦到费城只有八十多公里,拓展却觉得走了很久很久,但还在路上。他坐在副驾驶位置隔着车窗遥望未被落雪完全覆盖的原野和那条静止不动的大河,想当年,华盛顿的大军反复经过这里,说不定汉密尔顿在马背上也曾欣赏过这样的雪景。操戈见他既没兴趣听音乐,也不像平常那样找一本书看,问他想什么呢。拓展说:“想汉密尔顿呢。”操戈问哪个汉密尔顿。拓展说:“跟着华盛顿打天下的那个。”
“那哥们儿呀,值得一想。”操戈扶了扶墨镜,手臂在方向盘上撑直。“上学时,咱们看普希金的书,觉得决斗挺不可思议的,够刺激够稀奇,来了美国才明白,想当个好男儿,就得乐意这么干!”见拓展没什么反应,情绪似乎有些消沉,于是安慰他:“你和汉密尔顿不一样,他来美国的时候运气好,赶上了独立战争,又得到国父的赏识。咱们所处的时代呢,像哪个学者说的,世界都是平的,要想取得惊人的成绩,能在脚下垫块砖就不错了。你别急,等书印出来,销路不会差。”
操戈开车比以往任性,为了赶时间,车速达到高速公路的限速极限,拐进富兰克林公园大道的时候还不到十点。经过莫尔艺术设计学院时,拓展问道:“他们这次过来,细节方面能敲定吗?”“能,合同之外再签个附属协议。你现在是美国公民,孩子落个美国户口不难。”
拓展突然变得烦躁起来,脸上泛起一抹难得的飞红,声音像子弹不停地卡壳。“我不是担心这边,是担心那边。”“有什么好担心的,孩子是爸爸的,不是爷爷的。再说了,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把孩子接过来,是迟早的事。”“拓虹说,晓晓也不愿意。”“小孩子懂什么?他能看多远?足球场那么远。”操戈很自信,他在阿伦敦开的实体书店就叫“自信书店”。
他们在爱伦·坡故居附近的一个街巷里停下车,踩着潮湿的路面步行去了那家俱乐部。会面的房间按私人藏书室的格局布置,紧挨着的两扇窗户像一双眼睛望着里边互相握手的客人们。对方也是两个人,一位是年轻的华人,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闪烁着东方人的智慧和融入西方后的率真;另一位是中年白人,体形魁伟,西装考究,雪白的头发让他的年龄神秘莫测,身边的桌子上放着高档公文包,显然是代表公司的律师。拓展知道,晓晓未来的人生就装在那个公文包里。
隔着一盏台灯,操戈用英语说道:“感谢埃文斯先生和夏修齐先生亲自飞过来。电子文本我们都已经反复推敲过了,有几个细节再明确一下,差不多就可以把合同和附属协议签下来了。”埃文斯拿出一个记事本,但没打开。操戈看了拓展一眼,拓展点点头。操戈说:“孩子来了,万一适应不了,还得一起努力,把他姑姑也接过来。”
“好的,没问题。”埃文斯用中文说道。
“孩子必须先去公司进行实战测试,确保是我们要的那个。”夏修齐带点湖南口音。
操戈说:“我只有一个孩子。”
夏修齐的微笑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到了美国,孩子暂时和我住在一起,他的生活我来照顾。”
埃文斯说:“夏先生在公司的核心团队,中国菜很拿手。”
拓展签字时,好像在自言自语:“孩子刚来会不适应,找个合适的学校也很重要。”
夏修齐把拓展的后顾虑翻译成英语,配合着手势,认真地对埃文斯说了一遍。
埃文斯点点头,指了指附属协议书。夏修齐对拓展说:“协议书里写得非常明确,孩子会去好的学校。”
返回阿伦敦前,两个人绕道去唐人街吃了一顿,趁着身上的热乎劲,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半小时。拓展好像捕捉到了灵感,说想在费城住一夜,让操戈先回去照顾书店的生意,自己第二天乘坐大巴回去。
他找了一家偏僻的小旅馆住下,匆匆洗了把脸就投入了工作。从下午到晚间,他一直守在笔记本电脑前面,中途叫了一份房间便餐,之后不住气地插入新的段落,校准已经斟酌过多次的观点,包括润色一些不必要的句子,直到过了午夜,接近凌晨,累得筋疲力尽才合上显示屏。他闭上眼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点燃一支烟走到窗前,透过缭绕的烟雾和结了水雾的玻璃,望着窗外不属于自己的天地,不时低下头打量抓在手中的烟盒。香烟快要燃尽时,他推开窗户,又猛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胸中酝酿片刻,然后,用力吹向落雪的夜空。
此刻,地球的另一边,鹿城上空的阴云遮住了太阳。如果用直尺把费城与鹿城连在一起,那么,中国与美国近在咫尺;但要用不存在的铁轨连接,则可谓远在异乡。如果把费城当成一颗足球沿着纬线向西猛踢一脚,它将横跨北美大陆,穿越太平洋,掠过大阪,落在中国正北方那个黄河向东流着流着突然折向南面的拐弯处,鹿城就坐落在这里。结了冰的黄河横亘在它的南端,跨河大桥承担起重大的责任。桥的那边,雄踞着鄂尔多斯高原,高原的显要位置矗立着成吉思汗陵。三辆黑色越野车沿王陵通往鹿城主城区的高速公路向北驶过大桥。中间那辆车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士按下车窗,顾不及寒风冻着她的俏脸,一只手伸出窗外,眯起眼大声说道:“北野先生,右前方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小红点儿,看见了吗?黄河老渡口就在那个位置,再往前一点点,咱们的新厂房就盖在那儿,紧邻着高新区,多好的位置呀!”
坐在后座上的老人被灌入的冷风吹开眼睛,他扶了扶镜框,对女士舞动的短发说道:“上午路过这里,您已经介绍过了,的确是个不错的位置。”
“哦,我给忘了。喝了酒,说过的话就记不起来了。那片红灯笼真漂亮!”
老人猛然坐起身,扭头望向右侧的车窗,成片成片的红色斑点像要透过玻璃闯进来,他变了脸色,掠过一丝惊惧,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车队下了高速,驶过滨河路岔口,汇入南外环的车流。尽管夕阳西下夜色阑珊,但在街灯的映照下,这三辆车仍然很是拉风。街上那些爱车一族用同样速度的目光追随着那三辆车,是的,十二个汽缸的新款保时捷,真正的越野硬汉,在沙漠里可以任意遨游,在山谷中可以随意攀爬,在草原上可以急速奔驰。这个档次的车,在鹿城大概只有类似宇文家族与何氏集团的公子哥才有兴趣时间买到手。
车队穿过英雄广场向左拐,进入钢铁大街,继续行驶了一支烟的工夫,向右拐入滨江国际酒店的大门,在将近十亩范围的园林甬道上拐了几个弯,驶入一座中式建筑旁边的地上停车场。前后两辆车先并排停稳,之间留出足够宽的一块地方,等中间那辆车插进去。左右两辆车上下来六个人:两个穿夹克式皮衣,两个穿西式半大衣,两个穿短款羽绒服。穿皮夹克的两个年轻人显然是司机,他们已经走到各自车的尾部。穿红色羽绒服的男子竖起两根手指,于是,那两个人各自搬出一个纸箱子夹在腋下,先行走向中式建筑的侧门。穿蓝色羽绒服的戴无框眼镜的男子向身边的两位客人解释道:“中午在蒙古包里喝了不少,今晚何总建议换换节奏,只饮两箱。”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掌控着慢慢停稳的那辆车的进程。穿黑色圆领羊绒衫的司机首先下了车,快步走向另一侧,娴熟地拉开后车门,似扶非扶地确保里边的大人物安稳下车。这位主要客人裹着一件超大超肥的深色羽绒服,他来不及站稳,就朝穿西式半大衣的那两个男子的方向招了招手。其中一个快步走过来,递上一支烟,打火的同时说了一句日语。四周密集高耸的国槐遮挡了远处的各色灯光,因此防风打火机的火苗更显夺目,照亮了吸烟者的面容。他戴一副黑框无色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有点急切的样子。他连吸了几口,把剩下的半截递给自己的手下,然后朝副驾驶位置走过来的穿羊绒大衣的女士赞叹道:“好美的夜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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