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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中国短篇小说经典(共7册)(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一匹马两个人+钻玉米地+麦子+白罂粟+写字桌的1971年+铁血信鸽)

書城自編碼: 3535273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近現代小說
作者: 鲁敏,等
國際書號(ISBN): 9787X29120193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0-01-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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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铁血都市里的柔软之心,疏离世相中的片刻暖意
鲁迅文学奖得主、七零后著名作家鲁敏短篇小说经典
8个短故事,鲁敏式的奇峭与超拔
每一部短篇,文字浓淡相宜,情感不嗔不怒,但有力、有性格;它们聚集在一起,清晰地呈现出鲁敏看世界的视角,对世界的认知和观感,有一种清醒的锐利
鲁敏永远值得期待。她有与众不同之处,那是因为她在叙事中擅用减法,这减法疑似用手术刀运算,所以精准锐利,她的小说特有的骨感,因此形成,有力,有形,又总有奇峭之处。苏童
內容簡介:
套装7册: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一匹马两个人 钻玉米地 麦子 白罂粟 写字桌的1971年 铁血信鸽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感动千万读者的当代文学经典,在这个灵魂缺席的时代,读史铁生,是一种幸运,史铁生对生命的解读,对文学和自然的感悟,构成了真正的哲学。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是著名作家史铁生的短篇小说精选集,收录史铁生zui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名作,包括《我的遥远的清平湾》《足球》《来到人间》《午餐半小时》《爱情的命运》《白色的纸帆》《绵绵的秋雨》《夏天的玫瑰》《钟声》《死国幻记》《两个故事》《往事》等作品。

套装7册: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一匹马两个人 钻玉米地 麦子 白罂粟 写字桌的1971年 铁血信鸽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感动千万读者的当代文学经典,在这个灵魂缺席的时代,读史铁生,是一种幸运,史铁生对生命的解读,对文学和自然的感悟,构成了真正的哲学。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是著名作家史铁生的短篇小说精选集,收录史铁生zui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名作,包括《我的遥远的清平湾》《足球》《来到人间》《午餐半小时》《爱情的命运》《白色的纸帆》《绵绵的秋雨》《夏天的玫瑰》《钟声》《死国幻记》《两个故事》《往事》等作品。


一匹马两个人:
从《亲亲土豆》《清水洗尘》《雾月牛栏》到《一匹马两个人》,所有信手拈来的说法都不能概括迟子建的小说品质,她在创造中以一种超常的执著关注着人性温暖或者说湿润的那个部分,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和角度进入,多重声部,反复吟唱一个主题,这个主题因而显得强大,直至成为一种叙述的信仰。即使是在《一匹马两个人》当中,你也感到迟子建左手弹她自己美好而忧伤的旋律,右手试图去弹出一组不和谐和弦,结果她的手似乎被烫着了,主旋律余音绕梁,结果小说中那对受辱的母女在麦田夜色中的身影看上去竟然是和煦美好的夜景的一部分了。
苏童
《一匹马两个人》是著名作家迟子建的短篇小说精选集,收录迟子建zui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名作,包括《七十年代的四季歌》《采浆果的人》《一坛猪油》《一匹马两个人》《微风入林》《雾月牛栏》《逝川》《月光下的革命》等作品。


钻玉米地:
《冬景》是著名作家张炜的短篇小说精选集,收录张炜zui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名作,包括《钻玉米地》《铺老》《紫色眉豆花》《黑鲨洋》《海边的雪》等作品,有这飘逸绝尘的风姿。
我在东部半岛那个地方生活了几十年,就像一个活动半径不大的皮糙肉厚的动物一样,一旦离开老窝就不太自在。记忆中那里是丛林茂密的海滩平原,而今早就变了模样,已经是无边无际的水泥丛林了;特别是夜晚,闪射着一些灯,让人想起猎人围捕时晃动的光柱。我曾经对一些朋友说起那片地方,讲起它过去的一些事情,他们全都听得津津有味。张炜

《麦子》是著名作家刘庆邦的短篇小说精选集,收录刘庆邦zui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名作,包括《种在坟上的倭瓜》《到处都很干净》《黄花绣》《麦子》《信》《车倌儿》《鸽子》《谁家的小姑娘》《幸福票》《响器》《梅妞放羊》《遍地白花》等作品。
在这些小说里,我们能看到善良的天性、高贵的心灵、悲悯的情怀,生命的力量和生命的份量。

白罂粟:
短篇小说是浓缩得像巧克力一样的一类作品,看一个短篇小说够你想好几天的,所以这种冲击力或者说给你的营养,其实是非常重要非常惊喜。
张抗抗
《白罂粟》是著名作家、鲁迅文学奖得主张抗抗的短篇小说精选集,收录张抗抗ZUI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名作,包括《白罂粟》、《干涸》、《去维多利亚》、《北京的金山上》等短篇作品。

铁血信鸽:
铁血都市里的柔软之心
疏离世相中的片刻暖意
《铁血信鸽》是鲁迅文学奖得主鲁敏短篇小说精选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九久读书人联合策划出版,于2020年1月北京图书订货会期间推出。
收入《小流放》《铁血信鸽》《企鹅》《盘尼西林》《在地图上》《种戒指》《当我们谈起星座》《今日忌有情》《种戒指》等8部短篇小说。8个短故事,呈现鲁敏式的奇峭与超拔。袒露铁血都市里的柔软之心,浸润疏离世相中的片刻暖意。
每一部短篇,文字浓淡相宜,情感不嗔不怒,但有力、有性格;它们聚集在一起,清晰地呈现出鲁敏看世界的视角,对世界的认知和观感,有一种清醒的锐利。
關於作者:
史铁生
1951年生于北京。初中毕业后去延安插队。1972年因病回京,进街道工厂工作,后因急性肾损伤回家疗养。曾任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务虚笔记》《我的丁一之旅》,中短篇小说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午餐半小时》《奶奶的星星》《命若琴弦》,散文随笔集《我与地坛》《记忆与印象》《病隙碎笔》《灵魂的事》《扶轮问路》等。
史铁生
1951年生于北京。初中毕业后去延安插队。1972年因病回京,进街道工厂工作,后因急性肾损伤回家疗养。曾任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务虚笔记》《我的丁一之旅》,中短篇小说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午餐半小时》《奶奶的星星》《命若琴弦》,散文随笔集《我与地坛》《记忆与印象》《病隙碎笔》《灵魂的事》《扶轮问路》等。

张炜,当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栖霞市人。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2014年出版《张炜文集》48卷。作品译为英语、日语、法语、韩语、德语、塞尔维亚语、西班牙语、瑞典语、俄罗斯语、阿拉伯语、土耳其语、罗马尼亚语、意大利语、越南语、波兰语等数十种文字。著有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刺猬歌》《外省书》《你在高原》《独药师》《艾约堡秘史》等21部;诗学专著《也说李白与杜甫》《陶渊明的遗产》《楚辞笔记》《读诗经》等多部。作品获优秀长篇小说奖、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世界华语小说百年百强、茅盾文学奖、中国出版政府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特别奖、南方传媒杰出作家奖、京东文学奖等。《寻找鱼王》等书获多种奖项。


刘庆邦
1951 年 12 月生于河南沈丘农村。当过 农民、矿工和记者。现为中国煤矿作家协会
主席,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八部,中短篇小说集、散文集三十余种,并
出版有四卷本刘庆邦系列小说。
短篇小说《鞋》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
中篇小说《神木》《哑炮》先后获第二届和第四届老舍文学奖。中篇小说《到城里去》
和长篇小说《红煤》分别获第四届和第五届北京市政府奖。根据其小说《神木》改编的
电影《盲井》获第五十三届柏林电影艺术节银熊奖。曾获北京市首届德艺双馨奖,首届
林斤澜短篇小说杰出作家奖。多篇作品被译成英、法、日、俄、德、意、西、韩等国文字


张抗抗
目錄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足球 001
来到人间 019
午餐半小时 045
爱情的命运 055
白色的纸帆 073
绵绵的秋雨 097
夏天的玫瑰 113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129
钟声 155
死国幻记 175
两个故事 203
往事 219

一匹马两个人:
月光下的革命 001
逝 川 025
亲亲土豆 045
雾月牛栏 071
微风入林 101
一匹马两个人 131
采浆果的人 157
一坛猪油 185
七十年代的四季歌 215


钻玉米地:
钻玉米地 001
锈刀 025
铺 老 037
开 滩 049
叶 春 061
槐 岗 075
紫色眉豆花 087
一潭清水 109
黑鲨洋 129
海边的雪 157
梦中苦辩 185
冬 景 207
烟叶 229

麦子:
种在坟上的倭瓜
到处都很干净
黄花绣
麦子

车倌儿
拉网
鸽子
谁家的小姑娘
幸福票
响器
梅妞放羊
遍地白花


白罂粟:
白罂粟 001
何以解忧 027
面果子树 049
去维多利亚 077
鸟善走还是善飞 109
富人阿金 135
谜面:九十九 143
干涸 157
北京的金山上 181


铁血信鸽:
当我们谈起星座
今日忌有情
小流放
铁血信鸽
企鹅
在地图上
种戒指
盘尼西林
內容試閱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在山里,有那些牛做伴,即便剩我一个人也并不寂寞。我半天半天地看着那些牛,它们的一举一动都意味着什么,我全懂。平时,牛不爱叫,只有奶着犊子的生牛才爱叫。太阳一偏西,奶着犊儿的生牛就急着要回村了,你要是不让它回,它就“哞—— 哞—— ”地叫个不停,急得团团转,无心再吃草。有一回,我在山洼洼里,睡着了,醒来太阳已经挨近了山顶。我和破老汉吆起牛回村,忽然发现少了一头。山里常有被雨水冲成的暗洞,牛踩上就会掉下去摔坏。破老汉先也一惊,但马上看明白了,说:“没麻达,它想了儿,回去了。”我才发现,少了的是一头奶犊儿的生牛。离村老远,就听见饲养场上一声声牛叫了,儿一声,娘一声,似乎一天不见,母子间有说不完的贴心话。牛犊在母亲肚子底下一下一下地撞,吃奶,母牛的目光充满了温柔、慈爱,神态那么满足,平静。我喜欢那头母牛,喜欢那只牛不老。我喜欢的是一头红犍牛,高高的肩峰,腰长腿壮,单套也能拉得动大步犁。红犍牛的犄角长得好,又粗又长,向前弯去;几次碰上邻村的牛群,它都把对方的首领顶得败阵而逃。我总是多给它拌些料,犒劳它。但它不是首领。讨厌的还是那头老黑牛,不仅老奸巨猾,而且专横跋扈,双套它也会气喘吁吁,却占着首领的位置。遇到外“部落”的首领,它倒也勇敢,但不下两个回合,便跑得比平时都快了。那头老生牛就好,虽然比老黑牛还老,却和蔼得很,再小的牛冲它伸伸脖子,它也会耐心地为之舔毛……和牛在一起,也可谓其乐无穷了,不然怎么办呢?方圆十几里内看不见一个人,全是山。偶尔有拦羊的从山梁上走过,冲我呐喊两声。黑色的山羊在陡峭的岩壁上走,如走平地,远远看去像是悬挂着的棋盘;白色的绵羊走在下边,是白棋子。山沟里有泉水,渴了就喝,热了就脱个精光,洗一通。那生活倒是自由自在,就是常常饿肚子。
破老汉有个弟弟,我就是顶替了他喂牛的。据说那人奸猾,偷牛料;头几年还因为投机倒把坐过县大狱。我倒不觉得那人有多坏,他不过是蒸了白馍跑到几十里外的车站上去卖高价,从中赚出几升玉米、高粱米。白面自家舍不得吃。还说他捉了乌鸦,做熟了当鸡卖,而且白馍里也掺了假。破老汉看不上他弟弟,破老汉佩服的是老老实实的受苦人。
一阵山歌,破老汉担着两捆柴回来了。“饿了吧?”他问我。“我把你的干粮吃了。”我说。“吃得下那号干粮?”他似乎感到快慰。他“哼哼唉唉”地唱着,带我到山背洼里的一棵大杜梨树下。“咋吃!”他说着爬上树去。他那年已经五十六岁了,看上去还要老,可爬起树来却比我强。他站在树上,把一杈杈结满了杜梨的树枝撅下来,扔给我。那果实是古铜色的,小指盖儿大小,上面有黄色的碎斑点,酸极了,倒牙。

一匹马两个人:
“你不喜欢我?”方雪贞声音颤抖地问。
孟和哲沉默了半晌,说:“我有乌娜姬。我们只娶一个女人,一个!一辈子不变!”
“那我呢?”方雪贞委屈地追问。
“我让你害了病,我已经治好了你了!”孟和哲说。
方雪贞打了一个寒战,她悲凉极了。她有千言万语要对孟和哲诉说,可她喉咙发干,什么也讲不出来。松树林忽然传来马的嘶鸣,确切地说是一种剧烈的呻吟声,孟和哲拔腿冲出白桦林。
方雪贞随之赶到了松树林。她看见孟和哲抱着心爱的马蹲在林地上。孟和哲说,有人用斧头砍了马头,幸而没砍到要害上,但马的右侧眉骨已经被撕裂了,鲜血从中渗出来。
“是不是乌娜姬干的?”方雪贞小声问。
“我们的女人从来不干这种事!”孟和哲冲方雪贞大声吼道:“你走吧!你已经好了病了!”
方雪贞一路摇晃着回到家里。只见陈奎满脸是汗地坐在床边,一把斧头摆在床头,斧头上血迹斑斑。
方雪贞看了一会陈奎和那把斧头,然后慢慢转身来到窗前,背对着陈奎。她想他会用斧头来砍她的,她希望自己看到的后的人间情景是清朗的夜色。然而并没有斧头飞过来,倒是有一阵一阵的冷笑像隆冬的风一样漫过来,让她脊背发凉。陈奎说:“方雪贞啊,你他妈的真能撒谎!瞧瞧你的旗袍上洇着那么一大片血,你他妈的还说——”陈奎委屈地哭了,这是她第二次听见丈夫的哭声。


钻玉米地:
干什么也不如干个铺老—— 常年在海边守渔铺的老人!这是个馋死人的行当,每天里就是吃鱼、喝酒、说热闹话儿!人上了年纪还有这样的福分,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不过铺老一般都是熬出来的,打了一辈子鱼,岁数大了,领头的说一句:“你看渔铺去吧!”也就成了。
大海边上一个个渔铺里,就活动着这样的老头儿。他们闲了就凑到一起玩儿;大晴天里,他们就在白沙滩上闲溜,弓着腰,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海里并不是时时都可以打鱼,有时捕鱼人可以很久很久不来,比如严冬里和风浪天里。那时铺老们就要守在铺子里,自己过沉默的生活。他们吃的是备下的咸鱼或自己设法搞来的鲜鱼。在海边上活动,拣来几条好鱼不费吹灰之力。即便是在大雪封岸的严冬,只要有耐心地沿着海岸走上一会儿,一定会拣到冻僵的大比目鱼、海蜇和章鱼等等。
铺老们都会做菜,都有一个油滋滋的小铁锅,有大把大把的鲜姜和辣椒。他们把这些东西埋在沙子下面,可以吃上一个冬春。他们亲手做出的鱼汤味道奇美,远不是其他人所能攀比的。这是一辈子练成的手艺,是海边生活重要的一部分。
大雪天,他们几个人就凑到一个铺子里,喝滚烫烫的酒。
大雪天都很静,无声无息,哗哗的海潮声也给关到门外去了。
这真是个好日子啊!小火炉噜噜叫,铺子里热乎乎。几个老人盘腿而坐,把酒盅咂得嗞嗞响,谈天说地,有时还相互开个玩笑,真是有意思啊!
“老锛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能煮出这么好的桑叶茶来,里面加了冰糖吗?”
“土挠,日你……怎么抓到这么大一条老鱼?哈!哈!”
“小喜蛛,快起来吃口大鱼肉,别老躺着吸烟哪!”
几个老头子满脸都是神气,咋咋呼呼,喊着骂着,有时还噗噗捶上几拳,老胳膊老腿了,舒服得哎哟哎哟直叫。


麦子:
她打算种的是小麦。
别人家孩子到远方打工,父母都是为孩子包一把土,建敏的爹包的是小麦。爹说,麦子是你种出来的,想家了,你就闻闻。建敏点点头,没有说话。那天一大早,弟弟建根还没睡醒。她来到床前,叫着建根,我走了,你跟爹在家好好的。她叫得声音发颤,建根还是没醒。她把手伸进被窝里,弟弟的小身子瘦瘦的,脖子里涩拉拉的。她的眼泪再也包不住,呼地流了出来。娘死那年,弟弟才一岁多,是她把弟弟拉担大的。她代替的取责,把弟弟管得很严。有一次弟弟没完成作业,她抓过弟弟,打得很厉害。弟弟叫着,姐,姐,别打了!她说,你不好好学习,就得打!她后悔不该那样打弟弟,心疼得差点哭出声来。地对爹说,我走后,你别打我弟弟。爹说,我不打他。好了,走吧。
建敏和酒家的姐妹们都住在酒家。趁酒店打洋时,建敏把带来的麦子分出一半,悄悄地往花池里撒。每撒下一小撮,她就马上用脚趋趋,踩踩,把麦子埋住。她的样子很胆怯,生怕人家发现。一个姐妹问:建敏,你在干什么呢?建敏说,我看看月亮。姐妹们又笑话她了,你当在老家呢,城里这么多灯,早把月亮遮没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禁不住往麦地里看。她站在左边,看右边的麦地;站在右边,看左边的麦地。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就有些走神儿。她走神儿到老家去了,似乎看到大片大片的麦子已经出齐,并由鹅黄变成了葱绿。
小麦没让建敏失望。一个早上,建敏开门一看,小麦发芽了。小麦像是听到了口令,说发芽,都发芽,说立正,都立正。而那些芽又是针形的,颇具锋芒的样子,像是不许人们碰,谁碰就扎谁一下子。建敏有些感动。
一对老人在街边散步。老太太说,快看,麦苗儿!老太太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老爷子低头一瞅,说不错,真是麦苗儿。老太太说,我看麦苗比花儿还好看呢!老爷子说,农民意识。建敏听见了,她禁不住想乐。一个像是当爸爸的,看见了,对女儿说,这是麦苗儿。女儿只看了下。爸爸说,咱们吃的面包面条,还有馒头,都是麦子做的。女儿问,面条馒头都是白的,麦子怎么是绿的?爸爸笑了,说这是麦苗,麦苗还要抽穗,扬花儿,结籽儿,把籽儿磨成面,才能做成吃的。女儿长啊了一声。建敏再也绷不住嘴,粲然笑了出来。此后,建敏发现每天都有人注意她的麦子,有人对着麦苗能好一会儿,还有人在麦苗前照相。建敏心说,这是我种的麦子,你们看吧。她对每一个人都很欢迎。


白罂粟:
人近中年的农业技术员洪伟,准备去做的当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少,目前,对于他个人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他已经为此准备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时间。几乎可以说,从蔡老师离开洪河农场返城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准备就在暗中进行了?不,这样说有点像编瞎话。事实不是这样的,事实是那些早已返了城的上海知青哈尔滨知青,这几年开始陆陆续续回农场“探亲”,说起了返城知青谁谁谁,如今都怎么怎么样,有人提到了蔡老师,洪伟的耳朵忽然就像录音磁带那样转动起来。尽管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蔡老师返城后的情况,他却意外地得到了蔡老师如今在辽宁一座小城的含糊不清的地址。
那天的风很大,把路边上凌乱的鸡毛和纸片儿,刮得满地打旋儿。洪伟听到蔡老师那三个字,像是忽然抱住了一个暖水袋,心里有一股热水在咕咚咕咚地晃悠。他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九岁那年,小学三年级,蔡老师次给他们上课的情形。那时候的蔡老师梳着两条长辫子,脸蛋儿就像刚剥了壳的煮鸡蛋那么白白嫩嫩的。那堂课蔡老师给他们讲一种名叫鸵鸟的动物。三十年过去了,洪伟依然能清晰地听见,蔡老师好听的声音,像草甸子里的云雀,在教室里直着升起来又落下去:
大家想一想,鸟善走还是善飞?
——飞——鸟当然善飞。
一般来说是这样。可是,有一种鸟例外。
光会走不会飞的鸟,那叫个啥鸟哇?
鸵鸟。



铁血信鸽:
以下摘自《小流放》
房东、中介职员、穆先生,呈不等边三角形站在光秃秃的客厅,像三个贫瘠的小国代表,进行着形式主义的枯燥谈判。
再一次的,他们分别陈述那些缺乏说服力的理由,似乎那是他们大脑里仅有的词句。房东说他的房子靠学校近,再不定下来,后面还有很多家长要看哪。穆先生按照妻子的吩咐,皱着眉嘟囔着种种不满以压低价格,并表示手中另有若干可选房源。年轻的中介如同昏庸的应声虫,扭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随意附和称是,像撮合一门无望的婚事。
租屋的地面积灰很厚,窗帘半掩,柜子门斜开,有股抑郁的架空感。正是八月酷热,狭窄的客厅没有窗户,空气原地膨胀开来,房东的衬衫因出汗而洇出一个斜长的条形,像地图,穆先生仔细看看,觉得是意大利。中介脖子里还绑着领带,他早晨一定抹过太多发胶,这会儿,发胶似乎统统融化并滴落下来,使得他的脸像一面油锅似的带着反光。穆先生朝这面油锅望去,如揽镜自照,影绰中瞧见他自己:衰样 假斯文样。唉,三个利益临时相关的人,三个芦苇般弱小的人,共同构成了这难耐的胶着时段——跟生活中其他的时段一样,如一座又一座的独木桥,必须咬着牙慢慢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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