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本传记的开篇,都要说明两点:选择传主的原因和文本的写作方式。本书的传主布洛赫Marc Bloch,是20世纪最睿智的历史学家之一。他是一名犹太爱国者、联合抵抗运动的战士和领导人;他曾与人合办过一本极具影响的学术期刊;他是一名硕果累累的教师、一位著作等身的学者。毋庸置疑,他应该为世人所铭记。然而,他的性格和命运却让他卷入到历史的大潮之中,为法国的解放事业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对于欧洲当代的历史学家来说,布洛赫无疑是一个理想的研究对象。他生逢乱世,命途多舛,一生经历了从德雷福斯事件到犹太人大屠杀等众多历史大事;切身体验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和祖国被纳粹侵略的惨剧。布洛赫的人生呈现出一种鲜明的对称性:他生命的第一年和最后一年都在里昂;教学生涯的开始和终结都在蒙彼利埃Montpellier;在回到日新月异的巴黎之前,他在先人的故乡阿尔萨斯Alsace生活了十七年。然而,有一条主线贯穿了他生命的始终,即他对法国最真挚的热爱法国是他精忠报效的祖国,是他的祖辈获得自由、接受教育的地方。1906年和1918年,他曾以这个共和国为荣。可是,他亲眼目睹了祖国一步步走向衰亡,并于1940年最终覆灭的过程。他的研究领域非常广阔,却始终围绕着一个主题法国,他后来还为之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布洛赫具有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在那个时期的法国,甚至是整个西方世界,这种情怀并不少见。然而,真正让他脱颖而出的是,他为之注入的人道主义、自由主义、世界主义等品质,以及聪明、黠慧和想象力的因子。因此,他能穿越狭隘的时空壁垒,位列世人所景仰的英雄谱之中。
本书是布洛赫的第一本传记。它借助大量未曾出版的材料,从思想和政治的视角出发,力图呈现布洛赫生平、思想和生活环境的一系列画面。虽然我努力追求一种平衡,却也往往顾此失彼,难以面面俱到。本书试图从多门学科中汲取营养,但是并没有一个宏大的理论。为了忠实于传主,我尽力将现实中的布洛赫与传说之人分开,赋予他适当的质地和外形,通过还原他的声音和所处的环境,讲述一名知识分子复杂而又勇敢的一生。如今,距离他被害已有四十五载,然而人们并没有遗忘他,甚至在学术殿堂之外,他也赢得了应有的尊重。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我得到了许多学界朋友的帮助和支持,在此我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1986年至1987年,我非常荣幸地获得华盛顿威尔逊研究中心Woodrow Wilson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Scholars的奖学金,那里是绝佳的工作场所,学术氛围良好,与国家档案馆和国会图书馆毗邻。1987年至1988年,我在马里兰州罗耀拉学院Loyola College in Maryland担任首任人文学科卡丁讲席Cardin Chair学者,享有充裕的写作时间;作为该校历史系的客座教授,我有幸开设过两门课。感谢北卡罗来纳大学威尔明顿分校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Wilmington允许我离职两年;感谢美国大学妇女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Women、美国哲学学会American Philosophical Society、蒙特利尔欧洲研究校际中心Inter-University Center for European Studies in Montreal,以及北卡罗来纳大学威尔明顿分校,它们先后授予我各种奖项;感谢国家人文科学基金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Humanities和美国南部地区教育董事会Southern Regional Educational Board资助我进行研究考察和收集资料。
很多机构为我阅读资料大开方便之门,使我的研究增色不少,它们包括:北卡罗来纳东部历史学家协会Association of Historians of Eastern North Carolina、南方历史学会Southern Historical Association和美国历史学会American Historical Association。1986年,巴黎举办了纪念布洛赫百年诞辰国际学术研讨会,这让我收获颇丰。此外,我曾在许多学校和研究机构做过有关布洛赫的讲座,如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 University、哈佛大学欧洲研究中心Harvard University Center for European Studies、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瓦萨学院Vassar College、纽约城市大学研究生院Graduate Center of the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哥廷根大学University of Gttingen、美国天主教大学Catholic University of America、乔治城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马里兰大学University of Maryland和威尔逊中心。
最后,我要向一些人表达深深的谢意。对于这项艰巨而又光荣的学术研究,他们有着特殊的贡献。首先是艾蒂安和格洛蕾娅Etienne and Gloria Bloch,他们表现出的热情和慷慨,让我深怀感激。我以前的老师梁锡辉Hsi-Huey Liang和已经仙逝的加茨克Hans W.Gatzke,时时激励着我。阿陶德Denise Artaud、博灵Rebecca Boehling、戴伊John Day、戈德温Hilda Godwin、格雷奇Ruth Gratch、海德尔Waltraud Heindl、基尔比Peter Kilby、克纳普Roberta Knapp、麦克劳林Melton McLaurin、马维尔David Marwell、施内茨Evelyn Schnetz等朋友和同事,曾给予我各种帮助和支持。罗温伯格Peter Loewenberg和比尼昂Rudolf Binion,慷慨地与我分享他们对传记的看法。贝莱希泽Diane de Bellescize为我提供过不少建设性的意见,我在巴黎期间,她曾对我进行盛情款待。维尔纳Karl Ferdinand Werner教授十分热情地支持我;埃玛尔Maurice Aymard为我提供过一些重要的资料;哈里斯William Harris对于不少优良的地图有所贡献。我在威尔逊中心访学期间,科伯恩Sneana Cockburn和尼克斯Tim Nix曾积极地帮助过我。我以前的学生雷伯恩Richard Rayburn、斯劳特Juanita Slaughter和廷德尔Andrea Tyndall,是最热心的提问者和支持者。面对我无穷无尽的咨询,北卡大教堂山分校威尔逊图书馆Wilson Library at UNC-Chapel Hill的各个部门都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北卡大威尔明顿校区、威尔逊中心、罗耀拉学院的图书管理员们效率极高,对我的帮助极大。班吉Terry Benjey和迪斯兰德John Dysland经验丰富,为我解决了众多复杂的电脑难题。责编史密斯Frank Smith非常称职,极具洞察力;文字编辑塔瑟尔Jane Van Tassel技术娴熟、经验老到,西摩尔Seymour Fink对我的工作表现出了极大的热爱和支持。我将本书献给两个人,他们是我的挚爱和希望。
北卡罗来纳州威尔明顿市
卡萝尔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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