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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2岁阿富汗少年穿越半个世界的逃亡之旅,100%根据真实事件记录
★我的童年就是一场残酷的生存游戏。古尔瓦力帕萨雷
★12岁、2次入狱、艰苦跋涉1年、行程超过20000公里、穿越亚欧大陆9个国家、从阿富汗难民少年到英国优秀大学生
★磨铁图书旗下人文品牌猫头鹰文化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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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12岁的古尔瓦力生活在阿富汗东部的楠格哈尔省,父亲和爷爷相继在冲突中遇害。为了远离战争和苦难,妈妈将他送出祖国,他开始了九死一生的逃亡之旅。
他用双脚行走,在马背上颠簸,跳下飞驰的列车,冒死穿越边境,逃离蛇头的魔爪,跨过高山、大河、湖泊、海洋,一心想抵达能让他生存的地方。
历时1年,两度入狱,穿越亚欧大陆9个国家,行程超过20000公里,古尔瓦力终于来到英国,翻开了人生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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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古尔瓦力帕萨雷(GulwaliPassarlay)
1994年生于阿富汗东部的楠格哈尔省。年少时,父亲和爷爷相继在冲突中遇害。为了远离战争和苦难,妈妈将他送出了阿富汗,从而开始了一段九死一生的逃亡之旅。经过一年艰苦卓绝的跋涉,古尔瓦力最终抵达英国并接受了教育,后来成为曼彻斯特大学政治系学生。
2012年,古尔瓦力曾担任伦敦奥运会火炬手。
如今,他正一步一步迈向自己的终极目标竞选阿富汗总统。
娜德纳古力(NadeneGhouri)
古尔瓦力帕萨雷(GulwaliPassarlay)
1994年生于阿富汗东部的楠格哈尔省。年少时,父亲和爷爷相继在冲突中遇害。为了远离战争和苦难,妈妈将他送出了阿富汗,从而开始了一段九死一生的逃亡之旅。经过一年艰苦卓绝的跋涉,古尔瓦力最终抵达英国并接受了教育,后来成为曼彻斯特大学政治系学生。
2012年,古尔瓦力曾担任伦敦奥运会火炬手。
如今,他正一步一步迈向自己的终极目标竞选阿富汗总统。
娜德纳古力(NadeneGhouri)
知名记者,BBC和半岛电视台英语频道的前通讯员。《纽约时报》畅销书TheFavouredDaughter和BornintotheChildrenofGod的合著者。
译者:吴超
毕业于郑州大学外语学院英美语言文学系,专职英语文学翻译。译作有《再见,萤火虫小巷》《知更鸟女孩》《无境之兽》《老牌政敌》《为奴十二年》等近20部。(微博:@译者吴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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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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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命悬一线,我想象着被淹死的滋味。
看来就这样了:我再也没有机会感受妈妈温暖的怀抱、爸爸有力的臂膀,还有家人们无微不至的关爱。浊浪排空,也许下一秒,我幼小的身躯就将被整个吞下,消失在冰冷、黑暗的大海深处。
妈妈,妈妈!我大叫着,祈求妈妈能突然降临,抓住她十二岁的儿子的手,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这段旅程本该是我崭新人生的起点,而非终点。
不知在哪里听说过,溺亡是一种非常平静的死法。不管这话出自谁人之口,他显然没有见识过一艘满载难民的破船在地中海猛烈的暴风雨中飘摇时,满船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情景。
早在一天前,我们就已经吃光、喝净了船上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和淡水。此时此刻,弥漫在人群中的只剩下恐惧的气息,以及呕吐物和粪便的熏天臭味儿。黑夜仿佛没有尽头,它葬送了希望,也夺走了我们的勇气。绝望装满我的口袋,像石头一样沉重。
当初从土耳其开船时,那个白头发的库尔德蛇头曾向我们保证说,不出几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希腊。此人替一个势力很大的国家级代理人做事。而那样的大人物通常躲在幕后,掌握和操纵着所有需要经过他们国家的难民走私业务。钱在人与人之间流转,交易通过一系列地区代理和地方中间人达成。整个难民走私行业犹如一座金字塔,处在塔尖的国家代理人下面通常有数个地区代理和几百个蛇头、司机和向导等人。他们同时操控着几百甚至几千个难民在不同国家之间的转运活动。
然而今天,这个库尔德人食言了。起程已经两天了,我们仍在海?上。
出发第二天早上,离岸足够远时,船长撤下了土耳其国旗,升起希腊国旗。这本该是个好兆头,但我却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我们已经进入希腊海域,为什么却迟迟没有靠岸呢?大家议论纷纷,都怀疑出了什么岔子。而被关在船舱底下的人们他们占了总人数的一多半则开始恐慌起来。他们是最先登船的人,为了能上船尽管这只是一艘经不起大风大浪的观光船他们还曾蛮横地推开那些身材瘦弱的同胞。上船之后,船长和他的年轻手下径直把他们塞到了甲板下面。他们谁都想不到自己会被锁在一扇铁门之后,如同置身一个浮动的棺材里。于是,他们整夜呼号,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感谢真主,我并不在他们的行列中。
我是最后登船的少数人之一。在码头时,我就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没有登船的机会。最后上了船时,船舱里已经挤得连个孩子都塞不进去,所以我被安置在露天的甲板上,谢天谢地。作为船上唯一的小孩子,即便一切顺利,我幸存的概率也并不乐观。但在甲板上,我至少还有抗争的机会,不像底舱那些人只能听天由命。
船上没有厕所。有的人直接尿在裤子里,有的人则尿在空瓶子里,还有些人甚至把尿储存下来当水喝。脚下污秽遍地,那是混合了海水的屎和尿。即便在露天的甲板上,我们也能被臭气熏得睁不开眼睛。坐在甲板边缘的木长凳上,我的屁股被硌得快要开花了。而我们又彼此挤得你我难分,就像罐头盒里的沙丁鱼。睡觉更不现实,因为睡着不超过两分钟便会被挤醒。
哈密德紧挨着我。他二十出头,是我六天前才认识的朋友。我们彼此枕着对方的肩膀休息。我还有一个朋友,名叫迈赫兰。不幸的是,他被困在甲板下面。夜里,我能听到他凄惨的呼叫:安拉,救救我们吧!安拉!
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夜里:船长允许我和哈密德爬上驾驶舱的舱顶。我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能得到这样的优待,或许是船长可怜我,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孤身一人背井离乡?
大浪不停地摇晃着船身,我们在高处反倒觉得安全些。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伸展胳膊和双腿都令我们备感惬意。但与此同时,我又不得不时刻保持紧张,因为稍不留神,我就可能被甩到海里。我不会游泳,掉进水里必死无疑,因为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跳下去救我。虽说我们身处同样的不幸,可逃难就是逃难,自身都难保,谁还有闲工夫关心别人的死活呢?
第三天破晓,船长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他不停地用土耳其语对着无线电大吼。我想他比谁都清楚,没有食物和淡水,我们撑不了多久。而他更担心碰上土耳其海警船,因为私载难民偷渡是要坐牢的。
我偶然听到两个人在密谋夺船。他们和我一样,都是阿富汗难?民。
咱们先制伏船长,把他绑起来。一个人说。
他的朋友摇摇头:笨蛋。要是绑了船长,还有谁能把我们带到希腊去啊?
第二个人说得没错。
不管乐不乐意,我们的命运就攥在船长手中。他,还有大海。
缺吃少喝令我昏昏沉沉,我一度出现幻觉。我的喉咙像着火一样干渴难耐,连张嘴呼吸都变得痛苦不堪。不过,说不定这倒是个转移恐惧的好办法。我幻想着抵达希腊之后一切将变得多么美好起码有地方能洗去这一身的脏臭,仅此而已。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我不停地想象着穿上新衣服以及新衣服摩擦着干净皮肤的美妙感觉。
也许因为我满脑子都想着活命的事,所以没工夫思念远在故乡的家人。妈妈曾付钱给蛇头,让他们带我和哥哥哈扎特离开阿富汗,去任何可能安全的地方。然而实际上,我们只是被丢进了不同的地狱。
想到妈妈坚定的决心,想起她再三叮嘱我不要放弃的话,我身上仿佛又升起一股奇异的力量。保护好自己,别再回来。这是她对我和哥哥最后说的话。她送我们到异国他乡寻找庇护,无非是想让我们活下去,让我们逃脱恶人的屠戮。
可是很多次,我倒希望她没有那么做。
第三天下午某时,引擎忽然像咳嗽一样咔嚓咔嚓呛了几声,随即彻底安静下来。船长起初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渐渐地,他也沉不住气了。船上古董一样的破柴油机死活发动不起来,他气得头上直冒烟,累得汗如雨下,嘴里更是骂个不停。最后,他再度抄起无线电,对着里面一通吼叫。但这一次,他用了一种我完全听不出来的语?言。
终于,一番激烈的对话之后,他让一个懂土耳其语的人为我们翻?译。
他们正派一艘新的船来接你们。翻译大声宣布,别担?心。
船长冲我们微微一笑,露出两排黑乎乎的烂牙,但他的眼睛暴露了真相,那里面的神色令我恐惧不安。整船人,能活下来者有多少?没人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全部。只是谎言如此轻易地从他口中说出,让我不得不感到无比的愤慨。
当天气进一步恶化时,我的忧虑得到了印证。狂风卷起惊涛骇浪,像怪兽一样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怒号。
妈妈呀,妈妈,我要妈妈。我又开始呼唤远在阿富汗的妈妈。我是一个迷途的小男孩,即将葬身在这异国寒冷的大海上。
在登上这艘难民船之前,我甚至连大海都没有见过。我对它的唯一认识来自学校课本上的插图。真实的大海,其恐怖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在我看来,那翻滚的波涛无疑便是地狱的入口。
但我总算离开了甲板,爬到更高的位置驾驶舱顶上。这里空气更好,空间也更大,可如今每一个波浪都把我像布娃娃一样来回摇晃。我瘦弱的双手拼命地抓住栏杆,紧绷的指关节白森森的,看不到半点血色。
几个小时后,船开始进水,人们惊恐万状、大呼小叫。困在甲板下的人开始疯狂地踢打舱门。我们快被淹死了!他们喊道,放我们出去!看在真主的分儿上,放我们出去!不然,我们会死在这儿?的!
船长挥舞着一把手枪,并对着天上连开数枪,但此刻已经没人理会他。似乎所有人都认定,翻船已经不可避免。
然而奇怪的是,有那么短暂的一刻,我却格外平静,仿佛铁了心听天由命。可怜的古尔瓦力,看来今天你死定了。我想象着溺亡的过程,如同亲历一般清晰、真切。冰冷的海水没过头顶,世界顿时一片黑暗,我的人生开始在眼前一幕幕重现:爷爷、奶奶智慧而又干瘪的脸庞;四岁时的我在一道山涧旁放羊;我昂首阔步地随着爸爸穿过集市,他胳膊下面夹着他的医用显微镜;和兄弟们在葡萄藤下躲避毒辣的太阳;在我家的裁缝店里帮忙熨衣服时,满屋热腾腾的蒸汽的味道;还有妈妈打扫院子时低声的哼唱。
不。
我绝不能放弃!
到今天为止,我已经逃亡了整整八个月。而就在这短短八个月的时间里,我彻底告别了天真的童年时代:我经历过无法形容的屈辱和危险;我曾亲眼看到同胞被人打得遍体鳞伤;我曾跳下高速行驶的火车,也曾在蒸笼一样的货车车厢里一连待上几天,直至差点儿闷死;我曾艰苦跋涉,走过崎岖凶险的边境通道,并因此两度入狱,还数次遭到边境守军的枪击,他们的子弹嗖嗖地从我头顶飞过。几乎每一天,我都能目睹人对同类所犯下的惨无人道的暴行。
既然那么多九死一生的艰难险阻我都挺了过来,眼前这一关又有什么理由挺不过去呢?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求生本能给了我动力。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不想以这种方式在冰冷的海水中窒息而死。如果死在这里,又有谁能发现我的尸体呢?
妈妈的脸庞再度浮现在眼前:古尔瓦力,你留在这里会有危险的。我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如果看到我现在的境地,她会作何感想呢?她会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吗?
这个念头已经足够给我带来力量。我知道船长对大家撒了谎不会有别的船来接我们了,而这一艘船要不了多久也将沉没。到了这个关头,我当然有理由对他要我们弯腰藏好的命令置若罔闻。
我在包里找了找,掏出一件红色的衬衫。那是我在伊斯坦布尔买的,原打算庆祝抵达希腊时才穿。现在,我把它拿在手中,拼命地挥舞着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快来人啊!
我没有注意到船长就站在我背后。当我转过身时,他一脚踹在我的脸上。结果,我连翻带滚地掉到了甲板上,还差一点儿从船舷处跌进大海。我眼冒金星,不顾一切地抓住栏杆。尽管船身剧烈摇晃着,但我仍然高举着一只手,继续挥舞衬衫。船长又朝我扑来,我猜他一定想把我丢到海里去。可这时,其他人在我的带动下也纷纷开始大声求救,并挥舞着任何他们能找到的东西来吸引任何人或过往船只的注?意。
我们的船好像突然打了一个重重的嗝儿,紧接着,船头深深地钻入水中。人们尖叫着,争先恐后地逃向船尾。因为船长那一脚,我此刻仍晕头转向,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自己,免得被惊慌失措的人群踩死在甲板上。
显然,我们的船完了。随着一阵恐怖的喷气声,船尾也没入了水?中。
船要沉了。
我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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