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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勾玉系列:风神秘抄(日本奇幻文学典藏之作)

書城自編碼: 357598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魔幻
作者: [日]荻原规子
國際書號(ISBN): 9787538760323
出版社: 时代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1-01-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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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日本奇幻文学典藏系列
构建起一个媲美希腊圣域的恢弘神话世界
上演在东瀛的三生三世,铺展成一幅和风系的云图
内附舍溪手绘,唯美书签
內容簡介:
勾玉系列番外篇,此次出版为中国大陆首次引进
草十郎是个武艺高强却极为孤僻的十六岁少年郎。少女系世是位用舞蹈为死者镇魂的舞者。一日的六条河原,草十郎偶见系世的镇魂之舞,深深为其舞技着迷,情不自禁地吹起了横笛。舞与笛的初次邂逅,花雨纷飞,两人互生爱慕之情。而只有系世知道,这舞与笛的交汇,拥有让逝者复生,抑或改变生者命运的力量。一旦这种力量得以显露,怎会不招致上皇觊觎,以致酿成灾祸。为了保全彼此,草十郎与系世决定顽抗宿命,孤注一掷
關於作者:
荻原规子
日本奇幻文学名家,以《空色勾玉》一书斩获日本文学者协会新人赏,由此出道。先后出版多部奇幻小说,畅销多年。作品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先后在多个国家出版发行,同样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目錄
第一部落难武士
第一章 平治之乱 003
第二章 镇魂 041
第三章 上皇御所 082
第二部舞与笛
第四章 最后的源氏 129
第五章 逃亡 172
第六章 神隐 217
第三部鸟王
第七章 坏笛 265
第八章 鸟彦王还乡 309
第九章 再生 351
免费在线读第一部 落难武士






第一章 平治之乱


1
黎明时,聚集在紫宸殿南庭的士兵们已得知局势逆转的消息。
他们守护的大内里,如今圣上与上皇皆不在此。
留驾在一本御书所的上皇漏夜前往御室仁和寺,在黑户御所的圣上披戴假发、穿着女官装束,乘坐妇女用车离去,年仅十七岁的天子据说竟未被盘查的武士识破。
整起事件是由朝廷内部的背叛者挑起,圣上移驾至贺茂川以东的六波罗,借由行幸平清盛的府邸,此处形同临时内里,平氏取得御旨诛讨逆臣是迟早的事。
左马头大人错估对手啊。
官封左马头的正是源义朝,这种话唯有嫡长子义平敢说出口。对坂东武士而言,身为源氏英才的义朝所下的判断如同圣旨,因此足立四郎远元假装对少主的话充耳不闻,草十郎当然也跟兄长同样反应。
恶源太义平个性从来不为政争烦忧,这个血气方刚的十九岁青年,满脑子只想好好硬战一场。第一部 落难武士






第一章 平治之乱


1
黎明时,聚集在紫宸殿南庭的士兵们已得知局势逆转的消息。
他们守护的大内里,如今圣上与上皇皆不在此。
留驾在一本御书所的上皇漏夜前往御室仁和寺,在黑户御所的圣上披戴假发、穿着女官装束,乘坐妇女用车离去,年仅十七岁的天子据说竟未被盘查的武士识破。
整起事件是由朝廷内部的背叛者挑起,圣上移驾至贺茂川以东的六波罗,借由行幸平清盛的府邸,此处形同临时内里,平氏取得御旨诛讨逆臣是迟早的事。
左马头大人错估对手啊。
官封左马头的正是源义朝,这种话唯有嫡长子义平敢说出口。对坂东武士而言,身为源氏英才的义朝所下的判断如同圣旨,因此足立四郎远元假装对少主的话充耳不闻,草十郎当然也跟兄长同样反应。
恶源太义平个性从来不为政争烦忧,这个血气方刚的十九岁青年,满脑子只想好好硬战一场。
管他怎样都行,总之非对付平氏不可。总帅若非平清盛,八成就是平重盛。咱们就教那些朝廷贵族瞧瞧源氏武士的厉害。
严阵以待的士兵近八百名,在紫宸殿的广大南庭下显得势单力薄,此后兵分三路涌进大内里的东三门,人数显得寥寥无几。其中坂东出身的士兵有两百余名,尽管如此,源义平愈发显得精神抖擞了。
就由我方出击,把那些从熊野优哉回京的平氏党羽杀个痛快。不过算了,平重盛才是目标,得先杀他才行。属下们,快跟我来!
周围士兵感应他的号召,纷纷气势大振。义平天生具有统驭能力,性格既豪迈又魄力非凡,十五岁时与叔父交战大获全胜,因此得到镰仓恶源太之名。
(我也要去)
草十郎今年十六岁,两个月前才到京城,首次披挂上阵也不过是半个月前的火攻三条殿,虽然没斩过敌人,却有了出征的经验。
没有配马的步兵同样身穿铠甲,那是一种没有袖板的腹卷铠,并戴头盔及配有双护腕和护腿。尽管如此,由皮革和铁制小片所编缀的腹卷铠沉重异常,这重量无非是提醒他的血缘出身。铠甲的明黄色编线簇新,正是足立家的祖父从军陆奥时的受赐之物,可说是大有来历。
草十郎并非生于本家,而是在乡野长大。对于这同父异母、素不相识的少年,足立远元在介绍时居然还以舍弟称呼,让草十郎欣喜不已。足立远元在源义平讨伐叔父时曾随行参战,源义平的幕僚也对他另眼相看;他个性平易近人,乐于关照草十郎,少年才得以如愿进京。
草十郎来到殿前,眼前铺着瓦宇的承明门宏伟如邸,这时有侦察兵奔出门外。六波罗终于采取行动了!这群坂东士兵还来不及领命、正准备翻身上马时,门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喧嚷。
那是平氏大军出征时的呐喊。
当大将呼唤嘿嘿时,军队发出喝作为响应,重复三遍后,呼喊声余韵长绕。草十郎切身感受到凛然震撼,深受那豪壮声涛的吸引而听得入迷。
从几千几百名士兵的喉咙迸发出的呐喊,让这里连空间也起了变化。大内里原来是有丹漆柱和青蓝瓦宇的典雅之地,此时渐渐改变共鸣的波长,化为尖锐气息交错的战场逐渐涂染成充满噬血欲望的空间。
当然,应战的草十郎等人必须发出高呼,那是从腹底、魂底绞出来的声音。战士借由呐喊重新涂染自己,气魄集中丹田,蜕变成不惜自我牺牲的另类存在。
既然被塑造成这种存在,而且效果相当显著,草十郎在唱和后不禁讶异,那位身为右卫门都、坐在紫宸殿阶上的藤原信赖,竟然一时腿软站不起身。
藤原信赖身穿红底色织锦的直垂服,身披渐层浓紫色大铠,头戴锹型盔饰的星盔,还配一把黄金长刀。这位人物的战袍比源氏大将更为华丽。此时他脸色铁青、浑身打战。殿阶西侧的橘树旁,有一匹人人称羡的黑骏马,只见藤原信赖猛打哆嗦,随从帮忙推他上马后,又从另一侧滑落。
(或许真的找错联手对象)
这种光景,连身为步兵的草十郎都心有戚戚焉,他以眼角余光瞥见左马头源义朝一脸苦涩别过头,怒气冲冲地跨上坐骑。
喂,吹笛人,别再磨蹭了。
这时,草十郎听见有人叫唤,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正是恶源太义平从马背垂目望着他。只见义平泛起恶意的笑容说:
快去抢匹马,然后跟我来。这种事难不倒你。
少年还无暇回答,义平就朝马臀一挥鞭,霎时转身离去。然而,草十郎觉得心满意足。
源氏的少主竟然记得我,还叫我吹笛人光这几句话,就让草十郎不惜为义平捐躯。只要能为少主而战、为他效忠,死又算什么!何需计较成败!
少年尚未自觉这正是沙场上的热情,便心意已决地跑起来。


草十郎从孩提时代开始吹笛,并没有启蒙师父,在乡野时仅凭一支单管,自然就会吹奏。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那是什么曲调,只在高低音色中,内心恍惚出现一段旋律。他照着吹时,养母若苗就面色苍白地告诉他,他的生母曾吹过这首曲调,还说莫非这孩子从娘胎里就在聆听
草十郎的生母据说是美貌的游艺人,让足立家的生父十分着迷。母亲生下他即撒手人寰,正室志乃坚持不让烟花女的儿子进门,草十郎因此只能在乡野长大。
到了懂事年纪,草十郎从来不在人前吹奏,因为他知道会落人口实,何况还得设法应付乡里的小混混他们是一群野孩子,偏爱恶整弱势者。草十郎知道自己会吃亏,但也不想白挨拳头。
尽管如此,他不忍放弃喜好。当他忽然单独消失,到无人原野或山丘上吹笛时,乡野的家人总视为怪癖而一笑置之。
源义平会知道此事,是因为足立远元在介绍弟弟时,把此事当作趣谈讲起。
这小子擅长笛子,听说没人理会他就能吹上一整晚。不过对象可不是人类哟,而是到野外吹给乌鸦或狐狸听。
围着火堆饮酒的武士们觉得好笑至极,纷纷说:
吹给动物听有啥用?该不会真的溜去找姑娘,吹个小曲想赢得芳心吧?不过瞧瞧这小伙子,是个美男子哟。
哪里的话,乌鸦和狐狸都是神明的使者,草十郎只是向神献曲而已。
足立远元刻意摆出一脸认真。
本人先声明,我这弟弟是人不可貌相,不然你们可有苦头吃了。他在家乡专门捉对厮斗,曾一口气击败十名对手。他愈吹笛子,打架本领就愈强。
草十郎只能苦笑,自己为何能磨炼打架技巧、培养出在彪形大汉前也面不改色的气魄,这全是宗家的远元兄无法了解的事情。虽然他以出身足立家为傲,心里仍是五味杂陈。
哦本领强就好办了,不管对女人还是狐狸都应付得来。
下次看是比射箭还是斗相扑,亮点儿本事来瞧瞧吧。
就在你一言我一语时,义平忽然插嘴说:
我跟这小子不同,是为了吸引姑娘才想学好笛子,总不能没个绝活就去追女孩子吧。下次你要去无人的地方吹,记得找我。
众人听源义平说得直率,不禁哄堂大笑。这是两个月前的事情,此后草十郎不曾与少主交谈过,即使少主已忘记自己也不稀奇,然而在出征的时刻,源义平突然提及此事。


(义平大人这么说,我一定能做到)
那么,草十郎应可轻易达成义平的要求。紧追远元兄的坐骑实在太辛苦,他眼看双方结束箭攻,一鼓作气就朝前直奔。
离开大内里宫门之后,这次显然不同于三条殿的奇袭,而是一场攸关生死的对决。平氏大军密麻如潮,涌满整条大路。
然而冷静下来,就知道无论再怎么气势如虹的大军,也不过是人的集团。这群仗着人多势众的家伙,只要自己逐一冷静看准,就能偷袭掉以轻心的对象。
草十郎在单打独斗方面经验丰富,但对自己能保持明晰理智,实在感到不可思议。他没有任何恐惧,望着怒吼挥动武器的敌方武士,甚至有闲工夫思索着大叔们,何必蛮勇啊。
草十郎握着步兵所持的长柄刀,这种武器靠腕力挥举太重,只需朝目标方向弧形挥舞、顺势照落刀方向砍去,就不至于消耗太多体力。
就算草十郎不断长高,也不可能成为彪形大汉,更不会变得结实魁梧、肌肉发达,因此他必须讲求效率。实际上,他真正的武器是观察对方动作的敏锐眼力,以及对节奏的直觉。观察对方动作,寻出规律节拍,便能掌握乱拍中的节奏草十郎掌握乱拍后果断挥刀,凌厉的架势,就算刚勇的武士也难以招架。
他奋力跑着物色敌人的坐骑,无意识地架开在头顶交错的刀影,只见一匹属于我军的骏马失去主人,正在那里飞蹦蹿跳。马主是一名铁甲武士,他正与敌兵扭打成一团,滚落地面。
连马旁的几名随从都来不及奔来抢救,草十郎当然无法追上。只见敌人高举的长刀白光一闪,刺入被擒住的那名武士的头盔护颈中。
一瞬间,敌方步兵也朝抢夺目标奔去。那是一匹令人动心的苇毛马,草十郎本能地举刀朝对方刺去。
他不关心对方死活,只觉得彼此势不两立,为了削弱其势,必须教对方丧失战斗能力。非要一匹战马不可强烈的渴望让草十郎终于如愿,头一遭在战场上杀死敌人,连对手长什么模样都没印象。
草十郎抛下长柄刀,跃上苇毛马,一跨上马鞍就知道是好货色,那饱尝夏草而变得肥壮的身躯多紧实,肌肉充满张力。出身坂东的武士驱策马匹自然驾轻就熟,他两腿夹紧马腹,猛力扯缰表明自己是主人。
少年从马背上环顾四周,这才发觉我军散乱,而且周围全都是陌生面孔。看来自己摆脱混战,在奔跑时混入了藤原信赖的部属中。一群人全被驱往待贤门,这批队伍溃不成军,打算从宫门撤退,草十郎奋勇夺来的坐骑派不上用场,忙跟着众人逃往待贤门内。
草十郎判断敌方会乘胜追击,正要撤回内里附近,遇上一群从西院转角冲来的骑马武士。
他心下一宽,这里有源义平和他的部属,远元兄当然也在其中。远元带着一副无奈的表情望着他。
这小子,跑去哪儿了?
草十郎无暇细说,只定定望着少主,义平似乎明白这目光的意味。
抢到马了?刀呢?
用这个。
草十郎抓起自己的腰刀,义平便命一名部属取下自己备用的黑漆长刀交给少年。
傻子,下次连兵器也顺手抢来。我接获左马头大人的指示,可以去把平重盛打个落花流水。
这批人加上草十郎不过寥寥二十骑,平重盛迎击的部属恐怕有五百多骑吧。然而半个时辰后,事实证明不须以势取胜。敌方无人敢与镰仓恶源太交锋,听他报上本名、见那策马的英姿后全都吓退不前,连平重盛也望之却步。
草十郎紧随着义平的坐骑,数度冲入敌阵,想奋勇找出少主指名的平重盛。然而在重重严密卫护下,他只匆匆瞥见敌将身穿有槴色之称的赤黄色渐层编缀铠甲,骑的是带赤桃花马,感觉十分威武。
就趁现在,能再靠近点儿不知多好。
义平心急如焚,然而平重盛的军兵径自朝待贤门外退去,事后才得知他们企图将源氏军队诱往六条河原。倘若是在新建的大内里决战,不慎放火烧掉宫殿就得不偿失了。


战势不利,终究还是败北。
转战河滩时,源氏显然已居下风。担任兵库头的源赖政在五条河原聚集三百名士兵,观望情势变化却不参战,因此注定败北。在俨然有当今圣上御所之称的六波罗守阵面前,源氏兵卒溃如星散,纷纷弃甲逃逸。
直到最后关头,源义朝并没有放弃向六波罗还以颜色。渡过贺茂川后,即便加上长子义平总数仅有二十骑,一行人仍是气势如虹,足以击垮平清盛府外的盾墙。
岂料阻挡在此的正是源赖政军队,他已投靠平氏,逼使义朝唯有放弃在此牺牲,期待能至东山再起,继续攻占京城。
草十郎一直跟随在义平身边,所幸没有遭受重创,只是在思绪混沌、过度疲劳之下近乎虚脱。
他想不起何时不见远元兄的身影,兄长如果受伤,自己该抢先赶去救援。但他很清楚自己全心追随义平行动,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第一次参战就出师不利,与其说受到打击,倒不如说是对身边的情况完全不解。既然是生平第一次全力以赴,那么不眠不休也是初次体验。
出征时运用丹田发出呐喊力量的感觉仍在或许仅是幻觉而已。一旦兴奋之情熄灭,他总算了解呐喊有多么耗损精力。
败逃的一行人中,还有一位人物乘坐马上,神情比草十郎更虚脱。
那就是左马头源义朝的三男赖朝,刚受封右兵卫佐,年仅十三岁。他穿的赤线编缀铠甲不带脏污,表明没有参与激战。源赖朝也是初次上阵,对于今日战况的急转直下,他同样感到不知所措。
草十郎望着少年,神色变得凝重。自己不算最年轻,又不是贵公子,一行人寥寥无几,他必须为主公努力效命。远元兄没有随行,自己该为他担起更多责任。
右兵卫佐大人,前面山路很危险,请让我来牵马吧。
草十郎已让出坐骑步行,此时走近三郎赖朝说道。少年吃了一惊,脸上微露喜色,从那头盔遮掩的缝隙中,可略见他的容貌犹带稚气,在那身大铠反衬下愈发显得纤瘦。
有你帮忙太好了,我的坐骑总是偏离道路。
源赖朝开口道,或许说话可以分心避免沮丧,他又对草十郎说:
你和太郎兄都是坂东人吗?
是的,在下是武藏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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