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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美丽新世界》与《1984》、《我们》被共同誉为反乌托邦三部曲,是20世纪*经典的反乌托邦文学之一,具有浓厚的哲学思辨和政治意义,在国内外的文学思想界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作品中的预言不是来自直觉,而是来自作者冷酷的智慧。小说的思想(里面所有的人物都是思想的化身)在当时很超前,即使在今天也不过时。
內容簡介:
《美丽新世界》是二十世纪经典的反乌托邦文学之一,与乔治奥威尔的《1984》、扎米亚金的《我们》并称为反乌托邦三书,在国内外思想界影响深远。
故事背景设在福特纪元632年(即遥远的未来2532年)的人类社会。它是世界性国家,被称为文明社会,之外还有蛮族保留区,由一些印地安部落居住。伯纳和列宁娜去保留区游览时遇到了约翰和他的母亲琳达,琳达曾是新世界的居民,来游玩时不慎坠下山崖而留下,并生下了约翰。伯纳出于自己的目的,将琳达母子带回新世界,琳达很快因服用过量的唆麻(一种兴奋剂)而死,约翰对新世界也由崇拜转为厌恶,与新世界激烈冲突后自缢身亡。
这是一部寓言作品,展现了赫胥黎眼中的人类社会的未来图景:通过有效的科学和心理工程,人类从遗传和基因上就已经被先天设计为各种各样的社会成员,完全沦为驯顺的机器,个性被扼杀,文学艺术濒于毁灭。作者写作此书的目的在于警醒人类。
關於作者:
阿道斯赫胥黎Aldous Leonard Huxley,1894年7月1963年11月英格兰作家。
少时就读于伊顿公学,后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巴利俄尔学院。他下半生在美国生活。作为生物学家的儿子,他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对人类生活中的矛盾具有超人的预见力。他以小说和大量散文作品闻名于世,也出版短篇小说、游记、电影故事和剧本。通过他的小说和散文,赫胥黎充当了社会道德、标准和理想的拷问人,有时候也是批评家。他在1932年创作的《美丽新世界》让他名留青史。著名作品还有长篇小说《铬黄》《男女滑稽圆舞》《光秃秃的树叶》《点对点》《瞎了眼睛在噶扎》《几个夏季之后》《时间须静止》《天才与女神》《岛》等。
內容試閱 :
前言
所有的道德家都一致认为,耽溺于悔恨是最不可取的情绪,做错了事就应该认错,努力加以补救,勉励自己以后好好干,千万别老是为错误难过。在烂泥里翻滚并不是清洁身体的最好办法。
艺术也有道德,它的许多信条跟一般的道德信条相同,至少相似。因为作品不高明而悔恨跟因为行为有错误而悔恨一样,都是不可取的。应当找出毛病,承认毛病,以后尽量避免重蹈覆辙。回头咀嚼十五年前的文学作品中的问题,要想把当初没弄好的东西补缀得天衣无缝,拿中年的时光来弥补那另外一个人当初的自己所造成并遗留下来的艺术上的缺陷,必然会徒劳无功。因此我让这本《美丽新世界》保留了它的本来面目。作为艺术品这本书有不少的毛病,但是我担心要纠正它恐怕得重新写过才行。可作为年龄更大的另一个人,修改起来是大有可能不但会改掉故事的毛病,而且会抹掉它原有的长处。因此,为了抵制诱惑,以免耽溺于艺术的悔恨之中,我宁可把它的好好坏坏一律保留,而去考虑别的问题。
可是,故事里最严重的缺点似乎至少还得提一提。那就是,只给了野蛮人两种选择:在乌托邦过混沌的日子或是在印第安村过原始的生活。后者在某些方面要多几分人情味,但是在其他方面却照样怪诞不经。我在写这本书时有一个念头:人类被给予的自由意志不过是让他们在混沌和疯狂之间进行选择。我觉得这念头很有趣,而且很可能是事实。不过为了戏剧效果,我让野蛮人说出的话比他所受到的宗教培养所能容许的清醒得多了。培养他的是一些一半怀着生殖力崇拜一半信仰酷烈的苦修的教徒。实际上,读过莎士比亚也不足以成为他可能说出那种话的理由。当然,到最后我让他脱离了清醒状态,让他重新受到身上土生土长的苦行主义的控制,以疯狂的自我惩戒
和令人失望的自杀做了结束。从此以后这些人便这样痛苦地死去了,这叫这本寓言的作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觉得有趣,他崇拜美,他是个怀疑论者。
我今天并不打算证明清醒是不可能的,相反,我倒深信它可能,而且希望多看到一些清醒,尽管我也跟过去同样肯定清醒是一种相当罕见的现象,并为此感到难过。因为在我最近几本书里都谈到过清醒,特别是编过一本由清醒的人谈清醒,谈怎样做到清醒的文选,而又有一位著名的学院派批评家告诉我说,我代表了危机时代的知识阶层的一种可悲的症状。我认为教授先生的言外之意是他和他的同事们代表的就是成功的可喜的症状。对人类有贡献的人是值得应有的尊重和纪念的,让我们为教授们修建一座神殿吧。那神殿应该修在欧洲或是日本某个被劫掠一空的城市的废墟上,在那古代遗骨洞穴的门口我愿意刻上几个六七英尺高的简单的词:庄严纪念世界的教育家们。 SI MONUMENTUM REQUIRIS CIRCUM SPICE.
还是回到未来吧我如果要重新写这本书,我会给野蛮人第三个选择:在他那乌托邦与原始生活的两难选择之外再给他一个可能性:清醒这个可能性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实现,就在一个由某些从美丽新世界中流放出来和逃亡出来的人组成的社会里,地点在保留地附近。在这个社会里,经济是亨利乔治式的分散经济,政治是克鲁泡特金的合作式政治,科学和技术像安息日一样是为人设置的,而不是让人去适应它、受它奴役的(就像我们现在一样,而在美丽新世界里尤其严重)。在那个社会里,宗教是对人类终极问题的自觉的、理性的追求,是对遍及宇宙万物的道、 理体、高超的神性或是梵天的统摄全局的知识的追求。生活的压倒的哲学应该是一种高级的功利主义,其中最大快乐原则须从属于终极目的原则在生活的每一次偶发事件面前需要提出而且回答的问题是: 这种思想或行为对于我或尽可能多的人追求人类的终极目标能作出什么贡献?产生什么干扰?
在我设想的修改本里,这个受到原始人群培养的野蛮人先得有机会直接了解到由一些追求清醒的人自由合作组成的一个社会;明白了它的性质,然后才被送到乌托邦去。这样一改, 《美丽新世界》就会具有艺术和哲学(如果对小说作品也用得上这样大的字眼的话)的完整性了。而在这两方面,以本书现在的情况看,显然是不足的。
但是《美丽新世界》是谈未来的,而谈未来的书,无论其艺术或哲学的质量如何,它所作出的种种预言推敲起来先得有一副可能应验的样子,才能引起大家的兴趣。现在,十五年后,站在当代历史的下坡路上的有利地势看来,这书的预言有多少是可信的呢?在这段痛苦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能证实或否定我 1931 年的预言呢?
我的预言的一个明显的大漏洞立即出现了。 《美丽新世界》里面没有提到核裂变。实际上这事是颇为奇怪的。因为在本书写作之前许多年,使用原子能的可能性已经成了普遍的闲谈话题。关于这个问题,我的老朋友罗伯特尼科尔甚至还写过一个很成功的剧本。我记得自己也在一本 20 年代末出版的小说里偶然提起过它。因此正如我所说,在我主福帝 700 年时,火箭和直升机竟然还没有使用核裂变能,就似乎很奇怪了。这个疏忽也许不能够饶恕,但至少还是容易解释的。 《美丽新世界》并不是一本为科学而提倡科学的书,它是把科学作为能够影响到人类个体的东西而提倡的。它没有提起物理学、化学和工程学的成就,因为觉得承认是理所当然的。它所特别描述的科学进步是指可能应用到人类身上的生物学、生理学和心理学研究的未来成果。要根本改变生命质量只有依靠各种生命科学。研究物质的科学在某些方面的应用可能破坏生命,或者让生命令人难以忍受地复杂和痛苦起来。它们若不是由生理学家或心理学家当做工具使用,是难以改变生命本身的自然形态及其表现形式的。原子能的释放标志着人类历史的一次了不起的革命,却不是影响最深远的终极革命,除非我们把自己炸为飞灰,从而结束历史。
这场真正革命性的革命不应该在外部世界进行,而应该在人类的灵魂和肉体上进行。生活在一个革命的时代,萨德侯爵自然会利用这种革命的理论来为他那特殊商标的混沌辩解。罗伯斯庇尔进行了一种最浮光掠影的革命:政治革命。巴贝夫深入了一些,尝试了经济革命。萨德认为自己是真正革命的革命的使徒,那革命超出了政治和经济革命之外,是对每个男人、女人和孩子的革命。以后他们的身体要成为大家的性财产,他们的心灵要被清洗,洗掉自然的一切礼仪,洗掉传统文明苦心培养的一切心理压抑。萨德主义跟真正有革命意义的革命之间当然没有必要的或不可避免的联系。萨德是个疯子,他那场革命的多少带有自觉性的目标是普遍的混乱和毁灭。统治美丽新世界的人可能不清醒(就清醒的绝对意义而言),但他们并不是疯子。他们的目标不是无政府主义而是社会的稳定。他们是为了获得稳定才使用科学手段进行了最后的、个人的、真正革命的革命的。
而同时,我们还处在也许是最后革命前的一次革命的初级阶段,这次革命的下一阶段可能就是原子战争。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用不着白费工夫去对未来做种种预言了。但可以设想的是,我们还能有足够的头脑,即使不能停止一切战争,也能像我们 18 世纪的祖先一样让行为理智起来。三十年战争的难以想象的恐怖实际上给了人们一个教训。在那以后的一百多年里,欧洲的政治家和将军们有意识地拒绝了引诱,在大部分斗争中没有把军事力量使用到毁灭的极限,也没有战斗到把对方彻底消灭。当然,他们是侵略者,贪求着利益和荣誉,但是他们也是保守派,决心不惜一切牺牲保卫自
己的天下,不让它受到侵犯那才是他们所关心的现实。而在我们这过去的三十年里,保守派却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右翼极端民族主义者和左翼极端民族主义者。最后的保守政治家是蓝斯当侯爵五世。他给《泰晤士报》写信建议,第一次大战应该像 18 世纪大部分战争一样以妥协的方式结束,那份曾经是保守派的报纸的编辑拒绝发表他那封信。于是民族主义的激进分子为所欲为,其结果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法西斯主义、通货膨胀、萧条、希特勒、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的毁灭、几乎是无所不在的饥荒。
那么,假定我们能够像我们的先辈们从马德堡吸取教训一样,从广岛吸取足够的教训,我们就可能期望一个不算真正和平,但毁灭性受到限制的有限战争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核能将被限制在工业用途上。很显然,其结果会是一连串全面的速度空前的经济变革和社会变革。人类生活的一切现有模式都会被粉碎,不得不临时设想出新的模式来适应原子能这个不讲人情的事实。穿现代服装的普洛克路斯忒斯(原子科学家)将让人类睡到他们自己制造的床上去。要是人类的长短不对,他们可就要大倒其霉了,就得挨抻或是被砍掉腿它跟实用科学真正大踏步前进之后所带来的挨抻和截肢相同,只是厉害多了。而这类远非不痛苦的手术将会由高度集中的集权主义政府来执行。这是无法避免的,因为最近的将来跟最近的过去很可能相像,而在最近的过去,由主要是无产者进行的大规模生产的经济所带来的技术的飞速变化,有一种造成经济和社会混乱的倾向。为了对付混乱,权力集中起来了,政府加强了控制。在原子能得到控制之前,全世界的政府都极有可能多少出现整体集权主义化的情况,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