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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秋月曲》共收入诗人近年创作的短诗 138 首,分春风小钓散曼陀华七月渐远秋日行止过禅源寺等五辑,这些诗作大多围绕一年的节气和时令展开,在自然的风月中,诗人的情感如空蒙的山色般纯净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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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本,上海大学法学院教授,国际经济法学博士,博士生导师。
出版诗集《菩提树下》。作品见诸《诗刊》《诗潮》《诗选刊》《创世纪》《上海诗人》《中西诗歌》等诗歌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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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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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春风小钓
我们看山去
行草记
春风小钓
二月十四
喊话的鸟
芒种
青蘋帖
等
晚樱
窗外
立夏
属于六月的事
夏
临近端午
早桂花
芦苇
栾树
漫兴
走雪
黄昏
冷
沙朴树
作别
乌桕树
小寒
大雪就要来了
渔村少年
雪问
第二辑 散曼陀华
滋生
短歌行
花与雨
在
秋月曲
堤岸
等待
清晨闻笛
你和你的海
巡视
落雨
无尽藏
悲欣记
散曼陀华
在属于我的林子里
如如
秋暝
冬夜
回声
晨坐帖
云与泥
《哀郢》
茶
诸相离
秋空
第三辑 七月渐远
陌上
清明
咳嗽记
春风里的事物
诸无忌
万象
初春
溪树
劳动节
小鹊
前盟
一样
紫薇与雨滴
夏日所有
七月渐远
早
秋分
问
萧萧竹
小寒节气
乌桕树籽
螺音与笑
诗题
大雪
伞形结构
逝者
冬至夜晚的一个梦
亥猪
过年
会唱草帽歌的人
除夕
乐与诗
第四辑 秋日行止
柳枝词
湖上
花朝节
台风问
水弄堂的街隅
涉水小景
白芨花
初秋行止
在途中
蓝信
少年时
见春雨,未见杏花
树
摘云
刻度
听雨
菊谈
树瘿
雪人
冬至
尘洗
破碎
羁绊
单宁
槲寄生
雪
箫声
黄昏的山阴道中
第五辑 过禅源寺
遇龙河
蓝
谒辋川
过禅源寺
贺兰山下
四月最美的事
海岛映象
明月湾之夜
绿谷渡
北方
天目山道中
彩虹
旧居
云间的佘山印象
野菠萝岛的红树林
去路
远方
山水变奏曲
近乡
摇落
因特拉肯的滑翔者
莫高窟见
优昙花信笺
Earthrise
瓯与束,诗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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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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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蕊一样自酿芬芳的心
三月的一个周末,正是春风浩荡之时,午间收到李本教授发来的微信:近期要出一本诗集,想请你写篇序,不知是否可以?并附上一个文档《秋月曲》,这是部分作品,请审阅。我没有及时回复,而是一边开始读她的诗,一边想怎么拒绝我这个年纪的人,不愿也不宜为人作序,何况写序总要说真话,让读者打开书页就有适宜的导读过誉之词自然不好,提一些自以为是的建议也煞风景,而王顾左右向来不是我的所愿。
两个小时过后,文档里的诗歌读完了,主意也改变了。我回复说:看来我要打破规矩了。将全部诗作发给我看吧。
李本的《秋月曲》,是我这些年来读到的最为独特的一本诗集。从形式上看,她的诗歌都极短:几行、十几行的样子。她的诗歌题材专注、审美、内敛,关乎自然、性灵、禅。语言蕴藉、冲淡、温润,使得整本诗集呈现出高蹈、超脱、雅致的境界,可以说承接了上世纪 30 年代以来九叶诗人开辟的纯正一脉的源流,在当下光怪陆离的诗歌万象中守住了一股清新淡雅纯净的诗风,而且,是如此的专一、坚毅,甚至决绝。在整本诗集中,你几乎看不到丝毫的游移、片刻的走神,而只有一往情深的对美的呈现。
《秋月曲》共收入诗人近年创作的短诗 138 首,分春风小钓散曼陀华七月渐远秋日行止过禅源寺等五辑,这些诗作大多围绕一年的节气和时令展开,有的直接入题,如《芒种》《立夏》《小寒》《清明》《大雪》《冬至》,有的则在诗句中翩然而至,从春分到谷雨 春草亭亭 春花萌萌(《诸无忌》)。在自然的风月中,诗人的情感如空蒙的山色般纯净脱俗。
一只乌鸦偷走一颗乌桕子
向阳的松塔有更完美的裂口
如果格物
我们将致知一个啼笑皆非的世界
我才不会去丈量你的情感
因山色被遮蔽之处
才有葱绿暗蓝
我只消说
去
我们看山去
《我们看山去》
这是诗集中的第一首诗,实际上也奠定了整本诗集的格调,让自然万物入诗,对世间的一切怀有悲悯之心,用极简的几笔绘出美的风景、美的心绪,让读者几可无痕代入,分享宁静中的雅致。
李本追求写没有火气的诗,她追求从朴素的生活中提炼出美,拒绝以抒写苦难来抵达,而是通过对现实的认知,跳脱出来,在看空中勇猛精进。
经行早秋的大雁
意绪何等纷纭
必须向高蓝的远处列阵
池塘的蛙却缄口了
它们仔细在荷茎与雨珠之间
计算距离
好制造一架精美的虹梯
辽阔的星子和天体
亦各有踱步的小小余隙
早啊!秋的曙光
正从那里
喷涌
整一年积攒的石破天惊
《漫兴》
在我看来,向高蓝的远处列阵,制造精美的虹梯,正是诗人的自觉追求。正因如此,诗人笔下的春花秋月,白云苍狗,才这般诗意盎然,风轻云淡,令人遐思:
瑟瑟的菊与苇还在
炉火可复炽乎
有此问的人一定在遥岑远目
已备有大雪一样多的回答了
此间隙中
恰制一阕词 一杯茶
《雪问》
不能不说,诗歌呈现的境界,实际上与诗人追求的古典意象入诗有密切关联。读李本的这些短诗,让我屡屡想起辛笛先生。这位上世纪 30 年代以《手掌集》闻名于世的九叶派长者,对华人世界诗歌写作的影响是深远的。李本诗歌中的玄思瑟瑟芦苇已白了头船帆等诗句和由此营造的境界,或许正一脉相承于辛笛先生的瑟瑟的芦花白了头 又一年的将去(《秋思》),将生命的茫茫 脱卸与茫茫的烟水(《航》)等名篇。
在辛笛先生的晚年,我曾与他有过密切的交往。2012 年,在辛笛先生百年诞辰之际,我编选了五卷本的《辛笛集》,并对辛笛先生的作品进行了更为深入的研究。我曾遗憾地提到,对辛笛先生的诗艺的继承,而今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因此,当我读到李本的这本《秋月曲》,不能不感到由衷的欣喜。
李本,我没有见过。她是上海大学法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是研究世界贸易组织(WTO)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国际经济法学学者。我的职业是报人,媒体人都有好奇心,心中不免发问:这位法学教授,何以会这么喜爱诗歌?何以又会写出如此独特的诗歌文本来呢?我请李本来聊聊。
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李本来了。我很讶异她拥有一双如此深邃而明澈的眼睛,波光流转,神色和她的诗歌宛然天成。在袅袅的龙井新茶里我们遂做起访谈。
李本说,她的父母是老三届,1978 年恢复高考制度后上大学一年级,她上小学一年级。这个特殊的时代烙印给了她特殊的滋养。她跟着爷爷奶奶在西安市郊度过了恬静美好的田园童年,乡野的童年是一笔极大的馈赠,也值得我一生去回望,致敬。父母后来的教书生涯给她提供了大量在图书馆借阅书籍的机会。郑愁予、周梦蝶、余光中、王辛笛等人的诗歌更是让她感到迷醉,很多时间钻在里头,内心被唤醒,她说,诗不是人人都具备的东西,而我受感染的恰恰是这个点!也因此,上大学后她特别不开心,因为最初时法律专业并不是她的理想,我性格天真,到今天仍是天真,而法律是亮着光的白刃。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本开始认识到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法学研究是安身立命之处,可以寄托家国情怀,为国家为社会做事,养吾浩然之气,内心坦荡,坚实。而诗歌是灵魂的寄宿,既入世又出世。能看出多年的法学研究也造就了她极强的理性思维,同时补益了语言调配的精准性以及对诗歌作品内在逻辑的把控力。
我问她,你的诗中没有一点烟火气。当下诗歌中热衷于表述的琐碎、庸常乃至焦虑、浮躁的生活,在你的诗中找不到一点影子,这是如何做到的?
李本说,我有意追求性灵的境界,诗是灵魂的高蹈,因此再苦再累也不必抱怨或以惨苦示人。我更喜欢古典中国的温润冲淡境界和禅宗顿悟的悦纳精神。诗作,要保持足够的悟性,才能从朴素的生活中提炼出一瞬间的美。
我很高兴李本有这样的体悟。在今天,这样的认识似乎已成为一种少见的识见。诗歌的高贵之处,诗歌的尊严已过于随意地被打破、矮化,诗歌的审美功能已弱化到出口(口水)成章(脏)的境地。也因此,李本在《秋月曲》中处处显现的美,是那么的珍贵和值得珍惜。我想,正是她身上的这份天真,让诗歌永葆青 春。
李本说,每个月她会写四五首诗,这是她多年保持的习惯。写诗的时候,也是她最幸福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她如春蚕般为诗歌积攒能量,而这些诗歌又散发出能量,滋养她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把生活中那些庸碌、琐屑和破败抛弃和遗忘,展现一个纯净诗意的世界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啊,像那星夜里的萤火虫,把点点星光聚集汇拢,竟有了一片清辉供人栖居和安放灵 魂。
好在对李本来说,做这一切都是如此天真和自然,如她在《散曼陀华》中所 写:
我是进入花里的人
我有蕊一样自酿芬芳的心
文汇报社副总编辑 缪克构
2019 年 5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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