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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舒芜摭拾于精神成长史的朝花夕拾
舒芜追忆来自桐城方家、马家润泽积累的家学熏陶、新派旧派的双重涵养:桐城派殿军马其昶,诗人、书法家方守敬,文史学家方孝岳、马茂元,新月派诗人方令孺、方玮德。在新文学的激越和传统文化的熏染下,在私塾家馆和新书新刊之间,践行融合古今中西的文化圆融之路。时代更迭中知识分子如何抉择自我教育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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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家学杂忆》是舒芜回忆亲人、怀念家乡、回顾成长与工作经历文章的结集。书中讲述了舒芜来自外祖父桐城派殿军马其昶,祖父诗人、书法家方守敬,姑姑新月派诗人方令孺,父亲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方孝岳,表兄文史学家马茂元,大哥新月派诗人方玮德等人的家学熏陶、润泽积累。舒芜在精神摇篮中的成长路径,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工作于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所见所闻。传统文化的底色和时代激变的碰撞如何组成一个人的命运。这是舒芜摭拾于精神成长史的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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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舒芜1922―2009,安徽桐城人。本名方管,学名方硅德,字重禹。中国现代作家、文学评论家。1938年向《广西日报》副刊《南方》投稿时始用舒芜的笔名。1937年考入高中时适逢抗战爆发,即参加抗日救亡活动,并为《桐报》主编副刊《十月》。1940年辍学,在湖北、四川等地农村任小学、中学教师。1944―1949年,历任国立女子和师范学院、江苏学院、南宁师范学院副教授、教授,进行文学、哲学的教学与研究。1945年初在胡风主编的《七月》上发表《论主观》一文,成为一场长达5年之久的文艺论争的主要焦点之一。这时期还创作了不少杂文,结为《挂剑集》。1949年后任广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研究部部长、南宁市文联副主席、市人民政府委员会委员、南宁中学校长。1952年到北京,历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编辑室副主任、编审。1979年开始任《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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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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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派与桐城文化
我非方苞之后
家学杂忆
大家庭杂忆《家学杂忆》的补充
先祖凌寒公和他的《吟稿》
先父方孝岳教授与其《大陆近代法律思想小史》
方孝岳著《中国文学批评》
《中国文学批评》和《中国散文概论》
母亲,一个平凡女性的尊严
白色的飘飏大哥方玮德
苏州钱仲联马茂元
岭海传薪正有人
勺园花木
小书柜我的精神摇篮
私塾里的背诵
家馆滋味忆吾师
敬悼王组人师
发表欲、出版梦
立说与著书
也曾坐拥书城
初宴
乡场教育家们
忆武库街
歌于斯,哭于斯的北京
我对读经呼声的警惕
我怎么写起关于周作人的文章
吴孟复作《唐宋八大家简述》序
五十年代人文社散记
大寿薄礼祝人民文学出版社建社五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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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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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学杂忆》序
方竹
《家学杂忆》是爸爸回忆亲人、怀念家乡、回顾人民文学出版社古典部文章的结集。
说到家学,爸爸充分吸取家中文化营养,《家学杂忆》一文写得比较清楚,幸运的是他也把文化传承下来,虽因时代原因(知识越多越反动,人们不敢传播知识),已大大简化了。
回想和爸爸在一起的几十年,印象最深的是他和孩子们有关中外名著、中外历史的闲谈,是爸爸把众多诗人的名字清晰地带进我的记忆中(以前比较朦胧),让我在无书可读的动乱的青少年时期,有机会领略文学的美好,我就先谈谈家学中的诗吧。
李白的《将进酒》《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留别》都是仙人语,青春时读这种光辉浩荡的诗,那种澎湃激情让我终生难忘。
读传说中李白的词感觉就不同了,譬如《忆秦娥》: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词伤感而缠绵,爸爸笑说:明顾起纶说:李太白的《忆秦娥》为千古词家之祖。
李贺的弹琴看文君,春风吹鬓影,爸爸赞美过不止一次,笑说:不用写她的美,就这两句,形容的就一定是个美人,没有风韵气度,可当不起这种描写。
爸爸深叹后蜀降赵匡胤后,花蕊夫人的诗: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爸爸慨叹:女性和平时是玩物,一旦国破,总要担亡国之责,从妺喜、妲己、褒姒始,总之,君王是好的,都被女人迷惑了,全是红颜祸水论!
又说到神采飞扬的唐代,女性受教育最多,但还是不能科考,鱼玄机在长安崇真观举头看新科及第的进士榜上有名,喟然长叹:
云峰满目放春情,历历银钩指下生,
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爸爸笑着做举头看榜的样子。又说薛涛八九岁通音律,其父作: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她即对:枝迎南北鸟,夜送往来风。
爸爸笑说:这诗可不太妙啊,她父亲很忧虑,后来真流落风尘,就像预示,你说怪不怪!
夏天乘凉,头上白杨树沙沙响,爸爸摇着扇子背诵: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他说:哎呀,月宫里永远只一个人,每天对着碧海青天,想想都害怕!
又说到《锦瑟》,爸爸说:庄生、望帝、沧海、蓝田,每句都不知何所指,但句句感人,引人无限遐想,最后总括两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爸爸对南唐后主李煜感慨万千: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爸爸:说来真是不幸,如不亡国,作不出这么沉痛的好词,但谁愿亡国而做好词呢,就像清朝赵翼的那两句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他又讲大周后小周后亡国后屈辱至极的故事。
历史上真实的周瑜风神出众,文武双全,心胸宽阔,绝非《三国演义》描写的那般嫉贤妒能,爸爸说:李端的五绝《听筝》: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有意思。(那时周瑜才十几岁,得如此尊敬。)
我笑:真要是时时误拂弦,周郎恐怕不会顾了,肯定拂袖而去,孺子不可教也!
爸爸点头笑说:嗳,是的,是的。
爸爸还笑谈柳永的词《鹤冲天》惹得宋仁宗不高兴,笑说:苏东坡还是很称赞他,词书上说:世言柳耆卿曲俗,非也。如《八声甘州》云: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此语于诗句不减唐人高处。
现在想,历代皇帝唯宋朝皇帝文雅,不高兴了只在卷子上批一行字,赌气的意思,把文人当人,包拯反对宋仁宗的任人唯亲,一激动吐沫星子都溅到宋仁宗脸上,皇帝也只尴尬地拿袖子擦脸,一句责备都没。这种君臣关系真是空前绝后,对比可怕的元明清,宋朝让人心向往之。
爸爸沉醉地背秦观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说秦观的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形象。
我们还围着爸爸听他笑谈周邦彦、李师师、宋徽宗的故事。
那一年年,一月月,在时隐时现的诗词中流淌,如今闭目尚能见爸爸吟诗的身影。
更有很多趣谈,爸爸说:中国历史上有许多人物,比如蔡邕、唐寅,身上都背负很多故事。陆游那首诗: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身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一棵大树下,满村人都在津津有味地听蔡邕的故事,说他抛妻弃子,被雷震死。还有唐伯虎点秋香,其实都是没影的事,但民间把这些故事都要附会在他们身上,历史上这样的人物被称为箭垛式的人物。
爸爸对元稹的《遣悲怀三首》提到过多次,尤其那句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他觉得这两句比什么色彩浓烈的悲哀的话都让人哀伤。
又说苏东坡一日问幕士:我词何如柳七?对曰: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南宋俞文豹《吹剑录》)
爸爸边说边做执铁绰板唱大江东去模样,笑说:苏东坡听了很高兴。苏词有个特点,最后两句会骤然境界大开,他的词: 多情多感仍多病,多景楼中,樽酒相逢,乐事回头一笑空。停杯且听琵琶语,细撚轻拢,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先是写眼前景物,最后一句,一下荡开去,眼界顿时扩大,晁以道说:东坡词,歌之曲终,觉天风海雨逼人。的确是这样。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一天上午,宁静的天空蔚蓝辽阔,爸爸在客厅边散步边笑说:
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渡河。多好!
那天爸爸脸上笑容也蔚蓝如水。
渐渐地,爸爸谈韩愈多了些,说他的不美之美、非诗之诗。我齿豁可鄙,君颜老可憎,僧言古壁佛画好,以火来照所见稀。铺床拂席置羹饭,疏粝亦足饱我饥。
以前可有人写过这样幽默的诗?正如爸爸在《论韩愈诗》一文中所说:于是,在李杜之后,在极盛难继的局面之下,正是这个韩愈,把继续推动中国诗歌向前发展的任务担当了起来。
到晚年,爸爸感叹英雄对小民的生杀予夺之权,唐李华的《吊古战场文》他从小会背,骈赋很长,他特地从电脑打印下来给我看,特别对后面这些句子感怀不已:
秦起长城,竟海为关。荼毒生民,万里朱殷。汉击匈奴,虽得阴山。枕骸遍野,功不补患。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
爸爸说:小时捧着抱着,生怕磕着碰着,他们生时受过何恩?杀他们又因何罪?这篇赋完全是民本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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