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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陆天明的作品是社会与时代的一面镜子。小说所讲述的谢平、向少文、李爽等一代人在共和国的历史上,承上启下,不可或缺。 作者以饱满的情感描绘出他们曾经的风雨激荡,探寻了这一代人精神的深度和广度,讲述了他们面对信念、事业、良心、家庭的勇敢担当。
●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隆重推出陆天明长篇小说力作
●这是与共和国同成长一代人的奋斗史,也是我们父辈的故事
●如果你想了解自己父母的过去,走进他们激情、冒险、困惑、蹉跎的前半生,那么请从这本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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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热血青年谢平、向少文、李爽、钟紹灵、白小燕,他们满腔热忱来到内陆边疆,投身到时代的大潮中。大西北的卡拉库里荒原,磨砺与伤痛一次次地击打着他们年轻而不安的心。一次突发的爆炸,漩涡接踵而至。九二六事件,引水渠龙口闸门坍塌,知情者神秘失踪,无辜者蒙冤入狱,调查组进驻,真相时隐时现
他们守望理想,在荆棘坎坷中前行。尘埃尚未落定,崭新的时代已然到来。在经历了种种铭心刻骨的伤痛之后,他们还能坚守往昔的激情和向往,迎接未来的曙光吗?
这部小说保持了作者陆天明一贯的勇为天下先的气度和情怀,以历史为鉴,以青春为旗,讲述了谢平等一代人在时代浮沉下的追求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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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家,编剧,祖籍江苏。生在昆明,长在上海,两次上山下乡。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度过最难忘的青春年华。后长期供职于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现为中国电视剧编剧工作委员会名誉会长。曾担任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主席团成员。作品有长篇小说《泥日》《桑那高地的太阳》《苍天在上》《大雪无痕》《省委书记》《黑雀群》《木凸》《高纬度战栗》《命运》。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国家图书奖、飞天奖一等奖、金鹰奖等各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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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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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序的开场白
那天,沙尘暴袭击了卡拉库里荒原。给我的感觉,仿佛几十列蒸汽机车直冲着我俩而来。几分钟前他还在高傲说:我确实不是在这片荒原上出生的。但我真真正正是在这片荒原上成长起来的。甚至也可以说是喝狼奶长大的。也许还不能说我就是一棵千年不倒的胡杨,但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丛高大的红柳疙瘩吧?说到高大,他并没有掩饰他的得意。我知道这个身材不算高的年轻人刚被提起来当了垦区党委办公厅主任。此刻,他穿着一双深褐色的高筒牛皮皮靴。马裤呢做的制式上衣,腰间还束着一根军用皮带。一边倒的发型。黑亮。整齐。谈话中间,他好几回都有意无意地跟我提及,他最近搞到一支手枪。好使!太好使了!头一回打靶就命中八环。还从草窠里惊出一只灰兔。哈哈其实那天我是受独立师的同志之托,来跟他谈那条北高地铁路的立项问题的。能不能建起这条铁路,对全垦区,尤其是对独立师今后的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独立师的同志之所以要托我来敲他这个门,无非是因为垦区党委几位首长之间对建与不建这条铁路存在严重分歧。异议蜂起。他们希望能得到这位新任办公厅主任的支持。但在谈话中,他却一直在回避我的恳请。对我的说辞,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待我要发火。他却往那高背椅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定我,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我实实要比他大十来岁。就这样看了有十分钟之久吧,再把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慢慢挺直上身,俯冲过来逼近我,坚定却又低声地说道:记住了,老大哥,关于那条铁路,你今天啥也没对我说。我啥也没听到。随即,不等我再开口,从身后的一个铁皮柜子里取出那把用红绸子裹着的手枪,又带上一盒子弹,硬拽上我到这个坐落在戈壁深处的靶场来放松放松。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沙尘暴降临。铺天盖地。覆盖一切。他脸色苍白了。赶紧从门口退回。静听枯枝乱石砰砰地击打靶场这间地窝子的窝顶。甚至惶惶地看着我。直至尘暴远去。我真没想到他即刻间脸色便会苍白。要知道,他毕竟是荒原上长起来的一棵红柳丛啊。曾经经历的尘暴应该也不止十回八回了。曾有过那么一回,那时的他才二十来岁吧?刚被提起来当了某团场副场长。奉命带人去千里之外的军马场接马。他邀我同行。往回返时,装载马匹的闷罐子列车行驰在茫茫大戈壁上,也遭遇了沙尘暴。紧急停车后,车厢在狂风袭击下急剧摇晃。飞沙走石击碎车窗玻璃。他便扒着尾车的窗框,死死地盯着什么都看不见的窗外。即刻间,脸色同样苍白。事后,他在装满了饲料草的麻袋上闷坐了好大一忽儿。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段话:据说往北二百七八十公里,是玄奘取经走过的高昌古国我刚想对他的这个据说表示高度疑问。他无奈地笑道:就算我在姑妄说之。你老兄就先姑妄听之吧。据说玄奘从这一带路过时,也发生过沙尘暴。当天夜里,高昌王麹文泰和王妃张氏怕这位不远万里从大唐走来的高僧出事,曾派人去半路上拦阻过他,劝他别再往前走了,留在高昌国接受供养。但玄奘却执意要去取经,不改初衷:要请未闻之旨决择微言应得尽霑于东国。并说,如果高昌王一定要滞留他,他只能骨被王留,识神未必留也。随即三四天滴水粒米不进,以一命搏求继续西进取经。搞得高昌王麹文泰很没面子,只得礼送他继续上路。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问,千余年后的今天,你说我堂堂之东国还会出现这样一种以命来博取真经,并坚守初衷的义士高人吗?我愣了一下,反问:你这是在问我呢,还是在问你自己?他不作答了。只把黯淡了那么一小忽儿,便转身去车头处通知司机松刹开车以后,随着他的步步高升,他再也没跟我提及过,更没探讨过这个问题。当然,再也没机会见到他因沙尘暴袭击而脸色变苍白的情景了。必须要再多说一句的是,他曾是我爱人当年在大西北农场当知青,做教员时的一个学生。姓钟。名绍灵。
是为序。
那一年,白杨河垦区独立师
师机关食堂好长时间没沾荤腥。到
了那个月,记得好像是九月,居然
在一周内连着吃了两回大肉。这让
同志们的情绪陡然高涨起来
但,谁曾料想,到月底二十六、二十七两天却接连发生两起大事。先是二十六日。造反派群众组织红色近卫军出动一百来个战斗队员,三辆解放牌卡车,到担负武装值班任务的一七零三连索要武器。哨兵劝阻不住,向天鸣枪警告也不成。那帮人继续开起车往里冲。这时,不知是谁又为了什么,突然扔出一颗手榴弹,炸死零三连一位副连长。重伤该连一名排长和一名女职工(该连连长的家属)。嗣后引发重大冲突。造成重大伤亡。群众组织方面,死十四人(其中七人为十五六岁的中学红卫兵)。伤八九人。事发后第二天,即二十七日中午,师武装处值班参谋夏得福刚从机关食堂打饭回来。一份油乎乎的蒜焖扁豆。一碗清汤寡水的西红柿蛋花汤。两个刚出笼的苞谷馍倒插在那根疤痕累累的铜勺把上。晚霞强势地挤进斑痕累累的窗框。他刚走到值班室门口,电话铃就是在这一刻响起来的。而且响得着急。他赶紧撩起拴在裤腰襻儿上的那个钥匙串儿,拣出那把长柄大头钥匙开门,才得知打电话的是二管处武装科值班参谋孙守志那个个头比他老婆还要矮一截的老转业兵。老孙在电话里呼哧带喘地报告:一七零三连不见了,整个连队,连带家属娃娃,迹近三四百口人,窝窝全都不见了咧。
夏得福一愣。
一七零三连是个武装加强连,各方面包括人员、武器以及领导班子配备等,不仅在全独立师,就是在全垦区整个武装值班系统中,都要算是最强最齐全的。它坐落在自然条件十分恶劣的卡拉库里荒原,正对着著名的昆冈老风口。虽说离国境线还有百十公里,但这里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西线一旦有战事,它和其他几个同样驻守在卡拉库里的重装值班连队必须担负起协助现役野战部队在老风口阻击敌方坦克集群的重任。敌人只要突破了老风口这道防线,再往东侵,数百公里一荡平泱。他们就有可能长驱直入直捣我省会城市。到那时再要拦截,就得付出加倍甚至多倍的代价。为此,特地给它配备了反坦克用的三七战防炮和四○火箭筒,至于那些常规的步兵武器,如班用机枪、冲锋枪等一应俱全。只是战士使的步枪和现役部队使的比起来稍嫌老式了一点,还是二战时期苏联红军用的那种苏式七点六二口径步骑枪,但都实兵实配到了每个战士手中。这枪年岁是大了一点,但精度高。威力大。弹药充足。好使。管用。除此以外还配备了几门八二迫击炮。这样的重装水平,在全垦区各武装值班步兵连里,绝对是拔尖儿的。甚至要说是绝无仅有,或少有。特别要说一说的是那个四○火箭筒。拿几十年后今天的眼光看它,它的确不算个啥了。但在那忽儿,算是步兵手中反坦克的最新式的精良武器。现役野战部队也刚配备到步兵班。另外还要说到,这个一七零三连还种着五六千亩小麦和苞谷(一般不给武装值班连队下达棉花种植任务。因为种棉花太费功夫。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搞军训和在必要时执行某些军事任务)。为此,还给他们配了一辆链轨式拖拉机和两三辆轮式拖拉机,一个机务排做技术支持。还让他们兼管着二支渠上好几个重要的闸门。东去十来公里,又逼近红山煤矿。矿上好几个劳改中队监押着一二千名正在服刑的重刑犯。这样一个切切实实担负着屯垦戍边和维护地方治安重要使命的连队,居然突然间全不见了!
雁过留声。雨去湿衣。怎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可能吗?
夏得福不信。略略地呆站了一忽儿。下意识地端起汤碗小啜了一口,却又立马警觉到,这裉节儿咋还能分心去喝这鸡巴玩意儿?混不吝呐!便赶紧撂下汤碗,对着送话器追问:武器呢?大老孙忙答:武武器窝窝也不见了咧。但武器库的门倒是锁得好好的,只是里头全搬空了。连师武装处寄存的那二十箱反坦克手雷也不见了。瞬间,一股冷汗便从夏得福那单薄而修长的后脊梁上涌出,立马溻透了他那件领口和袖肘上已经打过仨俩补丁的白夏布衬衣。他赶紧去翻看值班电话记录。自打文化大革命在大江南北轰轰烈烈展开,中央就下过一道死命令:运动期间,但凡要调动或移动一个连以上(含一个连)兵力的,必须经中央军委批准。除此以外,任何人任何组织都无权调动和移动一兵一卒。但看值班记录,本师任何人都没接到过中央军委下达的类似命令。它怎么就擅自行动了呢?而且还带走了全部武器弹药。更为严重的是,事前不请示报告。事中和事后更没留任何口信或便条,向上级首长报告说明自己的去向。整个儿闹了一个完完全全的不知去向。
整整一个重装加强连啊!而且头一天还在那儿发生过严重流血冲突。
咋回子事?!
夏得福赶紧追问:情况属实?电话那头,孙参谋则憋红脸更大声吼着回答道:我和刘科长刚从零三连驻地回来咧。窝还敢瞎报?真是不想干了咧还是咋的咧?!!
那么情况属实啰?
夏得福在电话机旁一下子呆住了。
几分钟后,独立师临时党委几位在家的常委便急匆匆赶往常委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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