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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畅销全球的性学经典《精子战争》作者又一力作
马晓年、甄宏丽、马丽、小庄等 力荐
每一个家庭冲突的背后,都暗藏一个生物学的解答
《基因战争》从家庭生活的完整面貌,提出了大胆的、引人注目的主张,一举惊爆了核心家庭的内幕,揭示出了即使是*和睦的家庭也存在不为人知的冲突。虽令人不快,却深具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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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大多情况下,虽然我们意识上渴望平静的生活,但繁衍的本能内在地驱使我们处于不断的争夺之中。丈夫与妻子、父母与孩子以及孩子们之间,看似平静的家庭生活实际暗潮汹涌,冲突不断。
本书结合了对人类繁衍机制的深刻分析,以及对家庭成员行为的复杂性的独特观察,通过受孕失败、分娩之苦、手足之争、父母偏心、单亲扶养以及青春期叛逆等生活场景的描述,深刻揭露家庭冲突的表象背后深层的基因奥秘以牺牲他人利益确保自己基因存续的意志。
作为一名知名生物学家,作者站在演化生物学的角度探索家庭冲突的根源,其理论极具说服力。正如书中所言,在亲子关系和家庭生活里,内在冲突是一种正常的、不可避免的且重要的特征,少了冲突,大多数人将无法从此经验中得到更多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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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罗宾贝克(Robin Baker)
美国生物学家。曾在曼彻斯特大学生物学系教授动物学22年,发表过大量具有深刻影响力的学术性著作。1995年,他和同事贝里斯(Mark Bellis)合著《人类的精子竞争:性交、自慰与不贞》,一举成名。
伊丽莎白奥拉姆(Elizabeth Oram)
毕业于曼彻斯特大学。她曾于女性杂志上发表过学做文章。此外,她还是5本童书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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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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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第1章 暗潮汹涌
场景1 肥皂剧
第2章 准备就绪
场景2 受孕计划
场景3 战役时刻
场景4 达阵成功?
第3章 大功告成
场景5 怀孕期的鱼水之欢
场景6 害喜
场景7 分娩
第4章 婴儿战争
场景8 哺喂母乳
场景9 无眠的夜晚
场景10 产后忧郁
第5章 胜负之争
场景11 公平竞赛
场景12 质胜于量?
场景13 弧注一掷
第6章 家庭冲突
场景14 手足之情
场景15 父母亲的偏爱
场景16 乱伦
场景17 儿童虐待
场景18 单亲抚养
第7章 迈向祖父母之路
场景19 打好基础
场景20 反叛、探索与离家自立
场景21 伴侣的选择
第8章 为人祖父母
场景22 祖父母的照料
场景23 繁衍之后?
场景24 家庭的协助者
第9章 人生的尽头
场景25 最后贡献
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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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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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亲子关系与家庭生活影响着每一个人。大多数人都曾经历亲子关系的两面:先是为人子女,然后在二三十年后为人父母。很多人对家庭生活充满怀念,但也有许多人宁愿遗忘。为人子女与为人父母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在最和谐的家庭中,日常生活的压力与紧张氛围还是会时常出现。事实上,对有些人来说,家庭生活原本就是一场持续不断的战争。而在所有的家庭里,婴儿都意味着战争,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当发生家庭冲突时,许多人会倾向于责怪自己(或者配偶、父母或祖父母),怀疑自己或他人没有尽职尽责。本书将带你了解,在亲子关系和家庭生活里,内在冲突是一种正常、不可避免且重要的特征:如果没有冲突,大多数人将无法从此经验中得到更多利益。这种矛盾是本书所欲阐述的主旨之一。
这本书的写作方式和我前一本讨论人类性行为的著作《精子战争》(Sperm Wars)一样,每个主题都将以一段案例分析般的小说式场景揭开序幕。本书中的场景描绘了人类在童年时期或成长经验中的某个阶段,并凸显此阶段的一些议题,接着就是关于场景中主角们行为的解释。有些主题是很常见的,比方说受孕计划、害喜、分娩之苦及无眠的夜晚,有些则是对非法行为的探讨,例如乱伦、虐待儿童等。
本书同《精子战争》一样,以演化生物学的观点作为讨论的理论和哲学视角。此观点将是所有讨论的基础,因为我们将从演化起源的角度解释人类的种种行为,亲子关系和家庭生活只是其中的两个主题而已。其他学科,诸如生物学、医学、心理学、社会学和人类学等,都是以人类特有的构造、化学物质及行为模式为前提,继而追溯其因果关系。相反,演化生物学所关心的却是产生这些构造、化学物质和行为模式的基因程序设计是如何形成的。
演化生物学的技巧非常简单。不管讨论的对象是人类行为的哪一个方面,演化生物学家首先都会着眼于此行为对于繁衍产量(也称为繁衍成果)的影响。我们认为,某种行为之所以会普遍存在,必定是因为该行为能够提高繁衍成果。这听起来似乎相当直截了当,但正如我们将在书中所看到的,可能提高繁衍成果的行为方式并不总是明白可见。演化生物学家面临的挑战就是如何解释它。他们的做法是,将某项解释置于人类祖先的环境脉络(也是演化出现代人类情境的时空脉络)里加以判定,然后再从其他物种的脉络里寻求佐证。如果同样的行为在相当广泛的人类文化和其他物种中都普遍存在,而且在所有情境下该行为提高繁衍成果的方式都一样,那么演化生物学家便能够确认此项解释是合理的。他们通常也就能据此假定,与这项行为有关的化学、神经及细胞基础已经由演化过程而被设计到人类的基因构造之中。
从媒体与大众对《精子战争》的反应可以明显看出,对于许多人而言,该书主要揭露了即使像性行为这样复杂的人类行为,也有可能是被自然选择预设好的。我们预期本书的读者也会有类似的反应。虽然这点相当重要,但如果让本书读者对于为人父母的行为思考到此为止的话,是非常可惜的。演化生物学家对这一行为的分析之所以令人着迷,主要是因为这种分析可以让我们以全新的视角,看待存在于每个人经验当中的这些行为和情境。为何女性会为害喜现象所苦?为何婴儿的哭声如此凄厉?为何兄弟姐妹的意见总是相左?为何青少年有反抗及流浪的欲望?这些问题的答案本身就非常有趣,它们同时也是人类亲职行为演化过程的全体图像的一部分。
如同大家所意料的,支撑演化生物学家这种研究取向的思想基础,是达尔文物竞天择的演化论。我们在这里所说的演化,和长久以来无数讨论生命意义的哲学论文所聚焦的主题完全无关,本书所关心的自然选择并不涉及这类哲学性辩论。事实上,这里所谓的演化甚至不是生物学的:它仅仅是一种数学,也就是说,它是不开放论证的。
演化生物学的原则如下。如果某些行为事例与基因因素有关,并且具有某种相关基因形式的个人,比具有其他基因形式的个人拥有更高的平均繁衍成果,那么基于数学的确定性,人口最终将由前者主宰。我们当中大多数的人,都是那些在当时繁衍成果最为辉煌的祖先的后代;只有少数是那些较不成功者的后代;而且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任何人是那些根本没有繁衍者的后代。亲职行为在人类繁衍成果中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因此,我们这代人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以往那些最优质父母的后裔。
这个原则不容否认,且应当广为大众接受。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其主要原因似乎是感性的而非理性的。尽管有越来越多人开始认识到,他们的身体构造和健康状况是其自身基因的产物,然而大多数人还是很难接受其行为与基因有任何关系。他们毫不怀疑自己眼睛的颜色、头发的颜色和肤色是由父母的基因所决定的,也相信许多疾病(比方说,乳腺癌、纤维囊肿)遗传自父母。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当中绝大多数人依然拒绝相信,我们的行为也有可能,是由从先祖那儿遗传来的基因所决定的呢?
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行为受到基因的影响甚至控制。举例来说,男性的性偏好、杂交的性向,以及性格中的暴力倾向等,受到体内制造的睪丸素数量或其他男性激素作用的影响。这部分与睪丸的大小有关,而睪丸的大小由基因控制。再举一个例子,那就是双性恋。这很显然是基因上的遗传,只有偏见会否认这样的观念。很多心理症状现在也被认为与基因遗传有关,例如精神分裂症。酒精中毒也是一个例子:有数以万计的美国人,尤其是美洲印第安人或日本人的后裔,以及某些欧洲人后裔,遗传了无力对付酒精的基因。当今的遗传学家甚至认为,暴力及反社会行为也与基因有关。
不能接受行为具有基因基础的原因之一,是人们不愿承认我们的行为由某种化学物质而非理性所驱使。我们倾向于认为大脑是主控者,仅仅因为感觉起来是如此。但研究逐渐揭露事实并非如此。试问那些被忧郁症困扰的患者,他们能对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施以多少心智上的控制;再问问那些季节性忧郁症(一种因暴露在阳光下的时间过少所引发的忧郁症)患者,答案呼之欲出,对此完全无能为力。这两类患者的真正病因,是脑中所含的某些化学物质过低(例如血清素),他们的感受会随着化学物质和脑部被影响的区域而有不同。或者问问某位女性,她能对月经周期中各个阶段的情绪反应做出多少控制呢。答案是类似的。她在情绪上与行为上的所有变化,都受到化学物质和激素作用的影响,而这些物质的产生是由基因控制的。
即使那些能够接受其身体构造、化学物质及行为与基因有关的人,往往还是很难接受他们没有能力控制自身基因的观点。任何暗示他们仅是其基因机器下的一个底盘的假设,都会让他们感觉很不舒服。就算他们不介意做个底盘,也起码希望自己同时是个驾驶员。当然,从某些方面来说,人类是其基因的承载工具:人们带着基因移动,并在人生旅途中的不同旅站让它们的复制品(存在于精子或卵子当中)下车。但是,基因的驾驶员是其自身是基因让一个人从受精卵长大成人,是基因决定一个人的性别。如果是男性的话,基因会决定他应当长成什么样子,应当如何被组合起来,脑子应当如何构造,激素应当有怎样的质量而且,通常还会决定他应有什么样的行为表现。甚至,连承载基因到处跑的底盘也是由基因构成的。不管喜不喜欢这样的论调,我们都无法回避这样的结论:行为是基因协调的结果。
当然,这并不表示环境与经验对人类行为不具影响力。大脑就是由基因配线并灌入程式以记忆过去的经验,在置身于新的状况时,能够运用这些经验做出适当的行为反应。如果这项反应不太合适,默认的程序会告诉大脑吸取教训以避免重蹈覆辙。基因甚至早在生命初期就已在大脑中设好程序,让大脑能根据其早期经验调整好它的线路。
大多数时候,人类的身体都会自行运作组织,不需麻烦到大脑,方便大脑专心做好它最擅长的工作监控和记忆那些可以被看到、闻到之类的东西。大脑同时也被设计成可以记忆我们身处何处、将东西放置于何处、我们与谁在一起,以及如何从某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等信息。它会尽力确认我们不会被老虎吃掉,或跑到公交车下面,这些是大脑的专长。身体事务给大脑的干扰越少,它的表现就越好。不过,偶尔还是会有身体必须跟大脑合作的时候。
以人类身体需要补充食物为例。事实上,身体一旦产生饿的感觉,通常在检查过现有的化学物质,以及缺少什么蛋白质、维生素或其他的东西之后,才会有特别想吃某种东西的饥饿感。此时身体会产生一个想法送到意识之中:也许来根香蕉不错不要苹果是香蕉。最佳的状况就是,此时大脑会开始回忆(或者是理解),哪些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可能会找到香蕉,然后把时间、地点等信息传给身体。当然,大脑认为整个想吃香蕉的过程是它自己的主意,事实则不然。想吃香蕉是因为身体已经产生了上百万次对化学物质的检查,而这些检查是由基因预设的基因设定化学物质的量到多少时,该通知大脑驱使身体去寻找香蕉。唯一让整个程序有点不同的是机会主义作祟的时候。如果眼睛看到附近有一根香蕉,大脑会告诉身体,身体在快速检验之后会说:是的,化学物质已经快到安全库存量了,吃吧。或不,已经够了,先等等吧,不过如果看到苹果的话
性、亲职行为,以及行为的其他所有方面的运作方式都和饥饿如出一辙。基因会提供指示,身体会带着它们,一旦需要,就会请大脑记忆或计算,如何将适当的反应表现得最好。至于我们的基因,则一直受制于自然选择曾经对待我们祖先的方式,不管我们扮演的是父母、情人、学者、勇士、竞争者或生命中的其他任何角色。本书探讨的大多数行为,包括潜意识驱使而成的行为,都受基因和体内化学物质而非大脑的控制。本书不关心人们如何在意识层面上,合理化他们所作所为的原因。演化生物学关心的是人类实际做了什么,而不是他们想什么、说什么或感觉什么。在本书中,我们特别关心的是人类行为影响其繁衍成果的方式。
人类在潜意识里就被预设好该如何为人父母,而且,如同先前提到的,他们被预设好要成为优良且成功的父母。为什么呢?因为几千年来,那些不成功的父母,或是从不曾为人父母的祖先,仅留下极少(甚至没有)后代可继承他们的性格。而我们这些成功父母的产物,则全都带着那些催促着自己该生下一代的基因。这些基因在我们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为我们如何胜任父母的角色做好了准备,引领我们在中年时期克服为人父母的种种困难,并在年老的时候反省自身成败。当然,这本书的读者有许多不会或还没有为人父母,也许其中很多人会坚决地说,为人父母不是他们毕生所求;同时,也有些人其实非常想为人父母,却始终无法受孕。所有这些人可能都会觉得,他们的例子足以作为反例,因此无法推论人类确实是天生被预设要为人父母的。但是如同我们将会看到的,这些避免或无法为人父母者在这个故事中所占的分量,与那些拥有两位数子女的大地之母和大地之父是不分轩轾的。
人类在为人父母这件事上,拥有相当多样的程序设计和基因策略。这种多样性不仅奇妙,也是自然选择据以持续运作在现代人类身上的原料。某些基因预设程序运作得比其他程序更好,所以有些人可以成为比其他人更成功的父母。
对于演化生物学家而言,为人父母是一种竞赛一种基因之间的竞赛。当然,我们无法用肉眼看到基因在比赛,但我们可以看到人类之间、个体之间的竞赛!其实两者是相同的。在每个世代里,基因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组合套装,每个组合又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人。每个基因都期望能和其他基因组合,以便制造出一个繁衍能力好到足以让该组合中的每个基因都能取得优势地位的后代,从而达到其繁殖的目的,实现世世代代繁衍不息的野心。从这个观点来看,每个套装组合,也就是每个个体,都是基因的实验。在每一个世代里,都有些实验相当成功,有些成就平平,有些则彻底失败。
在进一步讨论之前,我们需要先讨论差异性的问题。如果自然选择已经严格地在每个世代中筛选出最成功的行为,为什么人类的行为不采用同样的方式(甚至日臻完美)?事实上,有许多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演化并非如此。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区分出这个过程中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其一涉及演化的机制:在某些情况下,自然选择会预先安排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行为,但这些行为都具有同样良好的繁衍成果。其二涉及演化过程的一项特征:自然选择发现要塑造出一种完美的反应是非常困难的,结果就是人类的行为各不相同,而且有些人会比其他人成功。
接下来,让我们考虑以下事实:第一,自然选择设计让人类的行为有所差异,以取得同样良好的繁衍成果。举例来说,在《精子战争》中我们曾经详尽讨论为何有些人是异性恋,有些人是同性恋,而有些人则是双性恋;为什么有些人会为金钱出卖身体,而有些人会成为强奸犯这些全都是达到繁衍目的的不同方式,并各有着其独特的优缺点。某种行为能否成功,经常取决于有多少比例的人追求这种方式,而演化就是决定这项比例的因素。更有甚者,演化不但决定了每个不同行为方式的比例,而且会让每个策略都能达到同样的繁衍平均值。的确,人类由成千上万个个体所组成,当每个人都在潜意识中追求繁衍上的成功时,就可能会有某些人的策略与常见的不同。因此,演化往往导致个体之间的基因差异性,而非共同性。
第二,人类之所以能借由不同的行为表现达到相同的成果,是因为自然选择使人类可以运用情境策略改变其行为,以适应周遭环境。我们在基因上被设计成能检验自身所处的情况,并据以做出适当的反应。这意味着不同个体之所以会有不同的表现,是因为他们的环境不同,但所有的表现都是在此情境下的最佳反应。当然,旁观者也许很容易误以为情境策略根本与基因无关,人类的行为表现完全是由他们所处的环境决定的。但事实是,那些先行侦查情况然后据以反应的指令,就同其他所有策略一样,都受到严格的设定,并且是基因上的设定。
现在让我们继续讨论第二个层面自然选择发现要设计一种完美的反应相当困难。这有几个原因:第一,自然选择无法快速地除去比对手稍稍逊色的基因。较不成功的基因终究会在世代交替的过程中逐渐消失,可能需要好几百年才能完全消失。与此同时,人类还是会持续地从他们较不成功的祖先那里继承这些基因,也因此表现得比同一代的其他人不理想。
第二,新的基因由突变而来,而突变的概率是很低的。但是既然我们身上有这么多基因,总有人会带着一个或多个从父母或祖父母那里得来的突变基因。大多数突变的基因也许只会对我们的行为表现造成些许影响,偶尔会有某个突变基因,为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制造严重的问题。有时候突变也可能带来进展,为我们和子孙带来超越同代人的优势。此时,自然选择便会在未来增加此种有利基因的占有率。但除非某个基因一开始便经由突变产生,否则自然选择是无法产生拥有完美策略的后代的。与此同时,既然自然选择只能在现有基因之中求取最佳表现,即使是最成功的人在策略上也不是完美的。
我们曾经说过,人的行为并非完全由环境所决定,但是环境的确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我们之所以无法一直采用完美行为的另一个原因,正是环境的不同,包括地理环境和历史环境的不同。在某时某地获得极大成就的基因与行为表现,在另一个时空却可能完全行不通。五十万年前,人类还赤裸着身体,过着猎食、采食的生活。现如今我们具有的许多基因,正是世世代代从先祖特殊的环境中脱颖而出的。在那之后,许多人类社群经历了数万年的穿衣文化,以及一万至一万五千年的畜牧和农耕生活;最近,也有许多社群经历了为期数百年的工业化过程。当然,有些基因可以历经上述各种情况的考验而始终耀眼成功,那也将是我们今日大多数人所拥有的基因。而某些基因虽然在原始或农业时代臻于巅峰,接着却只能挣扎求生甚至消失无形。我们之中仍保有这些基因的人会发现,想在现代环境中与其他人竞争其实并不容易。
有可能在我们所拥有的基因当中,只有一小部分(其中或许有某些是近期的突变结果)有助于我们适应现代的工业环境,而这样的基因很可能十分零星而且不一致。举例来说,某个人可能会同时拥有一个能强化其肺部功能以适应空气污染的基因,以及一个对人造化学产品极其敏感的基因;另一个人可能具有一个让她可以抵抗现代性传染疾病的基因,以及一个会令她对药物产生依赖心理的基因,从而妨碍她的繁衍。让大多数人都能全部拥有最适合现代生活环境的基因,还要好长一段时间。然而到那时,环境很可能再次转变。演化也许一直在追求完美,但很少有时间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我们无法全体达到完美的最后一个原因是,演化不只为人类服务,它同时也为我们的竞争对手服务。我们逐渐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每件事的成功,从简单的生存到错综复杂的择偶,都仰赖于我们的基因对疾病的抵抗能力;仰赖于我们的基因兵团在人类的儿童期和青少年期,与成千上万突然侵袭我们的有机体的战斗成果。这些有机体包括病毒、细菌、绦虫及其他寄生虫等,它们都想利用我们的身体达到生存、成长及繁衍的目的。有些疾病症状明显,例如麻疹;有些则不那么明显,症状小到我们从来不曾注意。但它们都有可能让我们丧失活力而横生意外,而且影响生育能力与外表吸引人的程度。因此拥有抵抗疾病基因的人,会比其他人达成更高的繁衍成就。
同样,可以以计谋胜过人类基因与生理机能的有机体是最成功的。当自然选择偏好那些可以抵抗疾病的基因时,它同时也偏好那些人类抵御不了的有机体。宿主期待以计谋取得演化上的胜利,让寄生虫灭绝;寄生虫则期待有朝一日让宿主灭绝。不过大多数时候,双方都被封锁在演化的竞赛之中,两边都试图发展出完美的基因以终结对方的抵御,与此同时,双方也都在相互钳制的不稳定平衡中共存着。结果是,双方终其一生和终其世代都无法臻于完美。
有时会出现这样的想法:现代人似乎已站在演化之外,自然选择已经无法在他们身上发挥作用。然而这是一种迷思。事实上,自然选择对当今人类的影响程度,和它长久以来对人类祖先的影响毫无二致改变的只是这种力量的本质。自然选择在基因借由不同个体演化与普遍化做出贡献之前,不会停止它对任何物种的努力。现代人类的状况距离这个境界还很远。我们这些活在当下的人,都将对大部分仍得仰赖于我们携带的个别基因的后代产生贡献。现如今,我们当中越多的人遗传到上一代的成功基因,我们之中最成功的基因便越能主宰我们的后代。同理亦适用于亲职行为及其他任何事务。这是不容置喙的,亦不容感情的介入这只是基础数学的残酷真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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