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股票大作手操盘术
》
售價:NT$
245.0
《
何以中国·何谓唐代:东欧亚帝国的兴亡与转型
》
售價:NT$
398.0
《
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 女性主义先锋伍尔夫代表作 女性精神独立与经济独立的象征,做自己,比任何事都更重要
》
售價:NT$
203.0
《
泉舆日志 幻想世界宝石生物图鉴
》
售價:NT$
611.0
《
养育女孩 : 官方升级版
》
售價:NT$
230.0
《
跨界:蒂利希思想研究
》
售價:NT$
500.0
《
千万别喝南瓜汤(遵守规则绘本)
》
售價:NT$
203.0
《
大模型启示录
》
售價:NT$
510.0
編輯推薦:
★ 用Geek脑洞打开宇宙
★ 《轨迹》杂志2017年度之选
★ 雨果奖星云奖轨迹奖得主 推荐
★ 如果你喜欢扣人心弦的太空冒险,这本小说就再适合不过了。
內容簡介:
袋鼠并不是一名普通特工,除了接受过特殊的情报训练、掌握尖端科技之外,还拥有一项独一无二的能力:打开另一个维度的口袋宇宙,可安全藏匿任何东西。
在一次任务之后,袋鼠被上司鞭笞者安排去休假,远离地球和调查,条件只有一个:不要惹麻烦。于是,袋鼠化名为伊万罗杰斯,乘坐德嘉索雷斯号星际飞船,踏上去火星的旅程。
日子并非如袋鼠所设想的那么波澜不惊。如同凶杀案是追随侦探的诅咒,飞船上发生了命案。一对母子被杀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而另一个儿子则不知所踪。袋鼠秘密调查的同时,发现自己并不是游船上*的特工,谋杀案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更紧迫的是,飞船的航线被篡改了,将直接撞毁火星,打破自火星独立战争以来,地球与火星之间本就微妙的和平,继而招致更可怕的冲突。
袋鼠的假期变成了又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之旅,陈年往事再次涌现
----------------------------------------------------------------------------------------------------------------- 袋鼠并不是一名普通特工,除了接受过特殊的情报训练、掌握尖端科技之外,还拥有一项独一无二的能力:打开另一个维度的口袋宇宙,可安全藏匿任何东西。
在一次任务之后,袋鼠被上司鞭笞者安排去休假,远离地球和调查,条件只有一个:不要惹麻烦。于是,袋鼠化名为伊万罗杰斯,乘坐德嘉索雷斯号星际飞船,踏上去火星的旅程。
日子并非如袋鼠所设想的那么波澜不惊。如同凶杀案是追随侦探的诅咒,飞船上发生了命案。一对母子被杀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而另一个儿子则不知所踪。袋鼠秘密调查的同时,发现自己并不是游船上*的特工,谋杀案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更紧迫的是,飞船的航线被篡改了,将直接撞毁火星,打破自火星独立战争以来,地球与火星之间本就微妙的和平,继而招致更可怕的冲突。
袋鼠的假期变成了又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之旅,陈年往事再次涌现
-----------------------------------------------------------------------------------------------------------------
我的代号是袋鼠。
并不是因为我老家在澳大利亚,或是因为我弹跳力超强,也不是因为我是经过基因工程制造出来的人类-有袋目动物杂交种。
这些说法都是错的,而且我说,*后一个说法也太荒唐了。
我能够打开一个超空间分路,通往口袋宇宙,一片空旷的、似乎无穷无尽的真空。
我父母是媒体历史学家,在我五岁那年,他们在车祸中丧生,只留给我海量的娱乐视频,足有二百年历史。此后,我在孤儿院和寄养家庭之间来来回回,领教过霸凌,尝到生活的残酷,直到鞭笞者在我这辈子*糟糕的晚上找到我,把我从麻烦中解救出来,带入情报局。我接受特训、整形和人体改造,成为外勤人员,或者说,人肉运输工具,这或许不是*完美的生活,却意味着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搞砸了哈萨克斯坦那次任务之后,我被放假了,登上飞往火星的德嘉索雷斯号星际游船,卷入了一场失控的太空冒险。
關於作者:
陈致宇(Curtis C. Chen) 1973年出生于台湾,美国华裔新锐科幻作家,美国科幻奇幻作家协会会员。1995年毕业于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曾是硅谷软件工程师,擅长编写程序和解谜游戏,也热衷于撰写科普文章、科幻与推理小说,作品在《每日科幻》《飞往仙女座杂志》等刊物发表。已出版短篇小说集《星期四的孩子》与长篇小说特工袋鼠系列。为自家的猫编写了家庭自制喂猫机程序。
长篇小说《特工袋鼠. 德嘉索雷斯号之行》位列《轨迹》杂志2017年度推荐书单。
內容試閱 :
1
地球哈萨克斯坦距离厄斯克门太空港150千米
我原定搭乘航班离开这里之后45分钟
我的左眼不会骗我。眼内扫描设备和平视显示器只会让我看见的确存在的东西,而此刻,这些设备让我看见一个随身携带了一大堆武器的边境警卫。他脖子上挂着一把标准突击步枪,胳肢窝下面还有一把微型冲锋枪,左脚脖子上绑着一把左轮手枪,后腰上还有一把高压电击枪,装在皮套里。
我开车朝检查站靠过去,看见他的外套下面鼓鼓囊囊的,十分可疑,而他看见我显然不太高兴,于是我启动了我的眼部扫描仪。现在,我可以读取每一件武器的厂家条形码,并且通过卫星链接查看生产商写的说明书。那把电击枪让我吃了一惊那东西的生产地不在地球,而是小行星带上的某个地方,释放的能量在地球任何地方都足以算作违法。那些藏起来的火器都是匈牙利造的军用版本,可不是哈萨克斯坦边境警察在街角商店里就能买到的货色。
不过,真正让我确信这是一位伪装维奇冒牌货夫的还不是那些枪,我还能看透他们的身体。那家伙的左肩膀内有通过外科手术植入的地面对轨道通信卫星天线。那东西形似一张蜘蛛网,不可能认错。寻常的检查点警卫可没有这种玩意儿。要是这家伙不是国家情报部门的外勤特工跟我一样,是个间谍那我就把我的鞋吃了。对了,鞋子可不好吃。相信我,我知道。说来话长。
不管怎样,一个匈牙利秘密特工,跑到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的边境上来干啥?
我还在琢磨呢,一个正牌边境警卫一步三摇地走到我租来的悬浮车跟前,眯缝着眼睛看着我。这是个真家伙。看他走路的姿势,还有他喷出来的咖啡味儿和酒气就知道。职业军人,资历老,懂得多,不管干什么都不耐烦。
不像那边那位匈牙利朋友,站在岗亭旁边,装模作样地抽着一根电子烟。太警醒了,太当回事儿了。哦对了,他在干活儿呢。
我朝旁边的警卫笑了笑,把我那本传奇护照递给他。
美国人?他说,来这儿干啥?
探亲,我回答,我表哥刚结婚,在里德。你去过里德没?特漂亮一地方
等着。警卫哼哼着说。
对了,我该记着,别那么话痨。酒气哥带着我的假冒文书走回岗亭。我继续慢慢地、平缓地吸气呼气,两只手都放在方向盘上,偷瞄那个冒牌警卫。
眼下俄罗斯跟哈萨克斯坦之间一点儿都不近乎。我本该在入境之前,在简报里了解这些的。匈牙利人可能是在关注中国的动作,不过要是这样,他应该在南部边境,而不该在北边。而距离这里最近的太空港厄斯克门只能支持亚轨道发射,所以他不大可能来自火星。火星人一向青睐直截了当的逃生路线。
我其实挺期待这趟任务的。难得来一趟地球。这里的地缘政治都搞好几个世纪了,而且已经被理解透了。不像我们那些遍布整个太阳系其他地方的殖民地和前哨站,所有东西都没个定性,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地把他们的老祖宗比下去。
要不然就是跑到一个不想被人发现的地方,然后搞出点儿极其危险、违法,而且(或者)没有底线的玩意儿出来。如果你在自己的母星上动手测试反物质武器,邻居们可能会表示反对,可是如果偷偷地让一支小队溜到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上,那么那里有足够的地方来掩盖你那让人厌恶的勾当。
总有人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尝试做许多疯狂的事情,一旦这些事情不成功,有人就要来收拾残局。而最近,这个有人往往就是我们局,因为美利坚合众国对外太空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非常感兴趣。当年的火星独立战争,以小行星撞击地球、把地球的海洋都煮沸腾了开场,最后以火星作为主权行星赢得自由收场,从那以后,地外行星事务就成了山姆大叔的国防事务之一。
既然大家都知道情况会变得多么糟糕,就没人想要引起新一轮的星际冲突不过关起门来,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偷偷摸摸地升级自己的太空军火库。我们不过是一群人类,或早或晚总有需要亮家伙的那一天。
所以过去五年来,局里派出特工完成过各种五花八门的任务,从清理太空垃圾到调查地外智慧生命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目前还没有发现外星人,不过有意思的是,一旦你花钱让
人们去设想最糟糕的情况,他们竟会变得如此偏执和多疑。超光速旅行也没有实现,不过我们从其他人失败的实验中收集到了一些高科技的杀人伎俩。实际上,这会儿我口袋里就藏着一些从别人那里改造过来的小玩意儿,其中包括一个非常大的等等,冒牌货夫会不会正在找我?
偷偷越过封锁线,永远是这一行里最难做的事情。就算别人都没有起疑心,你也还是知道自己有罪。而且只要有一丝疏忽,你就交待了。
放轻松,袋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激动。
这趟任务原本不是这么打算的。我不应该一个人坐飞机。雷纳尔多才是执行任务的首选。他会说哈萨克语,认识我们的线人,熟悉我们奉命要回收的东西。我只是搭他便车的。
可是你知道他们怎么说 计划越好,执行越糟。
雷和我是在一家旅店里和线人梅迪特见面的。他要来这儿参加一个远房亲戚的婚礼。梅迪特把一张手绘藏宝图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推给我们,然后坚持要他的老朋友雷和我留下来接受款待。雷起初有些犹豫,但是我说服了他。有言在先,说服他并没有花费多少口舌:我们先是在厄斯克门降落,然后风尘仆仆地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所以我们俩都准备喝点儿小酒,逗一逗喝醉酒的伴娘,再跟着巴利阿里音乐跳个小舞。
我哪儿知道当地黑帮正准备暗杀伴郎?我们并没有接到过当地有组织犯罪行动的简报。这又不是我的错。要说这是谁的错,那就是情报部门没有提供数据,鞭笞者也没有教我们如何处理这种紧急情况。他们又不让我临场发挥。有好几次,鞭笞者都因为我没有按计划行事而差点吃了我。雷才是老大,是他让我先行离开旅店。他说他就在我后面,而且并不打算逞英雄。
如今呢,他死了,我成了孤家寡人。这就是我的故事。
边境警卫仍然在他们的检查站岗亭里说着话。我可以打开我的内置远程麦克风和窃听器,可就算我听见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啊。他们似乎在翻来覆去地讨论我的旅行证件。我能
看出他们的动作。那个匈牙利探子在外面,所以不是他惹的麻烦出别的岔子了。
这一回我又做错什么了?
也许是某个窃听站记录了我的求救电话,也许是某个好心的邻居看见我在树林里挖坑,也许只是租赁公司打算要回他们的悬浮车。我得再过好几天,没准儿好几个星期,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把事情搞砸了的。要等局里的分析员把我行动后的总结报告仔仔细细地爬梳一遍才会有结果。我知道这个,是因为这是我以前的工作。
有时候我真怀念案头工作。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有这个口袋。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没有机会享受那些精彩绝伦的观光旅行了从地球上最黑暗的角落,一直到天王星最幽深的峡谷。
我昨晚差不多一晚上都坐在电量所剩无几的悬浮车里,依靠夜视导航,行驶在漆黑的群山中间。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大灯灯光,太冒险了。我起码有十几次不得不停下来,原路返回,费尽力气让周遭地形跟梅迪特那张标注寥寥、比例不当的路线图匹配起来。
其实跟线人会面出状况时我就可以中止任务的。正如鞭笞者一直提醒我的,退出任务永远都是一个合法的选择。可一旦退出,局里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新找到这东西了。再说,我
可不想让雷死得毫无价值。
我找到那间小木屋,于是破门而入,在处处发霉、满地虫子、没准儿能毒死人的钢筋混凝土地下室里,挖掘了好几个钟头,才找到那东西。它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大,不过还是能塞进口袋里。这都不是问题,现在我才是问题。全里德有一半人亲眼看见我逃离了大屠杀现场,所以我才要开着车翻越阿尔泰山脉,而不是坐在飞机头等舱里直接飞过去。
酒气哥回到车子旁边,把护照还给我,又针对我的行程问了几个问题。我向他抱歉说我证件放得乱糟糟的。冒牌货夫则对这一切冷眼旁观。我假装在自己的夹克里翻找几样不知所踪的文件,拿出来三张两百坚戈。的票子,悄悄塞进酒气哥的手心里。
要是还有啥没找到,我说,我可能是把它落在工具箱里了。
酒气哥笑了笑,把钞票塞进口袋里,从车头前面绕到另一边。我一动不动地待着,他则从副驾驶拉下来的车窗探进来,打开工具箱,取走两根小号的黑巧克力棒。小号的,因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后备厢里还藏有巧克力。我真的不想让这些家伙打开我的行李箱,却发现里面除了床单和毛巾什么都没有。
这警卫笑得更开了,他把巧克力塞进衣袖里,不想让岗亭里的同伴看见这点儿外快。好极了。我通过扫描发现他左手手套下面有一枚结婚戒指,看见那块金属因为年深日久,已经满是划痕,猜想他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这些巧克力棒没准儿回家能用得上,讨好老婆孩子什么的。
他喊了几句。检查站的大门打开了,他挥手让我通过。我也向他挥挥手,笑了笑,把脚从刹车上抬起来。悬浮车慢慢地向前滑动,出了哈萨克斯坦,驶向家和热水澡。
我壮着胆子向后瞥了匈牙利间谍一眼。他不再假装抽烟,正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简直跟婚礼上的一个伴娘一样意图明显。可我觉着还是不要跟这位绅士一起跳舞的好。
我冲着冒牌货夫礼貌地笑一笑,又礼貌地点点头。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回过头来,看着公路,可我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肌肉松弛得早了一秒钟。
提醒自己:算准时间,对着镜子什么的多加练习。
也许冒牌货夫没注意到。也许我还是能成功离开这里。我踩下油门,没有踩太狠,只是让悬浮车加速前进,又没有快到引起更多的怀疑。但愿吧。
我沿着公路走了大概半公里,这才听见了叫喊声。我头也不回,猛地把油门轰到底,朝山里冲去。
好消息是,提心吊胆的猫鼠游戏结束啦,我显然很不擅长这一套。接下来是一场简单粗暴的追逐大战,我应该会有些优势。
装备专家教过我怎样增强悬浮车主发动机的性能,而我早前加进燃料箱里的化学强化剂能额外提供百分之五十的动力。 不过你能从一台发热的老旧引擎里榨取出来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观察后视镜,看见追我的载具正面有一个闪闪发亮的蓝色粒子护盾标志。太棒了。他们驾驶的是一架拥有电力矢量推进的低空掠地飞行器。我这辆租来的破铁桶跑不过他们。我得让他们的载具瘫痪掉还不能搞死任何人。间谍只是不招人喜欢,杀手却要遭到士兵们的追杀。
我们沿着盘山公路忽上忽下,速度非常快。和我不同,那些哈萨克人开起火来没有丝毫保留。子弹嗖嗖地飞过,打到车屁股上又弹开,让人很难集中精神。不过为了防弹,我事先在车窗玻璃和底盘上喷过了聚合物溶液。我只要把心思放在开车上就行了。
我朝东一拐,向我的接头坐标驶去。追我的人紧随其后,他们知道自己早就越过两国边界了,可是他们干吗要在乎呢?在蒙古国的这一带,没人会抱怨一个哈萨克人闯进了戈壁沙
漠。蒙古人更担心中国。在我抵达接头地点之前不可能得到任何帮助,而要到达那里,我得在这遍地黄沙的不毛之地中跑上三天。
仪表板上的电池灯闪烁起来。这倒没什么。我混进燃料里的强化剂能够产生电流。装备专家提醒过我。
不过这的确让我想到了一个甩掉尾巴的主意。
这主意太糟了,我提醒自己,尽管与此同时,我正在考虑战术细节。这辆租来的便宜货悬浮车没有自动驾驶系统,所以我待会儿必须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同时另一只手打开口袋。这很考验技术。我平时都要把手使劲儿伸过光栅,但我不可能一边使劲俯过身子,一边还一直控制住车。等到驶上一段相对比较直的路,我才想着我的参照物一只乌鸫打开口袋。环形的门洞噗的一下打开,凭空飘到副驾驶座的上方,和我一起前行。
我早些年从来都没想过口袋的物理原理,可是装备专家非要我学习高级数学,从而解释这些现象参照系、动量守恒,这个那个的。我总是告诉他们,我跑外勤的时候,这些知
识根本帮不上忙,可他就是不听。
我一只手穿过覆盖在门洞上的发着白光的力场。口袋里面是完全真空的,也就是说,接近绝对零度。我冻僵的手指胡乱摸索着隔热袋,想要把它从零重力的宝库里拽出来,结果让它打起了转。隔着光栅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我还是得接着摸索。我感觉到隔热袋的绑绳碰到了我的大拇指,于是用力揪住它,然后用手摸索着这个冰冷的东西,直到我抓住这只圆柱形软盒的一头。
我必须把它整个儿拖出门洞固体物质会阻隔事件视界,所以在悬浮车里没办法将口袋打得太开,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盒子一把拽出来。我快把不住车了。副驾驶那边的后视镜擦过山体,成了碎渣,不过我还是把那盒子放到了我的腿上,并且关掉口袋,然后再次控制住方向。
这是相对轻松的环节。
我从来没有在外勤任务中真正使用过电磁投枪。我继续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拉开盒子拉链,打开包装管的盖子,拽出发射器。这东西看起来就像一把鱼叉枪,不过它射出来的并不是刺穿濒危动物血肉的铁钩子。电磁投枪旨在刺穿大部分现代载具的装甲,并且释放强大的电磁脉冲,从而使载具内部的一切电子系统瘫痪。具体到这架飞行器上,瘫痪的应该还包括主推进器。
等我回去了肯定要写一大堆书面报告,毕竟这玩意儿只能用作最后手段。在人口密集地区发射电磁脉冲武器往往会导致电网瘫痪,惹人注意。无论间谍还是间谍的老板都不喜欢被人注意。不过这里是茫茫群山之间,应该干扰不到多少件家用电器。
当然,问题还是有的 一件高科技武器会扎进一辆外国载具的引擎组件里,而那个匈牙利间谍很有可能拥有完整权限来进行检查。他肯定拿不到任何直接证据,但是电磁投枪显然来自某个不差钱的政府的武器库。雇佣军才会储存非致命武器,更不会使用像这种专门瘫痪硬件的玩意儿。
不过还是会有很多合理的疑点,对吧?他们无法确认这件武器出自哪里,以及我为谁工作,何况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让我安全地离开这里。
这次任务中,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名特工。我仍然可以带着这件物品安然回家。如果失去这件物品,外加我身上的所有装备和我脑子里的情报,那就更糟糕了。
还有口袋。别忘了口袋,以及我藏在里面的所有玩意儿。
眼下电磁投枪是我的最佳选择。坏主意总比没主意强,我一向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句话还没有成为局里各位同僚们的口头禅。
我一直等到我们从山里出来我得替追我的人说一句话,他们很有毅力开始穿越沙漠。我得尽可能地给他们修车制造障碍。我在沙漠中找到一片平整的地方,让他们紧追到
我身后。
尽管有左眼的平视显示器告诉我精确的角度而且通过计算纠正后视镜上倒影的误差要想一边越过肩膀瞄准这件投射武器,一边让车走直线还是非常困难车子的悬浮效应一碰上沙子,那感觉就像地面消失了一样,简直就像是在碎石路上开船。哈萨克人又冲我开枪了,净添乱。他们到底带了多少弹药?
我花了宝贵的几秒钟找到放稳电磁投枪的最佳位置,最后把它放在左胳膊的臂弯上,同时左手一直抓着方向盘。我的右手食指扣着扳机,让投枪枪口朝上,同时观察平视显示器,看投枪弹道与后视镜里的警卫飞行器是否保持一致。这可不容易做到。
一片子弹飞来,打掉了驾驶座这一侧的后视镜,这下我就看不见身后的情形了。
见鬼。我咕哝着,猛一回头。他们不想杀我,只想把我的车逼停。但愿吧。
平视显示器闪动起来,红色的十字准星套住了飞行器的引擎盖,我扣动扳机。
我手中的发射器往后一顿,投枪划过一道抛物线,命中那辆载具,并且发出巨大的声响。我可没有等着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正我也看不见电磁脉冲。还有警卫脸上的表情,这
我倒还挺想看的。
我回过身,把发射器扔在地板上,两只手都抓着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
我身后响起一阵咔嚓咔嚓,然后是一声砰,一阵嘎吱嘎吱,还有很多人的叫喊声。不过我再也听不到掠地飞行器主推进器的嗡嗡声。他娘的,这招真奏效了!
我做好承受下一轮射击的准备,可我一路开上下一座沙丘,什么事儿都没有。悬浮车吭哧吭哧地爬到沙丘顶上,我忍不住从车窗探出脑袋看向后方。
那飞行器大头朝下半埋在沙里,有四个警卫跪在地上,围着一个仰面躺着的警卫。其中一个跪着的正手忙脚乱打开一只印着白十字的红色小背包。
在悬浮车跑到沙丘的另一坡之前,我有足够时间眨眼,把眼睛调至望远模式,好看清那个受伤的警卫。是酒气哥,我拿现金和巧克力贿赂过的家伙。出什么事了?我一点血迹也没
看见
这并不重要。我得走了。赶快滚蛋吧,袋鼠。
可我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谁都得承认这一点:我不光听不进别人的劝,连自己的建议也不听。
我一打方向盘,悬浮车并没有停下,只是一直在沙丘顶上行进,从而让我能一直看见那辆瘫痪了的飞行器。拿急救包的警卫撕开急救包,心急火燎地取出一只亮橙色的盒子。他打开盒盖,取出两只分别连着螺旋电线的白色圆片。我在第一次接受急救训练时见过那玩意儿。是一台体外自动除颤器,用来电击人的心脏,使之恢复正常心率。可是他们干吗会用到
哦,玩笑开大了。
我调整左眼显示器,将任务实时记录倒回到我过边境的时候。我让记录在我对酒气哥做身体扫描的地方停住。这一次,我没有看他的手,而是观察他的躯干。找到了。我原本以为他胸前那个发亮的轮廓是一台肩挂电话,可是电话的线路不会直接通进他的心脏。
酒气哥身上有一台人造心脏起搏器,而我刚刚用电磁脉冲把它给报销了。
还有什么报销了呢?他朋友用来救活他的体外自动除颤器。
这纯属意外,可是没人关心这个。报纸头条才不会写老酒鬼死于心脏病,而是会说丑陋的美国杀人犯谋杀了一位丈夫和父亲。更别说家里的所有不实情报都会指向我,而且只会指向我。
见鬼。一分钟。就一分钟,然后我就滚蛋。
我想象出一头身穿白色实验室大褂的灰熊形象,再次打开口袋。我拖出自己的急救除颤器,把它擎在窗外,然后掉转车头冲下山丘,朝飞行器驶去。
在距他们五十米开外,枪声就重新响了起来。事后想来,冲着警卫大喊大叫,告诉他们我过来了,可能并不是个好主意,毕竟我又不会说哈萨克语,而且装着除颤器的隔热包装看
起来像极了炸药包。
我把手缩回车里,再开近点儿,直到一片弹雨打烂了挡风玻璃。好吧,看来这就是聚合防弹喷剂的真实极限了。我猛打方向盘,把除颤器从窗户丢向警卫。有两个人赶紧躲到飞行器后面。
不是炸弹!我一边开车离开,一边回头喊道,快救你朋友!救人!救银!急救!鸡酒!我十分肯定,这几个词说得没毛病。
得了,这些家伙则回以国际通用语言开枪射击,而且他们的话可多了,尽管词汇量并不丰富。我只花了一分钟就重新跑出射程,爬上了沙丘,不过这六十秒让人十分郁闷,并且备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