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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孙惠芬著《歇马山庄的两个女人》为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丛书之一种。
一、该丛书是首部由当代著名评论家点评的涵括中国百年经典中篇小说、展示中国百年中篇小说创作实绩的大型文学丛书。
该丛书对五四以来中篇小说创作进行了全面的梳理,读者可以通过本丛书确立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杰出中篇小说的阅读坐标。当代著名评论家何向阳、孟繁华、陈晓明、白烨、吴义勤对作品的文学价值以及作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等进行了详细介绍,对文本进行了精彩点评,这对于读者欣赏把握这些经典作品起到了引导作用。
二、形式有突破。
丛书以作家分册,每册精选该作家经典、读者认知度高的作品。除经典作品以外,另附文学化的作家小传及作家图片若干幅。所附内容既可以为文学研究者、文科学生提供必要的资料,对普通读者深入理解作家作品同样大有裨益。
三、作者孙惠芬有较大影响力。
孙惠芬是当下文坛具活力的实力派作家之一。本书所收入的《歇马山庄的两个女人》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歇马山庄的两个女人》《一树槐香》分别入选2002、2004年中国小说学会中篇小说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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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丛书之一种,收录当代著名作家孙惠芬中篇小说代表作。
《歇马山庄的个女人》通过歇马山庄里两个女人的故事,揭示乡村女性在严峻的时代环境下所面临的精神困境。作者精准地把握住了女人的情感逻辑以及人性的逻辑,对女性心理的剖析细致入微、丝丝入扣。作品曾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入选2004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
《一树槐香》深入探索了乡村女性的性爱隐秘。作者将女主人公二妹子对美好性爱的追寻置于农村以男性中心、女性的情感和身体欲求被贬抑的家庭关系和性文化中,从另类向度揭示出乡土世界走向现代的艰难历程。作品入选2004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
《致无尽关系》是一部散发着浓浓中国味道的小说。小说贴近了纠缠如乱麻的世情、人情,在夫妻、父子、母女、兄弟、公媳、婆媳、妯娌、姑嫂、姑侄诸种关系中,家族内部的血缘关系所决定的人的真实情感、真实境遇由此得以凸显。在人物举手投足之间,作者的目光如银针一般,扎进人性的幽微之处。曾获《小说月报》第十四届百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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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孙惠芬,辽宁人。1961年生。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歇马山庄》、《生死十日谈》、《上塘书》、《后上塘书》、《吉宽的马车》、《寻找张展》等,长篇散文《街与道的宗教》,中短篇小说集《城乡之间》、《孙惠芬的世界》、《伤痛城市》、《民工》等十余部。获全国第三届鲁迅文学奖、冯牧文学奖等多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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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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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马山庄的两个女人
一树槐香
致无尽关系
地域、时代与关系中的个人
孙惠芬小说的几个关键词何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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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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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时代与关系中的个人
孙惠芬小说的几个关键词
何向阳
歇马山庄这个地方,一直是孙惠芬小说的背景,她的人物在其中成长、劳作,其小说部分反映了中国北方农村现实与中国农民心理的变化。也许她写作的初衷并不宏大到对一个时代乡村巨变的把握,而很可能是她出于本能而率真的写作,使作品与一个时代有了接近。但如若把孙惠芬视作一个地域性作家,则是对她的误读,孙惠芬于地域、时代之上最关注的其实是人与人关系中的个人。
《歇马山庄的两个女人》截取当代乡村的一个切面,打工的丈夫外出挣钱,留守的女人在家劳作,它刻画的是两位留守女人的生活。几年前,从《歇马山庄》开始,她关注一个村庄的细节,甚于关注这个村庄的历史,她倾情于一个村庄的世态,强烈过这个村庄的变迁。而相对于村庄,她更倾心于村庄里的女人。她想望了解两个女人的内心世界,强过了解这一群体已然定型的生存世界,她关注她们精神的细腻变化,甚过关注引发这变化的表象外物。当然,她们也是一面镜子,能透视那文字之外的历史与万物,后者是历史学家与社会学家的事,作为一个作家,女性的、文学的双重视角的确成就了她。
故事并不复杂,小说从一场婚礼切入,引出两个女主人公。两个女人从对对方好奇直至成为无话不谈、掏心掏肺的密友,到男人们打工归家、两个女人之间的秘密成为村人咀嚼的材料时,两个人的友谊终止。叙事的针脚细密,一点点缝合,一针针绣,两个女人的细密心思与微妙较量达到了令人感慨信服又引人叹惋深思的地步。
毋庸讳言,《歇马山庄的两个女人》这部小说不意踏入了女性小说中的姐妹情谊主题。羡慕与嫉妒编织在一起的情感,使两人的友谊一开始就有着某种复杂性。接下来,潘桃听到的有关李平的议论更为这复杂加重一层,自家婆婆与邻居大婶异口同声地赞赏刚嫁来的成子媳妇,叫她吃葱就吃葱,叫她坐斧就坐斧,叫她点烟就点烟,分明是隐喻自己的不柔顺太格色。这一切,李平毫不知情。她是外村嫁过来的,相对于潘桃的养尊处优,她的路艰辛得多。她自小离开自己的村子到城里打工,爱上了打工的那家饭店的老板,或者说是她的爱情被老板所利用,在身心全然付出之后被开除,两年后遇到打工的成子,她隐了身份,嫁给成子,打算实实在在地过女孩子向往的安稳日子。一个乡下女子的道路,在经过了新娘子的风光之后,是会结结实实地夯进现实的泥坑里的。这一切,潘桃同样不得而知。小说中有一句话意味深长,女人的心里装着多少东西,男人永远无法知道。潘桃结了婚,可以算得上一个女人了,可潘桃成为真正的女人,其实是从成子媳妇从门口走过的那一刻开始的。这为两人的关系埋下了伏笔。小说对人的意绪的关注大于对事件的平铺。
这种莫名的情绪,它在一些时候,有着金属一样的分量,砸着你会叫你心口钝疼;而另一些时候,却有着烟雾一样的质地,它缭绕你,会叫你心口郁闷;还有一些时候,它飞走了,它不知怎么就飞得无影无踪了。
这种情绪交叠往返,甚至进入潘桃与玉柱的亲热中,它从炕席缝里钻了出来,是一种说不出的委屈。腊月初八到二十三,这种情绪折磨着她,成了一块心病。
正月里,小说仍不放过写时间的流动中长出的感觉的青苔
但在这疾速如飞的时光里,有一个东西,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一直在她身边左右晃动。它不是影子,影子只跟在人的后边,它也没有形状,见不出方圆,它在歇马山庄的屯街上,在屯街四周的空气里,你定睛看时,它不存在,你不理它,它又无所不在;它跟着你,亦步亦趋,它伴随你,不但不会破坏你的心情,反而叫你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叫你无一刻不注意自己的神情、步态、打扮;它与成子媳妇有着很大的关系,却又属于潘桃自己的事,它到底是什么?潘桃搞不懂也不想搞懂,潘桃只知道无怨无悔地携带着它。
这种细致而微妙的感觉,像是发生在异性之间的恋情。
小说写潘桃的感觉:她好长时间神情恍惚,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干什么,搞不清楚自己跟这里有什么关系,剩下的日子该干什么。潘桃在方寸小屋转着,一会儿揭开柜盖,向里边探头,一会儿又放下柜盖,冲墙壁愣神,潘桃一时间十分迷茫,被谁毁了前程的感觉。后来,她偎到炕上,撩起被子捂上脑袋躺了下来。这时,她眼前的黑暗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离别的玉柱,而是成子媳妇她在干什么?她也和自己一样吗?而同时,送走了公公和成子的成子媳妇几乎没法待在屋里,没有蒸汽的屋子清澈见底,样样器具都裸露着,现出清冷和寂寞,锅、碗、瓢、盆、立柜、炕沿神态各异的样子,一呼百应着一种气息,挤压着成子媳妇的心口。没有蒸汽的屋子使成子媳妇无法再待下去。 眼前尽是空落的成子媳妇,走到院子里,觉得日子像一匹野马突然跑到了悬崖,万丈深渊尽收眼底。她跑着撵猪的样子,根本不像个新媳妇,而像一个日子过得年深日久不再在乎的老女人。正是这时,她见到了潘桃。大街上的这一次遥遥对视,是两个新媳妇的第二次见面。
潘桃是一个生活在别处的她。另一个空间的另一个我无时无刻不占据着她,而现实中的她,只是一个在农家院子走动的躯壳。她一时无法适应婚姻带给她的新关系,灵魂一点点地回到现实,屋子、被窝、鸡鸭、地垄,将心变得冷而空。当婆婆、娘家都无法了解这一切时,她必须找到一种泄洪方式。所以在与成子媳妇的友谊里,她是主动的,这主动里也有着明显的私心。但是真正见面,两个心底单纯的女人仍被对方所吸引。那吸引里,也有着莫名的迷乱。小说写到这里,简直是华彩了
相互道出肺腑之言,两人竟意外地拘谨起来,不知道往下该怎么办。那情形就仿佛一对初恋情人终于捅破了窗户纸,公开了相互的爱意之后,反而不知所措一样。她们不是恋人,却深深地驻扎在对方的内心,然而那不是爱,也不是恨,那是一份说不清楚的东西,它经历了反复无常的变化,她们对看着,嘴唇轻微地翕动,目光实一阵虚一阵,实时,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目光中深深的羞怯,虚时,她们的眼睛、鼻子、脸,统统混作了一团,梦幻一般。
姐妹情谊(Sisterhood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曾一度风靡西方文化理论界。从社会学角度,它旨在以女性的共同利益对抗性别歧视,而在文学内部,则以一种回声似的感觉于女性同性中存在的证明,来激发一种女性自我精神成长中的深刻交流,并以此使女性认识自我,完善情感,激发创造。姐妹情谊这个词强调了女性间深刻友谊的可能性存在。当然,其中,激赏与嫉妒的分寸比例,有时并不同时掌握在双方手中,当二者失衡,一方受到伤害而致使情谊不再、反目成仇的可能性同样存在。对于姐妹情谊的神秘性,艾德里安娜?里奇曾有女同性恋连续统一体精神传统的解释。当然,这只是诸多学说中的一种。关于身体、性、生殖、情绪,体悟与感知,女人与男人不同,可能只有同性才能认同同性,而生命每一时期的更多奥秘,也只有女人之间才能找到真实、真切的倾诉与理解的途径。当然,较之女性主义相对激进的理论,我更倾向于认同它是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一种情感私密相通的精神关系,是一种渴望从对方身上得到的自我认同。
她们像未婚的女友一样夜晚同睡,彼此相偎,为了加深友谊,李平将自己的经历披露,她们你一尺,我一丈,你一丈,我十丈步步深入,直到看到无穷无尽的景色。打工丈夫的归来打破了两人世界的平衡。小说收束于新一年的腊八,得知李平经历的成子愤而打伤了李平。李平与潘桃的姐妹情谊至此终结,再无续篇。两个女人的叛逃与同盟败给了她们自己的人性。
同样,《一树槐香》某种程度可看作《歇马山庄的两个女人》的姊妹篇。二妹子丈夫去世后,与故乡她们的关系是作家起初要探讨的对象,如二妹子与嫂子、于水荣、宁木匠家的,但小说展开的二妹子与吕小敏的关系,则是主干,吕小敏不仅改变了二妹子的感知,而且改写了二妹子的人生。
二十一世纪之初,我曾写过一篇长文《安娜的血》,论述孙惠芬笔下的女性,地域的、时代的、关系中的女性,作家多向度地完成着对于包括复杂人性的证明及农村女性精神境遇与情感生活的关注,当然作家的视线并不回避女性自身的弱点。对于能够提供不止一种阅读方向的文字,我一向深怀敬重。正如我注重她没有被评论界给予更多重视的《致无尽关系》一个于城、乡之间的归来者,一个于娘家和婆家之间的往返者的犹疑踟蹰,血脉与根系的力量在一个女性的小说中获得了这么大的力量,让我在读到以下句子时不免心惊:
每年,都会有这样一种东西在我心里慢慢浮出,就像年使亲情的网络慢慢从水下浮出一样。它浮出来,却并不像网绳那样越绷越紧越抻越直,而是在经历了瞬间的警觉之后,某根绳索突然绷断,拽我的,或者我拽的,只剩下一根,申家的这一根。那一时刻,我觉得我和身后的丈夫、儿子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好像只是搭车者,互不相识的路人,因为在我们翻找攀爬的故事里,看不到他们的任何踪影。可奇怪的是,我和丈夫、儿子成了路人,却一点都不伤感,不但不伤感,反而有一种挣脱了枷锁的轻松,仿佛又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说到底,还是一个根系在一点点复活,就像一进了腊月亲情的网络在我们意识里的复活,它们不在前方,而在后方,在你还在城里时,它们便被深深埋藏着,它们不是亲情,却在一端上连接着亲情,是亲情往纵深处幽暗处延伸的部分,只有当你回到火热的亲情里,回到亘古不变的拜年风俗里,它们才会一点点显现,你才会不知不觉就成了一个活跃在根系上的细胞,游走在根系上的分子,就像一尾钻进池塘的鱼。
这可能正是孙惠芬式的小说世界中的自由与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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