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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共三十五回,以苏州状元金沟和名妓傅彩云的经历为线索,通过具体的故事描写,用生动有趣的笔调,形象地揭示出了自同治初年到甲午战争三十年的政治思想文化的变迁。较之 晚清其他谴责小说,《孽海花》*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写实。据有关研究,全书写及二百七十八个人物,个个有其影子。正因有其影子,书中描写少见作者主观褒贬,多是客观白 描,写实特点非常鲜明。此外,其鲜明的人物塑造,个性化的语言也是本书艺术上取得的重要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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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曾朴(一八七二~一九三五),江苏常熟人,初字太朴,后改孟朴,又字小木籀斋,号铭珊,笔名东亚病夫。曾朴天资聪聪颖,才华横溢,性格率真,落拓不羁,是著名作家、小说 家、外国文学翻译家,也是一位有影响的出版家、实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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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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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録
前言(一)
第一回一霎狂潮陸沉奴樂島卅年影事托寫自由花()
第二回陸孝廉訪艷宴金閶金殿撰歸裝留滬瀆()
第三回領事館鋪張賽花會半敦生演説西林春()
第四回光明開夜館福晋呈身康了困名場歌郎跪月()
第五回開樽賴有長生庫插架難遮素女圖()
第六回獻繩技談黑旗戰史聽笛聲追白傅遺踪()
第七回寶玉明珠彈章成艷史紅牙檀板畫舫識花魁()
第八回避物議男狀元偷娶女狀元借誥封小老母權充大老母()
第九回遣長途醫生試電術憐香伴愛妾學洋文()
第十回險語驚人新欽差膽破虚無黨清茶話舊侯夫人名噪賽工場()
第十一回潘尚書提倡公羊學黎學士狂臚老韃文()
第十二回影並帝天初登布士殿學通中外重翻交界圖()
第十三回誤下第遷怒座中賓考中書互争門下士()
第十四回兩首新詩是謫官月老一聲小調顯命婦風儀()
第十五回瓦德西將軍私來大好日斯拉夫民族死争自由天()
第十六回席上逼婚女豪使酒鏡邊語影俠客窺樓()
第十七回辭鴛侣女杰赴刑臺遞魚書航師嘗禁臠()
第十八回游草地商量請客單借花園開設譚瀛會()
第十九回淋漓數行墨五陵未死健兒心的爍三明珠一笑來觴名士壽()
第二十回一紙書送却八百里三寸舌壓倒第一人()
第二十一回背履歷庫丁蒙廷辱通苞苴衣匠弄神通()
第二十二回隔墻有耳都院會名花宦海回頭小侯驚異夢()
第二十三回天威不測蜚語中詞臣隱恨難平違心驅俊僕()
第二十四回憤輿論學士修文救藩邦名流主戰()
第二十五回疑夢疑真司農訪鶴七擒七縱巡撫吹牛()
第二十六回主婦索書房中飛赤鳳天家脱輻被底卧烏龍()
第二十七回秋狩記遺聞白妖轉劫春帆開協議黑眚臨頭()
第二十八回棣萼雙絶武士道捨生霹靂一聲革命團特起()
第二十九回龍吟虎嘯跳出人豪燕語鶯啼驚逢捕客()
第三十回白水灘名伶擲帽青陽港好鳥離籠()
第三十一回摶雲搓雨弄神女陰符瞞鳳栖鸞惹英雌决鬥()
第三十二回艷幟重張懸牌燕慶里義旗不振棄甲鷄隆山()
第三十三回保殘疆血戰臺南府謀革命舉義廣東城()
第三十四回雙門底是烈士殉身處萬木堂作素王改制談()
第三十五回燕市揮金豪公子無心結死士遼天躍馬老英雄仗義送孤臣()
附録修改後要説的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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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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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晚清小説中,《孽海花》是一部享有盛名、流傳很廣的作品。是書一出版後,意外的得了社會上大多數的歡迎,再版至十五次,行銷不下五萬部(曾樸《修改後要説的幾句話》,下文簡稱《修改後》)。這種現象,在一個全社會多數人爲文盲、圖書消費水平極其低下的時代,實在令人吃驚,充分説明了它在當時受讀者歡迎的程度。
關於《孽海花》的作者,其最初在《江蘇》月刊發表時,署名爲麒麟;一九〇五年印刷出版時,署名愛自由者發起、東亞病夫編述,都是用的筆名。正如曾樸所説:這書造意的動機,並不是我,是愛自由者他非别人,就是吾友金君松岑,名天翮。(《修改後》)因此,説到《孽海花》,不得不先説説金松岑。金松岑,江蘇吴江同里鎮人,名懋基,又名天翮、天羽,號壯游、鶴望,筆名麒麟、愛自由者、金一、天放樓主人等。金松岑出身書香門第,幼年時跟從名師學詩文,與陳去病、柳亞子並稱清末民初吴江三杰。一九〇三年,金松岑應蔡元培的邀請,到上海中國教育會附屬機構愛國學社工作。在這裏,金松岑與章太炎一個辦公室,與鄒容一個宿舍。鄒容出版《革命軍》經費紧張,金松岑積極承擔了籌資事宜,《革命軍》得以順利出版面世。蘇報案發生後,愛國學社被查封,章太炎、鄒容被捕入獄。金松岑往返同里、上海之間,努力奔走,多方營救,甚至冒着生命危險去監獄探望,爲他們傳遞書信。鄒容被害後,他寫了《哀鄒容》祭文。在這段時間裏,他創作、翻譯了不少有影响的作品,其中有自己創作的《女界鐘》,有譯本《三十三年落花夢》和《自由血》等。一九四一年底,他回蘇州濂溪坊閉門著述,直至病逝。著述主要有《天放樓詩集》《天放樓文言》《皖志列傳》《新中國唱歌集》《元史紀事本末補》等。縱觀其一生,金松岑不僅是一位詩人、學者,同時也是一位革命運動的積極參與者,並且在小説創作方面很有天賦。金松岑在小説《孽海花》的創作中,有着極其重要的地位。可以説,如果没有金松岑的創意發起,也就没有《孽海花》這部影響深遠的經典之作。
雖然金松岑對小説《孽海花》的創作有重要貢獻,但曾樸仍然是該書當之無愧的作者。曾樸(一八七二一九三五),江蘇常熟人,初字太樸,後改孟樸,又字小木籀齋,號銘珊,筆名東亞病夫。常熟歷來文風鼎盛,名人輩出。曾家又爲地方望族,曾樸的父親曾之撰,爲光緒元年舉人,時文名家。其所築曾園,布局得宜,頗具雅趣,是家人友朋讀書吟咏佳處,後成爲一方名勝。曾樸天資聰穎,才華横溢,性格率真,落拓不羈。大約十三四歲的時候,曾樸從地方名儒潘子昭學習舉業文章,又向李純客、吴大澂等名流問學。十九歲考取秀才。次年春,進京,與李石農、文芸閣、江建霞、洪文卿諸名士交游,潜心研究元史、西北地理及金石考古之學。悟性敏捷,前輩都爲折服,引爲小友(曾虚白《曾孟樸年譜》)。九月還南京,參加鄉試,中舉人。二十一歲捐内閣中書。在京爲官期間,與名士趙劍秋、翁又申等時相唱和,也與洪文卿往來,並認識賽金花。中日甲午戰争爆發時期,出入户部尚書翁同龢門下,力諫抵禦外侮。一八九五年(光緒二十一年),入同文館學習法文。次年,欲參加總理衙門考試而不得,憤而還鄉。曾到上海從事實業,與譚嗣同、林旭等時相過從。戊戌變法失敗後,先在家鄉辦學,又與丁芝孫、徐念慈等在滬創辦小説林書社。一九〇七年,曾參與反對清政府借債英國修築滬杭甬鐵路,以及驅逐殺害秋瑾的凶手張曾敭爲江蘇巡撫的運動。辛亥革命以後,曾任江蘇省議會議員、江蘇省官産處處長、財政廳長、政務廳長等。一九二七年,與子虚白在上海辦真美善書店,發行《真美善》雜志。一九三一年夏,書店倒閉,返回老家常熟。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三日病逝。
曾樸一生,經歷豐富多采,具有多重身份。首先,他是著名作家、小説家,除轟動文壇的小説《孽海花》外,還創作了不少詩歌,並著有自傳體小説《戀》(《魯男子》第一部)等。同時,他還是一位杰出的外國文學翻譯家,編著有《法蘭西文學史》,爲翻譯介绍法國文學,特别是爲推介雨果作品作出了重要貢獻。他又是一位有影響的出版家、實業家。二十世紀初,他先是在常熟參與主編江蘇最早的刊物之一《女子世界》,其後與同鄉好友徐念慈、丁祖蔭等人在上海成立小説林書社,創辦發行《小説林》雜志以及專門編印教材的宏文館。一九二七年,曾樸與長子虚白在上海創設真美善書店,希望開創社會提高文藝價值與愛好文藝興趣的風氣,隨即創辦《真美善》雜志,父子二人的大量文章藉此發表。他也是一位國學根柢深厚的學者,有《補後漢書藝文志並考》等著作。同時,還是一名社會活動家,曾與戊戌維新派人士交往,曾入兩江總督端方幕府。辛亥光復後,當選爲江蘇省議會議員。他熟悉財政事務,曾短暫擔任江蘇省財政廳長、政務廳長等要職。又與蔡鍔等反袁世凱稱帝的人士往來密切,曾促成蔡鍔與小鳳仙的姻緣。曾樸於一九三五年病逝,當時的社會名流如蔡元培、胡適、郁達夫等紛紛發表文章,追悼這一位中國新文壇的老先覺。作爲一位文化大家,其著述極爲豐贍,今人編有《曾樸全集》十卷。在其所有著作中,影響最大的還是小説《孽海花》。
《孽海花》的成書過程,曲折複雜,歷時二十多年。概括起來,可以分爲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創意發起。一九〇三年四月,陳去病負責主編《江蘇》月刊,來信約金松岑寫稿。金松岑便以麒麟之名,就自己關注的中俄交涉、帕米爾界約事件、東三省事件爲綫索,寫了《孽海花》第一、二兩回。作品很快在《江蘇》第八期上發表。後來又續寫了幾回。
第二階段,接手創作。金松岑寫了開頭幾回後,將手稿寄給了曾樸所辦的小説林書社。曾樸看後認爲是一個好題材,對小説寫法提出了一些建議。金松岑本是詩人、學者,自覺究非小説家,遂與曾樸共同酌定全書六十回的回目,改由曾樸續寫。曾樸接手後,也就老實不客氣的把金君四五回的原稿,一面點竄塗改,一面進行不息,三個月功夫,一氣呵成了二十回(《修改後》)。分别於一九〇五年,由小説林書社印刷出版。第一至十回爲《初集》,第十一至二十回爲《二集》,署愛自由者發起、東亞病夫編述。
第三階段,間斷續寫。《初集》《二集》出版後,意外受到社會的歡迎。按理應該趁熱打鐵,以求早日完篇。然而,曾樸却反常地放慢了寫作的進度。直到一九〇七年,《小説林》雜志創刊,《孽海花》在該雜志上又陸續發表第二十一至二十五回。
第四階段,修改成書。光陰荏苒,時隔二十年後的一九二七年,《真美善》雜志創刊,《孽海花》在該雜志上陸續發表了修改後的第二十至二十五回、新創作的第二十六至三十五回。
其後,曾樸曾經表示要繼續往下寫,但直到他逝世,後續部分始終未能動筆。
一九二八年,曾樸在完成《孽海花》第三十五回的創作後,寫了《修改後》,其中對成書的曲折過程有比較詳盡的説明。此次整理,已將此作爲附録全文收入,供讀者參閲。
關於《孽海花》的創作手法,曾樸有比較清晰的表述。他認爲,金氏原作,雖意在揭露帝俄壓迫中國之暴行,但因爲過於注重主人公(賽金花),描寫一個奇突的妓女,在曾樸看來,充其量能做成了李香君的《桃花扇》、陳圓圓的《滄桑艷》,已算頂好的成績了,而且照此寫來,祇怕筆法上跳不出《海上花列傳》的蹊徑。所以,他便新起爐竈,想借用主人公做全書的綫索,儘量容納近三十年來的歷史,這三十年,是我中國由舊到新的一個大轉關,一方面文化的推移,一方面政治的變動,可驚可喜的現象,都在這一時期内飛也似的進行。我就想把這些現象,合攏了他的側影或遠景和相連繫的一些細事,收攝在我筆頭的攝影機上,叫他自然地一幕一幕的展現,印象上不啻目擊了大事的全景一般(《修改後》)。小説也正是如此,避去正面,專把些有趣的瑣聞逸事,來烘托出大事的背景,用生動有趣的筆調,形象地揭示出了自同治初年到甲午戰争三十年的政治思想文化的變遷。
晚清政治的腐敗與不可救藥,在《孽海花》小説的開篇即有揭橥:因是那一種帝王,暴也暴到吕政、奥古士都、成吉斯汗、路易十四的地位;昏也昏到隋煬帝、李後主、查理士、路易十六的地位。小説正文,更具體描寫了當内憂外患、國家民族危急存亡的關頭,宫廷帝后間熾烈的權力之争,當道大臣的賣官鬻爵,權臣們的門户之見,官僚名士們沉湎金石古玩、詞章考據、縱情聲色、紙醉金迷。
面對列强的蠶食鯨吞,朝廷上更多的是主戰或者主和的舌辯論戰,但主戰的也大抵是紙上談兵,最後付諸實施的,祇是威毅伯的赴日談判,割地求和。金雯青們認識到要挽救危局,需要學些西法、識些洋務,在被委任爲俄、德、荷、奥四國公使之後,也曾經振振有辭,口出鴻言,要聯絡邦交,檢查國勢,考察地理,使疆界井然。然而,一旦到了國外,却是一天到晚,抱了幾本破書,倒把正經公事擱着,三天不管,四天不理,一無作爲。所做最得意之事重金購買中俄邊境地圖,還惹出了帕米爾邊界糾紛。一紙送却八百里,成了俄國侵略的口實。
頑固的清廷,及其冬烘的朝廷權臣、封疆大吏都昭示了大清王朝必然滅亡的命運。但以徐驤、林義成爲首的臺灣人民反抗日本侵略,血戰到底,誓死不降的壯烈事迹,正是中華民族真正的脊梁;孫汶、陳千秋、陸皓東等革命黨人的奮起,也透露出了黎明的熹微。歷史在前進,整個社會的文化觀念,也在不自覺中發生着變化。味蒓園的談瀛會上,前充德國公使李葆豐向金雯青談到:那時中國風氣未開,有人討論西學,就是漢奸郭筠仙侍郎,喜談洋務,幾乎被鄉人驅逐;曾劼剛襲侯,學了洋文,他的夫人喜歡彈彈洋琴,人家就説他吃教的。這些粗俗的事情尚且如此,政治藝術,不要説雯兄疑心,便是弟輩,也不能十分堅信。而此會上,各位前大使關於强國的意見:列入公法,南洋各埠添設領事;練兵第一,海軍最急;振興農、工、商,興辦銀行、鐵路;政體第一,教育第二政治改革、外交事宜、軍事、金融、教育、鐵路、農工商業,其間固然有輕重緩急之分,而作爲社會的精英,他們認識到這諸多方面乃興國的當務之急,已經體現了社會觀念的進步,正是可驚喜的現象。
魯迅《中國小説史略》評《孽海花》:謂其結構工巧,文采斐然,書中人物幾無不有所影射親炙者久,描寫當能近實。所評良是。較之晚清其他譴責小説,《孽海花》最突出的一個特點就是寫實。據有關研究,全書寫及二百七十八個人物,個個有其影子。正因有其影子,在書中描寫少見作者主觀之褒貶,多的是客觀白描,寫實的特點非常鮮明。小説以金雯青、傅彩雲的故事爲主綫,圍繞主綫而展開對政治、文化、社會世相的描寫,結構亦稱謹嚴,成功的人物塑造、鮮明的人物性格及個性化語言,也是《孽海花》藝術上所取得的重要成就。總之,在晚清小説中,《孽海花》稱得上是一部有特色的杰出作品,其受到讀者的歡迎,全在情理之中,在中國小説發展史上也理當有它的一席之地。
《孽海花》自最初在各種雜志上斷續刊載之後,還曾多次單行印刷出版,因此版本衆多。主要有:(一) 小説林書社本:一九〇五年,小説林書社先後出版《初集》和《二集》。(二) 真美善書店本:一九二八年,真美善書店修改重版《初集》《二集》,及之後出版了《三集》。(三) 三十回本:一九三五年,真美善書店將《初集》《二集》《三集》合爲一册出版。之後又重新排版出版,改正以往刊印錯誤。(四) 三十五回本:一九五九年,中華書局出版三十回增訂本,將第三十一至三十五回作爲附録。中華書局本之後,所出版的各種單行本,將第三十一至三十五回歸入正文,不再作爲附録。自此,三十五回本成爲《孽海花》的通行版本。此次校點整理,前三十回以一九四四年真美善書店第三版爲底本,後五回以一九五九年中華書局增訂本爲底本,整理時參校各本,辨别同異,儘量呈現一個精善之本。由於整理者的水平和能力及各種因素的限制,所做的整理工作必然存有不少錯誤和缺憾,敬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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