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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李午在宣传科负责文化工作。文化工作并非一般的干事可以拿得下,说到底,文化干事必须具备文体方面的特长,所以在这个旅级机关李午算是受到器重的人才。看得出来,对于李午,陈凯旋还是比较赏识的。陈凯旋说,小李,听说你家属来了?李午说,是!陈凯旋又笑了一下,这次的笑表示一种转折。他忙得很,现在他要停止不必要的寒暄,切入正题。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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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棵,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学员。生于江苏南通,曾从军二十载,先后在原海军南海舰队创作室和原成都军区创作室任创作员。在《解放军文艺》《十月》《人民文学》等刊发表小说二百余万字。曾获《小说选刊》2003-2006年度全国优秀小说奖、《解放军文艺》2006年度优秀作品奖、《十月》2007年度新锐人物奖、第十一届全军文艺优秀作品一等奖、第六届四川省文学奖、《北京文学》2018年度优秀作品奖。出版多部长篇小说和中短篇小说集。编剧作品有电视剧《龙潭双枪》《突击再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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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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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打在头上/中国专业作家作品典藏文库·王棵卷》:
李午在陈凯旋办公室外面喊了声报告。陈凯旋说,进来!李午推开门,赫然看到营房科科长汪仔腊正站在陈凯旋办公桌旁,两手毫无章法地摆弄着,在解释着什么。李午不动声色地走上前。首长,请问您找我有什么指示?陈凯旋挥手示意李午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接着向汪仔腊抬抬下颏,汪仔腊心领神会,退了出去。陈凯旋见李午还站着,便说,坐吧小李。李午上前拿过陈凯旋桌上的水杯。水杯里有些凉水。李午拿着杯子把凉水倒到旁边的脸盆里,又到热水器那里接了杯水,重又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坐了下去。陈凯旋一直看着他,微笑起来。
李午在宣传科负责文化工作。文化工作并非一般的干事可以拿得下,说到底,文化干事必须具备文体方面的特长,所以在这个旅级机关李午算是受到器重的人才。看得出来,对于李午,陈凯旋还是比较赏识的。陈凯旋说,小李,听说你家属来了?李午说,是!陈凯旋又笑了一下,这次的笑表示一种转折。他忙得很,现在他要停止不必要的寒暄,切入正题。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上周六训练部长带队检查内务卫生,今天早上大交班他讲评检查情况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情。李午不说话,毕恭毕敬地听着。
顿了一下,陈凯旋接着说道,住房问题是本单位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有很多细节方面的实际矛盾,比如说,有一些转业干部转了业但不退房。这些,我们常委一直在研究改进这个问题的办法。但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本来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些。跟你说的目的,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前几天你家属来了没房子住就有想法。你一会儿到营房科长那里去,问他去要房子的钥匙。你房子的事,我们领导有失职,是我们对部属关心不及时。希望不要因此影响你的工作激情。李午说,谢谢首长关心!陈凯旋说,你去吧。
李午后来在宣传科复述上面这些“老大”召见的细节,末了感慨道,“老大”这么利索地帮他解决问题,这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顿了一下他又说,领导不找我的话,我正准备主动去找领导要个说法。
看来照李午先前的打算,他是准备先让领导们看一看他宿舍的乱样,再去找领导的。他可真是有条理有步骤。
李午来到营房科。
营房科只有汪仔腊一个人在。汪科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钥匙交给李午之前,他显然先要责问几句。汪科长坐在椅子上,肥如锅盖的屁股摩擦挪动之际,竟传出一阵类似猫叫的声音。他冷笑。李午,你他妈能整啊,把领导端出来了。
李午用温柔得可以杀死汪仔腊的语气说,放屁!谁找领导谁是王八蛋。你他妈不要给我造谣好不好。
汪科长的火一下蹿到房顶。刚才在李午到达陈凯旋办公室之前,汪科长肯定受了点刺激,现在汪科长要把积存之火对这个做事没有鸟数的文化干事撒出去。当然,汪科长需要将语气调整到不影响他形象的地步。毕竟他是科长,李午是个干事,论年龄,论军龄,论资历都不在一个高度上。汪科长口气陡然硬重了,变成一个居高临下的人物。
你他妈这不是给我们职能部门制造难题吗?汪仔腊说,你找领导,领导不明情况,谁去要房子,他都大嘴一张,“给”。哪有那么多房子给?
李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汪大人,你想放什么,快放!放完了利利索索地把钥匙给我。前面三次要房子,据李午自己说,他都是低三下四好言好语的。想必正因为那三次对汪仔腊太过客气,现在李午再没兴趣对他客气了。
汪仔腊说,钥匙给你可以,但是话必须跟你讲清楚,不要以为我们以前故意难为你,有房子不给你住。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给你调出了这个房子?我们单位的住房问题由来已久了。原先我们有专门的招待所,后来,K城搞城市规划,大院所在地变成闹市区,于是招待所承包给地方老板经营,变成营利性宾馆。家属再来队,就再没招待所招待了。但家属临时来队要招待,这是我军传统。后来领导决定有针对性地腾出一幢常住楼接待来队家属。慢慢地,家属临时来队后,很多就再不走了,变成永久来队,慢慢地,这一幢楼也就再没有空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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