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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黑熊怪》为作者小说自选集,收入其近年创作的中、短篇小说各三篇,包括《黑熊怪》《去宽窄巷跑步》《移栽》《跳绳》等篇,均已发表于国内一线文学期刊。小说集中的故事,多为关注当下面临诸多压力的中年白领女性的生存状态,描写了她们在生活中体味的情感失落、理想失重,以及面对现实的无力感。作品客观真实地反应出这一群体的孤独感。表达了她们心中对真情实感的渴望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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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周李立,女,1984年生于四川,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出版小说集《八道门》《透视》《欢喜腾》。获汉语文学女评委奖、17届百花文学奖、《小说选刊》新人奖及双年奖中篇小说奖、《广州文艺》都市小说双年奖一等奖、《朔方》文学奖、储吉旺文学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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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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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人人都爱黑熊怪 001
去宽窄巷跑步 001
移栽 024
跳绳 044
另存更迭 069
黑熊怪 128
坠落 173
后记: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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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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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人人都爱黑熊怪
有次在商场,有位身着公仔装的促销人员冲我张牙舞爪扮萌。我也不知道他扮的是哪个卡通形象,只觉得胖乎乎,笑容巨灿烂。又胖又笑的脸,总是人见人爱,所以,我还是凑过去了。可能凑得太近了,几乎抵拢那个不知道什么卡通形象的鼻尖,随即,我透过公仔装眼睛部位的小孔,看见里面那双年轻的眼睛他脸上其他地方我都看不清楚,只剩下一双眼睛,又疲倦又愤怒又尴尬地瞪着我。
我知道自己失礼了,因为我在那一时刻冒犯了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简单说,比如在迪士尼乐园你就得认可跟你合影的是米奇、米妮,而不是公仔装里面疲倦不堪的张三李四,要不,这乐园还真没法让你乐。
复杂说,其实多数人都披挂着无形的公仔装,如王泽月相信生活的关键,是被别人观看的部分,人们对彼此身上的公仔装心知肚明,也并不揭穿,原因并不仅仅因为揭穿意味着残酷的冒犯,也因为人们其实往往更喜欢他人身着公仔装的模样。
黑熊怪出自《西游记》,这妖怪住黑风山,他的特别之处在于,竟没动吃唐僧肉的心思,这在《西游记》的妖怪中显得太有个性了。黑熊怪犯的事儿,是在做好事去灭火的时候顺手做了件坏事偷锦澜袈裟。可见,就连妖怪也是要好衣装的,也是要装扮的。他偷的宝物是袈裟,也就是说,他要扮的是修行者。
当然,这篇《黑熊怪》无关怪力乱神,毕竟我死心塌地是要写现实题材的。但黑熊怪偷袈裟的情节,确实是我将小说中的公仔装弄成黑熊怪而不是米奇、米妮的原因。小说中的黑熊怪都是人扮的。至于王泽月和崔全松,他们是常为我送货的快递员原谅我在小说中用了他们的名字,可能我潜意识希望他们像小说中的人物一样,能住别墅、开豪车、有事业,过充裕的生活,尽管充裕的生活并不意味着就彻底免除掉了一切苦厄。我努力想写出的正是妻子王泽月在令人艳羡的生活中的患得患失她在住别墅、开豪车、有事业的体面生活的公仔装里,那双又疲倦又愤怒又尴尬的眼睛。
后记: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
从小就没有过长大要写作的想法,尽管7岁时被送去名为儿童诗写作的兴趣班消磨过一个暑假。兴趣班结业合影,我站在最角落,比所有人矮一头,其他同学都比我高几个年级。兴趣班老师是我家邻居,这大概是我父母选择诗歌班而不是书法美术舞蹈班的主要原因老师是邻居啊,放心啊。我对老师的认识,仅限于他是我邻居。他儿子与我同龄,晚饭后我们一块儿从楼梯上往下跳,比谁能连跳三级台阶。我人生中的暑假似乎总是这样,浑浑噩噩就熬过了苦夏。
儿童诗兴趣班在我们县城历史上仅此一次。因为那个暑假后,邻居从县城小学辞职和20世纪90年代初很多想干番事业的人一样,邻居拖家带口去外闯荡。人们惊讶之余,很快就对这件事丧失了兴致,因为没多久更多人都陆续去外面打工了。往后我们很难获悉他们的消息。
我的文学启蒙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一开始便中断。中学时,我是一名理科学霸,因为高考志愿没填数学或物理系,数学老师扼腕叹息,跟我说过好几次有一所大学,名为中科大,是中国最牛的大学。录取结果公布,我发现我的同桌上了中科大物理系。
我有个中文系毕业的父亲,只是父亲的影响远不及数学系毕业的母亲那么强悍,父亲的影响更多是旁敲侧击、见缝插针的在我们四川,三口之家的模式多半如此,母系掌权。母亲的高等数学书我不可能看懂,我只好去看父亲上学时的书,能看懂的也就是一些小说。县城新华书店的店面早就改做电器商城,名义上的新华书店只剩下一个柜台,几家个体书店只卖教参教辅。20世纪末的山区县城,对阅读这件事彻底免疫。
上大学选专业用的是排除法,依次排除不想学的专业,师范、农、林、医、工、商都被划去,最后剩新闻,只招文科生。理科生的我还可以去广播电视新闻专业,我想象这专业就是在演播室念稿,或拿话筒采访路人甲乙,该很轻松。我就这样避重就轻,做出选择,哪怕这关乎我整个人生的方向,我深怀侥幸心理。人大新闻学院第一课是新闻理想,被竖立起新闻理想后,我开始坚信虚构是一个贬义词,因此我拒绝读小说,从内心看不上,这些虚构的故事,于作者于读者,都是既无益也无义啊。但广播电视新闻专业一点儿也不轻松,一点儿也不亮丽,镜头前的光鲜是由大量的案头工作和繁重的体力劳作支撑的。体力不是我强项,团队合作的作业我总被分配做案头工作,所以我最初有意识去写点儿什么时,写的是电视文案。后来有人说我小说中描写较少,我想可能跟那阵子写纪录片文案的惯性思维有关。
工作几年后不仅丧失了新闻理想,所有理想都差不多一块丧失了。有段时间很惊恐,因为发现日子简直就是复印机,刻板如表格。转折或变化也有些,但就像复印件上微妙的变形或渐次浅淡的墨迹,本质上都雷同得无休无止。我们这代人的生活确实没什么意思,坦白说如今所有人的生活似乎都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们的没意思来得太早了。前辈人呢,大体都还拥有从前,而从前是可以用来喟叹的、值得书写的。我们没有从前,我们的过去与现在与未来都混为一谈。悲哀在于,哪怕是琐碎与重复得混为一谈的日常生活,也得让我们付出全部力气直到筋疲力尽。惊恐的我就这样开始虚构,是的,就是我曾经看不上的虚构至少没意思的生活中,写小说显得是有那么点意思的,也说不定,没意思的生活中,那些涓滴意念,可以侥幸汇成河。
写小说这些年,是在阴霾中摸索道路。有时运气好,误打误撞,迎头碰上萤火虫般细微的光亮,就这渺小的一点儿,也让人狂喜,以为朝闻道夕可死。那瞬息顷刻过去,回到浓稠漫长的暗黑世界,无助是必然的。写小说不是那种积跬步就能致千里的事业,你自以为走得很辛苦的每一步,也许对提升小说的品质而言,都是无用的。然而还得走,因为一步不走的结果,一定是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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