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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哪些时刻你能抹去,记忆并不允许你选择。
与众不同,颠覆传统,著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抒写另类自传。
二十余幅老照片,近百年三代人风采,回首记忆隐秘角落。
华裔文学里程碑《喜福会》《奇幻山谷》《接骨师之女》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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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你以为你们远隔重洋,其实那只不过是你碰巧或不小心坠入的一股时间滑流。
在《往昔之始》中,谭恩美述说铭刻于心的成长经历、众说纷纭的家族往事、亲人间悲欣交集的情感交流。书信、日记、记忆,乃至想象共同拼贴出她文学创作背后的情感核心。
外祖母的身世扑朔迷离,父母的爱情远比想象中复杂,父兄在不到一年间相继离世谭恩美的生活中屡有意料之外的冲击,但创作的灵感也在黑暗时刻萌发。她回到往昔开始的地方,照亮记忆中隐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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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谭恩美(Amy Tan):著名美籍华裔女作家,1952年出生于美国加州奥克兰,三十三岁开始小说创作,1989年出版第一部长篇小说《喜福会》,自此奠定了她在文学界的声誉。《喜福会》甫一出版便好评如潮,其后更被改编为电影,创下极高的票房记录。其他主要作品有《灶君娘娘》《接骨师之女》《奇幻山谷》等。
译者:李军,任教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院,主要研究方向为欧美戏剧;
章力,从事金融工作,亦为自由撰稿人。两人曾合译《喜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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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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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往昔之始
序言 断篦人
第一部分 想象力
第一章 滴漏的想象
第二章 音乐之神
│奇趣│ 来自一个梦的纪念
第三章 隐藏的天赋
│插曲│ 重新定位:阿拉斯加,荷马市
第二部分 情感中的记忆
第四章 真情实感
第五章 恍若重历的感受
│奇趣│ 不过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凡人
│奇趣│ 不过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凡人
│奇趣│ 如何改变命运:第一步
第三部分 寻回往昔
│插曲│ 卷叶舒展
│插曲│ 疯女的姨妈
第六章 誓不罢休
│奇趣│ 时间与距离:二十四岁
│奇趣│ 时间与距离:五十岁
│奇趣│ 时间与距离:六十岁
第四部分 结局未晓
第七章 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
│奇趣│ 追咬的小狗
第八章 不为我知的父亲
│奇趣│ 可靠的见证
第五部分 阅读与写作
│插曲│ 我是这部小说的作者
第九章 我如何学习阅读
│奇趣│ 延展开来的诗歌: 路
│奇趣│ 幻象
第十章 致编辑的信
第十一章 英文书信
│奇趣│ 为何写作?
第六部分 语言
第十二章 语言:爱的故事
│奇趣│ 坚韧的肠道
第十三章 语言学准则
尾声 家中的伙伴
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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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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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往昔之始(节选)
我的办公室里有个时光胶囊:七只透明的大塑料箱,守护着一些被定格的时光片段在我出生前便已开始的往昔岁月。在本书的写作期间,我细致地探究了箱内的物件纪念品、书信和照片之类的东西我的发现有着能使冰川崩解的力量,重塑了我对父母的记忆。
在有关事实的证据中包括父母的美国留学签证、美国司法部关于驱逐他们出境的信函,还有他们的入籍申请。我找到了人生重要阶段的相关物品:婚礼通告、接踵而至的产子喜报、带有黑色小手印和几缕胎发的宝宝纪念册、年度日记簿、每年圣诞节抱怨和夸耀子女的书信、以鲜花为主题图案的生日与周年纪念贺卡、为父亲的葬礼敬献鲜花的二十二人名单,以及绘有十字架、橄榄树和客西马尼园暮色的慰问卡。还有一份我草拟的回信,听上去成熟得令人惊讶,那是我为母亲准备的模板,以便她抄录下来,感谢致哀的人。
或许,最感人的发现莫过于母亲写给我的信和我写给母亲的信。她保留了我写的信,我也留存着她写的,甚至是那些充满怒气的信,它们证明爱能愈合、复原。在另一只箱子里,我找到了一家人勤勉做事的相关物品:母亲在获得移民资格过程中写的ESL论文和护士学校作业,父亲的论文、布道文和读电气工程研究生时的课程作业,我的小学作文和哥哥彼得的历史课作文,彼得、约翰和我从幼儿园直至高中毕业的成绩单,还有父亲的大学成绩单。在不同的文件夹里,我分别找到了父亲和母亲的死亡证明。我尚未看到彼得的死亡证明,却找到了他躺在灵柩中的照片:他六十磅重的身躯裹在高中优秀运动员的荣誉衫里,因脑部手术和尸检造成的损伤却暴露在外。如今我不禁扪心自问: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促使我保留了这张照片?
其实我向来不扔照片,除非是模糊不清的。所有的照片,甚至是可怖的,都是我存在于世的生活记录。就连箱中的尘埃微粒也是我本人的点滴组成部分这样便有了仓鼠敛物储藏般的极端逻辑,确信宝藏就埋在残渣碎屑之下。对我而言,我并不喜欢灰尘,但在灰尘之下的确发现了许多值得珍惜之物。事实上,我的确丢弃过自己再也不想记起的人的照片,经年累月,唉,其数目已增至十一二个人了。我活得越久,积存的模糊照片就越多,同时也有几张一看到就让我如遭冷拳的照片,里面的人我曾信任过,却为了相当于争当买冰激凌队伍第一名的小利而将我击倒。岁月赋予你这个简单的智慧:躲开传播疟疾的蚊虫,也要远离混蛋。其实,扔掉可恶者的照片并不能从意识里抹除他们。哪些时刻你能抹去,记忆并不允许你选择,还恼人地执意保留最令人痛苦的时刻。记忆极为忠实地记录了骇人的细节,日后还会借助仅与之依稀相似的时刻,唤起你对这些细节的回忆。
除了这些例外,我保存着其他所有照片。问题是,许多面孔我已辨认不出了,譬如跟我同在泳池里的女孩;换装派对上的四个女人中,有三人我都认不出;还认不出那些在我家共进晚餐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在六十五年间曾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其中有些人或许曾在我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然而,尽管我本人从未刻意选择,我的大脑已任由许多时光片段滑入深渊。在写这部回忆录时,我才意识到自认为记得的许多事都不准确,有猜测的成分,或是因事后的经历而导致偏误。倘若我过五年来写本书,对某些事件的表述大概会不同,原因可能是观点发生变化或记忆力变差甚或是因为有了新的证据。在写此书的过程中的确发生了这种情况。有新的发现时,我不得不经常修订书稿。
我曾认为照片比单纯的记忆更为精确,因为它们捕获了那些瞬间的本来面貌,令人无可辩驳。照片如同确凿的事实;而不断老化的记忆在处理细节时仅凭印象,又带有选择性,这与小说颇为相似。而今,我浏览这些档案后却发现,照片也扭曲了它们正在捕捉的东西。为了达到最佳的拍摄效果,凌乱混杂的东西被推到一边,长满杂草的院子可被排除在镜头外。人物形象也脱离了背景环境:某些人没在照片中的原因,拍照前后发生的事情,谁喜欢或不喜欢谁,是否有什么人不乐意出现在照片中。当他们听到喊茄子 时,便齐刷刷地盯着相机的机械之眼,戴上快乐的面具,使五十年后看照片的人以为每个人都过得很愉快。我始终牢记一个告诫:所见和未见之事物,均当质疑。我利用照片让情感记忆得到补充。我用放大镜近距离观察黑白人像上的种种细节,那些照片是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普遍流行的尺寸1.5 到3.5英寸见方。它们记录了复活节星期日教堂礼拜之后的一系列活动,以及每年圣诞节时,大家在老旧公寓房或新开发区的房子里手忙脚乱地堆放礼物,把它们摆在枝叶稀疏的圣诞树或人造圣诞树下的情景。这些照片中有几张推翻了我过去认定的事实,例如:我记得家里没有童书,除了一本《中国神话故事》,书中人物被画得如同影片《西区故事》中的乔治查基里斯和娜塔莉伍德。我三岁时的一张照片表明事实并非如此:我在腿上摊开一本图文并茂的书,正看得入迷。同一天拍摄的其他照片证明,还有尺寸相似的礼包等着拆封。我在写《我如何学习阅读》时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但完全合乎情理的解释是,即便我的父母不送书给我,他们的朋友也会送。身为作家,我很高兴得知自己幼时脏兮兮的小爪子曾在那些书页上到处摸索。
我翻到自己一到五岁期间的许多照片,看起来都挺上镜,可以说是搔首弄姿:骑在树杈上的、在浅水池中仰视镜头的、双手捧着杯子的、双臂环抱自己身子的,或是在游乐场的滑梯底部咧着嘴笑的。父亲是业余摄影师,有一部获奖得的禄莱相机。他无疑在启发我如何摆姿势,表扬我能定住不动,还夸我看起来多么漂亮。我会把这些称赞视为爱的奖赏,而母亲和兄弟们是得不到的。
最老和最珍贵的照片存放在大幅面的相簿中。七十年过去了,相簿的黏合处已经开胶,生锈的铆钉帽也脱落了。用来固定照片四角的纸套都掉了,照片散落在厚厚的黑色纸页间。有些一百多年前在照相馆拍摄的照片只有邮票大小,直到六年前,当我用放大镜细看深褐色的人像时,才意识到那是我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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