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不论是中国学者还是西方学者,对中国古代哲学典籍的研究,总是在用传统的形而上学、本体论、认识论的方法和语汇来使中国哲学文本变得意蕴生动,因而是一条西方的路径。道、儒、佛三家的文本,都是用西方术语来解释的这些术语来自从柏拉图到海德格尔的一代代西方学者的创造这在当时是必然趋势。
通过这种方式,中国哲学家如大陆的冯友兰、北美的陈荣捷,都能将他们自己的传统展现为相对哲学性的、与西方相符合的形态。唯有通过更新中国传统,将其翻译为学院式哲学的语言,才能使他们被世界所注意。这种策略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成功的。但是在学术界,非西方哲学的地位仍然不能与西方哲学的地位同日而语。当然,这条鸿沟在不断缩小。这与宗教研究不同,宗教研多种宗教研究(study of religions),然而,在西方,哲学仍被视作独一无二的事业。表现便是,在西方有数不清的宗教研究所,但却只有一种哲学系(Departments of Philosophy),而非研究各种哲学(philosophies)的哲学系。只要这个问题存在一天,对于非西方哲学来说,就很难获得严肃、正式的对待,即用他们自己的语汇来被人所接受。但是这种状况迟早是会改变的,本书就是对这种改变的一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