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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象:十三辙》是诗人木叶的第四本诗集,收录诗人近年来的作品99首。作者致力于呈现存在以及对于存在的思想,因此他近期的诗歌,可以理解为企图从个人特殊经验向经验的本质结构还原(胡塞尔语),思想开阔,书写真诚,意象新奇,但始终把目光专注于现世辽阔的存在。邱华栋认为,木叶是一个独自前行、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和询问,写出来了带有白银的光泽的诗歌的诗人。
木叶的文体意识特别强,诗歌风格鲜明,极具辨识度,他有意识地破坏诗歌的整齐,特别长和特别短的句子交错使用,以及意味深长的跨行和跨节,使得作品的美学风貌上呈现出别样充盈的张力。有论者认为创造了个性鲜明的木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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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木叶,本名王永华,诗人、文艺批评家,安徽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毕业,著有诗集《我闻如是》(长江文艺出版社,2016)、《在铁锚厂》(敦煌文艺出版社,2012)、《流水中发亮的简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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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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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与障碍(代自序)
就整体而言,诗人们的集体写作,留给后人的是一个时代巨大的、以复眼形式存在的诗歌镜像。在这个镜像里面,世界浮动,个人以及一切人一个时代有可能的想象,毕现无遗。阿多尼斯
说:当世界上的一切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时候,只有诗歌像爱情一样,可以表达最深刻的本质这里,足以看出诗人阿尼多斯对于诗歌的珍爱:只有诗歌像爱情一样。问题同时也来了,姑且不说诗歌,爱情又是什么,它表达了什么样最深刻的本质?阿多尼斯当然是伟大的诗人,但这不妨碍我对他的论述心存几丝疑虑。在我看来,一切拔高爱情的言说多少总体现着言说者的一厢情愿,那么拔高诗歌是否也同样如此呢?对于本质的探求与追索是人类永恒的冲动,然而在短暂的有涯之年,谁人见到以及经历的,不是极其有限的世界,包括情感与远方?之所以这样来展开问题的探讨,在于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几乎每个诗人都会难以遏制地试图去言说艺术的本原,正如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会在人生的途中,自觉或不自觉地去探求爱情的本质一样。爱情留给此生的肉身的,终将是一笔糊涂账,然而正是在这笔糊涂账当中,爱情彰显;诗歌同样如此,它留给时代的同样也将是一笔宏富的糊涂账,也正是在这当中,诗歌彰显。
那么,姑且假定本质的常在,你的诗歌镜像又是否如你所愿地表达了或者正在表达本质呢?或者说,阻碍你的诗歌成像的究竟有哪些因素呢?
对于现代汉语诗歌写作来说,首先要抛弃的是对于镜像的最基本的偏见当用古代诗歌来观照的时候,对于分行排列的、当代语言写就的诗歌的阅读上的不适感。至少就我来说,古代
诗歌和现代诗没有任何区别,它们都是立于各自时代的镜像。比如,吃饭这个行为,东方人用筷子,西方人用刀和叉,但就吃这一本质而言,显然是无差别的。
其次,这当中最通常也最容易被读者抱怨的差别:似与不似、真与幻,难道不是主要出自观察者的眼光吗?无论诗人声称及物在场,还是热衷通灵,但事实上,他们既不可能做到
全面的到场,又永远离不开这粗鄙世界的吃喝拉撒睡,因此,及物在场以及通灵,都是极其有限或者说是相对的说法。倒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式的心不在焉或者说另有所属,是诗人在创作中的普遍状况。你在此时此刻,但同时你又并不在此时此刻;你只不过是被你所成像的工具语言裹卷,送入诗歌所假定的光影深处,成就烙有你自身深刻痕迹的镜像。在一定的程度上完全可以说,语言里面就有着全部生活的秘密。甘于被语言裹挟是诗人的宿命,这不能说是什么坏事情,当然也谈不上一定就是好事情,它在铸造一个诗人的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限定他、钝化他。这种认知,不一定非得是艰深的维特根斯坦的,或者时髦的量子纠缠的,它只是点明了一个基本事实:万事万物,在我之前,已被悉数命名,几无余地;在我此时,耽我之生,我又欲重新命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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