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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波湖谣(名家小说集)(精装)

書城自編碼: 304636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作品集
作者: 陈世旭
國際書號(ISBN): 9787506393836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8-01
版次: 1
頁數/字數: 389/139000
書度/開本: 128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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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波湖谣》收录了陈世旭的十八篇短篇小说和《小镇上的将军》《惊涛》《镇长之死》三篇获奖小说代表作。作品深情讲述了一些关于鄱阳湖的人和事,体现着作者的创作灵感源泉、审美理想以及艺术追求的激情和情致。
內容簡介:
《波湖谣》收录了陈世旭的十八篇短篇小说和《小镇上的将军》《惊涛》《镇长之死》三篇获奖小说代表作。作品深情讲述了一些关于鄱阳湖的人和事,体现着作者的创作灵感源泉、审美理想以及艺术追求的激情和情致。
桃花水比往年来得早。湾子的水至少提前一个月就跟枯水前一样平了。油菜花黄了,冬小麦灌浆,棉花苗爬过了脚背。经常下雨,地上吸饱了水,弹性很大。太阳一出来,满地冒出蒸气。影影绰绰的人和牛或别的什么,好像是在冒着气的蒸屉里。这样的日子,人昏昏沉沉的,整个心都在荡漾,无端地觉得喜气洋洋。赤脚走在地上,脚板痒痒的。无论男人女人都容易动情。
目錄
秋 月1
大 风12
初 雪24
母 子35
万记客栈41
老 铳51
私 刑60
专 政72
神 探89
夏 夜100
秋 风117
冬 歌133
春 汛153
立 冬178
立 春196
立 夏210
立 秋231
妖母娘娘249
附录:获奖作品273
小镇上的将军275
惊 涛301
镇长之死335
內容試閱
鄱阳书房记
(代序)
鄱阳湖是我的第二故乡。我的青春人生最宝贵的年华,是属于它的。在鄱阳湖口的一个小沙洲上,我曾经生活了将近十年。我在这里播种希望,流了汗,还有血。生活,用巨大的,甚至是可怖的风暴和洪水,同时也用暖人的阳光和鼓动帆的风,粗暴而又温柔、无情而又宽厚地铸造了我的生命之舟。在那之后,我的关于欢乐与痛苦的最深切的经验,我的最热烈与最阴沉的情感,乃至我创作灵感的源泉、我的审美理想以及艺术追求的激情和情致,都是同它联系在一起的。
清晨,风在水上滑行,湖边的泊船轻轻地摇动,偶尔撞出亲昵的响声。一只水鸟在桅杆顶上打了个趔趄,翅膀散开来,拍了几下,终于站稳。然后就神气活现地站在那里,不时勾下头,啄一啄羽毛。
大白天,天和水在很远的地方连接起来。天上一丝云也没有,水被天照出一片白亮,刺得眼睛生痛。不时有冒着浓烟的拖船拽着的驳船,和缀满了补丁的绛红色或土黄色的帆从那白亮上划过。
薄暮时分,最远的天边,横着条状的金色云霓。巨大浑圆的太阳在那条云霓上面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将要进入黑夜的世界。一行雁笔直地向上扬着,在它面前缓缓移过。一片帆长久地在太阳的圆心处停着,凝然不动。淡淡的紫色的暮霭弥漫过来,把湖罩在一片柔和明亮的光晕里。
到了夜晚,雾气一团一团在黑暗深处浮起,湖上的航标灯飘忽不定、时隐时现。然后,远处越来越清晰地现出一些起伏不定的轮廓,那是对岸的山峦。渐渐地,山峦上的光亮越来越广大,似乎有个人高挑着一盏雪亮的灯,正从容不迫地在山的那一面攀上来。那盏灯终于一点一点地从山脊露出,漫无边际地照亮了幽蓝的的夜空。这是月亮。所有的星星都隐没了,而在默然里涌流的湖粼粼地闪起光来。湖边的蓼草静静地摆动,偶尔响起鱼跃的声音。几只水鸟被惊起,拍着翅膀从草尖上掠过,又消失在另一片草丛中间。
然后,我与鄱阳湖一起,经历了巨大的历史演变。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社会获得重生的机遇,也让我有可能走上写作之路。
而鄱阳湖的演变,则是整个社会演变的一个缩影。
鄱阳湖因鄱阳县得名。作为江西第一大县,建县两千多年间,曾经水运兴旺,商贾如流,樯帆林立。至近代,随着立体交通的逐渐普及,一度失去原有的繁荣。而如今,生态正成为鄱阳县的最大优势:湖泊数量和面积位列全国前茅,是中国湖泊最多最密集的地方;湖生态堪称全球之冠,是世界最大的白鹤和天鹅栖息地,世界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湿地。在生态文明时代,鄱阳依托其所辖之千湖,以人与自然共生共荣为目标,正有声有色、多姿多彩地日益发展成长。
美国作家梭罗在著名的《瓦尔登湖》把湖称作大地的眼睛。令人忧虑的是,保护好这样的大地的眼睛,在许多发达的工业社会,似乎正在成为一个急待解决的问题。
也许正因为这种忧虑,当我重回鄱阳湖区,我是那样强烈地感觉到莫大的惊喜:千湖之县的鄱阳,有着一千只如此澄澈、如此明亮的大地的眼睛!五十八平方公里的内珠湖,水质居然达到直接饮用标准。冬季是天鹅和白鹤的天堂,夏季是白鹭和灰鹭的王国。
很多年前的同乡诗人陶渊明曾经发出田园将芜,胡不归的痛切诘问,而我今天想说,故乡纯净如斯,胡不归!
我归来了,内青村热诚的乡亲容纳了我的鄱阳书房。像鄱阳湖上的无数岛屿一样,这是一个乡土社会的史书库,漂浮在蓝天一样明亮和广阔的湖面,正是我常常莫名地向往的岛屿,拥有着美丽、成熟、淳朴以及大自然超常宠爱的岛屿。我在楼上,四面是粼粼发亮的茫茫湖水,点缀着鹭鸟翻飞的岛子和机船上冒出的袅袅轻烟;楼下,夹在老屋和新墙之间的幽深村巷里,响着当地盲艺人的古老弦子和渔鼓。如果说我曾在城市的生活中一度觉得亲切却陌生、虚荣但似乎不真实,那么现在的情形正好相反,这里的人群陌生却亲切、也许缺少虚荣但真实可信。它远不止是地理意义上的梦境,还同时是文学意义上的梦境,它就存在于现实中,还将存在于无数人的想象中。
一百年前,德国哲学诗人荷尔德林已预感到人类必将重返故里,重返童贞。作为一个哲学命题,还乡就是返回人诗意地栖居的处所。人的内心,永远存在着一个故乡情结。那是一种温暖的情感的凝聚,是无尽的梦幻和永久的魅惑。整个人生就是一次精神之旅,每一步都在寻找最终的故乡,所有朝圣者的疲惫,都会被故乡的烟火镀亮。
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畔居住的生活体验,使得瓦尔登湖的光芒穿透了生命的意义,鄱阳湖同样会是一个精神生命的原点。鄱阳湖是云、水、阳光孕育的诗篇,而我愿是鱼,是鸟,是水柳,是爬满岛屿的霸根草。我将为水的灵魂所吸引,依靠着帆在风云间行走,从路途到心灵,从喧闹到安静,张开双臂,去拥抱自然,去与乡亲交谈,去聆听最质朴也最灵动的语言,去享受最真实的美。是的,我们改变不了生命的长度,但可以改变生命的宽度。
在我数十年的写作中,那些关于鄱阳湖的文字尽管都使我动情却常令我愧怍不已。好在,我还有时日,还有机会。我希望,所有那些,都只是序曲。


秋 月
县黄梅剧团来灾区慰问,在下湾洲乡政府的场子里演《天仙配》。那里地势高,决口后进圩的洪水只淹过不到半尺,水退的头三天里就露出来了。
下湾洲在今年的汛期中很意外地破了圩。但是对近几年因为责任制而发了迹的下湾洲人来说,洪水似乎没有造成什么灾难。他们像以往一样快活而自在。
刚吃过晚饭,人们就吆五喝六地互相叫着去看戏。
圩里的积水还很深,堤外的江水还很高。显得窄窄的堤面上,一簇一簇地,许多手电筒在光柱互相交叉地闪动着,划上划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笑骂声、打闹声,在空旷的水面上传得很远。
走啊,毛仔,贱苟!金宝一头钻出自己的棚子,高声大气地喊。毛仔贱苟家的棚子,跟他的棚子挨身连着,其实用不着这样大的喉咙。他明显在气哪个。
他气的是在另一边同他的棚子紧挨着的那间棚子里的人。
由于共同遭遇的变故,人和人之间仿佛变得比以往亲密得多。所有的人都被赶到狭窄的堤坝上,互相之间靠得这样近。堤面上的这些破圩那天临时抢搭的棚子,大都是用竹子、芦席、草袋、塑料薄膜搭起来的。为了省料和牢靠些,又都尽可能地连在一起。
在金宝这个屋场的这一连串的棚子里,唯独在毛仔贱苟相反一面同金宝家挨身的这间棚子特别,它是用上好的粗木大料搭的。棚子中一半在堤面上,另一半像少数民族的竹楼一样,被好几根大料支着悬在堤内坡的水面上。上面铺的全是木板子。棚子的山头很高,比别人的棚子高出二三倍,看上去,好像是这个棚子王国的金銮殿。那些木料,是棚子的主人这几年发财之后买回来的,准备今年下年再做新屋给儿子娶亲。确实是财大气粗,就是遭了灾,也显出与众不同的气派。到洲上来的人,不消问,只要看这个架势,就猜得出:这个棚子的主人要不是全县有名的万元户唐老倌才有鬼。
唐老倌一家四口,他,他老婆,一儿,一女。都是下湾洲第一流的厉害角色。他儿子是洲上第一个自己买机动船出去跑运输的,每年净收入五六千元;老倌子和女儿包下四个整劳力的责任田,连逢几个好年成。收入同儿子的加在一起,连着好几年万字出头。这还没有包括老婆子在家里养猪养鸡收的几百块。
好像财喜是长了眼睛,认得路的。儿子唐贵庚不久前在外头自己谈的对象,也是万元户。做媒的是女方的哥哥,也是跑长途贩运的。跟唐贵庚一起跑熟了,看中了他的能干,也晓得他有个又出色又辣当的妹子。
常年在外,人头易熟。三杯热酒一落肚,无话不可说。于是有了换亲一议。唐贵庚先去相了亲,双方一见钟情。昏了脑壳的年轻人当天就回来向娘老子报了喜,同时迫不及待地提起妹子的亲事,他一方面感郎舅的恩,另一方面,他给妹子找的也确是一门打着灯笼难找的亲。男方人品又好,又会赚钱。
唐贵庚一时竟忘记了,他这样做,只顾了一头,丢落了另一头。下湾洲哪个不知,他妹子腊女心里早有了跟他们隔墙的金宝,他自小亲如兄弟的朋友。
然而没有法子,爱情难免自私。
唐老倌老两口起先有些为难,女儿的心思哪有娘老子不知道的。金宝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金宝娘是瞎子,金宝老子死的时候托过他们照应金宝,金宝长大了,样样好,只有穷不好。一个又瞎又瘫的娘,活不新鲜,死不断气。好在金宝要强,这几年单枪匹马,苦做苦挣,竟渐渐爬起了头。去年一年除去成本他的成本高,因为农忙请工多,一个人从地里也挖回两千多元。按说,把女儿交给这样的人,心里是落得实的。
可是
等等看,腊女还小。唐老倌取了缓兵之策。
一夜大水,金宝家那三间本来就晃动的屋壳子散了架。金宝这一跤跌得太重。要想起新屋,白做了两年怕还要借债。人有难处是要相帮,但未必就要女儿嫁去跟着受苦。
再加上儿子亲家催得紧,唐老倌一狠心,任随儿子领着郎舅来相了亲。
来相亲的人手脚大,彩礼装了半船。上岸时,堤上挤满了人。今天一整天,下湾洲上因为破圩而无所事事的人们议论的,除了下午才来的县黄梅剧团,就是唐老倌屋里这门亲事。
金宝缩在自家棚子里闷了一整天。毛仔 贱苟早走了,他是晓得的。他们经过他棚子时喊了他,他那时还在发闷,像死过去一样。后来,前前后后,棚子里的人差不多走空了。除了整天瘫在床上的瞎子娘不停地呻吟,除了隔一层板子传来的唐老倌天一黑即响起的满足的鼾声他老婆、儿子陪着新姑父兼郎舅去看戏了,四面静得怕人。金宝忽然听见腊女在板壁那边移来移去的脚步声和随后响起的担桶声,再也闷不住,跳起来,打雷似的吼了一声。其实,他哪有心思邀人看戏,吐口恶气而已。
喊冤!
一条扁担,挑着满满两桶水,横在金宝面前。扁担中间,往上,是两只灼灼的眼睛。
让开。金宝低低地发着恨声,想挤过去。
你走,走到阴司去!腊女冷冷地讪笑。要想从她身边挤过去是不可能的。横在她肩上的扁担阻断了堤外坡的这条通路。路一边是搭满了棚子的堤面,另一边是拍拍作响的江水。除非下水。
金宝真的下了水。
我不去,你敢去?!腊女一顿脚,桶里的水泼了出来。你个黑良心的,听说来了戏班子,就扯起脚飞跑。想去寻过一个卷头毛,高脚跟?!
不关你相干!
不关我相干?你的山盟海誓给狗吃掉了?
你寻得别个,我寻不得?
寻了哪个?
装什么洋憨,今天你接了人家的彩礼!
今天一早,相亲的就拢了岸。金宝起先以为腊女会为了他跟人家撒泼,闹出什么事来。结果,她不但大大方方地收了人家的彩礼,还一整天老是笑个不住,好像生怕金宝不晓得她心里头快活。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的金宝心如刀割。
接了彩礼怎样?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贵庚做得了我的主?这个家,他撑起半边天,那一半呢?哼,就是皇帝老子的彩礼,我说声退也就退了。哪个能把我怎样?你个不知好歹的憨包,我接礼是为了气你。要不,我做什么不去看戏呢?憨包!
哼!金宝抬起脚。
哼什么?今夜你要真敢去看戏,看我不咒你个有命去,没命回。咒得你牙齿烂得个是个,眼睛看不到后脑壳,头上生出七个洞,巴掌破开四个丫。说完,自己忍不住扑哧一声。
鬼跟你笑。金宝甩开脚,把水踢得哗哗响。
你真走?腊女肩上的扁担滑下来,水桶哐一声砸在护坡石上。
腊女,你在做什么?堤面上,那幢巍峨的宫殿里,响起了唐老倌威严的声音。他不晓得何时醒了,听出了外头的动静:
还不死回!
催命!腊女对看不见的老子乜了一眼,又回头压低声,对站在水里的金宝威胁道:
你走吧。明天看我不打断你的脚骨子!
腊女归了屋。金宝也归了屋,他早给腊女管驯了。
做什么又回了?不去看戏?瞎子娘伤心地艰难地嘟囔。唐家的变故她晓得。眼瞎,心是明的。去松松心吧,可怜我的伢。
没有你的事。金宝气哼哼地往自己的铺上重重一倒。
远处, 乡政府场子那边, 董永在含悲忍泪往前走
忽然,金宝头边的当作隔墙的塑料薄膜窸窸窣窣地响了几声。一只软软的热热的手伸了进来,这是金宝熟悉的腊女的手。她在自家的棚子里,移开了壁上的板子。
什么响?那边外间的老倌子精死了。
一只猫。腊女一边答话,一边更勇敢地顺着金宝的头往下摸,一直抓住他的手。
金宝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缩了一下,腊女在他手背上死命拧了一把。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任她摆布。
她在他手心里写了个字:
走。
又抓住他的一根手指头,捺在自己手心上。
不。
金宝写。
哥哥提的那门亲,反而让腊女忽然开了窍,死命鼓动金宝出去做生意:万元户没有种,哪个都当得。但金宝担心瞎子娘。你娘我服侍,死不了,走你的吧。金宝终于下了决心,洪水却来了。圩子决口后,腊女家里天天议她的那门亲事。她于是逼得金宝更紧。
跌倒了再爬起,一时成不了万元户,总要有个往前奔的样子。我也好说话。昨天夜里,她借名看金宝娘,来给金宝下最后通牒。
什么好不好说话。不是万元户你就不嫁?
放你的狗屁! 我跟你是图享福? 就是想穿金戴银,又为的哪个喜欢?孬包!莽长莽大个汉子,少了手还是断了脚?日后你不怕在人前伸不直腰,我怕。你是存心跟我怄气啊。有二心早说,我不求你。要真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人家为了相好的女子,天上的星子都敢摘
话到当腰,唐贵庚来了,喊她归屋。并且公然宣布说,是让她回去商议明日接彩礼的事。金宝当时气得只差没一口气哽死。
走与不走,成了他跟腊女之间一道跨不过的门槛。
金宝从腊女手心里抽回手,仰在铺上出了口长气。
就是有金子捡,眼前这几个月也不能走。都走了,下湾洲圩上的缺怎么办?
县里和乡里一再动员,为了尽早恢复圩里的生产,希望壮劳动力在水退后集中一段时间突击,堵了决口再出去。但水退得太慢,有些人等不得。也难怪,交秋了,圩里又做不成事,无论做生意的,还是跑运输的都是黄金季节。
腊女那边的铺吱吱扭扭地响了一阵:
不缺你一个。
说这句话之先,腊女很甜蜜地咂了几下嘴,像是说梦话哄老倌子的。
我是团支书。金宝牙疼似的哼了一声。
金宝,不舒服么?瞎子娘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没有你的事。金宝闷声闷气地答。
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隐约间, 缥缥缈缈的《天仙配》渐入佳境。董永正惊喜万状:真稀奇呀真稀奇,哪有哑木头,能把红媒提。
忽然,金宝的耳朵根子火辣辣地痛起来。腊女重又伸过来的手揪住了它,往起拖,拖出了塑料薄膜的空当。
你敢憨金宝的话没有说完,两条滚烫烫的胳膊缠紧了他的颈。
什么响?莫非又是猫?
是唐老倌沙哑的声音。
没有哪个搭理他。
金宝的头动了一下,却反而被缠得更紧。
唐老倌沉默了。他明明已经晓得, 弄出响动的不是猫。
一切沉默了。连瞎子娘的呻吟,连《天仙配》的管弦鼓钹。棚子外头,满是月光一样无边的水,水一样清亮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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