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书可谓姗姗来迟。早在20世纪90年代末我已开始构思,酝酿至今。当时正如现在一样,我们必须重新思考人们在学术领域如何获取知识、如何掌握学科语言能力。掌握学科语言能力意味着什么?在某领域内能够以内行(knowing)的方式进行理解与交流?作为对上述问题的解答,教育研究与教育理论中长期有一种把具体学科内容视为教学主体工作的观点。然而大量研究,其中包括我的研究,表明学习的核心不仅在于学科内容,而且在于思考内容的方法。
本书涵盖了我近十年新的研究成果,这也是本书的一大特色。当然,我早期的研究成果也为本书打下了基础。19871988年期间,我进行了系列研究,这些研究在当时乃至现在都十分重要。这些研究考察了人们(成人与学生)建构对各 种文学读本和信息类读本的理解方法。例如,在某一项研究中,当学生阅读诗歌、故事以及自然科学、社会研究历史课的各种教材时,被要求边想边说,出声思考。我曾观察过四门核心学科(英语、数学、自然科学和社会研究历史)的课堂,发现学生在各学科学习中的思考方式不同,所接受的教学方法也有所不同。
我也曾非正式地观察过成人之间如何参与读书俱乐部的读书活动和人们离开电影院时的对话目的也是为了探寻人们理解上的差异。我的关注点源自三方面。第一,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完成了一项研究,考察高中与高等院校教师探讨获取学科知识的方法及其教学意义。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许多研究表明写作与讨论是加深内容理解的有效手段,许多教师却并不习惯让学生参与写作与讨论。第二,作为国家教育进展评估(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taional Progress, 简称NAEP)的长期顾问,我深知尽管在教学上已做过很多尝试与努力,但至今学生在深入思考阅读与写作材料方面的能力进步甚微。第三,教育界已经关注并改进了自然科学与数学推理的思考与探讨方法,但我发现对文学思维的探讨却鲜有建树,而事实上,文学一直是今后也将继续是英语课程的核心内容。
我的研究(19871988)表明,人们建构理解的方式一直存在差异,这一差异基于人们各自的目标为了获取知识还是为了经历一次文学体验。本书前几章我将详细说明这些差异。这项研究开启了我对如何解读文学的长期性系列研究。人们阅读的首要目的是获得文学体验为了沉浸在文学世界中,蜷曲而卧专注地阅读自己喜欢的小说一样我认为这些研究仍然至关重要,因为至今几乎没有关于该课题的书面研究材料,文学思考与文学教学法已被大大忽视。因此我打算开发一项教学法,专门培养学生成为更专业的文学思考者我的另一本著作《文学想象》《文学想象》:是朱迪思朗格的另一部关于想象构建理论的著作,全名为《文学想象:文学理解与教学》(Envisioning Literature:Literary Understanding and Literature Instruction),哥伦比亚大学教师学院出版社出版,2011年。译者注Envisioning Literature便以此为基础。
渐渐地,我意识到仍有必要继续进行已经开始的另一部分研究工作研究、开发、细化一项教学法,帮助学生更深入地思考,更全面地学习其他学科知识。在最近10年里,我参与了一系列研究工作与教学发展项目,并以解释性与文学性为定位,设计开发了一个教学框架,用于引导学生更深入地理解各学科知识,更加精通语言能力。本书便由此而生。
本书前4章阐述了人们在内容学习中如何思考、如何获取知识。第5章至第 8章以初中课堂研究为背景,关注进行中的想象构建课堂,展示了在每门核心课程学习中,学生如何获得知识以及教师如何最有效地教导学生;展示了通过阅读、写作与讨论进行批判性思考帮助学生建构知识,以及通过这些过程如何帮助学生学习特定学科中的重要内容、语言与推理方法。第9章描述了一个跨学科的教师团队,他们集体设计教学计划、确定课程大纲并经过长期发展成为一个合作型的专业团体,本书前几章也会探讨该类团队的特征。最后,第10章回顾了前几章的内容,进一步探讨了语言能力在学校与日常生活中对学生学习各学科知识所起到的作用。
如上所述,我是在为不同学科的想象构建提出了一个总体框架,并思考如何把该框架成功地运用到课程教学实践中,在实践中帮助学生更好地完成作业,顺利地通过高风险测试,甚至更好地应用到生活中。
《想象知识》Envisioning Knowledge在一些实践研究的基础上写成,其中包括由亚瑟阿普尔比(Arthur Applebee)、马丁内丝迪特(Martin Nystrand)和我合作指导的语言能力合作(Partnership for Literacy)干预性研究,以及我在四十多所学校跨学科跨年级做的一些后续研究与发展项目,这些都成为本书的理论与实践来源。研究中我有幸能与一些非常友好、专业水平高的优秀教师合作,并亲身到各个学校与不同的学生交流,因此书中包含了大量课堂案例,涉及社会研究历史、自然科学、数学和英语等各个学科。
可以说,没有这些合作学校的行政人员、教师、学生的专业兴趣及个人奉献,本书所提到的这些研究项目不可能完成。尽管书中大多数人是匿名的,但是我深深地感谢他们中的每一位。我希望我的研究成果能够成为对他们的慷慨支持与贡献的一点回报。阅读过程中你会遇见许多人名,我会在每一章初次提到使用笔名者与匿名者时,在他们的姓名边上标记*;对于乐意接受使用真名的老师,我在每一章初次提及他们时都保留了真名;所有学生与学校均为假名。
我特别感谢教学辅导员凯瑟尼克森(Kathy Nickson)、埃亚胡格尔(Eija Rougle)、杰汉娜苏格(Johanna Shogan)和凯瑞波尔斯瑞丽(Karen Polsinelli)。他们为这些研究付出了很大努力,也提供了专业指导。起初杰汉娜和凯瑞只是其中两位参与项目的教师,但让我们感到庆幸的是,后来他们也参与了语言能力合作项目团队。正是通过这一团队,我才得以继续开展研究。埃亚胡格尔是我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之一,她从1990年开始便与我合作参与一些研究项目。她为本书的成功出版提供了巨大帮助,对此我深表谢意。珍妮特安 杰利斯(Janet Angelis)自20世纪90年代起,已是英语学习与成就中心(Centre for English Learning & Achievement,简称CELA)和阿尔巴尼教育研究学院Albany Institute for Research in Education,简称AIRE的外联主任,后来成为该中心副主任,这两所机构均由我负责指导。在她众多的领导经历中,她所负责监督指导的语言能力合作项目一直很令人钦佩。我对她这么多年的共事之情与慷慨相助致以由衷的感谢。我也非常感谢我的同事们,一路走来他们对我在具体学科上的疑问与探究给予了有益的指导,特别是萨姆温伯格(Sam Wineburg)、维基库巴(Vicky Kouba)、卡梅尔斯凯蒂诺(Carmel Shettino)和艾兰迪奥姆奥利维拉(Alandeom Oliveira)。感谢哥伦比亚大学教师学院出版社编辑梅格莱姆基(Meg Lemke)给予我的最大支持,我很高兴与她合作。最后,我要把最诚挚的感谢给予我最亲密的合作者、最忠实的意见顾问亚瑟阿普尔比,这份感谢之情超乎他的想象,感谢他简短的评语,甚至是反馈给我的皱眉表情。
朱迪思朗格(Judith A. Langer)
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