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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抗美援朝时期,美丽的长白山似乎远离战火的喧嚣,进入了另一个传奇
马场的怪马驹,捡来的野狼崽,一个没落民族遗孤的奇怪寓言,一段前世今生无法斩断的纠缠。月圆之夜,狼群下山,马场毁于一旦。
山中的奇怪猎户、神秘的骑兵团,长白山里的一场人与野兽的血腥杀戮。谁为了谁而渐渐改变,谁为了谁而苦苦等待,世事不断地变迁,轮回中,什么才是真正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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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小汗,原名韩景龙,《医生杜明》作者,《笔仙》《十二公民》编剧,七十年代后生人。双鱼座,不好结群,天生是孤独的动物。从小喜读书,厌学习,一路跌跌撞撞,九十年代就读医学院临床麻醉专业,后成为名麻醉师。2001年从医院辞职,从此流浪天涯。换过许多工作,却离医生越来越远。喜欢到处游荡,曾游学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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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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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白茫茫的山谷中,东方的天际开始泛出一星光亮。
中年人趴在悬崖边上,双手绝望地伸向下方,胸前的血染红了地面。
第sin2+cos2章二杠马场7
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咦?老王揉了揉眼又数一次,还是三十四匹,邪门了!等到马匹慢慢走到自己的身边,老王再一匹匹仔细地数了一遍,这回却是三十三匹。老王只好干笑了一声,老了,眼睛竟开始花了。
第4章深渊幻影25
就在我拨开面前的最后一簇草的那一瞬间,一阵强烈的光刺在我的脸上。我感觉一阵眩晕,耳边突然什么声响也听不到了。
第1 1 1章麒麟酒43
虎子站在院子中间看了看我,突然又转向后院叫了几声,脚却一动不动。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几步跑到了后院。我直奔草堆,却不想二宝根本不在了。
第22章噩梦乍醒57
头像要裂开一样疼,我不断地揉着,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马场的,还以为自己会死在天池的湖底。
第55章白狼山之谜71
雪花漫天飞舞,我的油灯里的那点星火在黑夜里不住摇摆。我和肃慎相对而立,他的白衣随着雪花飘舞,但那雪花好像永远落不到他的身上。
第64-63章狼崽小白83
我在这长白山脚下出生,活到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见过的、打过的狼也不下几十只了。狼性难改呀,狼就是狼,不可能当成狗养的,狼养在家里就是个祸害呀。
第7章二宝失踪93
恍惚间,二宝的身旁边突然闪现出一道绿光,一棵半米高的青草居然就在不远处的雪地上凭空跳了出来,可是就在二宝转身的瞬间,青草不见了。
第23章过年危机101
老王叔身子一震,头都没抬说了句:死了。
死了?老张哦了一声,真他妈的邪门。
第10 - 1章 血战115
老王叔头也不回地说:妈的,狼群没走。它们准备把我们困死。
第32 1章白狼之王129
小白的叫声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至高无上,在我听来狼群的叫声似乎都在追寻着小白的声音。
这时月亮重回天空,华光照耀大地,雪地上如镜面一般光亮,我看见遍山的狼全部伏倒在地。
第32 2章置之死地141
麒麟惊,白狼现
正月十五,飞来横祸
第43章马场惊魂155
饥饿的狼不安地来回走动,躁烦的它们将雪地上狼与马的尸体拖回到山坡吃掉,风吹来的时候似乎还能听到它们咀嚼骨头的嘎吱声,远远望去雪地上满是乌黑的血迹和一块一块的骸骨,狼群眼中闪过的幽幽绿光让人不寒而栗。
第169章揭秘165
我不由得愣在了那里,一些画面在我头脑中飞速闪过,我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第62 2章算计175
但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有一股目光在注视我,是那个老狼王,它站在山包下,用一只眼睛盯着我。良久,猛然间一声嗥叫从它的喉咙中爆发出来,响彻了整个山谷,这群焦躁不安的狼突然全都静了下来,在我们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无法反应时,狼群开始撤退了。
第52-52章山祭187
四个猎户跪完,起身走到庙前的旗杆前,开始做着相同的手势,他们走向不同的方向,而双手一直平举指着旗杆。一道月光直射下来,透过旗杆打在地上,山摇地动,慢慢地从地面升起来黑乎乎的台子。
第24章打狼205
我突然想到在梦中小白攻击老王叔他们的景象,我不禁大喊:不行,不能进麒麟庙!
第1893-1876章诡异麒麟庙221
这些人看来死意已决,我这条老命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倒是你,孩子我就是怎么也放心不下你,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死在这儿,你一定要逃出去。
第18章神秘部队233
有人曾经告诉我,那只是麒麟的肉身。
肉身?
麒麟的真正灵魂并不在二宝身上,所以它现在只能是马的形状。
第42 3章嗜血人心251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这个时代不需要神,要想造世,就得把神都消灭,我们才是这个世间的神。
第20 sin章圣兽265
得麒麟者可长生不老。
尾声285
传说在很久以前,天神派麒麟来看守仙山,麒麟就居住在这个天池。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山上突然出现了白狼,白狼是集这仙山灵气而生的神兽。白狼和麒麟互不服气,开始打斗,这一打就是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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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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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那老狼王比小白不知大几倍,小白根本无力招架,不过几个回合老狼王就已经将小白踏在身子下,它头一低就冲着小白的喉咙咬去,而小白已经躲不开了。就在我打开院门冲出去时候,一个黑影已经从我后面蹿了上去。
是虎子!
我不知道虎子是什么时候走出院子的,可能是刚才跟着我一起走出的,也可能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虎子冲得这么快,它如同箭一般撞在头狼身上,那只头狼被撞得踉踉跄跄,脚也离开了小白。虎子拦在了头狼面前,而那只头狼只是轻轻一跳便转到了虎子的背后。虎子却因为腿瘸不能马上回身,就在这时头狼的爪子划过虎子的肚子。虎子回头咬住了头狼的肩头,那只头狼痛得往旁边一跳,它的头顺势一低一扬却已经将虎子的肠子甩了出来。虎子的肠子被头狼甩出几米远,虎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虎子挣扎着半跪在地上,它转过头看着马场,看着我和老王叔,慢慢地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我什么也不顾,抓起根火把就冲了上去。见我跑过来狼群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小白跪在虎子的尸体旁边一动不动。我拼命挥着手里的火把,东撞一下西扑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面对冲过来的狼群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这时一声马嘶划破长空,也让我一下子从惊慌中镇静下来。
天空的圆月好像就在山顶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在月亮上。它高高举起前蹄,鬃毛在风中飞扬,像是一对巨大的翅膀。马棚里的马匹也跟着昂首挺胸地一起嘶叫起来,狼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它们互相碰着鼻子,好像是在询问应该怎么办。那只头狼面对这意外的挑战丝毫不惊慌,它也一样仰起头回以尖锐的咆哮。我停下来不住地喘气,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满了泪水,被风一吹,脸上的肉如同被刀割过一样疼。我望了望远方的身影,它会是二宝吗?我没办法确定也没有时间确定。我抱起跪在地上的小白,刚要去抱虎子的尸体就听到老王叔在叫:快回来,都死了还抱啥!我咬着牙抱着小白就往回跑,小白好像已经受伤了,在我怀里一动不动,现在抱着它已经不像当初那么轻松,三四十斤的分量现在就好像千斤重担一般。
还没有等我跑回马场,狼群已经重新组织好准备攻击,它们又开始从黑暗里围了过来,很快就冲到了我的身后。老王叔接连打了两枪,有一只狼被老王叔一枪给轰倒了,狼群的动作又迟缓了些。眼看就到了院子门前,突然从黑暗中斜蹿出只狼来,冲着我就扑了上来,而我已经傻傻地不知道躲了。
一直到等老王叔把我推倒我才回过神来,可是那只狼已经扑到了老王叔的身上又抓又咬起来。我连忙扔下小白,拿起地上的枪,抡起来一枪托就打在了那只狼的头上。那只狼嗷地叫了一声就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蹿到了黑暗中,老王叔身上却已经满是血迹。眼看着狼群一点点向我们靠近,我大声地喊着老王叔。
老王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我喊:还不快跑,等啥呢?
我一手抱着小白一手扶着老王叔,只有几步的路竟然走得如此艰难。大妈在院子里看见我和老王叔,也不顾一切地想向外跑,老王叔叫了一声:别出来,给我看好院。
终于走回了院子,大妈连忙把院门关上,我和老王叔一起瘫倒在了院子里。我喘了两口气,想起了老王叔的伤,我去扶老王叔,结果老王叔抬起手就给我一拳头,冲我吼:你傻呀,为了条狗、为了个狼崽子就跑出去,你不要命啦。
火光下我看见老王叔的脸也已经是老泪纵横,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地从额头上落下。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老王叔叹了口气:哭啥呀,还没死咧。
我借着火光看着老王叔的伤口,老王叔的棉袄被狼挠得稀烂,里面的棉花已经飞得差不多了,直露出老王叔那单薄的脊背。老王叔的背上好几条血口子,深处已经见到了泛着白茬的肉,只要一动血水就从伤口里渗出来。老王叔痛得不住地往回吸气,我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干吗那么莽撞,害得老王叔受这么重的伤。
见我一直在哭,老王叔拍了拍我肩膀:娃,别怕。刚才我也是一时性急打了你。老王叔停了停说,娃,你是好样的!我这辈子见的人不少,能像你这样心好的孩子可不多。冲你为了虎子能跑出去,我们老两口就是豁出命也得把你送出去。
我听出老王叔的话里有话,我问老王叔:老王叔你这是啥意思?咱们不是一直要三个人一起守住马场吗?
老王叔刚刚话说得急了,连吐了好几口气才惨然一笑:傻小子,我和你大妈在这马场一辈子了,早就认定了就是死也得死在这马场了,何况我现在只剩半条命了,哪还能跑得出去呀。
不行!我大喊了起来,不行,要死三个人一起死!
老王叔的嗓门也一下子大了起来:说送你走就送你走,你还能犟过我?老婆子,咱们只好那么办了。
大妈回头应了一声,又冲我笑了笑:娃,你老王叔有打算,你不用为我们操心了。
老王叔刚才喊了几句气又有些上不来气,喘了一会儿才慢慢对我说:娃你现在知道这狼群为什么围着我们马场不走了吗?
我看着老王叔眼睛盯着我怀里的小白,我也明白了,是为了小白。
老王叔说:这真是白狼崽子呀,真没有想到这也能让你撞到,这说不定是你的命呀。
小白躺在我的怀里,胸口一起一伏。小白的伤也很重,脖子上好几处咬伤,腿也被头狼咬中,鲜红的血印在小白那已经变得雪白的毛皮上,分外刺眼。
我咬了咬牙说:老王叔,咱们咱们把小白扔给狼群吧。
老王叔说:不行,他的语气很平稳,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这白狼是神物,被我们遇到就是仙缘,如果我们不管一定会遭报应的。老狼王逆天行事一路下山就是为了追杀白狼,今年一定不会稳当呀。娃,白狼不能死,你一定要好好护着它。咱这三人中有仙缘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所以我和你大妈为你干点啥也是心甘情愿。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王叔拍了拍我的肩,突然又问我:你说刚才那马会不会是它?
我摇了摇头说:太远了,我也看不清。
老王叔笑了一声,但看起来是那么凄凉:这是什么世道,活一辈子竟然到老看到了麒麟和白狼。
院子里的火虽然还是那么旺,剩下的木柴却越来越少了。我换过大妈,拿着枪站在院门口,大妈则在院子里给老王叔和小白包扎好伤口。我眼睛紧盯着院门外,狼群又隐蔽到山坡后。整个山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虎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它的血已经将雪地染成了暗红色,月光下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虎子陪伴我的这些日子,我知道我这个人太过软弱,就连死只狗也会如此激动。但有些事情是与生俱来的,就算你想着改变,一旦事情发生你还是一如既往,这就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种人根本不适合上战场,老天把我从一个战场上拉回来却又把我送到了另一个战场上。这场战斗我到底会不会赢,现在也许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小白真的就是白狼,它是老天选中的狼神,却被自己的同胞追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命?我回头去看小白,小白的伤口已经被大妈包好了。它趴在地上好像没有一点力气,只是一直抬着头远远望着狼群,看样子小白在两三天之内都不可能走动了。老王叔和大妈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后院,我隐约感到一丝不安,因为老王叔和大妈的态度太过安详了,早已经没有了两天前面对狼群的急躁与不安。以前听班长说过,先锋班的同志往往在战斗前几分钟都会慢慢平静下来,那是因为誓死的决心让大家变得坚定起来。难道老王叔和大妈真的准备牺牲自己来救我吗?那我到底要不要自己一个人走?我是不是应该听他们的话呢?我被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心里闷闷的,又是一夜没睡,脑袋也不争气地疼了起来。这时大妈走到我身边,她把我手中的枪接了过去:娃,去后院吧。
我来到后院,老王叔扶着马圈的栅栏站在那里。他冲我微笑着,我看见他身后的白马已经上好了马缰。他见我过来,就转过身去,他借着火光仔细地看着每一匹马,他走进圈里挨个摸着它们。最后老王叔从马圈里走出来牵过来那匹上好马缰的白马。
娃,拿着。
我愣住了。
老王叔拍了拍马脖子:这马现是在马场里跑得最快的马,也是头马。一会儿你就骑着它往外跑吧。我叫了一声老王叔,老王叔冲我一摆手,别说了,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咱们三个人不能都让这狼给困死了,火烧不了多一会儿了,火一灭狼群马上就进来。到时候连人带马全都得被咬死,一会儿你骑着马带着马群跑出去,说不定还能活。
我问老王叔:那你和大妈怎么办?
娃,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就剩下我和你大妈还有白狼,我们找个地方就能藏起来,总不能大家都绑在一块儿受死吧,分开了也许大家都能活。
真的吗?
老王叔稍微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这也是个下策呀,对不起这些马了,而且你也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的。你到时就骑着马闷头往山外跑,马群出去肯定冲散狼群。我和你大妈就借机会藏起来,到时候马一定会死掉几匹、跑散几匹,但我们人就可能都保住了。
我知道现在也只能用这一个办法了,老王叔身上有伤,他和大妈都不可能骑马出去,如果硬要骑着马冲出去可能情况更糟,想到这里我就接过了老王叔手里的马缰线。
娃,别担心。只要你跑出山就能到镇子里找老张、支部来救我们了,那我们不全都能活了嘛。还有,如果那马驹真的不是凡物的话,它也一定能护着你、护着这马场。我就不信咱们爷俩命能绝在这儿。
我冲老王叔用力地点了点头,老王叔笑了,可是借着后院微弱的火光我看见老王叔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挂上两道泪痕。
大妈给我系好了腰上的皮带,把菜刀别在了我的腰上:别担心,我和你老王叔不会有事的。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不知这次出去还会不会再见到他们,老王叔和大妈在这几个月里对我如同对自己孩子般地爱护,我在这马场也像在家一般舒服,没想到离开时竟然会是这种生死离别。我走到小白身边蹲了下来,小白还是虚弱得站不起身子。它用舌头不断地舔着我的手,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又流了出来。这马场似乎都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发生如此变故,如果没有我,没有小白,这马场一定还会平静如往昔。我知道没有可能回头了,既然已经如此,也只好大步地走下去了。
我站起来冲大妈大声说:大妈你等着我,我一定把部队带回来救你和老王叔,你们一定要小心躲好,我还得吃你给我做的山菜馅团子呢。
大妈含着眼泪不住地点头,我转过身就跳上了马。
老王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马圈的草棚上,他的身子有些颤抖,他手扶着肩上的伤口不住地咳嗽。
我紧张地叫了一声老王叔。
老王叔冲我哈哈笑着:娃,别怕。你老王叔老胳膊老腿还能用,最后送你一次,也让你看看你老王叔当年的模样。看我骑稳了马,老王叔继续说,娃,你看我这马只给你上了缰绳没上马鞍,这是有讲究的。走山路是不能放马鞍的,颠几下子就把你的大腿磨破了。而且一旦落下马,鞍子还会绑住你的脚。娃,腿要夹紧,手就牢牢抓住缰绳,身子能多低就多低,马跑起来时要俯下身子抱着马脖子。
我把缰绳在手上缠了几缠,冲着老王叔点了点头。老王叔站直了身子,冲天大口吐了几口气。老王叔一抬手就扯起了手中的闸绳。
哟嗬
随着老王叔的一声叫喊,几十匹马一齐冲出了马圈,冲后山奔去。我低下头把身子紧紧靠在了马身上。
身子不知撞到了什么,腿也被旁边的马匹夹得生疼。我什么也不顾只是紧紧地用双腿夹着马肚子,风从面前呼呼地吹着,我听到了老王叔在我的身后歌声:
山风响,麒麟叫
英雄自古仰天笑
湖水摇,白狼跳
英雄相惜肝胆照
第32 2章
置之死地
麒麟惊,白狼现
正月十五,飞来横祸
马群还没有跑到山坡就被路旁边蹿出的十几道黑影团团围住,是狼群!
马儿们受了惊,马群一下子被分开,我听到身后的马发出惨烈的嘶叫,有几匹马已经被狼群扑倒。我已经顾不上别的,只有拉紧手里的缰绳,想让身下的马跑得再快些。可是我骑的这匹马也受到了惊吓,来回地打转却不知道往哪儿跑了。这时天还没有放亮,马转了几圈我便看不清方向,缰绳勒得虎口生疼,我左手抱住马脖子,右手拢住缰绳又在手腕上绕了几圈,身子紧紧趴在马背上却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样下去一定会死掉,眼看着又有两匹马被狼咬伤倒在地上,虽然也有几只狼被马踢伤、踩倒,但是剩下的狼越来越凶猛。马群被狼群紧紧围住,剩下的马儿们贴得越来越紧,而我骑的马被圈在最里面动弹不得,我完全不知所措,只是感觉被汗水浸透了衣服,衣服紧紧贴在我的身上。
砰
一声枪响把我惊醒过来,是老王叔!我回头望去,身后一片火光,老王叔把马棚给点着了。火苗越烧越高,借着山风不一会儿就冲到几米高。马场后院瞬时成了火海,火光映红了半个山谷,我听到了老王叔沙哑的声音:
快跑呀!借着火光往前冲!
听了老王叔的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借着背后的火光看清了山路,抽出腰上的菜刀用刀柄使劲往马屁股上一戳。身下的马疼得竟然跃了起来,然后猛地冲出狼群往山下的路跑了出去。刚转过一个弯一个硕大的黑影突然从我头上蹿出来,是老狼王!它向我扑来,我连忙趴下身,感觉后背还是被抓了一下,好像棉袄已经被它撕成两半。我身下的马也吓得停下了,老狼王一落地又借势扑了上来,我身下的马高声嘶叫起来,双蹄高高举起,老狼王没有从正面冲过来,又蹿到了马背后。这一次马没有来得及转身,那只头狼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咬住了马屁股。马疼得跳了起来,它像踩到了弹簧一样不断上蹿下跳想把那只头狼从自己身上甩掉,结果它将狼和我一起甩了下来。
我的身子已经落了地,可是缰绳还紧紧地缠着我的右手。我整个人被吊在了马的身上,左手的菜刀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右臂关节不断被拉伸,我也觉不出疼了,只是空着的左手在无意识地挥舞着。马感觉背上轻了许多竟然飞奔起来,它顺着另一条小路跑了上去,那是上山的路。我大声喊着让它停下来,可是马已经惊了,完全不听我的话,它越跑越快。我的小腿还有膝盖不停地在冰冷的雪地上摩擦,还好地上有很厚的雪才不至于把我的腿磨破。我的身子随着马匹来回地颠簸,右手已经快没有知觉了。我努力想用左手抓住缰绳,突然左腿猛地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我疼得啊的一声大叫,我想我的膝盖已经撞碎了吧,再没有力气挣扎,慢慢地我昏了过去
是谁说神就能帮我们得到一切?
是谁说神就能让我们长生不老?
我看见山上的麒麟脚踩着祥云
我看见山下的白狼飞跃过深谷
神呀,请你告诉我
何时我才能得到它们?
我听见有人在唱歌,歌声是那么深沉,就在我耳边,我却睁不开我的眼。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却能感觉到身边是那么漆黑。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
麒麟惊,白狼现
正月十五,飞来横祸
是你!肃慎!
肃慎眼里满是悲哀地看着我:申,你不信我的话,当初让你走你不走,你还带走了白狼,现在后悔了吗?
难道这一切你都知道?你真有那么神?还是你把狼群招到这里来的?
肃慎苦笑:我哪有这个力量,申,招来狼的是你呀。
我?
如果不是你,麒麟怎么下凡?如果不是你,白狼怎么现世?可是又是因为你,麒麟不肯变身,白狼不到时辰便下凡,又不肯随我离去。肃慎越说越急,步步向我紧逼。
我向后退着: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说得自己好像神仙一样。
就算是神仙又如何?肃慎苦笑了一声,你还不是一样连神仙的话都不听。
那你一定知道如何救马场了?为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然后在这里说些风凉话。
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无能为力。神也不是万能的呀!我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现在的一切;我所想要的一切,并不是我所能得到的一切。神啊,你给予我的都是什么呢?
不,申,我不是神,我们这世间万物只是神的一转念。但是,申,我可以告诉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你与这长白山极有渊源,你命不该死的,你放心好了,但别再想回马场,那里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那马场和老王叔老两口呢?
你把白狼带回马场,就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命,他们在劫难逃。
既然是我惹祸上身,那我也绝不会独自离开马场的。这是哪里,我要回马场!!
现在果然是不再相信神的时代。白狼选择你果然没有错,但是命运可不可以改变就看你们自己了,记住我说的话吧。
身边逐渐静了下来,肃慎的声音也越行越远,我又慢慢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中年汉子站在我的面前,见我醒来他冲我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我的身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脸上却冰冷入骨。原来那汉子正捧着一团雪在我脸上用力搓着,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个汉子哈哈笑了起来,扔掉手中的雪块转过头喊:大哥,他醒了。
我想起身但使不出一点力气,身上说不出的酸疼。那汉子伸手按在我的胸口,说:小子,别动,你的腿断了。我抽出手摸了摸左腿,果然小腿上一左一右紧紧绑着两根木条。我抬头望了望四周,不远处一块空地上积雪被推到了一边,空地中间燃着一个火堆,两个山里人打扮的人靠在一起睡觉,他们的怀里紧紧抱着猎枪。我面前的人穿着羊皮棉袄,腿上打着厚厚的绑腿,毛帽子下面是一张毛茸茸的脸。见我在看他,他对我呵呵地笑着:小子,你命真大!要不是被我们看到,你已经变成冰棍了。
我想说句话,可是嗓子干干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人看了出来,伸手就从怀里拿出一个水壶不由分说塞在我的嘴里,一股热辣的液体直冲我的胃,我感觉胃里像吞下了一团火似的,忍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我的肩说:小子,你还是个雏吧,喝口酒就这样,这酒可是暖你胃的,你昏了几个时辰了,肚子里也差不多透心凉了。
突然从他背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老三,你别胡闹。
那个被叫作老三的汉子回过头说:大哥,我这是为他好。
后面的人远远扔过来一个水囊,老三伸手接住然后把它放在了我的胸前。我小心地低头咬住,用舌尖轻轻舔了舔,这回是水。冰冷的水对我来说好像是琼汁玉液一样,我大口喝了起来。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水囊说:小子,不要命了?这样喝肺会炸的。他眯着眼看着我,一直等到我的气息平稳下来才把脸凑到我的面前问:这马是你的吗?
我这时才看到他指着远处,一匹军马跪在地上,它的身上有很多处伤,伤口处的血已经凝结。它躺在一堆干草上,不住地喘着气,嘴边已经结了一层白霜。那正是我骑着逃出马场的那匹马,我点了点头。
那大哥紧紧盯着我问:这是军马,你是怎么偷来的?
我一下愣住了,原来他们把我当成了偷马贼。我努力挣扎着用手臂撑起了上身,说:我不是马贼,我是人民志愿军战士!
我的声音嘶哑得好像是锯子划过铁板的声音,结果把旁边睡着的那两个人也给吵醒了,他俩揉着眼睛看着我。
那个大哥和老三一起大笑了起来,说:志愿军战士原来都是些娃娃兵呀。
我被他们的话惹得火了起来,一把推开扶在我肩上的手,挣扎着在地上爬:我不是偷马贼,我是志愿军战士,延边支队1951年新兵,我慢慢地我又失去了知觉。
昏迷中我感觉到有人重新把我按回到毯子里,不知是谁用温热的手巾擦着我的脸,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老四,你觉得他是不是
我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
四个大脑袋紧紧凑在我面前,看我醒来一齐咧嘴呵呵笑了。我刚想爬起来就被那个老大一把给按住了,他笑着说:小兄弟对不住,没想到你性子那么烈,老哥在这给你赔礼了。说完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旁边的老三笑呵呵伸出手递给我一条烤得黄澄澄的兔子腿,我接过来大口啃了起来。这四个人直盯盯地看着我吃完,那个老大又从怀里抽出一个布袋拿出了烟斗,实实地塞了一袋烟,点着了,自己嘬了两口后放在了我的嘴边,说:来!小兄弟,抽一口。
我也顾不上推托就抽了一小口,满嘴的辣味一直冲到了鼻子,人顿时就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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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摆摆手:来不及了,如果注定让我们在这儿遇上,我们也避不开。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奇怪地看着他们,老大见了,晃了晃肩上的枪,说:怎么,信不过我们?告诉你,我们就是这长白山上专打狼的猎户,你遇到我们,马场一定没事。
说完四个人一起笑了起来,我的心也不禁放松了一些。
因为我的腿有伤不能走,他们用松枝给我做了根拐杖,我拄着慢慢往前走。这段时间我也渐渐了解他们的情况,四人的祖辈都是长白山里的猎人,他们四人从小一起打猎到现在,从来没有分开过。其中的老二和老四都不怎么爱说话,看起来都是很老实本分的人。老三是个整天笑呵呵的家伙,一路上一直走在我身边,给我讲笑话、唱山歌。而大哥就是这四个人里的首领,大事小情都得他说一句话。
老三说他们的大哥曾经一个人斗过三头狼,我看着老大那足足高过我一头的背影想,如果我也像他这样勇猛也就不用从马场里跑出来了。老三说他们几个人的祖辈就一起在长白山上打野狼,听说都已经有几百年了,而且他们到现在也还是只打野狼的猎人。其中原因他没有对我说,因为大哥听到这儿瞪了那老三一眼,老三就不敢再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路,老大走到我面前:小杜兄弟,这一场大雪把你和马的脚迹全盖住了,我们只能按你说的大概方向走了。但这样我们可能还要有半天时间才能到马场,你看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我大声说,大哥,你们还能不能快点?
老大看着我的脚不说话,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说:大哥,要不你们先走,别管我了。
老大看了看天,然后点了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要不然我怕我们到了马场一定鸡犬不剩了。我和一个兄弟先走,然后剩下两个人在后面陪着你。
他叫老三和老四陪着我,他跟老二先走一步。就在他们离开之前,他突然走到我面前问我:小杜兄弟,你跟哥说句实在话。那狼群为啥围住你们马场不放?狼群下山叫蹚山,不会在一个地方过夜的。
我看着老大有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说:大哥,可能是我先杀了一头狼惹怒了狼群吧。
老大眯起眼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我没有对他说小白的事情,因为心里总是隐约觉得这是不应该随便对人说的,我也没有多想老大走之前对老三使的眼色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到马场,快点知道老王叔他们是否还活着。
又走了几个时辰,我慢慢从那个老三的嘴里知道了他们的老大叫蒋力,老二叫王征,他叫李小山,而最小的老四叫韩雷。李小山一路上嘻嘻哈哈,我怕我们跟不上蒋力他们,每隔几分钟就问一次,最后把李小山问烦了,他用手指一指前面的松树说:看到没?这是老大留下的记号,我们哥四个从小就在一起,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二十年了打过的狼崽子比你开过的枪都多,怕什么。
说完李小山放下背上的包,解开棉手套,把满是汗的双手往棉袄上蹭了蹭,走到一棵歪脖松树旁边然后轻轻一跳就抓住了一根树干,腰往上一挺两腿就盘到了松树上,嗖嗖几下竟然蹿到了树尖,不出一会儿就又从树上跳了下来。这个李小山个子不高,身上穿着厚厚的羊皮袄,只露出尖尖的脑袋也不戴帽子,鼻子和耳朵冻得通红,现在看来活像一只大猴子。他回到我身边说:小杜兄弟,你们马场应该在我们的东南方吧。从那儿冒出来的烟看,我们再有一个多时辰也就差不多到了。李小山说完又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腿说,你要做好准备,再走可能就会遇到狼群了,你这腿能走吗?
我小心地抬了抬腿,说:还行,就是有点痛,不过可以拖着走。
李小山一指地面,说:从这里开始就能看到浮雪下面的马蹄迹了,说不定狼群不久前在这儿追过马。现在是狼群在暗我们在明,咱们一定要小心。
这时韩雷不声不响地递给我一根木棍,树干上的枝杈都被削掉,木棍的一头被他用刀削得尖尖的,拿着十分顺手。
拿着!说完韩雷便不再理我,他的话很少,但我能感觉到他总是偷偷瞧我。他的脸上虽然也是脏脏的看不出颜色,但下巴上没有一点胡须,闭着嘴时脸上的线条也像是被刀削过一样,一点不像山里人的模样。他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但看得出来李小山很看重这个老四,虽然和我嘻嘻哈哈,但总不时地和韩雷说一句话,韩雷很少应声,只是简单地点头,那种默契就像是部队里出来的人一样。
我拿着韩雷递给我的棍子试着快走了两步,地上的积雪很厚,走在上面左腿并没有感觉很痛。
李小山拍了拍我的肩:小杜兄弟,如果不是你在这林子里遇到我们哥四个,你一准儿去见阎王了。你的腿用了我的独门药,不出两个月就能长得比受伤前还硬实。
我冲他笑了笑,这时韩雷喊我们过去。我们走过去发现在雪地上躺着一匹马,它的肠子全落在地上早就僵硬了。
韩雷用脚踢了踢马的尸体说:这马是受伤以后跑到这里才死掉的,狼群没有跟过来。老大他们也是从这边走的,我们也取点马肉走吧。
听了韩雷的话我才注意到马的左腿已经被割掉了好一大块肉,突然觉得这马也是因为我死的,心里说不出的痛。韩雷从绑腿里抽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尖刀,插入马腿的关节处,只是随便一划然后转了一转另一只手用力一扯整个马腿就被扯了下来。李小山同时扫出一块雪地,找了几根树枝堆在地上,拿出火镰、油纸开始点火。两个人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马肉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李小山看我愣在那里就对我说:别着急,老大留了信号,打狼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得准备好足够的粮食。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
李小山说:到现在还没有枪声,就说明老大他们还没有找到头狼。打狼打头,如果打不中头狼,那狼群根本退不了。你也说了狼群围了你们马场几天,就说明它们不只是简单的饿狼想找食物,这样的狼群不好击败,我们只有看看能不能先打倒头狼,那样狼群说不定就会散了。现在不是打狼的季节,我们也得谨慎一些。
说话间马肉已经烤得开始流油,滋滋作响。韩雷还是不声不响地割下表面的熟肉,递给李小山,然后把火弄灭,把马肉盖在炭灰中。李小山从腰里的包里拿出许多小包,把里面的各式粉粒都倒在马肉上,然后递给我。马肉咬在嘴里还渗着血丝,而且马肉很糙,吃起来还是很费事的,不过不知道李小山加在马肉上面的是什么东西,味道很冲却很好吃。
我一边吃着肉一边问李小山:三哥,你们这大雪天是怎么走到这儿来的?李小山咬了口一马肉嚼了嚼,说:我们?我们可是吃了大苦头。我们为了追匹马足足跑了几百里路,结果刚跑到这山头那马就消失不见了,倒是遇到了你。
听李小山提到了马,我想到了什么,便继续问:三哥,什么马这么厉害?
李小山听我问起,脸上不禁露出兴奋地说:那马可神了,你知不知道这长白山上的传说
刚说到这儿韩雷突然打断了李小山的话:三哥,该上路了。
李小山挠了挠脑袋,笑着说:不说了,不说了,我就是见小杜兄弟爱听故事就多讲了几句。哎,老四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应该听二奶奶的话,开春雪化才出山。追那马没追到又遇到狼群,是不是很邪门?
韩雷不再理他,李小山讨个没趣,冲着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凑近我说:小杜兄弟别在意,只是你不是山里人,这事不应该知道太多。
韩雷站起身把刚才的那堆炭拂开,炭里面的那大块马肉已经熟了大半。他把马肉包好背在包里,我们站起来准备继续向着马场前进,就在这时马场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枪声。枪声很闷,不像是步枪,李小山眉毛一扬。
是二哥,找到头狼了!
枪声过后,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小山歪着头伸长了耳朵等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对呀,怎么回事?
我十分着急,往马场走去,却不想走得快了,腿锥心似的痛。韩雷连忙扶住我,他对着李小山刚要说话:三哥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狼啸打破了这寂静,那叫声如鬼叫一般惊起树林里一群乌鸦,雪片也纷纷从树上落下。一声长啸刚停,另一声长啸又起。不,不是一声,而是此起彼伏,是狼群!狼群惊了。
李小山骂了一句妈的:二哥失手了?不可能,绝对是打到了。可是头狼为什么没退,反而这狼群惊了?
我听得十分心惊,身子跟着一颤:那怎么办?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
说话间李小山已经往前跑了,他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老四,照看好小杜兄弟。听叫声只差两里地就能碰到狼群了,先找到老大会合。
这时的我恨不得腿没有毛病,但我只能在韩雷的搀扶下努力地向前走。
离马场越来越近了,我在山上已经可以看得见马场上空聚集不散的黑烟了,空气里也弥漫着很重的烟味,不时还会有大块的烟灰吹到我的身边,我赶紧加快了脚步。
脚下的雪都已经不知被什么踏得不成样子,也许是狼,也许是那些逃走的军马。
终于可以看见马场了。可是,山谷下的马场早已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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