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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人间失格

書城自編碼: 3029668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社会
作者: [日] 太宰治
國際書號(ISBN): 9787220101861
出版社: 四川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80/168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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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本书是太宰治灵魂深处无助的生命绝唱。
★对照书中,每个人都可以找到那个曾经懦弱而渴望成就的自我。
★书中如履薄冰地和世界相处,神经质无法摆脱的虚无感,可以将任何人置于死地。
★世界文学名著系列,经典短篇集《人间失格》《斜阳》全译本,唯美设计,印刷精美。
★本作是对村上春树影响至深的绝望凄美之作。
★作者与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并列为日本战后文学的*人物。
內容簡介:
本书收录太宰治经典小说《人间失格》《斜阳》。
《人间失格》(又名《丧失为人的资格》)日本小说家太宰治创作的中篇小说,发表于1948年,是一部自传体的小说。描写主角从青少年到中年,为了逃避现实而不断沉沦,经历自我放逐、酗酒、自杀、用药物麻痹自己,终于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悲剧,在自我否定的过程中,抒发自己内心深处的苦闷,以及渴望被爱的情愫。
《斜阳》以战后日本的混乱为背景,描写了落没贵族斜阳般的生活。全文除了表现颓废、无奈,还将生活的一缕光彩寄予了主人公和子,使得《斜阳》在颓废的暗色调中闪出一抹亮。
關於作者:
太宰治19091948
日本著名小说家,无赖派文学代表作家。 本名津岛修治,1933年开始以太宰治为笔名创作小说。太宰治是日本战后和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齐名的重要作家。他在不足二十年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许多耐人寻味的作品,如《惜别》《斜阳》《人间失格》等,以率真细腻的文笔征服了众多读者,成为一代名家。1948年,太宰治与情人投河自尽。他那纠结、忧郁、晦暗、矛盾的一生走向终结。
太宰治文学被誉为永恒的青春文学,被年轻的少年们视为神明一般地尊奉,堪称世界上青春文学的最好范本。
目錄
001 译者序
001 人间失格
125 斜阳
內容試閱
译者序

主动选择丧失为人的资格

感谢您在不知凡几的太宰治译作中选择了这一本。下文会有少量剧透,可能妨碍阅读体验,因此建议您读完小说再回头来看这篇序言。

面对太宰治的著作,大部分疑问会围绕他是怎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的阴郁黑暗才会塑造出一个人间失格,即丧失了为人资格的男主人公?为何要阅读太宰治?应
如何解读他人生最后一部代表作?等展开。

我的回答是,请放弃对过去的好奇。关于太宰治的过去,既包含曾客观存在的事实(即经历),也容纳着人对这些事实的主观修饰和编译,是某种意义上的干扰信息。

一方面,在文学研究中,有所谓的写作背景时代背景等概念,如同无形的绳索,将对作品原有价值的理解封锁于一座容量有限的幻境。一位作家的经历确与时代息息相关,然而他作品所能抵达的深度,却未必会受时代、受过去制约。有大智慧的作家,往往先时代而行。另一方面,小说是虚构的,作家笔下的过去可以由他重塑,由阅读者赋予五光十色的诠释,这就意味着小说中不存在客观既定的作家的过去。想要从过去解读作品这一认知本身,即会让自己陷入原因论的局限与障碍。邂逅一部小说,重要的是读者如何解读它说了什么,而非它为什么要这样说。

当然,这一主张并不意味着读者不应当了解作家的基本信息。适度的信息量有助于消解初次阅读带来的距离感。对太宰治较为陌生的读者,不妨看看下面一段文字。

小说家太宰治(19091948),本名津岛修治,出生于日本东北地区青森县北津轻郡金木村(现五所川原市)的大地主家庭。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贵族院议员,母亲体弱多病。自1929年起,太宰治先后经历过至少四次自杀未遂,有两次分别是与当时的情人和当时的妻子。他的人生终结于《人间失格》完稿一个月后的最后那次自杀。在他并不算太长的一生中,文学、酒精、药物、女人是将他与世间连接起来的主要介质,这让他受到的非议与褒奖几乎等量。比如致力于弘扬日本传统美、凭小说《雪国》《古都》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川端康成,明确表达过对太宰治其人其作的不满;几年后又因太宰治的一部短篇小说《女生徒》,而对他大加赞赏。

太宰治以薄薄一部《人间失格》为日本与中国读者所熟知。据统计,仅日本新潮文库便累计发行超过600万部《人间失格》,可与夏目漱石代表作《心》几十年来的累计发行量媲
美。在现代日本,《人间失格》依然拥有大量读者,并被改编、再创作为电影和动画作品,如电影《人间失格》 、动画《青之文学》 等。

一直以来,都有人将《人间失格》视为半自传体小说,将男主人公大庭叶藏遭遇的痛苦归咎于过去、他人、世道和时代;同时结合太宰治本人的生平,认为太宰治在借叶藏之口完成弱者的自白。这不失为一种大众式的解读方式。而这里我想提供一条不同的触碰路径。

需要借助的是阿德勒心理学 的几个概念:

第一,目的论。阿德勒认为人会采取何种行为,不是根据过往得出的经验,也不是由于曾经遭受的创伤,而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自主进行的选择。这一理论彻底否定了弗洛伊德学说中的潜意识论。

第二,课题分离。比如,学习走路是孩子的课题,教会孩子走路是父母的课题。理想的状态是,孩子学习走路,父母从旁守护、提供支援,这是明确的课题分离;倘若父母在孩子走路的过程中,为了避免孩子摔跤而剥夺其走路的权利,则属于擅自揽过孩子的课题。

第三,自我接纳。与自暴自弃的根本区别在于,自我接纳意味着正确审视、评价自我的优缺点,包含坚定向上的意愿,即人具备追求优越的基本动力。

第四,lifestyle,即生活方式、生存之道。人能基于主观意愿改变原有生活方式,改变自我与人生。这一理论在极大程度上肯定了人的自由意志、内驱力,否定人会被过往经历、情绪、经验绝对支配。

基于上述理论,我们来具体看看。对一个作家来说,在书写的那一刻,他本身是拥有自由意志的,他的所思所写均始于那一刻,既不是过去,也绝非未来。在那个当下,过去是不存在的,更不会对他造成束缚与支配。他会这样写、那样想,则来自他此刻拥有与这样写那样想所匹配的目的。因此我以为,整部《人间失格》展示的便是太宰治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而让叶藏择取的某种生存之道。他的痛苦并非来自过去、他人、世道和时代,而是来自他对它们的诠释、对自我的定位。所谓的丧失为人的资格,是叶藏主动选择了活得不像个人样,是他自发贯彻了绝对向下的人生观,其目的在于保护自己,消解源于人际关系网的烦恼和伤害。

大庭叶藏从小对世俗生活、周遭环境与他人(包括家人、仆从、老师、同学以及去东京后结识的所有人)怀着强烈的不信赖和被害意识。然而作为一个文明社会的个体,他很明白自己不可能置身世外。无论走到哪里,世间(人际关系)都包围着他,他也无法对他们彻底死心。苦恼于面对世间的他,发现了一个办法,即扮演小丑,哗众取宠,以此缓和甚至消除他人对自己的敌意,用他的话说,是总之绝不能碍他们的眼。而实质上,这是一种使他和他人关系得到某种和解的手段,能让自己从他人不怀好意的注视中解脱出来。比如,尽管根本不想要狮子舞面具,他还是接受了这个礼物。他的理解是,这是父亲希望他要的,只有接受,才能实现不激怒父亲、免于被父亲惩罚的目的。又比如,面对家里仆人对他身体的侵犯,他选择沉默地忍让,出发点是为避免在此种人际关系中,自己得不偿失,反被玩弄。

那么,这样一种处理外界与自我关系的方式带来的结果是什么呢?我对讨厌的事物不敢说讨厌,对喜欢的事物,却如同行窃般偷偷地喜欢,到头来只能品尝到个中苦涩,以及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也就是说,他变成了一个不敢自由表达自我意志,一味迎合他人、满足他人意愿的人。他的人生不再是大庭叶藏的人生,而是父亲的人生、他人的人生。

无论在老家还是在东京,他的一切行为指向在于逗他人发笑,最终目的还是保护自己免受人际关系中他所定义的伤害。哪怕多次被女人们心怀善意地收留,隐约感受到她们毫无算计之心的温柔,他依然紧抱被害意识,缺乏信赖对方(比如静子)的勇气,更缺乏即便受挫,即便颠覆从小到大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也要坚定向上的勇气,转而使用让人生向下的廉价手段,如嫖妓、酗酒、与女人纵情声色、装模作样地参加左翼运动、沉湎于药物比起坚定向上,这些手段要来得唾手可得得多。借由它们,他觉得同样可以维系现有的人际关系,保护自己立足于相对安全的境地。

长期以来,他置身在满足了他人意愿的假象之中,逐渐模糊本来应有的自我,而一旦失去他人意愿作为指引,便完全不知如何安置这个人生。比如小说最后,长兄告诉他父亲病逝,他成了这样一种状态:自从得知父亲病故后,我变得越发萎靡不振我觉得自己那装满苦恼的器皿仿佛变得空荡荡的。我甚至想着,那个苦恼的器皿之所以格外沉重,完全是那位严厉的父亲造成的。

说起来,这个苦恼的器皿真的是由父亲造成的吗?难道不是他为了保护自己、说服自己,而刻意制造出来以求得心安的一种责任转嫁行为吗?事实上,父亲是怎么想的、父亲是如何看待他的,那是父亲的课题,不是他需要在意的。诚然,在文明社会,一个独立个体与他人存在着千丝万缕不可切断的联系,然而即便扮演儿子这一角色,也不应干涉父亲的意志;同样作为父亲,亦无须干涉儿子的意志。但是,叶藏妄自揣摩父亲的意图,认为父亲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把他人的人生背负在肩上,以此替换掉大庭叶藏的人生,将自身定位为获得他人认可的滑稽道具,也难怪入目皆是敌意与冲突。

类似的情况也存在于中篇小说《斜阳》女主人公和子的弟弟直治身上。

这部小说分四回连载于《新潮》1947年7月至10月号。故事以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昭和二十年(1945)为起点,讲述了出身没落贵族家庭的和子,先后遭遇父亲病逝、离婚、产下死婴等一系列挫折后,与母亲搬离东京,去往伊豆乡间生活。不久,弟弟直治复员回家。母亲患上肺结核,身心俱疲地离世。而被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姐弟二人,面对翻覆的天地,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小说发表后,和子与弟弟直治备受读者关注,很快引发了不同阶层的声音。日文辞典甚至为斜阳一词添加了新的注释:斜阳即没落,斜阳族即没落的上流阶层的代称。在太宰的故乡青森,修建于明治时期的津岛家老宅亦被辟作太宰治纪念馆斜阳馆,并被指定为国家级保护建筑。

故事中,直治展现出与叶藏相似的苦恼,将自己定位为像细草一样无能。在他的主观认知里,身边大部分贵族徒有其名,只有纯粹美丽又优雅的母亲是真正的贵族。怀有重度劣等情结的他,将母亲的形象等价于一种理想人格绝无仅有,更不可模仿。母亲以外的世界对自己充满敌意。同那些与我出身截然不同、阶级截然不同的同学交往,他们就像顽强的野草。我被他们的强势所压制,不愿屈服,映现在他眼中的外界和他人从来缺乏善意,生来劣等的自己要想融入其中,唯有采取更加粗暴向下的手段,就像他在遗书中提到的游手好闲、懒惰好色、贪图享受等。这样做才能变成一个下流的人,变成一个强悍,不,一个强暴之徒。我想这才是成为所谓的民众之友的唯一途径。同时,这些粗暴手段还拥有附加效应,即利用它们,可以最直接迅速地完成对野草的反抗与报复。

然而,四肢健全、爱好文学、具备洞察力的直治(即便复员后可能罹患了战后心理综合征)果真是个一无是处的无能之人吗?民众果真像他在意自己一样在意、挑剔他,并从一开始就只想赏赐给他一张恶意满满又中规中矩的旁听席吗?他所处的世界果真处处伪善险恶吗?反过来思考,倘若直治没有怀抱这种劣等情结,选择善意地看待民众,选择与原来相反的生存方式,坚定往上,颠覆自己的一切惯性思维,他的人生会不会走向迥然不同的境地?我的判断是会,毕竟一个人除了自己,还有哪个他人完全握有开启其人生每一条支路的钥匙呢?

在我看来,直治在进入世间的最起初,已主动放弃了靠自我赋予人生色彩的觉悟,而选择将人生的色彩赋予权交由民众,交由他人,选择了一种看似轻松简便、风险系数相对较低的生存之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迎合他所以为的民众的需求。他所说的我连对着人敲诈勒索的本事都没有,也不是他的无能造成的,而是他为在民众阶层求得没有摩擦的一隅,不得不采取的应急措施。为什么?因为与人相争必然产生摩擦,有摩擦便可能导致自己被排挤于他人之外。而被排挤于他人之外,则会进一步加剧他感受到的来自外界的敌意,让他双足悬空,连已经习惯的现有的生活方式都无法维系。总的来说,就是他的无能并非过去的经历所导致,而是为了延续至今为止的生活方式,他判断自己需要变得这样无能。

太宰治在小说中曾分别为叶藏和直治的行为做出过某种注解:

我不明白,越是努力思考越是不明白,仿佛只有自己是异类,继而被巨大的恐惧和不安笼罩。我几乎不再同别人讲话,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说。
《人间失格》

不论做什么都感觉难为情,感觉无尽的不安。终日惴惴,丧失了容身之所。
《斜阳》

曾经我认为,正是由于叶藏和直治从小经历着这些不安,他们的行为看上去才总是不计后果、如履薄冰,永远站在世俗的对立面;在世俗不允许后退、放弃的地方,干脆而坚决地松手,被视作软弱无用、不合时宜的异类。但是现在,我想要推翻这一结论。

所有的不安,不是他人给予的,而是叶藏和直治基于自身价值观进行解读、定义的泡影,作为生存之道的具体表现方式被他们挑中,并不断强化。他们生活在一个变形的主观世界中,无法接纳劣等的自己,却希望他人承认自己,让自己在其中寻到归属感。

我想,倘若叶藏和直治能够重新选择生存之道,不曲解、不在意他人的视线,不擅自闯入他人的领域,不背负他人的课题,转而恰当正视自我以及自我的能力,充实地用当下的一秒构筑人生,赋予自己改变现状的勇气,最终切实踏出改变自我的第一步,那么他们原本怀抱的不安,也会从这一步开始逐渐消散。当然,这并不等于如此实践得来的未来不再存有任何阻碍或摩擦。有了阻碍或摩擦,去解决就好了。重要的不是阻碍或摩擦的存在,而是人如何看待阻碍或摩擦,以及从中重拾坚定向上的勇气与方法。

假如您对这一说法存疑,那么请对照看看故事中直治的姐姐和子所贯彻的生存之道,那是基于与直治迥异的价值观而进行的道德革命,二者的底色与质地具有决定性的不同。

最后,我想说说书写这篇序言的初衷。一部作品的价值始于被他人阅读这一行为。也即是说,重要的是,阅读了作品的读者由此得出怎样的见解,在见解的作用下,如何重新思考,与他人交流作品时会产生什么样的思维碰撞,而最终获得怎样的坚定向上的力量。这篇序言里写到的种种,包括借助阿德勒心理学进行的理解,仅是我的个人看法与思考,并非导读,也不是太宰治作品唯一的解读方式。

同时,要说明的一点是,阅读行为的障碍在于时空本身对文字的阻隔、沉淀和净化,在于一个独立个体无法对另一个独立个体完完全全地感同身受。为此,必须抛开表面的概念、技巧、主义,抛开纠结于作家过去与本意的妄念,在此时此刻坦率地感受思考。

感谢为本书出版工作予以耐心指导的编辑,感谢每一位阅读至此并愿意继续阅读下去的读者。

廖雯雯
2017年6月3日


《人间失格》

引 子

关于那个男人,我曾看过他的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他的幼年时代,或许应该这么说吧,总之大致可以推测那是他十岁左右的照片。那孩子被众多女性簇拥着(她们或许是他的姐妹以及堂姐妹),站在庭园的池塘边,身上穿着粗条纹的日式袴,头向左倾斜了30度,笑得颇为难看。难看?然而,即便是感觉迟钝的人(也就是对美丑从不关注之人),脸上带着无动于衷的表情,随意夸他一句真是位可爱的小少爷呢,别人也不见得能听出多少恭维之意。当然,从那孩子的笑容里并非找不到通俗意义上的可爱的影子,但在对美丑稍有研究的人看来,只消一眼,便会发出极其不悦的嘀咕:
真是个令人不舒服的孩子啊。甚至还可能像拂掉毛毛虫一样,把照片扔到一旁。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仔细打量那孩子的笑容,越能感觉出一丝稀薄的厌恶。因为那和真正的笑容并不一样,事实上这个孩子也毫无笑意,而证据便是,他站在那里,两手紧紧握拳。按理说人是不可能紧握拳头展颜而笑的,只有猴子会。猴子的笑容才会是那样,笑得整张脸都难看地皱了起来。照片上的他就是这么一位满脸皱纹的小少爷,怪异而讨厌,莫名让人感觉十分生气。至今为止,我从未在哪个孩子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第二张照片上,他的面容有了很大的改变,再次让人忍不住大吃一惊。他穿着学生装,说不清是高中还是大学时代,总之是个玉树临风的俊美学生,容貌英俊得令人望而生畏。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身上竟然丝毫没有活生生的人的气息。他穿着学生制服,从胸前的衣服口袋露出一角洁白的手绢,交叉着双腿,笑着坐在藤椅上。不过,这一次的笑容和普通人的笑依然有所不同。不再是之前那种猴子一样满脸皱纹的笑,而是变成了相当巧妙的微笑。那笑容十分空洞,既没有鲜血的凝重之感,也谈不上生命的厚重,反倒像是鸟儿轻飘飘的羽毛,或者一张空无一物的白纸。这么说吧,他浑身上下无不给人以虚假的感觉,用造作轻浮或是阴柔都不足以形容,当然也不能称之为时髦。而且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容貌英俊的学生身上,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一般的气质。至今为止,我亦从未见过美得如此不可思议的青年。
最后一张照片则最为诡异。他的头发有些斑白,从外表完全无法判断年龄。就那样整个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从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墙壁上有三处剥落的痕迹),把手拢在火盆上烤火取暖。房间里很脏,他的脸上再无笑容,也没有别的表情,只是坐在火盆前,仿佛一边伸出双手烤火取暖,一边自然而然地迎向死亡,于是整张照片都笼罩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不仅如此,奇怪的还有他那张被刻意放大的脸。我仔细观察过那张脸,额头很普通,额头上的皱纹也很常见,眉眼平平,鼻子、嘴唇、下巴也无甚特别。唉,这张脸何止没有表情,简直可以说毫无存在感。正因为不具备任何特色,假使我看完照片闭上眼睛,根本就记不起它的样子。我能记住这间屋子的墙壁和小小的烤火盆,却无论如何记不住屋子的主人拥有怎样
一张脸。对他的印象,很容易便烟消云散。那是一张无法入画的脸,用漫画或别的手法是没法描绘的。当我睁开眼睛看向照片,啊,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一张脸啊,然而这种回想根本不会带来丝毫愉悦。夸张点说,即便睁开眼睛再次看着那张照片,也记不起那张脸,只会越发感觉不快、焦躁,不由得想要移开视线。
哪怕是所谓的死相,也多少会有些别的表情或给人留下印象吧。而它给人的感觉是,将马的脑袋安在了人身上。总之,会让看到照片的人没来由地毛骨悚然、厌恶不悦。至今为
止,我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拥有如此不可思议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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