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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翁偶虹有极深文化素养,又精于戏曲表演,因此出其手笔之作品,具有文学性、表演性兼得的特点。通观翁偶虹剧作,立意深刻,结构严谨,注重人物塑造。而翁文以优美醇厚的散文笔法,描述民国时期的北平市井和梨园行的境况,创造了一种令人流连往返的文字魅力。同时也为读者提供了许多翔实的戏剧史料、艺坛的轶事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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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由翁偶虹弟子张景山先生从各类报刊上辑录《翁偶虹文集》未编的文章,主要是翁先生写于80年代的探讨京剧等戏曲曲艺艺术的学术性散文,包括梅兰芳的意象美学意识、高庆奎与李和曾、宋德珠及其宋派艺术,等等。评述涉及生旦净丑诸行当,文笔生动细腻,见解独到,是探讨戏曲的难得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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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翁偶虹1908---1994,著名戏曲作家、理论家、教育家、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北京人。原名翁麟声,笔名藕红,后改偶虹。翁偶虹青年时期就读于京兆高级中学,业余常以票友身份登台。毕业后致力于戏曲研究,常与黄占彭、程茂亭、关醉禅等名票同台。1930年中华戏剧专科学校建立,翁被聘于该校兼课。1934年于中华戏曲专科学校任编剧和导演。1949年以后在中国京剧院任编剧。1935年被聘任为中华戏剧专科学校戏曲改良委员会主任委员,1974年退休。1994年6月19日病逝于北京。
张景山,翁偶虹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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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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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程砚秋....................................................001
我与金少山....................................................026
我与谭富英....................................................062
我与李少春....................................................083
我与中华戏校................................................131
我与晋剧........................................................166
义务戏忆旧....................................................183
程砚秋集锦扇记............................................203
焦菊隐与中华戏校........................................210
路家班与北京影戏........................................224
京剧早期编剧家忆述...................................241
梅兰芳的意象美学意识...............................261
杨小楼对黄天霸性格的塑造.......................278
余叔岩:京剧老生的里程碑.......................289
高庆奎与李和曾............................................311
面面俱到的马连良........................................333
赵松樵的才长艺广........................................353
宋德珠及其宋派艺术...................................361
郝寿臣及其郝派艺术...................................378
侯喜瑞及其侯派艺术...................................420
丑行典范萧长华............................................447
后记................................................................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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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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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绝不受人怜(代序)
翁偶虹
北京人有两句谚语八十岁留胡子,大主意自己拿,八十岁留胡子,终归是个男的。前者是说人到八十,留不留胡子,卖不卖老,自己决定。后者是从男女授受不亲演义而来,尽管你是皤然一叟,究竟是个男的,不能和女人随意戏谑。我是北京人,对于这两句话,同意也不同意。同意的是:第一,老人在生活上的自主,不仅仅限于留胡子,饮食起居、待人接物,都应当自己做主。第二,20世纪80年代的老人,虽然是男子汉,而男女间接触频繁,言语上的文明与庸俗,行动上的规矩与越轨,应当自己选择,不必因为留了胡子而恪守道学的枷锁,以致外向的性格,装出一副岸然道貌、内向的性格,装出一副斯文酸相。我是外向的性格,既不岸然,也不蔼然。我自己给自己写的铭语中,开头两句就是:也是读书种子,也是江湖伶伦。既是跑过江湖,间接吃开口饭的人,就会懂得有人缘儿,才能有财缘儿的谋生之道,蔼然是自然的。另一方面,既是读过书的所谓知识分子,就会记得丈夫绝不受人怜那句古话,岸然也是很自然的。男子汉嘛!为什么要受人怜?为什么要讨人怜?尤其是到了老年,更讨厌另一句北京的俗话惜老
怜贫。
惜老怜贫是针对不尊敬、不照顾、不孝顺老人而言,本意是好的。但是,今天的耄耋老人,生活在幸福的社会主义制度下,只要不是瘫痪者或得了不治之症、续命无丝的绝望者,为什么要请人惜老,求人怜贫?惜老是属于精神上的,怜贫是物质上的。精神具体表现于身体,物质具体表现于经济。人到老年,身体与经济的储备,若能自主大主意自己拿,既不会濒于惜老怜贫的边缘,还会感到丈夫绝不受人怜的自豪。
可是,身体的储备,一半取决于老年时期,一半取决于青壮年时期。假若青壮年时无储备之心,或纵情恣肆地忘了储备,到了老年,那就会感到船到江心补漏迟了!假若青壮年时做了储备,到了老年,倚老卖老,自认为宝刀未老余霞满天而率意施行那句圣人之言随心所欲不逾矩,恐怕银行里的存款连本带利,都会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干。
经济的储备也是如此。求田问舍,固是刘郎之耻;而量体裁衣,也是南齐太祖的名言。假若以千金散去还复来,逞一时之豪情,那么,待到无时念有时,便会遗终身之寒酸。我认为经济(具体说就是钱)是维持一切社会关系的根本。父子、夫妻、朋友、师生的名称,假若没有感情的支撑,等于空洞洞的符号。感情的支撑与破裂,则常常发轫于钱。我亲眼看到许多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妻不妻、师不师、生不生的明显破裂与暗中芥蒂,表面上仿佛是意气之争,骨子里却是经济之祟。这些严酷的事实教训了我。所以,我在经济的处理上并不是故意地自奉甚俭,待人甚丰,而是养成了人不怜我,我不求怜的储备。我非到紧急时刻,绝不用儿女的钱;儿女自愿地汇寄娱老之资,我看作朋友的馈赠。儿女有所急需,我则以力之所及,减轻他们的一时拮据。朋友、师生之间,也定了个不例之例:熟知我嗜好的,赠花木或送烟、点,恭敬不如从命,一礼全收。反之,托他们买书、买花、买生活用品,多至数百元,少至几角钱,一定要照价实付。当然,对于写文章应得的稿酬,我是不客气的,甚至有时催索。我自己这样自主,自己拿主意,自问还巩固了父父子子、夫夫妻妻、朋朋友友、师师生生之间的感情,休说反目反唇,暗恚暗怨,也未尝有之。这就是我在精神上与物质上的双重储备。
我吃了一辈子间接的开口饭和砚田收成,假若买房置地,总会逃不脱资产阶级的雅号,甚至地主阶级的帽子。新中国成立以前,不止七八次地随剧团旅沪演出,每次包银递增,直挣到每月几条黄鱼。这些金光闪闪的黄鱼,一半供给全家的生活;一半用它听戏、听书、买花、买鸟、买雨花石,买名竹扇股、买橄榄念珠凡是我一时兴会,喜而聚之的,不惜黄鱼逐水而逝,必穷其究竟而后快。直到现在,我常常和儿女及弟子们说:不要留恋我过去挣钱多,想啥买啥,可是我现在年纪老了,包银纵然增到几十条黄鱼,限于生理上的自然规律,既不能机而飞之,也不能车而载之,身不能去,黄鱼怎能到手。现在我坐在家里,每月享受固定的退休金和公费医疗;偶动笔墨,还能增加收入。否则,休说黄鱼梦空,恐怕还要索我于枯鱼之肆了!这是我亲身体会到的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保护了一个下肢不良于行而上体心脑尚健的翁偶虹!
在告诫儿女与弟子们的同时,他们问到我过去的生活和现在的主张,我毫不隐瞒我过去的放荡生活。我从十八岁起,用我不懂美学的感受看生活,觉得一切都是美的。我所认为的美,是以一切色相,均入眼帘,满足我的好奇之心。心里美滋滋的美,而不是形式之美。我的好奇的生活,上至雅人深致的琴棋书画、作赋吟诗,下至庸俗低级的声色犬马、吃喝嫖赌。雅也好,俗也好,我都是一视同仁,有个界限:就是猎奇而不溺嗜。雅的不必自我标榜。单说俗的,我在青壮年时期,能喝白酒八两、黄酒四斤,两天两夜不下牌桌;到现在,酒则滴不入口,牌则年只一摸。又因为是职业编剧,老、少、男、女演员之家,差不多都有我的足迹。那时盛行烟霞之癖,他(她)们热诚地请我对灯吹箫,我只尝过一次,下不为例。北京的八大胡同,王皮蔡柳,甚至土娼的莲花河、白房子,走马章台,也只一次。东西庙会的花农、鸟贩,天桥的八怪、艺人,都是我的朋友。八次旅沪,眼界尤开,跑马厅赛狗场赌台子按摩浴室,以至咸肉庄磨镜室八号半我都要请识途老马,向导观光。我之所以如此放荡,是觉得社会上既有这些客观的存在,就应当有主观的我,阅尽一切色相。现在这些色相俱空,反自幸及时一睹。
现在认为美的一切,我也和大家一样,爱看爱听。杂志上的美的头像,有人硬说不美不爱看,我认为是假道学。今年年初,弟子张景山送我两本挂历,一本是摄影精品,一本是半裸体的健美图像。他不好意思地展开一观,我说这有什么关系,挂在我的床头,午睡醒后,正好解困。由此引申,日常来访的人,凡是我认为风度翩翩、态度爽朗的女同志或男同志,总觉比招待酸腐猥琐的人兴会得多。我并不以年老而老少年之心、少年之趣;客观的事与物,一切由我自主,自己拿主意。我的主张是过眼即空,胸中不留一物;豁然开朗,心中不滞一痕,真正滞留在胸中心里的,还是每天四个小时的写作。
拉杂写来,可以说是坦白从宽吧!其实,我的坦白,早已流露在常为友人写的一首七律诗中:
百岁光阴贵忘期,养生何必役身躯。
花经风雨秋弥艳,人到衰年朗最宜。
宁静方能抒志远,高知从不恚楼低。
半生只以勤为友,秃笔犹织五色机。
写诗自然要含蓄些,即以此文,为诗注脚。从注脚中,可以说明八十岁的我,还是丈夫绝不受人怜的。
1988年6月18日八十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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