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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江苏文库精华编》选取包括具有里程碑意义、在各类文化形态中具有代表性、对国内外文化发展产生重要影响的江苏籍学人文化学术成果 100-200 种,进行整理。本书是赵翼的一部考辨类学术笔记集。全书内容广博,涉及经义、史籍编纂、史事、艺文、年号、管制、科举、丧葬礼俗、器物、术数、神佛、称谓等诸多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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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曹光甫,原上海古籍出版社资深编辑,长于清代文学研究。点校整理有《廿二史札记》(凤凰出版社出版)《瓯北诗话》等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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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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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一
卷一
古诗二十首一
东坡洗砚池歌四
梅花诗六
舟夜六
杭丈应龙先君子执友也以余久废举业令两郎君杏川白峰邀为文会诗以誌感七
与杏川白峰廷宣震峰踏春醉歌七
江阴登君山作七
题阎典史祠七
红梅八
题史翼宸明经天尺轩八
呈家谨凡教授八
步村落偶成九
青山庄歌九
戏赠性海上人一〇
十不全歌一〇
苦雨一一
新霁同杏川诸人散步一一
五牧镇为宋将尹玉战死处一一
题黄丈季游梅花小照一二
遊阳山清水洞一二
阳湖晚归一二
黄天荡怀古一二
题明太祖陵一三
太平寺修塔歌一三
题顾氏水榭一四
一饭一四
遊惠山一四
秦园一五
冬夜布被为偷儿所窃歌一五
卷二
将入都留别杏川白峰诸同人一六
北行一六
至扬州附一贵人舟柁楼意当速行也孰知其酬应冗沓累日不发诗以遣闷一七
扬州杂詠一七
东阁梅一七
闍黎钟一七
街卒报一八
广陵妖一八
朱瑾墓一八
金带围一八
平山堂一九
梨花枪一九
李制置一九
康山二〇
草衣道人二〇
梅花岭二〇
邵伯埭二〇
高邮道中二一
题露筋祠二一
淮阴钓台二一
天妃宫二二
舟宿河堤二三
宿迁道中二三
张子房祠二三
微山湖堤晚步二三
守牐二四
柁楼戏题二五
分水龙王庙二五
舟行绝句二五
即景二五
泊头镇即目二六
入都依外舅刘午巖先生馆舍二六
敷廷病卧僧寺二六
岣嵝碑歌偕刘穆庵孝廉作二七
分詠都门古蹟得延寿寺二七
贺穆庵纳妾二八
送敷廷归二八
赴津门二八
津门呈叶东壶运使二九
客兴二九
座主休宁汪公枉招下榻敬呈二九
土城怀古三〇
题王摩诘辋川雪溪小幅三一
送午巖先生南归三一
八月十六夜对月三一
新安汪氏双忠节歌为汪用明上舍作三二
卷三
壬申下第作三三
送内弟刘敬舆之官闽中三三
送汪颖思成进士南归三四
寄怀杏川白峰诸同人三四
戏题魁星像三四
野菊三五
哭杭廷宣之讣三五
人境庐诗为蓬洲同年作三五
寒夜澄怀园步月三六
集益斋即事戏呈休宁座主三六
消夏绝句三六
时晴斋与王穀原舍人小饮三七
题汪用明风树吟秋图三七
题董石芝印谱三八
和沈倬其同年看花绝句三八
考授中书舍人遂罢官学教习三九
南归三九
德州南有地名夹马营查初白诗谓即宋祖所生地而以不能克复燕云致乡社抛落边鄙曾不如汉高之统有燕代诗中有微词焉按宋纪太祖生洛阳夹马营张淏云谷杂记及孙公谈圃亦云而释文莹玉壶清话並载夹马营在西京太祖儿时埋一石马於巷内登极後还乡掘得之登台发矢矢落处即营为永昌陵而以石马预誌其地是夹马营在洛阳此地特名偶同未可牵合又杨诚斋挥麈录谓南京应天寺本後唐夹马营大中祥符二年以太祖所生地建寺锡名云云其说稍歧然宋南京乃今归德府亦非德州地也诗以正之四〇
分水庙四一
舟中赠杨奉周储玉函两孝廉四一
下相怀古四一
尹制府幕中题袁子才诗册四一
淮堤四二
夜宿瓜步书示老仆四二
遊金山寺四二
抵家四三
哭杭应龙先生墓四三
晤黄季游文学四三
垂杨四四
花烛词为沈佩兰秀才作四四
敝庐将圮稍事修葺诗以落成四四
丹徒江村宗老采同邀食魛鱼四四
圌山为张世傑战败驻兵处四五
将入都留别杏川白峰震峰诸同人四五
登金山塔顶放歌四五
江上逢归鴈四六
漂母祠四六
戏题汶上旅壁四六
晓行四七
阜城詠古四七
白沟河为辽宋分界处四七
楼桑村四八
晓起四八
卷四
平定准噶尔鐃歌四九
戴琬草根鬭蟀图四九
奉贺大学士海昌陈公移居赐第五〇
刘穆庵侍读见余近作枉赠佳章依韻奉答五〇
汪幼泉民部新闢书室招饮索赋五一
观杂耍二首五一
幻戏五一
象声五二
元日早朝即轮直内阁五二
初二日大雪寓斋夜坐有怀耐亭用东坡韻兼索同直贺舫葊钱敦堂同和五二
题肃本淳化帖五三
戏赠王露仲舍人五四
次韻酬袁子才见寄之作五四
顾襄臣秀才自津门过访五四
赠耐亭五四
戏书周小史扇头五五
园居七首五五
金鱼五六
裘少宰师寓园新葺楼居奉题二绝句五七
同耐亭郊行五七
题百体寿字五七
题画五八
卷五
军机夜直五九
下直同漱田秋帆诸人郊行即事五九
遊檀柘寺五九
题美人春睡图六〇
出古北口六〇
青石梁六〇
山田六〇
木兰六一
登毕尔哈尔巴齐达巴罕六一
巴颜沟大雨梅秋竢舍人马为雷击死歌六一
山行六二
拟秋獮应制六二
扈从木兰途次杂诗六二
哭舍弟汝明六四
尹望山制府入觐春和相公属余代作诗相谑公将行赋此解嘲六五
题王麓台画册六六
元日同顾北墅舍人直宿禁中邀申拂珊京兆刘荆川侍御陈玉亭员外冯鲁巖王漱田梅秋竢贺舫菴毕秋帆诸舍人和韻六六
西厂观烟火六七
新得一仆钱姓颇能诗书以誉之六七
食田雞戏作六七
偶阅元人吴赞甫集有斋中杂诗戏次其韻六八
焦桐六八
蠹简六八
残画六八
旧剑六九
破砚六九
废檠六九
尘镜六九
断碑六九
哭午巖先生七〇
南天门七〇
山坞七〇
行围即景七〇
虎枪七〇
相扑七一
跳驼七一
驰马七二
套驹七二
香山夜归即事七三
同毕秋帆蒋渔村遊朝阳门外东嶽
庙七三
同年方牧园成进士将南回以归舟图索题为赋四绝句七三
与汪经耘编修同寓七四
题王摩诘渡水罗汉图七四
岁暮刘兰陔刑曹竹轩中翰招同章习之吏部暨北墅漱田玉亭诸同人讌集梨园小部纵饮追欢即席有作七四
题敦思族兄洗砚图七五
卷六
哈密瓜七六
移寓椿树衚衕七六
夜直七七
题汤肖山道服小照七七
家母攜贱累至京七七
题粤东百岁翁刘作菴宛在亭图七八
再出古北口七八
木兰较猎恭纪七八
恭和御製幻花八詠元韻七九
霜花七九
雨花八〇
风花八〇
浪花八〇
灯花八〇
酒花八一
笔花八一
心花八一
哭白峰之讣八一
悼亡八二
新僦宅有小楼可憩而多狐祟诗以禳
之八三
汪文端师殁已数月每欲一述哀情卒卒未暇也辍直枢曹閑居无事甫得和涙渍墨以诗哭之凡一千字八三
出军机仍直内阁八五
题柳如是小像八五
冬夜同人宴章习之前辈宅八六
题蘗庵僧遗像八六
领俸米八六
赠张吟芗秀才八六
卷七
过文信国祠同舫葊作末章兼弔李文水八八
题吟芗梦遊竹叶庵图八八
偶题八九
赠张廉船上舍即用其柬心馀韻八九
苦热八九
郊外散步九〇
次吟芗韻九〇
愍忠寺石坛相传唐太宗征高丽回瘗战骨处九一
恭和御製喜雨十詠元韻九一
雨阵九一
雨云九一
雨山九二
雨田九二
雨楼九二
雨舟九二
雨树九三
雨荷九三
雨蝉九三
雨蚓九三
为许松堂题亡姬小像九四
同北墅漱田观西洋乐器九四
题总宪刘绳葊师镜影图九五
题吟芗所藏扇头美人九五
戏题姮娥奔月图九五
大雨倒牆戏笔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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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曹光甫
赵翼(一七二七一八一四),字耘松(此据清史稿。作者自署及他人指称多異,或作云崧、云菘、云松、耘崧、耘菘),号瓯北。瓯北之号,其初当作鸥北。赵翼七十四岁时有旧簏中偶检得在京时所画鸥北耘菘小照戏题卷後七绝:灌园闲与白鸥亲,四十年前旧写真。只有老妻还认得,儿孙俱不识何人。〔瓯北集(以下简称集)卷四十一〕赵翼五十三岁时在杭州与袁枚等友人相聚嬉谑,赵翼自称何处飞来此野鸥〔集卷二十五陈望之观察招同袁子才王梦楼顾涑园张谔庭讌集即席赋呈〕,袁枚则说我倘渡江双桨便,定来瓯北捉闲鸥〔集卷二十五见酬之作〕,均与鸥北之号有关联。晚年因目半明半昧,耳半聪半聋,喉音半响半哑,又风趣地自号三半老人。江苏阳湖人。清阳湖县,在今常州市东,係雍正二年析武进县地所建,爲常州府之附郭。
赵翼是清中叶鼎盛时期著名诗人、史学家。诗与袁枚、蒋士铨齐名,併称乾隆三大家。史学与钱大昕、王鸣盛方驾,爲乾隆朝三大史学家。生平著作等身,其晚年皓首诗云:皓首犹勤手一编,丛残旧稿卷盈千。〔集卷五十三〕可见其撰作卷帙之富,可惜大多未经整理刊刻,或已删汰及佚失。同时学者姚鼐瓯北先生家传谓先生瓯北集外其他著述凡十馀种,而陔馀丛考、廿二史劄记尤爲人所称道云,当时所见的十馀种著述,而今见诸瓯北全集者仅七种一百七十六卷。其原刊本顺序依次爲:廿二史劄记三十六卷、补遗一卷,陔馀丛考四十三卷,簷曝杂记六卷、附一卷,皇朝武功纪盛四卷,瓯北诗钞二十卷,瓯北诗话十卷、续二卷,瓯北集五十三卷。赵翼出身书香门第,天资颖異,终身耽学好吟。他早年孤苦贫困,中期仕宦参军,壮岁归隐孝养。从纵面看,他对社会底层、中层、高层生活都有亲身阅历和深切感受;从横面看,他足跡遍天下,名山大川、塞外穷边,都曾饱览纵遊,最终以福禄寿三者俱全而完美收場。在封建社会广阔的人生舞台上,他多层次、多角度相当完整而全面地走完了丰富多彩的生命旅程,这是他成爲著名诗人与傑出史家的重要前提。
赵翼的史学著作固然可圈可点,他的诗歌创作与诗歌理论也不同凡响,同样享有盛誉。他出生在号称诗国的常州〔集卷四十六稚存答诗嫌百年太少盖其才已独有千古也再简奉酬与君共诗国句下註引查初白诗:毘陵自古称诗国。〕,嗜诗书如命,自道腐儒前身是蠧鱼,寝食不离文字裏〔集卷二十七谒云巖公赋呈〕,一生与文字结缘,至老不衰。老去耽吟兴尚豪,一联枕上尚推敲〔集卷四十五抄诗〕,写诗更是他情之所锺,成爲不可或缺的生活乐趣,癡迷到魂牵梦萦的地步。幽默诗话器用不倒翁载一则佚事:赵云松观察作不倒翁诗,欲用黄胖春遊四字,而未得其对。明日方浴,忽忆白题胡舞,真绝对也。喜而一跃,浴盆顿破。〔集卷四十八詠物四首之四不倒翁:白题胡舞斜防跌,黄胖春遊醉欲颠。〕可见此老之诗癖。由於他苦吟三折臂〔集卷五十诗寿〕,因而半世诗名满天下〔集卷四十一逆风翁之一〕,成爲虚名主坫坛〔集卷五十诗寿〕的乾隆诗坛三鼎足之一。
赵翼的两部诗歌结集瓯北集(又作瓯北诗集)与瓯北诗钞(以下简称诗钞)是一对孪生子、姊妹花,基本内容相同,编排方式有異。前者编年,可藉以考见作者生平仕隐及诗歌创作发展轨跡;後者分体,可窥诗人各体诗的不同面目与艺术成就。其诗集何以名爲瓯北?乾隆间吴省钦瓯北集序对之有多种解析,却並无的释。时人硕儒已莫明其本意,今更难以悬测。要之,瓯北者,当是示地域也。
瓯北集五十三卷,共收诗二千七百三十九题,四千八百三十一首。集诗以时间爲经,以见闻及情志爲纬,广泛反映了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抒发了个人思想感情的喜怒哀乐,是社会与自我的真实写照。有关朝政国典、内外用兵、水旱災荒、平民起义等,堪作诗史读。有关宦海升沉、归隐田园、交际应酬、日常生活以及民间习俗、边徼风光、论诗品画、詠史怀古等内容,是诗化了的赵翼个人传记与学术资料。
作爲封建文人,且處文字狱迭兴的乾隆朝,赵翼在文化高压下无可避免地要对王朝歌功颂德,粉饰太平。这些江湖须我辈,歌詠太平时〔集卷三十三寄晴沙之二〕的诗篇,当然並非全然是违心诳语,而有其相当程度的社会基础与客观真实,不可一概抹杀,因爲乾隆王朝毕竟是中国封建社会屈指可数的盛世。但赵翼人品清廉正直,在歌功颂德的同时也不忘批判现实,揭露社会的醜陋与不公。乾隆帝晚年自诩爲十全老人,谓十全十美,毫无缺憾,透露出他对治下太平盛世的志得意满。而赵翼早期作有十不全歌,描写一个支离畸形、孤苦伶仃、精神和肉体饱受折磨与痛苦的老乞丐形象,醜陋可怖的十不全与乾隆帝的十全形成鲜明对照,相映成趣。这当然纯属巧合,並非有意针锋相对,但由此也可窥见人间贫富悬殊,有霄壤之别。集卷四十二自幸诗说:天边圆月少,世上苦人多。不啻是对乾嘉盛世所作的一条清醒的、中肯的註脚。在物质生活表面繁华的背景下,社会风气却在日益败坏。有诗爲证:世风日下似颓波,蒿目何当挽鲁戈。暮夜乞怜犹有恥,如今白昼乞怜多。〔集五十二所见〕乞怜者,胁肩谄笑,卖身投靠,求名求利,贿赂公行也。一方面,达官贵人、王孙公子凭藉特权,攫取大量民脂民膏,暴发户也夤缘不择手段巧取豪夺,他们腰缠万贯,一掷千金,尽情挥霍享乐,过着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糜烂生活。赵翼感歎:已幸生遭繁盛时,惜无力挽奢靡俗。〔集卷三十六晓东小巖香远邀我神仙馆午饭至则坐客已满再往半山玉流诸馆亦然作诗誌感〕另一方面,广大平民百姓则在貧困線上苦苦挣扎,若遇兵荒水旱,更是哀鴻遍野,惨不忍睹。活移屍云:攜筐曳棒镇相随,人腊纷纷满路岐。残喘暂延终作莩,可怜道上总行屍。〔集卷四十八〕乾隆五十年(一七八五),山东、江南大旱,赵翼家乡桑梓千村半沟壑〔集卷二十九扬州度岁之一〕,触目皆是饿殍。是年冬天又奇冷,赵翼亲眼目睹十三個乞丐在街衢紧紧抱成一团,企图藉此互相取暖抵禦严寒,以捱过漫漫长夜,殊不料第二天再见到他们时已全部冻僵惨死,並且仍然互相紧紧拥抱。赵翼很伤感,即时写下七古书所见,记录下这幕人间悲剧,並发出災来偏杀无罪人,更从何处论公道〔集卷二十九〕的悲怆与不平。由於民生日蹙,加上官贪吏酷,穷民死法死饥等死耳,垂死宁复顾禁防〔集卷四十七逃荒歎〕,於是纷纷揭竿而起。赵翼站在封建统治阶级立場,虽然也对盜贼口诛笔伐,甚至亲佐戎幕参与镇压,但他在略跡原情及追原祸始时,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诿过於贪官污吏,或多或少地同情穷民。吏治腐败是封建官場痼疾。乾隆帝晚年上谕中也不得不承认各省督抚中洁己自爱者不过十之二三,如果沥去水分,其洁己者当更少如凤毛麟角。上樑不正下樑歪,这纔是酿成民变的基本原因。赵翼对平时官朘民,锱铢弗肯赦〔集卷三十二山行杂詠之二〕、时平宦槖穷民力〔集卷四十一拟老杜诸将之作之三〕的弊政深感厌恶,屡加揭露谴责,並一针见血地指出:王法岂能威瘈狗?人情大抵恨貪狼。但须牧宰皆廉吏,何至川原作战場!〔集卷四十四阅邸抄残贼勦除将尽誌喜〕他对现实社会的解读,应当说还是比较客观公正的。
赵翼六十自述之三:生平游跡遍天涯,塞北交南萬里赊。人羨见闻增宦辙,天如成就作诗家。一卷风烟纪行什,颇同海客泛星槎。〔集卷三十〕他的写景詠物诗,既得江山戎马之助,又有独家视角,所以别开生面,蔚爲大观。赵翼扈从木兰诸作,一事一物一詠,形象生动,细节传神,颇得时人欣赏,袁枚评行圍即景(包括虎枪、相扑、跳驼、驰马、套驹五诗)云:题新诗新,可备国朝典故。〔诗钞七言古一〕赵翼写景,不仅能捕捉到景物特徵,且能展开丰富想象,进行艺术誇张,将视觉形象与艺术形象相结合,因而极具感染力。尤其是仕宦两粤、从戎云贵及参闽幕期间所创作的大量纪行诗,将西南边陲雄奇景观尽收囊中,精彩纷呈。横州大滩谒伏波将军庙:石齿千堆雪,滩心百沸湯。〔集卷十六〕即景:榕树荫门人面绿,山泥笵瓦屋鳞红。〔集卷三十一〕黄陵岗:掛枝下饮猿连臂,藉草潛眠麝养脐。〔集卷十四〕剿南坎:一军皆甲晨听令,万马无声夜踏边。〔集卷十五〕都是写景名句,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集中类此甚多,不胜枚举。特别蜚声的作品如树海歌〔集卷十三〕,描写粤西与安南交界处怒籁吼作崩涛鸣,浓翠湧成碧海驾的八百里原始森林;高黎贡山歌〔集卷十四〕,描写潞江边豪踞蛮徼中负地掀天逞雄怪的峻岭险峰;同璞函遊杜鹃园作歌〔集卷十五〕,描写腾越城东沿池环植何減邓尉之梅雪成海,武陵之桃花爲源的十万株六十多个品种争奇鬭豔的杜鹃花;以及滇海〔集卷十四〕、易罗池〔集卷十四〕、安宁州汤池〔集卷十五〕、罗浮纪遊十首〔集卷十七〕等南国名胜,都写得洋洋洒洒,荡人心魄,开人眼界,在当时及後世都享有很高声誉。赵翼对边徼少数民族的奇风異俗也饶有兴趣,观察入微,讴歌吟诵。苗楼:银鐶坠耳径寸大,花布束髻一尺修。〔集卷十八〕官斋:鷄羽当花翘插髻,羊皮带血冷披肩。〔集卷十八〕镇安土风:点脣槟汁染,约臂钏纹锼。跳月墟争趁,婜春俗善讴。〔集卷十三〕都有浓厚的地域特色,颇似素描。粤西苗家、彝族等向有男女对歌的民俗,湧现出诸如刘三姐那样的美丽传说。赵翼是叙写苗家对歌的早期作者。土歌〔集卷十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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