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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人民文学出版社2019年度重磅丛书:库切文集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J.M. 库切
对自己和读者发出的又一次挑战
只有库切,才敢这样写小说。
只有库切,才能写出如此不同而迷人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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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故事始于一场神秘而模糊的移民。男孩大卫和老西蒙在通往新世界的船上偶遇,他们都被抹去了从前的记忆和身份,要在诺维拉开始新生活。西蒙靠直觉认定了大卫的母亲伊内斯,就这样组成了家庭。
男孩不肯上学,声称早已懂得了真实的语言和数字,他*愿意阅读的,是一本儿童版《堂吉诃德》。上了年纪的西蒙所知道的一切,不停经受着男孩刁钻的提问和挑战。
或许,在新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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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J.M.库切:
南非当代著名小说家,被评论界认为是当代南非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曾两度获得布克奖,并于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1940年出生于南非开普敦,现居澳大利亚。
文敏:
译者,毕业于杭州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专职记者工作之余翻译有J.M. 库切的小说《等待野蛮人》《内陆深处》《耶稣的童年》等;保罗奥斯特小说《纽约三部曲》等;唐德里罗小说《人体艺术家》等。共译有四百余万字四十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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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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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移民故事(代中译本序)
一
库切新作《耶稣的童年》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难民的孩子,名叫大卫,他和家人失散了,不知道他母亲的名字;上船时他带着一封能够说明情况的信件,但是信件弄丢了;于是,一个名叫西蒙的老人带他去寻找母亲,在他们移居的那个新国家里,这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开始新生活
故事主角有一个身世不明的背景,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其父母和亲友。男孩的身世只剩下一个浮现在背景中的画面:上船时他带了那封信,信塞在一个小袋子里,用绳子挂在脖子上。
读者可以从这个画面猜测,男孩的母亲把那封信塞在小袋子里,用绳子挂在他脖子上,这么做是否已经别有打算了?换句话说,男孩在船上即便没有把信弄丢,其实也是找不到母亲的?这种事情发生在难民船上并不稀奇,他的亲人也许无力抚养他。因此,他是个弃儿;没有过去(不知道母亲名字),也没有未来(被孤零零扔在难民船上),甚至没有姓名(他的名字大卫是难民营里的编号);在这个必须有所归属的世界上,他像滚落在缝隙里的一枚硬币。
读小说开头几章,并不清楚它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也不清楚书名耶稣的童年是什么意思,具体喻指什么,和故事里的男孩有何关联。但是,这个书名也给人的想象带来某种张力。
男孩大卫半闭着眼,吮吸手指头,跟着老人西蒙在诺维拉市流浪,在该市的难民安置中心觅得栖身之所。他是个有趣的孩子,智力上甚至有某种天赋。码头工人下棋输给他,对他说:你里面真的有一个魔鬼哩。
体内有个魔鬼的小孩也需要父亲和母亲,尤其是身在异国他乡,需要有人给他喝水、吃饭,需要游戏和玩伴,需要上学念书尤其是当黑夜出现魔鬼般的声音时,更需要有人安抚这颗瑟瑟发抖的幼小灵魂。
小说第九章,大卫唱了一首刚刚学到的德语歌谣(歌词大意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夜里徜徉,是风吗?/那是肩上背着孩子的父亲;/他搂着男孩的手臂,/给他安全,让他温暖。),他不明白歌词的含意,却唱出了老人西蒙和孩子大卫之间相依为命的情感。西蒙替孩子寻找母亲,在这个过程中既当爹又当妈,充当孩子保护人,正如歌中所唱给他安全,让他温暖。他们那种称不上是父子的父子关系,其柔情和依恋,絮语和关怀,是小说叙述中非常动人的部分。
孩子用清澈童音唱的那首德语歌,是来自歌德的叙事诗《魔王》。库切在一篇评论波兰作家布鲁诺舒尔茨的文章中提到过它,说的是舒尔茨本人讲述的一个童年画面:父亲在黑暗中大踏步走着,给搂在怀中的孩子说着安慰话,但孩子听到的却全是黑夜的不祥召唤。舒尔茨八岁时,母亲给他读歌德的《魔王》,给他留下神秘恐惧的印象;它构成了作家生命早期的想象,那个神话学的童年,他的艺术创作的秘密和本源。
库切新作是否源自这个父子穿越黑夜的神秘画面,我们不得而知。从歌德的叙事诗片段(及其隐含的舒尔茨典故),也许可以看到其灵感的部分来源。
大卫的故事逐渐闪烁奇异的成分,某种说不清是神性还是魔性的孩童意味,隐隐透露这个画面所昭示的神话学渊源。故事单纯的形式蕴含着普洛透斯Proteus变幻不定的形相,亦即童年舒尔茨聆听《魔王》时为之感到惊恐又迷恋的东西黑夜的不祥召唤,它被坚固的成人世界驱逐,被教育和理性一再否决,却对孩童和艺术家的耳朵构成诱惑。库切在这篇小说中引用《魔王》片段,看来并非偶然,和舒尔茨的思想多少有点关联;也就是说,每一次艺术创作都是对成人世界的解构和逆反,试图返回那个支配我们想象力的源头,我们神话学的童年,正如大卫的故事是以魔术般的大逃亡结束,透射一道机灵的荧光;主角身披隐形人斗篷,带着他的养父、养母和爱犬,还有途中遇到的朋友,进入前方没有边界的新生活
《耶稣的童年》写一个孩子的故事,写移民的童年,写童年生活的奇异和现实。这是作者以前没有写到过的。老人西蒙是这个故事的头脑和骨骼,孩子大卫是这个故事的灵性和血液。这一老一少是作为流浪的难民,也是作为大城市里的公民在读者的视线里活动;而大城市里的公民身份在故事叙述中凸显出来,显然被赋予人文主义的寓意;也就是说,在人的觉醒和机遇、交往和沟通中,寄托某种改善世界的努力。
库切的作品可以用克莱斯特的句子描述我的灵魂深受重创,当我把鼻子贴向窗户时,几乎连一缕阳光也会刺伤我。《耶稣的童年》仍是以往那种专注的近景叙事,却不乏喜剧性元素,不乏生动的祈愿:让顽石般的消沉溶解于公民生活的点点滴滴;这里的生活不止是一两个人,还有其他男女加入进来,像一个寻寻觅觅的派对。
读到第二十七章,医院欢聚那一幕,觉得这部小说也像电影剧本。不仅是指它的场景和对话,也是指它的镜头感十足的喜剧风味。库切的作品一向富于画面感,注重叙事场景的切换和剪辑。《耶稣的童年》拍成一部低成本电影,或许和阿巴斯的影像一样质朴、诗性,富于人道的寓意?
(以下略)
许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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