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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光德里

書城自編碼: 3216842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近現代小說
作者: 郭小东
國際書號(ISBN): 9787536086760
出版社: 花城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8-06-01


書度/開本: 16开

售價:NT$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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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中国往事五部曲:《铜钵盂》《仁记巷》《光德里》《桃花渡》《十里红妆》
继《红高粱》《白鹿原》之后,中国寻根文学力作
一部中国百年潮汕家族历史传承的心灵史
內容簡介:
《光德里》是郭小东文集的中国往事五部曲(《铜钵盂侨批局演义》《仁记巷》《光德里》《桃花渡》《十里红妆》)中的第三部,是郭小东*推出的长篇潮汕历史纪事小说。光德里,是潮汕村庄的缩影。千百年的历史,显赫的家世,钟鼎贵胄的文史渊源,这样的村庄遍布潮汕大地。无数悠久的故事,已让千百年离乱的世道,消解消淡得微不足道。《光德里》秉承*、二部的侨批历史、家族命脉和人文情怀的描写,将潮汕地区的风土人情、历史文本、商业传奇、民俗风物融于家族史,以小见大。
關於作者:
郭小东

一级作家,文科二级教授,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中国知青部落》《青年流放者》《暗夜舞蹈》《1966的獒》《红庐》《风的青年时代》《非常迷离》《非常迷惑》《罪恶》《红色娘子军》《想象中的时间》《中国叙事 中国知青文学》《中国知青文学史稿》《中国当代知青文学》《逐出伊甸园的夏娃》《文学的锣鼓》《转型期文学风度》《诸神的合唱》《雨天的曼陀罗》《南方的忧郁》《知青人信札》等著作,作品多次获奖。
目錄
题叙
第一章
磨坊 城堡 女儿墙 雅姿娘 磨刀
第二章 西洋片 五少爷 云中火 白衣红马 杀人名单
第三章 桃花汛 三桅船 休妻书 晴天霹雳
第四章 提刑官 大池虾 密函 崖山旧物 野鬼
第五章 面面相觑 单刀赴会 步摇 突然归来 百口莫辩
第六章 爱华街九号 考县长 神奇之地 祸事
第七章
着迷 绑上战车 与虎谋皮 血窟窿
第八章
七女湖 密谋 黄唇鱼 水鬼 难以叵测
第九章 五棵树 浮尸 游街 恋爱的日子
第十章 旧街老厝 女红 如意纽 天空之上 杀猪刀
第十一章 钟楼 令人神迷 神父雅克 破碎 救命稻草
第十二章 空白 匪夷所思 牡丹 谁逃得过
第十三章 不辞而别 草岸 共赴国难 羔羊
第十四章 拾荒者 淑女十八 俄国病人 火光 遗书曝光
第十五章 去延安 隆轩阁七贤 还魂鬼 绑架
第十六章 十担老酒 潮汕物食 娉婷袅娜 无花果
第十七章 雨夜逃亡 战地记者 最长的行旅 恩怨 无声抽泣
第十八章
中央酒楼 殉葬 雕花绣桌 风花雪月
第十九章
双百鹿斋 茧 说和会 私渡码头 痒
第二十章
惊堂木 硕士第 嫌疑人 得罪谁
第二十一章
泥石流 审判 包围圈 羁押
第二十二章
上海铜仁路 包公审郭槐 诗与远方 孔明灯
第二十三章
石屋村 恍若隔世 杰克回来了
尾 声 红衣女子 此为炼狱,止步 木槿
內容試閱
题叙

这部小说,是写一座深宅,城堡一般的老厝。不一定很乏味,但一定很久远很古旧。所以,来一点贝克尔的诗,关于爱情、天堂和地狱的诗,把远和近,分隔开来,把心灵和肉体拉得更近一些,也许有不错的味道。光德里,实在太老了!老得老人不再想起它,年轻人看不见它,没有人听说过它也许,它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可是,它就在那里,像阳具一样的碉楼。
还是贝克尔的诗。有人说,这位诞生于19世纪,也死于19世纪的西班牙人,和光德里有什么关系呢?唯一有丁点关联的,是他的1836年和1870年,与光德里的道光年间,有一点点的年代交集。他内心的忧伤、凄凉和痛苦,类似光德里在陈旧中的觉醒,觉醒中的迷惘,类似手风琴和椰胡的关系。夜风传播着它们的旋律,我很想写下西班牙和远东乡村的诗作。像无名无姓的精神,像无形无状的元素。
穿过乡村的土路,在光德里幽深的街巷中踽踽独行。任是哪年哪月!全然湮没了时间、年代和节气。秦时明月汉时关,那是太短太短的流逝!光是屋檐梁角无数重叠的斗拱,无数凹门楼里,顶上的莲标(户对),与门槛两边的门当,就已然让人不知有汉!
当这一切的华屋夏祠已渐行渐远,几成海市蜃楼,而古远的空气,依然在无人的空屋里,四处飘荡着早先的气息。那张小小的,雕满蝙蝠、凤凰、喜鹊、梅花和梅花鹿的小小的婚床,小得只容挤下两个15岁男女的躯体的婚床,亦出于列祖列宗用心良苦的安排。由是,我是诗琴上的音符,我是紫堇上的芳泽,我是古墟上的野藤,我是荒坟上的鬼火。
许多年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光德里有多少间房?有多少道门?我问过马伯良,问过在光德里住了一辈子或半辈子的人:光德里究竟有多少间房?有多少道门?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即便能说出有多少间房,也无人能回答有多少道门。因为,通常一个房间至少有一道门,而有的房间,就不止一道门。何况光德里有密室和地库,偏院里又有许多不规则的伙巷,还有神秘的碉楼
我去过许多次光德里,在迷宫一般的正厅厢房,南北厝和八尺,以及偏院和伙巷之中,我从一数到一百,就再也数不下去,总是让一些别的什么,冲混了点数的秩序。
这是个储存密码的地方。这些密码隐藏了几个世纪,尘封着却又无处不在地彰显着。
有一回,当我数到第97间时,我一时忘记画上符号。
我的面前,同时开启了两道门,当我拉动前门的门闩时,我忽然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一道精致的隔扇似乎发出了同样开闩的声音。我拉开前门,那道隔扇同时也被拉开了。前门展开多大,隔扇就展开多大。当我把前门完全敞开时,所有隔扇也全部展开。我关上前门,隔扇也依次关闭。
这是一间有无数门和隔扇的房间。
这样的房间,在光德里有多少呢?或者说,凡是有隔扇的地方,就有门;凡是封闭如密室的地方,同时又是完全敞开的。这是一种怎样的逻辑?
从大宋的马银青大夫,到马家最后的继承人,时间已经悄悄地过去了一千多年。这一千多年里,光德里这座不断修缮,又再造,又摧毁,又重建的屋厝,一代又一代,储存着各自的秘密,隐匿着各自的阴谋,以幽深的洞穴和不见天日的岁月,沉淀累积着经年的密约。
仿佛有吹干了血迹的轻风,从莲池的荷叶上,向光德里的屋檐轻轻地拂来。风摇动屋檐上已然风干的衰草。那些本应是充盈着饱满汁液的根茎,如今,它们已经熬干了曾经的血红,卷缩为苍白。它们赖以生存的瓦楞上的浮土,也在风中岌岌可危,一会儿便被风吹走。
老屋的残破,并没有因为一把老锁而见得安全,反而加速了它的衰落。仿佛一阵风就可能将它连根拔起。有时,在早晨或在夕阳落日之中,碉楼辉煌的剪影,就像纸糊的灯笼一般,在我的幻觉中,摇曳着莫名的颤动。它似乎更像沉潜在水波中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在折叠一般的波纹中,慢慢地,无力地向外扩展着。如同老树的年轮一般,残旧得无法辨认。
前庭铺地的青石,每一块方石之间,有巴掌大的钢铁紧紧相扣,它们互相抓紧,块块相连。青石板被踩踏得光滑同时凹凸不平,从中几可追寻数百年间,已经荡然无存的人与马的足迹。几根拴马桩,几尊上下马石,在门楼外不远处,静静地伫立着。它们埋得太深,以至于多年来,得以不受任何伤害地站在那儿。它们经历过哪些人,哪些事,哪些马匹?它们记住了,却无法说出。那是永远的秘密,包藏在石头的纹路里,永远无法破译。
我想不透的是那株刀痕斑斑的石榴树。它应该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树龄。春天它开着红色、白色、 绛色的花;秋天它自然而然地结出了红籽、白籽的果实。它千子千孙,老态龙钟地活了这么久!它如何在春天如此妖娆,在秋天如此丰盛,在冬天如此衰老?哪怕奄奄一息,却又在来年生意盎然
想不透的事就不去想它。一棵老石榴树而已。
这块有两个梯级的上马石,从未被撬动过,它像生根似的,牢牢地种在门楼一侧。马凌芳记得,父亲总是把她抱上上马石,让她站好,自己蹬上马背,然后把缰绳递给她。父亲用手勾住马嚼铁,牵着马,在光德里的深巷里信步。铁蹄叩击着路石,清晨的马蹄声,分外清脆悠扬。马凌芳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世界豁然开朗,她的目光一下子跨越了许多平常的障碍,敞亮而且辽远。仿佛有一种无法说出的诗意,飘动起她的衣袂与长发。她无意间松开了缰绳,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向着天空,闭起双眼,她呼吸到从田洋吹过来的凉风。
我感觉到那时的凉风,正在悠长而弯曲的深巷中徐徐拂过。那是永远也回不去的童年的风尘。
风尘并未散尽,它藏在斑驳的墙壁上、石缝里,驻留在老死经年的苔藓中。在那些无法离去,永远沉默不语的砂石身上,有风的痕迹。风的爱抚在一点点地改变它们的形状,由粗砺而润滑,成为老屋的历史。只有它们,有足够的时间,和光德里一起,去见识往昔与未来。其实,光德里早已几度死去,是这些童年的风尘,拂起它的苏醒。光德里应该有它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灵魂。它始终沉浸在自己为自己安排的心情中。我是从母亲马凌芳的病中,读到这种悟意的。她诞生在光德里无数房间中的一间,那间面朝天井鲜花盛开的南北厅中。那天,她父亲马灿汉乘坐的轮船,刚刚在火鲁奴奴岛停靠,还有半个月,他的船才能登临中国大陆。他并不知道,一个生命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那时的光德里,那时的南北厅,通夜的灯火和忙碌的家人,在焦急地期待着一个男婴,光德里未来主人的到来!
结果,是一个女婴!
有雨的日子,许多歌诞生了。
光德里庭前那片死去的湖,在残冬已尽的清明,因为丘陵上淅淅沥沥的雨,直把泡软的土地,化作泥泞的浆水,悄悄地就氤氲了干裂的湖底,不长的时日,泥土便有了如宣纸让轻墨洇过的潮湿。清明一过,湖底竟见出一池亮亮的浅水。人们这才记起,曾经3月的那场豪雨,把雨水深藏起来,静待着清明时节的姗姗来临。许是让淅淅的雨打芭蕉,将那沥沥的矜持敲碎,放着那喷涌欲出的饱满收藏,注满一湖明净的水!本已枯死的莲与藕,一夜之间,花苞挺出,盘叶漂在水面。这是昨夜想也想不到的!
光德里的女儿,坐在门槛上,歪头托腮想着一些没影的事。那时年少,还来不及去想一些眼中的事。她们暂时忽略了湖的干涸和莲的生长!那时的光德里,于她们而言,是一个鸟巢,一个牢笼。她们期待着飞出的时候,包括我的母亲,那个叫凌芳的女孩。
然而,光德里实在已不再是一个坚固的鸟巢了,金丝鸟笼的折断部分已四处可见,百多年来,不断有鸟儿飞出,女儿们或许是最后飞出的一群。
那天,马凌芳看到那只翅膀渍血的信天翁。每年,它都如期而至。春天,它会带飞雏鸟,毛绒绒的雏鸟,翅膀上开始长出几支坚实的羽毛,雏鸟飞得勉强,却很勇敢。这些雏鸟,不知道什么是鸟笼,它们的巢,在悬崖,在礁石,在沼地。
在沼地向海的老树上。信天翁的鸟巢,从来不找避风的地方,它们为自己选择了迎风而居的方式。这种风中的鸟,在辽阔无依的海洋中,它们的每一次远行,都在经历着没有树和悬崖可栖息的命运。它们是船和人的朋友。它们喜欢无休止地飞行。船在行驶中,在船尾的海面上,形成悬浮的气流,聪明的信天翁,始终跟随在船尾,让气流托举着,在空中滑行。它们惬意地嘶鸣,尽情地飞翔!成群结队地翱翔在浩瀚的大海。它们的生命不长,很短,但是,它们有多自由!没有任何束缚的危险。唯一的危险,就是不慎落单。那只翅膀渍血的信天翁,也许就是一只落单的鸟。
马凌芳忽然就想到了这忧伤的一幕。
四祖叔爷在马老夫人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走出过光德里。他终日把自己关在偏院里,足不出户。但是很奇怪,这座巨大的光德里,并没有因为四祖叔爷的刻意隐匿而乱了方寸。到处依然弥漫着四祖叔爷的气味,那种淡淡的略带香气,又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烟垢臭味,一种腐朽的气息。这种气息渗透在光德里的每个角落,甚至每块砖石,每根草叶,成为墙根的石敢当!
那天,四祖叔爷突然出现在偏院天井,他手杖跺地,高声喊着家丁八桂。八桂和他的老婆从工房里闻声窜出,见四祖叔爷一个人站在天井里,站得摇摇晃晃,可还一个劲地跺着手杖。这么衰弱的身体,手杖跺地,手劲还这么大,跺出火星来!
八桂夫妇连忙跑过来,一人一边搀扶着四祖叔爷。叔爷薄得像纸的身体,竟然重得很,像杵地不稳的铁棍一般,有些摇晃,却很坚硬。八桂心中一惊,叔爷回光返照,要老(死)了?
走,去过门槛!过门槛?八桂心中疑惑,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这老祖叔是要死了!
在光德里,四祖叔爷说啥是啥,八桂怯生生地问:祖叔,先过哪个门槛?
四祖叔爷指着偏院大门,抬脚就走。八桂夫妇像抬着一根铁柱般,过了第一道槛。
没听说人之将死,有过门槛一事。不过,在潮汕,但凡过门槛,是颇有讲究的,只能迈过去,不能踏上去。而四祖叔爷的过门槛,自有他的深意。我至今也未能尽释。
从那时开始,每日凌晨5点,光德里便上演一幕戏。随着一声鸡啼,偏院大门洞开,四祖叔爷由八桂夫妇搀扶着,走出偏院。他们身后还有两个家丁相跟,一人抱着一只官帽椅,一人托着个托盘,盛着烟灯烟枪,好让四祖叔爷过门槛过累了,坐下来歇息,吸口大烟提神!
一行四人从此有了苦差,他们依四祖叔爷的吩咐,每天从5点开始,搀扶着四祖叔爷去过门槛。每过一个门槛,四祖叔爷喘着粗气,站立一会儿,跟班家丁连忙把官帽椅送到四祖叔爷的屁股下,四祖叔爷便瘫在椅子上。此刻,一个大烟泡便也烧好,四祖叔爷顺手接过烟枪,美滋滋地吸几口,这才神清气爽地起身抬步,又过一个门槛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四祖叔爷每日凌晨5点到7点,由四位家丁陪护,在光德里行过门槛之礼。无人能说明白四祖叔爷这一招术,究竟意味着什么。四祖叔爷从不说理由,他的严苛和古怪脾气,令人生畏。一切照做就是。10多天过去,家丁们便也不觉得十分累,反而觉得很好玩。老爷子行事认真刻板,只要照规矩做,反而简单轻松了。
他们像玩儿似的,每天凌晨准时到偏院门口,等四祖叔爷。四祖叔爷很是准时,八桂他们到偏院大门时,四祖叔爷已在天井里踱来踱去。
这天,时辰已到,天井里不见四祖叔爷。八桂问厨娘三姨,三姨说,昨夜咳了一夜,现在还在睡呢!
谁说我在睡啊!四祖叔爷拄着手杖,出现在石阶上。他头上多戴了顶瓜皮帽。硕大的蓝宝石帽正,在晨曦中闪着幽光,把四祖叔爷的脸映衬得灰亮,有点惨白,倍加衰颓。四祖叔爷有些赧然地说:睡过了,走啊!四祖叔爷即便有歉意,也依然冷硬。这就是四祖叔爷的气度与风格!
光德里既然有无法数清的房间,自然更有无法数清的门槛。少有人去想过这些事,但四祖叔爷不同,别人数不清,他一定能数出结果来。今天应该去马氏家庙。
一行人出了偏院,八桂夫妇搀扶着四祖叔爷,刚走了几步,四祖叔爷便甩开八桂:我自己走!八桂有些愕然,四祖叔爷又甩开八桂老婆:你也走开!径自往外走去。一行人紧跟着四祖叔爷,往马氏家庙走去。从偏院到家庙,要穿过两条伙巷,绕过面对前庭的荷塘。四祖叔爷一改往日病态,健步如飞,四个跟班一路小跑,紧跟其后。
四祖叔爷到了家庙门楼前庭,扶着门口的石鼓,颓然倒下,八桂飞身上前,一下子把四祖叔爷揽在怀里。八桂十分惊慌,瘫在他怀里的叔爷,软软的,干瘪而且衰老。
八桂被吓得不知所措!忽见四祖叔爷伸出手来,指着家丁手里的烟枪,家丁连忙把烧好的烟泡连烟枪递到叔爷手上。
四祖叔爷慢慢缓过劲来,又猛吸了几口,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突然站了起来,甩开八桂等人,大踏步向门楼而去。八桂他们看得清楚,四祖叔爷在家庙高高的门槛前,停下了脚步,略微犹豫了一下,突然抬脚迈过门槛
没容八桂他们赶到跟前,四祖叔爷似乎一脚踩空,倒了下去,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里,身体搁在门槛上
四祖叔爷双目放光,死了。
太阳刚刚升起,第一道霞光照在四祖叔爷身上。他的蓝宝石帽正熠熠放光,脸上一片红光。光德里红彤彤的!天大亮了。
八桂悄悄摘下四祖叔爷瓜皮帽上的蓝宝石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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