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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冷战真正令人恐惧的,在于它制造了虚假的现实。《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一书想问的是,知识分子在多大程度上卷入了造假,还不可思议地夸大它们。这是一部思想文化史,更是一部知识分子的历史。在中央情报局常年可观的财力支持下,那些西方高层文化领域*活跃的知识分子们,名义上为了维护言论自由,实则在源源不断地投身到文化冷战的*前线。受中央情报局资助的20世纪西方文化名人,包括艾赛亚伯林、T. S.艾略特、乔治奥威尔、W. H. 奥登、波洛克、玛丽麦卡锡、罗素、欧文克里斯托尔、小施莱辛格,等等,我们读完本书,可以列出长长一串名单,这些人中,有人的确不知道被中情局利用,他们只是因为有人送来了免费的头等舱机票而乐得去度假胜地享受一番,而有的则非常清楚资金来源,他们中有些人会为了维护自己的独立形象而声称自己不知道。作者通过梳理美国政府的解密文件、私人档案资料和对当事人的采访记录等,以缜密的方式,为读者梳理、叙述、论证了这场由美国中央情报局操纵的与苏联的文化战。本书内容引人入胜,开卷即让人欲罢不能,是一部思想深刻、资(史)料丰富的经典之作。
本书被译成十多种语言,是一部经典著作,是对战后时期的理解有真正贡献的
內容簡介: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世界的知识界普遍减少了对苏联的偏见,美国为了遏制苏联向西"扩张",发动了长达数十年的冷战,这已是大家都熟知的史实。不过,一般的论述都偏重于政治、军事领域,较少涉及文化艺术领域,而本书恰恰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领域。本书为读者提供了中央情报局(CIA)进行文化干预的秘密计划的令人震惊的证据,汇集了诸多解密文件和独家采访,揭露了中央情报局的惊人战役,他们将汉娜阿伦特、艾赛亚伯林、伦纳德伯恩斯坦、罗伯特洛厄尔、乔治奥威尔和杰克逊波洛克等人部署为冷战时期的文化武器
作者弗朗西丝斯托纳桑德斯,从开始研究到成书,历时七八年,辗转各地,查阅大量资料,遍访尚在人世的当事人。由一位英国人来写美国,大概较少偏见与局限。
關於作者:
弗朗西丝斯托纳桑德斯Frances Stonor Saunders,现居于伦敦。1987年毕业于牛津大学,文献纪录片独立制片人,《卫报》《洛杉矶时报》、BBC电台等的撰稿人。曾以独立制片人身份拍摄了纪录片《无形的手:关于现代主义的另一部历史》(Hidden Hands: A Different History of Modernism)。出版过《恶魔的经纪人》( The Devils Broker)、《枪杀墨索里尼的女人》(The Woman Who Shot Mussolini)等多部作品,《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是其经典代表作。
译者:曹大鹏,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目錄 :
目录 再版序
序言
志谢
前言
第一章 一具优雅的尸体
第二章 命运的选择
第三章 沃尔多夫饭店里的马克思主义者
第四章 民主国家的民主情报局
第五章 十字军征讨的理念
第六章 代表大会行动
第七章 糖果
第八章 美国节
第九章 联合部队
第十章 真理运动
第十一章 重新统一思想
第十二章 X杂志
第十三章 极度恐惧
第十四章 音乐与真理,不可过度
第十五章 兰塞姆的弟子们
第十六章 美国人
第十七章 复仇女神
第十八章 当虾米学会了吹口哨
第十九章 阿喀琉斯之踵
第二十章 文化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第二十一章 阿根廷的恺撒大帝
第二十二章 笔友
第二十三章 文学领域的猪湾事件
第二十四章 从堡垒上看到的景色
第二十五章 不祥的预兆
第二十六章 得不偿失的交易
后记
部分资料来源
注释
內容試閱 :
(再版序)完成这本书花费了我五年时间,回想起这段岁月真是百感交集。由于某种不便说明的原因,我主要在每年春季和夏季的几个月里做档案研究,这期间我要长时间封闭在冷光灯和恒温空调构成的空间里。在堪萨斯州的阿比林,当我从艾森豪威尔图书馆驱车赶回汽车旅馆时,正好看到太阳从地平线上徐徐落下,映衬着旁边座位上一堆摇摇晃晃的复印件这就是我今天的收获,全是宝藏(魔法器?)和只有我能找到的运势图。在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市,从哈里兰塞姆人文学科研究中心通往我在闹市区的阴暗住所的立交桥上,尘土飞扬、车流不息的路边,我是黄昏暮色中唯一步行的路人。在这家汽车旅馆中,所有浴塞都被拔掉了,以防止有人在洗澡水里接入吐司炉或其他电器而自杀。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自杀,但是由于长期远离尘世,有时确实能感到,从深远时空中发出的对我事业的谴责。
也有心情愉快的时候,比如一张本来只是匆匆一瞥就放下的纸片,忽然从中意外发现了什么宝藏,让我高兴得直拍桌子。这些偶然的发现有力地证明了基础研究比在线搜索更重要。如果说,当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享受户外日光浴时,沉浸在满桌子档案资料中的我也能体会到什么乐趣的话,那就是: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线索中不断发现的乐趣。这些线索不会越来越疏离分散,或形成难解的死结,而是越来越紧密关联,形成清晰的证据链。
随之而来的是担心。当我把成捆的文献资料打包邮寄回家时(实在是太多了,无法随身携带),我常常担心它们误入歧途。因为航空邮件太贵了,只好选择普通邮寄,这让我总是比它们早几个月到家。最终,每个包裹都按时送到了。这些资料越积越多,在我床底下的箱子里保存了许多年,直到伯明翰大学美国和加拿大研究部的斯科特卢卡斯(Scott Lucas)教授好心地同意取走它们。相比以前的情形,在他那里翻检这些资料要方便得多。
还有恐惧。但不是我母亲感到的那种(她确信我会被中央情报局绑架,而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无暇顾及)。我的恐惧是害怕被操纵或玩弄而带来的欺骗。有些欺骗是明目张胆的,以至于使人无法相信;另一些则易于理解。我采访过的许多人都是职业的说服者,他们接受过(必要的崇高的爱国的或者其他的)说谎技术的训练,因此对他们所谓的真话很难评估。除了类似爱国主义、保密协议和荣誉守则等常见的借口外,有些谎言和假象编造得很随意:比如某某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世界上处于什么位置;某某人坐立不安;某某女士与总统有染,然后被谋杀了。还有无处不在的办公室的飞短流长但是,偶尔会遇到用心险恶的招数,貌似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就可能像火焰喷射器那样一举毁掉一个人的声誉。
相反,那些因自己天性纯真而轻信,且未经过任何正规培训的人,通常是糟糕的说谎者。这种情况多吗?我该让谁担任审查官?如何恰当地描述自己从未经历过的这段历史?如何理解战后世界紧张而可怕的现实?如何理解文化、政治及其错综复杂、相互矛盾又相互影响的关系?
本书出版后,欧文克里斯托尔写信给我,认为我的整个政治思想观点是伪善的。另一位通信者则欣喜地报告说:沃尔特拉奎尔讨厌(这本书)并怀疑它是由一位天主教神父写的。
我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这个角色。我赞同伏尔泰的主张,任何一个被定罪的人都应该获得辩护。我信奉米兰昆德拉的不确定性的智慧是所有理性分析的准则。《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可以被描述为关于定罪的辩论(这可以区别于信仰、信念或价值观),运用的是以一种定罪反驳另一种定罪的分析方法。在文化冷战高度政治化的背景下,这种拒绝偏袒任何一方的做法被贬义地认定为相对主义或中立主义。它不能为任何一方的立场或情感所容忍苏联和美国都致力于破坏中立主义,而本书所关注的重点西欧,也采取了非常相似的战术。
本书并非是要在双方之间找出一个道德上的平衡点。我不同意一些评论家对本书的看法,他们认为这本书对共产主义态度软弱,低估了苏联及其卫星国在文化领域缺乏自由、长期高压和令人沮丧的钳制措施。肖斯塔科维奇应该感到沮丧吗?他完全有理由沮丧。但是,当苏联艺术委员会要求制作一幅他的半身肖像时,委员会主席却下令:我们需要的是乐观的肖斯塔科维奇。(私下里,作曲家对这种矛盾的说法感到庆幸。)我关注的是思想自由,而极权国家无法容忍肖斯塔科维奇对死亡的沉思和对虚妄愿景的嘲讽。极权国家只能有官方规范的正统思想(事实如此),不需要民主。从本质上说,民主对所有思想都是开放的,因此它也不可避免地会包含某种程度的极权思想。
对立意识形态的民主辩论,和由极权机构控制的民主辩论混杂在一起,但两者是不同的。麦卡锡和那些为宣传攻势提供理论辩护的反共产主义者们,对这种区别视而不见。正如1994年休特雷弗-罗珀接受我采访时所说的那样:任何不支持我们说法的就是反对我们,我们要把任何一个明确反对共产主义的人当盟友,并且必须把反对共产主义的程度和深度作为衡量人们政治美德的标准。那样的话,希特勒岂不成了盟友。麦卡锡主义打着民主的旗号,却在运用极权主义的伎俩。如果说这是美国人良心上的污点,那么它是虔诚的还是高尚的?毕竟,美国没有集中营。或者说,这是次邪恶主义的辩护。作为一种观点,我认为它起源于艾赛亚伯林所说的反启蒙,即非理性的思想。为什么一个民主国家会庆幸自己没有集中营呢?
反事实的想象在冷战时期大行其道。乔治奥威尔的双重思想概念(现在已是陈词滥调,但在原著中非常贴切)揭示了理论家篡改事实的机制。双重思想即是知道全部真实情况,却扯一些滴水不漏的谎话用逻辑来反逻辑,一边表示拥护道德一边又否定道德。当然,这是奥威尔在向极权国家维护其自身利益的这种方式发出危险的警告。然而,正是这种双重思想给我们带来了文化自由代表大会,它由支持和建立右翼独裁政权的中情局赞助、管理(并最终解散);正是这种双重思想为一场名为战斗的自由的运动赢得了声誉;正是这种双重思想坚持为自由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使反共事业陷入了越南的丛林;正是这种双重思想使亨利基辛格赢得1973年的诺贝尔和平奖(这促使汤姆莱勒说他将从喜剧事业退休,因为他没有办法不去讽刺斯德哥尔摩的诺奖评审委员会)。
冷战真正令人恐惧的,不在于对某一个商店橱窗的旷日持久的争论,而在于它制造了虚假的现实。《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一书想问的是,知识分子在多大程度上卷入了造假,还不可思议地夸大它们。与其说这是一部思想史,不如说是知识分子的历史,尤其是纽约知识分子的历史,那些强大饱满的男女组合,源源不断地投身到文化冷战的最前线。他们在意识形态和文学辩论的温室中,培育出许多重要的作品(如丹尼尔贝尔的《意识形态的终结》,汉娜阿伦特的《极权主义的起源》,大卫里斯曼的《孤独的人群》,仅举几例)。起初,他们的观点仅出现在不起眼的《党派评论》《评论》和其他小杂志上。然后,作为中情局组建的文化联盟的一部分(不管其知情与否),他们突然间吸引了国际观众。
这些冷酷的斗士,无法摆脱极端不满的习惯(和知识分子的风格),不愿意超越这个身份,并没有因为共产主义的崩溃而变得成熟起来。与他们见面总有一种令人兴奋的经历,但有时也会令人生厌。他们争执的对象已不复存在,到了老年,他们因为失去这个对手而更加沮丧。现在,他们在马鞍上吱吱作响,将生锈的长矛对准了新的目标妇女运动、新左派、黑人权力、单身母亲、移民、以及奏国歌时未能站起来的人。这种解放的浪潮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自由,他们对此感到崩溃而束手无策。我记得在华盛顿的一家餐馆里,科德迈耶嚼着(我用最后几美元买来的)菲力牛排,停下来只是为了吐出一句尖刻的话,说,多元文化主义的唯一成就,是让人找不到一个会说地道英语的侍者。几天后,欧文克里斯托尔为美国企业研究所食堂提供的乏味的菜单墨西哥周向我道歉,然后特意点了一份汉堡包。
民主已经变得过于民主了,它不再听从智者的建议。新一代不需要智者。他们在世界中争吵,迷失了自己。当我想到他们时,就想起了格特鲁德斯坦因的评论:美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因为它是第一个进入20世纪的国家。
《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也有它自己的冒险经历。1999年在英国出版,当时开播了一个时事广播节目,来宾是著名的大律师亨利基辛格和我。我因为紧张而变得沉默,竟为基辛格的指甲所吸引,发现这些指甲被咬得好快啊。他中途离开演播室,显然对轰炸柬埔寨和推翻萨尔瓦多阿连德是非法的说法感到不满。在美国,本书在最后的定稿阶段被原出版商拒绝了,他们认为我没有充分重视美国的事业是正义的和中情局等是站在天使一边的观点。因此,本书最终未能被自由出版社(又一个矛盾的修辞?)所接受,而是在新出版社(New Press)的安德烈希夫林(Andr Schiffrin)的大力支持下才得以出版。在罗马的一次新书介绍会上,我被夹在两个演讲者中间,他们非常生气,相互冲来撞去。幸好,在我的衬衫领子被撕破之前,出版商进行了干预。2007年在伦敦的一次招待会上,我被介绍给时任英国首相的戈登布朗(Gordon Brown),他说怀着极大的兴趣阅读了本书,他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文化战是一件好事。读者们会明白,那不是我最骄傲的时刻。我不喜欢本书可能被某个政府(或任何政府)用来作为软实力行为的指导手册。但是,正如有人曾经说过的那样,最具讽刺意味的就是讽刺作家正生活在他的讽刺作品之中。
自从1999年以英文首次出版以来,《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曾以法文、德文、意大利文、阿拉伯文、土耳其文、保加利亚文、中文、葡萄牙文、希腊文和西班牙文出版。目前正在准备俄文版。我衷心感谢所有的编辑和翻译,他们促成了本书的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