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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我想象有这么一种长篇小说,经历不同的风土,紧贴着某一纬度,不绝如缕、义无反顾地向前,由西向东沉入海洋,由东向西穿越国境。我指的不是公路小说,更不是那种字面意义上的伟大文学,事实上,一级公路的宽度仅是双向四车道,与山脉河川不可同日而语。
《雾行者》
你曾经是文学青年,后来发生了什么?
历时五年写作,不同于任何一部路内,超*越所有期待的文学长篇
一部属于21世纪中国的广角式长篇小说
从《少年巴比伦》到《慈悲》,七部长篇均获好评;2020年新作,为其文学版图添上重量级作品,值得一读
余华、戴锦华、唐诺、许知远、梁文道、刘瑞琳联合推荐
你曾经是文学青年,后来发生了什么?当告别了青年时代,又如何回看那段穷困、迷惘、失落的时光?
现实、迷幻、浪漫、狂暴,他们称之为青年,我们称之为雾行者,意即在雾中远去的人:一群想要消灭过去之我的人,那些曾经的文学青年,经历不同的风土与时间,走向极远之处,用不同的方式寻求安慰和解脱,路内以《雾行者》再次唤回这些青春的灵魂。一段打工青年和文学青年的世纪冷酷之旅,深度探索何之为我的巨幅写作。
历时5年完成,令当代读者动容,多次阅读仍能不断发现、阐释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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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2004年冬,美仙建材公司仓库管理员周劭重返故地,调查一起部门同事的车祸死亡事件。与此同时,他的多年好友、南京仓管理员端木云不告而别。一个时代过去了,另一个时代正在到来。这是一本关于世纪交替的小说,从1998年的夏季,到奥运前夕的2008年,关于仓库管理员奇异的生活,关于仿佛火车消失于隧道的二十岁时的恋人,直至中年的迷惘与自戮、告别与重逢,一群想要消灭过去之我的人,以及何之为我。
五个章节,五种迥异风格:梦境、寓言、当代现实、小说素材、文学批评拼织成复杂强悍的叙事体,充满内在回响。深情而狂暴,现实而迷乱,带领读者横穿修辞术的318国道,不绝如缕,直抵小说结尾的喜马拉雅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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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路内,小说家,1973年生,现居上海。著有长篇小说系列追随三部曲《少年巴比伦》《追随她的旅程》《天使坠落在哪里》,长篇小说《云中人》《花街往事》《慈悲》,及短篇小说集《十七岁的轻骑兵》等。曾获华语文学传媒奖年度小说家、春风图书奖年度白金作家、《南方人物周刊》年度人物、《智族GQ》年度作家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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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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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暴雪(2004)
第二章 逆戟鲸(1998)
第三章 迦楼罗(1999)
第四章 变容(2008)
第五章 人山人海(1999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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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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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今天中午,有片警查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根本没有身份证复印件,只是草草登记了一下姓名住址,查到一个重庆的,叫张华,四十岁,已经住了一个月,上午就退房走了。我想想,林杰应该也就三十出头吧。那个李警官直觉很好,他说,这家伙要跑。刑警拉上我,追到旅馆,进屋一看,我也没搞明白,反正李警官就认定,这是个流窜犯住过的房间。李警官估算林杰去了火车站,按时间来说应该已经进站了,可能上车了,但也不一定,因为全堵上啦,晚点班次太多。于是一辆车载着旅馆的老板娘,一辆车载着我,往火车站开。李警官对我说,文志刚,就算人山人海,你也得把这家伙给我辨认出来,让他上了火车就麻烦啦,必须拦住。我坐在李警官的桑塔纳里,他猛抽烟,眼睛血红,对身边的小刑警说,冷静,车站群众多,必要时,不怕牺牲。天知道林杰身上带着什么,枪还是手雷?我还问他,你们有没有防弹衣啊。李警官看了我一眼,让我少问。然后我隔着车窗就看到林杰了,在人行道上,穿黑衣服,背一个黑色双肩包,往火车站广场顶风疾走,在雪地里他那样子太好认了。警察想下手但那片车全堵上了,既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审都不审就当场打死他啊。一群便衣下了车,雪地难走,刚到人行道上,林杰就上天桥了,李警官决定两头堵他,走得没他快,堵他的人还没到位,桥上就打起来了,然后他好像胳膊受伤了,下天桥要往广场去,那儿全都是人,李警官急了,非常猛,跳过栏杆,一边冲一边朝他打了五枪。
第一章 暴雪(2004)
沉铃从浴缸里跨出来,用浴袍裹住身体,她脚踝上有一根细小的金链,在壁灯的微光下闪烁一动。那一瞬间,小文学青年端木云想,我像是看到了爱情,阿赫玛托娃的诗里所写,塔玛拉不朽的情人,闪亮着一双不曾满足的眼睛,然后又像茨维塔耶娃的诗里所写,爱情和锋利的马刀,都愉快地成为乌有。
第二章 逆戟鲸(1998)
他说我出生在一个小镇,具体是什么地方就不告诉你了,你肯定知道我是贵州人嘛,但是身份证上写的不一定是对的。小镇什么都没有,有一个理发店,一个邮局,一个供销社,一个小学。小镇离县城太远了,但是有一条铁路线从不远处经过,并没有站头,路基很高,火车是从我们的头顶上开过的,有时也会停下。我在这个镇上看火车,一看就是十年,后来有一天终于考上了中学,就去了县城。县城还是一无所有,尽管很热闹。我拼了命地念书,考上了大学,但是很不幸,因为一件蠢事被学校开除了。具体来说,就是打伤了人。现在想想,打人没有必要,我很讨厌暴力,但是骨子里是一个暴力的人,在某一个点上会失去控制。我十分沮丧,回到镇上,坐在街上天天看火车,火车从很高的地方开过去,从来不会停下,有时出于很偶然的原因停下。我看着看着,像一个要参透玄机的和尚,一花一草,世界要向我讲诉什么。我父亲让我去学做木匠,我不去。有一天我忽然想明白了,你知道我想明白了什么?梅贞说,你讲。林杰说,那些开过的火车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是我不可企及的部分,但是偶尔它也会停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它总之是停下了,一整天或是一秒钟,就是那个前途渺茫的机会在等我,然而不管火车停下多久,前方世界的渺茫这一点不可改变,目睹火车开过和坐上火车去往别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空虚。梅贞说,你想告诉我什么。林杰说,我想和你讨论命运,我很喜欢你,但是我只感到火车停下,至于它会带我去哪里,全都不知道。梅贞沉默。林杰嘀咕道,这也是很好的,如果这次我走了真的不能回来,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这也是很好的,我们被命运带走,好过被命运抛弃。
第三章 迦楼罗(1999)
那天很晚时,我们回到旅馆,账台那姑娘坐在门口等我们,见面就说,千万别进屋,有人在里面,看上去要搞你们。端木说,知道,来谈事的。姑娘想报警。端木说,不用。我心里有点慌,跟着他进去,里面好几个人,刘俊也在,还有那建筑老板,长得高大威猛,手上有刺青。刘俊刚介绍完两边,马仔就把火药枪举了起来,指着我和端木的头,命令我们放货。刘俊吓坏了,两边劝。建筑老板指着端木说,哈儿,就算留你们活命,也要挑一根脚筋。我说,行,放货,但不要伤人。端木说,库房钥匙在这儿。他走到床边摸,所有人都以为他摸钥匙,他摸出一把手枪,转身指着建筑老板的头。我俩像滥俗黑帮电影里的经典镜头,他的枪指着建筑老板的头,马仔的火药枪指着我和他的头。刘俊当场就给我们跪下了。
那建筑老板大概觉得不可思议,问端木,真枪吗,会玩枪吗。端木冷笑说,在这种地方,谁会怀疑一把枪是假的,我是打爆你的头呢,还是给你看一看买枪的发票?建筑老板也不孬,对马仔说,他今天如果敢开枪,你们就把这三个人全杀了。局面僵持了好几分钟,后来我说,都冷静,仓库现在我做主,明天放货,今天让我兄弟走,永远不再踏进重庆一步。
第四章 变容(2008)
表哥的海轮穿过马六甲海峡,向赤道线进发。在一九九〇年代,海员的生活条件相当艰苦,表哥在闷热的船舱里梦见了前女友,梦见黑色大鲸驮着她从海面上漂过,那模样比他更寂寞,真是不合情理(失恋是一件神秘的、缺乏解释的事)。高大帅气的表哥被这个梦给魇住了,长时间醒不过来,好多天都在等待着黑色大鲸再次浮出于梦中。在远洋货轮上工作是无所期待的,也不压抑,仅有的感受是乏味。木马说,这种情况下有可能令人丧失自我,也可能令主体凸出,充满狂想和怀疑。表哥站在甲板上望着海面,云卷云飞其实是风的驱力,日出日落其实是星球在转动,伤感其实是愤怒,梦是你自己。总之,自认为什么都想明白了。有一天,表哥见到了国际远洋妓院,挂着玫瑰花的旗帜,出现在近处。这就是传说中的玫瑰轮船,各大洲五花八门的女孩在船舱里卖春,收五花八门的硬通货币。她们遇见中国船,就会让滚蛋,因为中国海员没有预算,美金不够,如果是日本、韩国轮船则大受欢迎。传说玫瑰轮船上装备自动步枪,防海盗,所以这还是一艘流动的武装妓院。想象一下,它在公海上漂流着,火力全开,寻找配偶,仿佛与雄性的货轮交媾,它是雌性的鲁滨孙,不想回家的鲁滨孙。两船交错时,表哥站在巨轮的甲板上,平视玫瑰旗帜,又低头望着对面甲板上穿比基尼的姑娘们,立即勃起啦。有些姑娘用英语对他们浪喊:中国人,中国人,没有钱,没有女孩。表哥注意到一个短发的黄种女孩独自站在船尾,同样穿比基尼,化着鬼佬的浓妆但能辨认出她是东亚的黄种人。她很安静,抽着烟,趴在栏杆上望着中国的远洋货轮,左脚踩着夹趾凉拖,右脚那只在她的趾尖晃荡。表哥猜想她可能是中国人,也可能是日本或者韩国的,他追着这个女孩,从船头往船尾跑,直跑到货轮的尽头。在那里,永别这个词像黑色大鲸一样浮现出来。表哥用中文喊道:你是中国人吗。女孩不予回答,仰头对着他笑,对着他吹出烟气,烟气在离开嘴唇的一瞬间就被风吹散了,看上去就像在对他抛出飞吻,也许两者都是吧,因为离得挺远,怎么认为都可以,甚至她的笑也可能是嘲笑、诡笑、职业性的笑,但你怎么认为都可以。你不用像那种现实主义小说学徒一样把它定义下来,但你也不能在记忆中铺陈所有的可能性,你能怎么办?说到这里,木马拍拍我的肩膀。刹那间,表哥疯啦,他短暂的念头是立即冲到船长室,命令丫的将货轮调头,追上玫瑰轮船。这时,黄种女孩向他挥挥手,表哥也向她挥手。黄种女孩向表哥的方向弹出手里的烟蒂,落进一片白色的海水泡沫中,表哥做了个睡觉的手势,不是下流手势,是纯粹的睡觉。黄种女孩也做了个纯粹的睡觉的手势。两船越来越远,表哥从俯瞰变成眺望,最后那女孩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她在额头胸口画了一个十字。这个动作使表哥恢复了理智,至少使他想起自己并不相信耶稣基督,顺便想起他作为人的局限,要让货轮调头是不可能的。
第五章 人山人海(1999-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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