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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童年是一场梦,少年是一幅画即便在生活困顿的年代,在野草葳蕤的阡陌间,乡下孩子也不会耽误做梦。童年的人生,如风雨随时而过,唯有梦支撑起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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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小说以20世纪70年代的江南农村为背景,在读书不被重视的时代,五年级的方志强,遇到了上海下放到村里的知识女性曾瑾萱。在曾老师的帮助下,方志强逐步意识到知识的重要,以优异的成绩升入初中。方志强出身贫寒,小小年纪却能吃苦耐劳,割草喂牲口,坯场码土坯,捕鱼捉鳝喂鸭子,晒药草挣零花钱,农忙时下地干农活同时苦中作乐,河坡拔茅针,土墙缝挖野蜂,野地里找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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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皇甫卫明,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常熟市作家协会理事。常熟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著有散文集《沉默雨伞》《浮生闲情》,随笔集《远方的季节》。小说及散文散见《黄河》《雨花》《散文百家》《当代人》《参花》《厦门文学》《散文世界》《翠苑》《太湖》《连云港文学》《小品文选刊》《伊犁河》《兴安文学》《西部作家》《百花园》《苏州日报》《姑苏晚报》《牧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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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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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第一章 河坡上的茅针 001
第二章 小学堂 008
第三章 曾老师 017
第四章 秆稞巷与菜花地 028
第五章 蜜蜂与蜂蜜 034
第六章 望虞河畔的坯场 047
第七章 夏 熟 055
第八章 麻 鸭 065
第九章 美食的诱惑 075
第十章 难熬暑假 084
第十一章 男孩的弹弓 093
第十二章 路边有棵地丁草 101
第十三章 十万个为什么 109
第十四章 狗头金 117
第十五章 一双尼龙袜 125
第十六章 脚 炉 134
第十七章 惊天大案 140
第十八章 生活没有虚构 151
后 记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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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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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河坡上的茅针
那是一九七四年初夏的一个星期日。阳光灿烂,空气有些湿热。强强肩背半篓青草,手提镰刀,沿着窄小的田埂穿行于麦田。暖风抚慰,雨露滋润,麦苗追着节令返青,拔节,孕穗,抽出麦芒。不远处,油菜花开得正旺,如绿色大毡子中镶嵌的金黄色块。在画家和诗人的眼里,这是美景,而在农民后代强强眼里,不过田野寻常景色,随季节轮回而轮回。父母日复一日的农活也随之轮回。
强强今天穿了双旧胶鞋,这里叫雨鞋,也叫套鞋。那是一双短筒胶鞋,鞋口刚过脚踝,却有个形象的名字
“元宝套鞋”。鞋底的波形纹基本磨平了,鞋面鞋帮打了酱红色的补丁,甭说这是父亲的杰作。父亲有全套的补鞋工具,用起毛锉锉几下,粘点胶水,剪下一块劳动车废内胎,用剪子捣圆,同样锉几下,擦点胶水,粘在破损处。这双鞋以前一直是母亲穿的,母亲买了新胶鞋后, 把它传给了强强。乡间孩子很少拥有一双完全属于自己的雨鞋,更别奢望过膝的深筒靴和钉齿底纹的防滑靴。田间无好路,雨过天晴的泥路依然湿滑,强强舍不得糟蹋的布鞋。按说,赤足当然轻便。前几天在坯场划破了脚,划得很深,由于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发炎化脓,如若再沾水,伤口更难愈合。母亲38 码的胶鞋太大, 强强在鞋肚子里填充了好多破布,走路还是不跟脚。
五年级的强强早就学会因祸得福这词。受伤的强强, 母亲破例同意不去坯场,不过另有任务,在家烧饭。把中饭送到位于望虞河畔的坯场,另外割两篓草,喂饱猪羊。母亲当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中用的东西!”
尽管走路不便,脱离母亲监管的强强还是很轻松。这已然是今天割的第二篓草了,这个时节,草丰茂而肥嫩。即将完成任务的强强,要去河边寻找久违了一年的美食,想到茅针的滋味,强强舌下生津,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这条唤作南上浜的小河不能算河,不通外塘,乡间习惯上谓之浜。虽说全长不过两三百米,但宽处达五十多米,水位比外河高出许多,河水深处在十米以上。南上浜离庄上远,属于三个生产队交界地带,偏僻得有些吓人,一般孩子不结伴是不敢前往的。强强一直留心,西河坡大片的茅草,应该孕育花苞,也就是长出茅针了。茅草耐旱又耐寒,乡野随处可见,正因为如此, 成了农民讨厌的杂草,不等它们繁茂,农田边的茅草早就被清除了。
而对于孩子来说,茅草自有可爱的一面。河坡上茅草说不上茂盛,齐刷刷的有半筷子高。强强蹲下身子耐心寻找。能长茅针的茅草很少,也就是概率极低。强强终于找到了一支,夹在两片叶子间,根部略微膨大。缓缓使劲,提起来,果然!今年大自然馈赠的支茅针, 只有一片叶子包着花苞,略带卷曲的短叶呈绿色,裹住花苞的部分,上半部分呈暗红色,往下渐渐变成嫩绿, 藏在底下的基部呈葱白色。多好的茅针,肉嫩嫩,白生生,强强摊在掌心,鼻子凑近,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沁入心脾。剥开,用舌尖舔舔,轻轻吸入嘴里,清冽而带着隐隐的甜味。
强强次把茅针给上海婆品尝的时候, 上海婆还没当老师。她犹豫着接过:“啥么事(什么东西) 啊?”“茅针!”强强边说边作示范,剥开往嘴里送。上海婆还在犹豫:“这东西能吃?草芯还是草的嫩茎?”上海婆住在强强隔壁,自上海下放到这里,有个很拗口很难记的名字。次日,强强割草路过,上海婆把强强叫到门口,翻着一本厚厚的大书,用普通话读道:“春生芽, 布地如针,俗谓之茅针,亦可嗷,甚益小儿……”茅针也写到书里了?内容似懂非懂,茅针、小儿这俩词听清了。上海婆指着书上插图,说这东西不但是美食,还有药用价值。强强听着新鲜,只是觉得插图画得不像。
上海婆还告诉强强,茅针别名谷荻。
支茅针太细小了,强强还没正儿八经咀嚼,顿时化了。这人间美味提神,强强一下子看到了好多茅针。一支,两支,三支……捏在手里有些碍事,把它放到草篓中,此时他已经离草篓几十步远了。
强强趴在岸头,俯身巡视,河坡中央茅针多而大, 可眼够得着手够不着,情急之中,冒险下坡。坡很陡, 几乎笔直。强强用镰刀挖出小坑,探脚踩实。破胶鞋打
滑,强强脱下一只鞋,脚趾勾住泥坑。他就这样赤着一足,把身子贴在坡上,在茅草中翻找。换了一个角度, 刚才瞅见的几支茅针居然都找不到了。这东西大概会隐身术,以往几个小伙伴簇拥在一起,地毯式翻找,到了夏天坡上依然白花茸茸,似乎从未遭受过孩童洗劫。
身体大半分量,靠几个脚趾支撑是很吃力的。强强喘气的当口,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移动。阿良!他过来准没好事。强强平日里怕他又恨他,能避则避。阿良挽着一只空草篓,看样子刚从家里出来。强强连忙爬上坡岸,把草篓里的茅针藏到草底下。
“扁头,割草怎么不叫我?”阿良一开口便很不友好。他一直叫强强绰号,从不唤大名方志强,小强、志强、强强之类的昵称更不可能了。
“今天没去坯场啊?”阿良家坯场也在望虞河畔,也要去帮工的,这个理由站得住脚。
“拔了多少茅针?”阿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没……没多少,刚到这里。”强强从裤兜里掏出几支茅针,眼神游移,瞟了一眼草篓。
“骗谁呀?当我瞎子?”阿良一脚踢翻草篓,齐刷刷的茅针散落地上。强强试图弯腰捡起来,阿良一脚踏住茅针,恶狠狠盯着强强:“为什么骗我?”
“这又不是你家的地!”强强脖子一梗。
从小到大,强强一直受阿良欺压。阿良大半岁,跟强强同级,论个头差不多,论力气强强稍逊一筹,真打起来,强强不至于稀里哗啦完败。可是,阿良戾气重, 动不动拿砖块土坷垃砸人,三年级的时候就把高出半头的男生砸破了头,此后名声大噪,小伙伴都有点怵他。他不只欺负强强,庄上同龄的玩伴都受过他欺负。
“这疙瘩的茅针是我先发现的,你敢跟我抢?”阿良勃然大怒,伸手掐强强的脖子。强强手中握着镰刀, 如果他下得了狠手,阿良也不是铁打的。当然,自己也得作好受伤的准备,可他不敢,他怕看见血,不管是自己流血还是别人流血,更怕惹事后遭受母亲重责。强强只有冲动,没有行动。阿良知道他的反抗仅止于嘴硬, 每一次反抗均因关键时刻的怯懦而退缩。
阿良在散落的青草中翻找,抄了强强的裤兜,连一支茅针都没给强强留下。当着强强的面,阿良剥开肥嫩的几支茅针得意地咀嚼,临走前留下狠话:“记着,这片河坡上的茅针是我的,再来偷,挨拳头!还有……你敢笑话我,小心点!”
强强心知肚明,茅针是阿良伺机报复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笑话”他,谁让他读课文出洋相呢。
强盗!强强心里骂了一句。早知道会碰上这家伙, 不如自己吃了,辛辛苦苦大半天,才吃了一支茅针。本想留着晚上睡觉前慢慢品尝,与妹妹英英分享,还有, 让上海婆尝个鲜……错了,再叫上海婆乃大不敬,应该叫她曾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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