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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深夜是每个人的深夜,人生是各自的人生。
十三个故事,十三种人生,你读到了什么,感悟到了什么,那都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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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讲述了十三个故事,十三种人生。关于童年、故乡、死亡、亲人、爱情、职场、名利场、人性……
这些词语在其中都占有一席之地。你读到了什么,窥探到了什么,那都属于你的人生解读。没有所谓的对,或者所谓的错。一切只是关乎你我各自心底的态度呈现,价值衡量,对比之后的决策。命运漫长,你我都需要经历各自的黑夜,而后抵达心底的归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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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达达令,原名彭富,本科毕业于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新闻系,早年就职于电影公司、互联网公司。已出版散文合集《为什么你总是害怕来不及》《选择你所能承受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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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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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河之人 001
江河一夏 027
没有答案 045
他乡之客 059
自欺欺人 083
大雪一夜 111
求仁得仁 137
夜夜夜夜 171
礼物之蹱 189
一场安生 209
路过人间 225
命里有时 249
八月十三 275
写在尾声 295
安可絮语 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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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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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答案
唐青是我的邻居,男孩儿。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南方小镇上,她妈却是希望自己胎是个女孩儿。
“别人家觉得头胎男孩运气是好,我偏不,我就要女孩。女孩长大了,可以帮忙操持家务,看护弟弟妹妹,晚一些出嫁,可当成另一个保姆来用。甚至嫁人了,还能换得一笔礼金,这笔买卖很合适。”
这是她的原话。
奈何上天不由人,孩子出生了,是个男生。唐晴这个名字早就准备好了,夫妻俩也不愿再费心,于是直接叫成了唐青。
唐青生得白净,乖巧,就如同他一开始被预设的宿命一样,早早地懂事,烧柴火,扫地擦桌,夏天时候下河里游泳,顺便要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了拿回家。
他个子很小,他妈挑着粪去淋菜的时候,他屁颠屁颠儿跟在后头。扁担一上一下吱呀吱呀摇摆,空气里流动着粪便的恶臭,可是偏偏身高不到一米的唐青,靠在恶臭源头的近处,却是一点反感的表情都没有。
这孩子,倒是一丁点儿小孩的喜好情绪都没有。
大人们常这般说。
唐青妈是个农妇,他爸是水利局的员工。
至于夫妻俩当年之所以能走到一起,听说是唐青爸从前娶过一任老婆,后来老婆的父母提议让他去到省城发展,可是唐青爸当时母亲病重,脱不开身。当干部的岳父觉得这个男人没有担当,不懂取舍,于是让自己女儿收拾行李回到省城。不久后就办了离婚手续。
唐青妈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给唐青爸的病重母亲送药,顺便帮忙收拾了里屋。那个冬天很冷,唐青爸家冷清得很。唐青妈回自己家挑来了两箩筐上周刚出窑的碳。自家的窑子,木头大块结实,干馏得通透,火盆里通红的火苗直直往上窜,半点涩烟都没有。
半年后,有媒婆来唐青妈家上门。不久后,两人就成亲了。
唐青是在一年后出生的,一开始他妈有些失望,居然不是个女孩。是医院里的护士提醒了一句:你呀,已经是嫁给有铁饭碗的男人了,这计划生育的政策在我们这已经落实开了,你们家目前也只能要一个孩子。是男孩,你得是撞运气了啊,多少人家都求之不得。
唐青妈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也对。
那时候唐青爸每天去办公室坐班,他就跟着他妈跑。码头上的工人每天都在搬运木头,她妈也去要了一份工。唐青每天拿着一毛钱一包的话梅,蹲在码头边上,玩着河岸边上的石头子跟泥沙,从早晨到夕阳西下,等着她妈收工。
其实本靠着唐青爸的收入,家里是可以过得体面的。无奈唐青的奶奶落下的病,十多年都在床上躺着,每个月要请一次医生来开药。唐青还有三个叔叔,全都是流荡外在,杂活也不好好干的混子。偶尔赌钱输了,追债人找不到人,就来向唐青爸讨要。唐青爸工资的一半全都给了这些个大头。
唐青妈虽偶尔怨念,可是毕竟自己的农妇地位本就低下,怎么开口也说不过人知识分子,于是也就隐忍了下来。她只是常跟唐青唠叨着,要认真读书,像你爸那样,不,要比你爸更厉害,将来去省城的广播站当宣传员。
唐青比我小四岁,一开始我们是一起上小学的。他跟在我后头,每天摘一条狗尾巴草,夏日里用塑料袋套一根树枝,当成简易版的捕蝴蝶工具,可是从来一只都没有扑到过。
九七年的时候,国企改革,小镇上的事业单位相继倒闭。说是上班,可是每个月的工资越发的少,从前每个月的粮油跟水果福利,中秋节的月饼,春节的绿豆,红糖,跟时髦的双汇火腿,全部都中断供应。到了第二年,干脆就没有收入了。
唐青妈来我家,问我爸一句,什么时候能恢复往常?我爸叹了口气,估计没有了,得另谋生路了。唐青妈着急,我家那位,除了写字盖章看报,可是什么也不会啊。我爸无奈而笑,大家都一样,想办法怎么讨生活吧。
后来我们搬家了,到了另外一个小镇上。临行前唐青跑来问,来姐姐,我们还会见面吗?我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再问,可是没有人陪我去上学了呢。我再答,你以后也要一个人走的呢。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一句,你以后也是要一个人走的呢。冥冥中感觉这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我自己说的那般。
再后来见面,我已经上了初中。唐青跟着父母搬家,来到了我在的小镇上。而且很更神奇的是,他又一次搬到了我家旁边。就这样,我们再一次成为了邻居。
这一次碰面,唐青少了些许小朋友的天真,虽然他还是个在上小学的孩子,可是我总觉得,他的神情里有一种大人的气息,说不出来,就是有了心事的样子。
那时候我每周从县城的中学回到家里一次,一开始唐青会来家里玩,可是不到一会儿,他就要回家了。因为他爸睡醒了。
唐青爸什么时候变成酒鬼的,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唐青家搬来这里的时候,他爸早就没有了当年那副书生气。再后来,每天看着他爸拿着一空瓶子去买酒,满脸通红,默不作声,就连路经熟人,也不愿意抬头打声招呼。
他一般从下午开始喝酒,过一阵就睡去。到了傍晚时分,在工地上干杂活的唐青妈回来,唐青要帮忙烧火煮饭,要保证在他爸醒来之前,准备好热气的饭菜。否则,他爸的酒疯就开始使劲撒泼。
好在唐青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妈转,家务活也开始做的熟练。所以这些都难不倒他。他只是跟他妈一样,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他爸只是暂时心情不好,等过阵子了,想通了,或许就愿意振作起来了。
可是这一等,就是好些年。
以及等来的是,唐青爸从酒鬼,另外添了一项,就是赌鬼。
他一开始是不沾那一行的,从前为了给几个弟弟还赌债,他痛骂他们几个之后,还是要帮忙还钱,否则就觉得对不住自己的母亲。直到唐青奶奶那一年去世,他爸把棺材送出山之后,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走入了菜市场那边的赌坊。
唐青妈虽是一个农妇,可是好在天生丽质,也算长得灵巧斯文,即使生了唐青之后,为了养家很快去工地干活,可是被晒得通红流汗的脸庞,还是看得出清秀的底子的。是这些年,伴随着唐青爸下岗之后酗酒,再到沾赌,她这张脸是飞速一般地布满风霜的阴郁。
有天从工地上回来,听到隔壁家做家具的湖南人腾出了好些小块木板,这些都是上好的柴火。唐青妈拿来两个簸箕,整整走了三趟来回,把这好不容易讨来的木柴,收到了自己的厨房里。这时候天色已经黑压压,唐青爸一觉醒来,发现餐桌空荡无物。厨房里老婆才把米淘干净放锅里。
他拿起那一口锅,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那一天唐青放学回家,发现父母在厨房里厮打,跑过来向我家求救。我爸妈赶了过去,拉开两人。唐青妈一边抱着唐青一遍抹眼泪:多少年了,知识分子下岗,做不了苦力活,那是假话。要什么鬼面子,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管你从前会不会做工地活,你不出门,这一天天的每顿饭从哪里来?
唐青爸大口吧唧吧唧抽着烟,屋子里都是散落的青菜,还有一粒粒沾着水的米粒,还有打碎瘫痪一地黄的鸡蛋。
那一夜唐青来我家里吃了饭,他妈收拾了屋子,也不愿意过来。煮了两碗面应付,然后过来接唐青回去洗澡。
那顿饭上,唐青沉默不语,我爸妈也不好吱声。给他夹菜,他点头,然后低头吃饭。吃过饭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本《读者》,递给唐青,这是在县城的新华书店里买的,你拿去看。
唐青他妈来接他回家,出门前他问了我一句,来姐姐,你说我爸会好起来吗?我的家会回到从前吗?
我点头,嗯,应该吧。
可是我错了,这才是唐青宿命的开始。
唐青爸有天夜里赌输了钱,回到家里,看到唐青妈给唐青准备读高中的行李。唐青爸直接把收拾好的行李箱踩了个稀烂。唐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冲上前去推了他爸一把。这一推,彻底把他爸激怒得吼气冲天。
那一夜,我不知道他们家里是怎么收尾的。只听见各种家具破碎一地的声音,伴随着唐青爸的粗话,唐青妈的哭喊,还有唐青自己带着颤抖的嘶吼。
后来的日子,唐青有过几次夜里敲开我家的大门,请求我父母过去劝架,以及保护他这一顿被暴打。他的身子骨弱小,跟牛高马大的父亲对峙起来,永远只有吃亏的份。而他每一次过来,都是因为他妈也顺带被暴打,他无法拯救,只能敲开我家大门。
我自己受疼不怕,我不想我妈受疼。
我将来要杀了这个男人,我恨他。
这是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
每一次唐青咬牙切齿的,在我家沙发上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我是被震惊到的。我无法想象,从前那个乖巧的,隐忍的,用功念书的男生,竟然会说出如此这一番话。
可是细细想来,那些个鸡飞狗跳的日夜,是我所不曾经历的。我不知道他这如何忍耐过来的,也不知道他的心绪里经历着怎样的复杂煎熬。我只是知道,这个孩子,再也不是童年里,在我尾巴后,摘一根狗尾巴草也可以高兴一整天的人儿了。
我考上大学以后,开始在外地生活,寒暑假会回到家里来。这四年的假期,也是我惊心动魄的假期。我妈无数次地想要搬家,奈何这是一件大事,当时的家境尚没有这个财力,于是也就忍耐的下来。
说是要搬家,是因为这些年隔壁家的破罐子破摔声,已经消耗了无数邻居原来的耐心跟同情,甚至变成了鄙夷跟厌恶。唐青父母争吵的时候,劝架的人越来越少——反正也死不了人,至多忍半个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唐青也开始满怀心事,甚至因为邻居们的鄙夷,而开始自卑——亦或者说,自卑在很小的时候就诞生了,只是这些年外力施压,使得这一份心理负担更加沉重。他渐渐的不再敲我家的门,只是每天清早起来的时候,看见他在清扫客厅里的碎玻璃,然后上街去买新的开水瓶。
这个场景持续了好些年的时间。我一度以为这个男生会被毁掉,以及持续不断的坚定自己对于“人的出身带着无法选择的宿命”这个逻辑的悲凉。
大三那一年暑假,唐青在念高中。他妈带着唐青过来,拘束地坐在我家客厅。即使是邻居,可是看上去却像是许久未见的远方客人,带着矜持般的小心翼翼。
唐青妈开口问我,你能不能帮忙选一个二手复读机,唐青住宿在学校,夜里想听一下英文磁带。
我疑惑,现在没有人用复读机了,二手的更是少,为什么不买mp3,直接电脑上下载就好了呢。
唐青在一边不出声,他妈拽了拽衣角,然后支支吾吾地说出一句,呃......如果是从前的日子,我二话不说就给他买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立刻明白。然后去翻了抽屉,找出来还健在的一台步步高复读机,功能都好,只是蒙上了好厚一层灰。我直接递给了唐青,你只要买回四节五号电池就好,当然也可以直接充电。英文的磁带去街上娟姐那家买盗版的,那样的话花不了几个钱。
唐青妈着急去上工地干活,唐青临走前问我我一句,来姐,考大学有用么?
我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给他答案。
唐青的学习成绩很不错,只是小时候贴满墙的奖状都会被他爸醉酒后撕碎。一开始他用胶水一点点粘贴起来,到后来就干脆不带奖状回家了。再到后来,他考上了初中,再是高中,一层层往好的学校进去。成绩单偶尔几次交给我看一轮,都是前十名的成绩。
我很是诧异,这样一个在家里受尽委屈,惊恐跟压力的男生,在学校里还可以如此专心学习
是后来唐青无意间跟我说了一句,来姐你知道吗,小时候大家看《新白娘子传奇》,都笑话我是那个小青。既然小青会法术,于是我假装自己也会法术。
去学校的时候我就当自己是个人,认真听课,甚至比其他同学还要积极发问。特别是到了高中里,好些人都是从乡下考进这所学校的,谁都不知道谁原来的家庭是什么样的,大家拼了命学习,没人管你家里的事。
至于在家里,我就变回那条真实的妖怪,被人唾弃,不认同,以及指指点点。可是没有关系,妖怪是百毒不侵的。更何况只有妖怪伤人,哪有人伤妖怪。我不恨他们,他们都是俗人。
我问一句,那你恨你爸吗?
他答,我没有答案,被选择的人,是不配有答案的。
那一年我大四,在学校里奔波于各种求职不顺的坎坷里,有时候一想到走入社会的冲击,每每夜里总是失望至极。我是在寒假的时候回到家里,遇上了高三补课回来的唐青,他过来跟我请教报考大学的相关事宜,说了这一番话。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干脆起身,反复回念着唐青跟我说的,关于把自己人妖自我身份切换的魔幻处世逻辑。念着念着,眼泪竟掉了下来。
后来的故事,是唐青考上了哈尔滨的一所理工学校。家里没有摆喜酒,唐青妈奔走了很多亲戚,筹够了给唐青开学的学费。
我开始参加工作,唐青家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是从我妈的电话里得知的。唐青爸依旧如从前那般酗酒赌钱,并且甚至开始不清醒了,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字句。唯独有人来上门讨赌债的时候,口齿却是伶俐得粗话连篇。
唐青妈换了份工作,是到镇上小学的食堂里做工,顺便喂养学校里养的几头猪,这样可以拿双份工资,只是每天夜里只能睡四个小时了。唐青爸不再打他的老婆,只是张口要钱,买酒,买肉,赌钱。唐青妈一开始也不从,后来知道后总是要给钱的,只是多一顿或者少一顿打而已。
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大人了,跟父母说,可不可以找居委会帮忙,协调,或者处理一下。这种家暴家庭,妇女是可以受到保护的。我父母无奈:这个小镇很小,人是无处可躲的。以及这么一个偏远山区,不会有人在意法律这件事情。见得多了,都是家长里短,都是命啊。
大学里的唐青,暑假基本不回家,留在学校里勤工俭学。寒假春节的时候,他也会回来,想要陪他妈过年。
这些年的年夜饭,我们家大年三十,早晨就开始厨房炊烟升起,到了夜里春晚开始的时候,已经是晚饭过后的消遣娱乐了。而在唐青家,他要花上很多天的时间,打扫家里卫生,因为累计了一年的脏,不曾有人理会过。
唐青去折一根柚子树的枝叶回来熬一锅水,这是家乡特有的习俗,寓意着洗去一年的不好的一切。把蒸好的白斩鸡,搭配三碗面条,一杯米酒,一一摆盘。搬到屋顶,上三炷香,放鞭炮,拜祭神明。
这一切他操作得熟悉而稳当,如同一个大人,一个如我平日里见到的那些长辈,把这一系列的流程走得滴水不漏。
唐青大学毕业,找了北京的工作。这一年回家,他先是在家乡县城里租了一套房,劝解他的妈妈,离开这个家。再是去跟过往的邻居道歉,把他父亲从前欠下来的赌债还清,以及说明,从今以后,这个男人的赌债与他再无关系,他需要新的生活。
唐青真的是个大人了,见了我不再是喊一句来姐姐,而是来姐,以及带着点头的敬意。某一时刻很想靠近他一点,拉一把他的手,问问他,还记得我们童年上学路上你怎么也抓不住的那只蝴蝶吗?
唐青打包着他母亲的行李,楼下是他租来的一辆面包车,甚至好些锅碗瓢盆,都准备搬到县城里的房子去。他爸躺在房间的床上,看上去是睡着的样子。偶尔经过的邻居,会探头进来,看看这些年都不想跨入的屋子,如今有了什么新动静。
有人问起唐青在北京的生活,收入多少,感情如何,唐青总是笑着敷衍过去。临走的时候,唐青向我走来,那个令姐......我就走了,安顿好我妈,就回北京去了。
我问,打算在北京呆多久?
他回答,那边薪水高,想先存点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你爸呢?
我尽力了,以及,这是目前好的处理方式。
我点头。
临别的时候,他突然问起一句,来姐,还记得我问过你一句,生活会好起来么?我现在有答案了。
我倒是疑惑。
他回答一句:生活不会给你答案,因为答案就是我自己。我还活着,这就是好的答案。
面包车开始启动引擎,唐青妈在还在跟邻居们道别。
唐青搬来后一袋行李,把后备箱关上。他耐心地等着,自己那个半是笑意,半是不舍,两鬓斑白,身体开始佝偻,行动缓慢的母亲。看着那一间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没有一夜可以安然入睡的屋子,唐青面无表情。
他站在远远的地方,如同自己不曾属于过这个小镇,以及,确定自己将来也不再属于这个小镇。
后来的日子,我再也没有见过唐青。可是我知道,这个男孩,哪怕是此生在北京都无法买房,哪怕今后的人生没有大富大贵,难免也会遇上无数生活难题,可是就他自己而言,他已经赢得了命运本身。
嗯,这是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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