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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王鼎钧的创作生涯长达半个多世纪,著作近四十种。从六十年代早期的作品到1975年《开放的人生》,再到八十年代初期《作文七巧》,其人生四书、作文四书等作品在台湾销行极广,至今不衰。
自七十年代末期起,王鼎钧开始了《碎琉璃》等独树一帜的文学创作;1988年《左心房漩涡》出版之后,更被誉为当之无愧的散文大师。
从1992年至2009年,王鼎钧历时十七年陆续发表回忆录四部曲。这四卷书融人生经历、审美观照与深刻哲思于一体,显示一代中国人的因果纠结、生死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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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九七九年,王鼎钧先生只身前往美国新泽西州西东大学担任中英教材编辑,亲身体验和观察到纽约这个大都会的复杂多元面相。对于一个带着深厚传统文化观念的新移民,如何对待并于日常当中适应、调和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他们有怎样的不为人知的故事和艰辛?本书以细腻的笔触、独到的识见,带读者体会中西文化夹缝中的悲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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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鼎钧山东省兰陵人,1925年出生于一个传统的耕读之家;1949年到台湾,服务于(台湾)中国广播公司,还曾担任过多家报社副刊主编;1979年应聘至美国的大学任教,之后定居纽约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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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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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輯 佔一頁)
匆匆行路有电子档)
危城硝煙有电子档
溫柔桃源有电子档
亂邦孤雛有电子档
今古浮沈有电子档
黑白是非有电子档
天涯待歸有电子档
第二輯佔一頁
看不透的城市纸本稿)
他們開店纸本稿)
母子們纸本稿)
手相纸本稿)
胸像纸本稿)
人猿纸本稿)
茶話纸本稿)
如是我見纸本稿)
崔門三記纸本稿)
關於月餅纸本稿)
怨纸本稿)
春至纸本稿)
至親好友纸本稿)
單向交通纸本稿)
狼噑聲中纸本稿)
老奶奶的識見纸本稿)
天風逅纸本稿)
門前雪纸本稿)
保險箱纸本稿)
那年冬天纸本稿)
附录:作者說明有电子档
(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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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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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笼天井蚕 (代序)
牢笼
记得当时年纪小,我总爱看那一列远山,那山像高墙一样立着,给我的视界画出疆域。据说那些山离我家两百多里呢,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厚的空气,山的质地变薄了、脆了,几乎是半透明的了。
到底并不透明,我看不见山外的景物。
其实,就算没有山,人的目力也看不了那么远。
可是我总是怪那山碍事。怎么能长一对翅膀,飞过那山那半透明的高墙,看看墙外的世界才好。
多年的朝思暮想之后,我越过那山,到了墙外,放眼望去,远处是另一列山,另一堵高墙。
后来我坐了船,在充满了弹性的海面上望那水天相接的一抹。高墙是不见了,却有一条灰沉沉的缆索围住四周,它强韧、粗暴、阴阳怪气。
我希望船能增加一倍两倍的速度,早些走到缆索的圈外。
我是越过了那缆索,可是缆索之外还有缆索还有缆索
一圈一圈的缆索套住了船,任它钻进钻出。
看来尘土云月都是多余的了,不如索性让原先的栅栏圈着,省掉了多少鸡声茅店,人迹板桥!
记得在奔波途中,我看见过这么一个家庭:住在深山里,森林和岩石替他围了个天井。他们世世代代守住那个巴掌大的方块,充其量不过是把炊烟升到岩顶随风散去,不过是把黄叶扫进溪中、流入平原。
那时,风尘仆仆的我们,瘫痪在他们的天井里,掬溪水解渴,望着炊烟喘息。他们全家出来看行人,像是在看一种从未见过的动物。
他们问:那些人究竟要到哪里去呢?
他们并不解:这些人为什么要走这么多的路呢?
他们认为,这些男孩子走了这么远的路,怎能长大成人呢?这些女孩子走了这么远的路,以后怎能生儿育女呢?
我们装做没听见,从身旁的荆棘上取下针来,刺破脚上的水泡,拉紧草鞋,背起沉重的背包,咬一咬牙,又走了。
我們笑那些人活在笼子里。
我们怎知道,人并不能真正走出他的牢笼呢?
天井
有些东西是你我视力健全的人看不见的,例如命运。要算命,得找双目失明的专家。
那瞎先生怎么说?他掐着手指,翻着眼白,口中一番喃喃之后,断定我长大了不守祖业。
据说,不守祖业有两个意思:败家或漂流。于是引起一场争论:是败家好还是漂流好?那年代,有人认为异乡是可怕的地方,世上以自己内室的卧榻最安全,家长留给爱子的,除了产业,可能还有鸦片烟瘾。让孩子躺在那儿随着豆大的灯焰一块儿安安稳稳的消耗吧!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安排。另一个极端则是,为什么让祖传老屋的灰尘把你埋在底下?男儿志在四方,蛇伏在树洞里永远是蛇
争论未定,时代就用挤牙膏的方法把我挤出来。从此无家,有走不完的路。路呀,你这用泪水和汗水浸泡的刑具!我终生量不出你的长度来。征人的脚已磨成肉粉,你也不肯缩短一尺!
走着走着,一个同伴,对美术特别有兴趣的,发现了命运对我的嘲弄。你的腿为什么这样长?你下肢的长度和上身的长度离标准比例太远了。难怪你迈步比别人吃力,每天你总是第一个先累倒!像你这样的体型,应该永远守着你的天井。
那一阵子,我忽然觉得我好喜欢天井。
直到有一天,头顶上炮弹的炮片成伞,人人伏地把身体贴得很薄,一个通晓相法的老兵安慰我:你不会死。为什么?你的罪还没有受完。为什么?你的腿很长,注定了还要走很多路,很远很远的路。
我是不会有一个天井了,可是这又为什么?既要我飞,又不给我有力的翅膀
可怪的是,时常有人称赞我的腿,说它是跳华尔兹的腿,打篮球的腿。在这世界上,误解总是多于了解,是不是?
海水和蚕
我果然成了滚动的石头,一如相士所料,我是在传播迷信吗?
我望海水,想那句老话:有海水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中国人最像海水了,一波一波离开海岸,退入一片苍茫,一波一波的冲上岸去,吮吸陌生的土地,
道路流离是我们传统的一部分,连没有海水的地方不是也有中国人吗!
我仔细观察他们,他们的腿并不特别长。他们也漂泊,不守祖业。
出来看看,看见各民族、各国都有漂泊者,大城市大港总是人种荟杂,黒肤白肤,碧眼青眼,金发褐发,形形色色。他们或他们的祖先都随着潮势、水媒花一般的落地生根了。我一个一个看他们的腿。他们的腿也寻常。
当时代下手鞭打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先检查受难者的腿。漂泊者若有共同的命运,跟他们的腿实在没有多大关系,因素不在外形,在内心。内心是我们看不见的。有一种寄生虫咬他们的心,咬得他昏热、疯狂,自动成为一类。他们全是这种虫子的寄主。这种寄生虫也是隐形的。
既然腿长腿短都可以做漂流的人,为什么命运偏要作弄我呢?我为什么既须远行又不良于行呢?为什么让那洗衣板似的道路特别揉搓我、那热铁皮一样道路特别煎熬我?
也许我能从养蚕得到启示。蚕,经过蚂蚁一般的年代,毛虫一般的年代,木乃伊一般的年代,每一次都有突破,每一次突破都很痛苦。它留下一种成品有细致的纹理,隐隐的彩色,可以演绎成很长的条理,罗织成一大片一大片材料。蚕,一定要闷死在自己的框框里,它的作品才完美,倘若咬个破洞钻出来,那茧就没有什么可取了。一条蚕只宜结一次茧。
有没有一种蚕可以结了一个茧再结第二个、第三个呢?
有,它的别名叫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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