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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母亲河滚滚东流,孕育了中华*古老且灿烂的文明,但谁都不知道,这条大河中,到底隐藏了什么。尸抱船,鬼行舟,沉于河底的古怪石棺,死而复生的无名尸体一个自幼在黄河边长大的河凫子,带你回到那个奇异诡谲又波澜壮阔的时代中,一步一步揭开黄河的终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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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陈近水背负河凫七门使命,一路探寻黄河河底石棺之谜。纸人章、黄沙场胡家、阴山道、活鲁班、陆屠夫、神卦门、三生观三十六旁门各怀绝技!陈近水无意间卷入黄河滩三十六旁门之争,却意外发现自己自带妖尾圣迹,与西边来的圣域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身世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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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龙飞,老牌悬疑作家,生于北方,长于北方,生性直爽洒脱,*的愿望就是用手中的笔,把心里的故事讲给每一个人听。从业四年,龙飞始终保持高涨的创作热情,2009年处女作《河山遗宝》一经连载,点击即过百万,天涯朴素亲自推荐。2011年,转战磨铁中文网,笔耕不辍,以高亢的创作热情连续写出《将盗墓进行到底》系列,屡获新书榜榜首,长期占据推荐订阅榜榜单。2014年,龙飞入驻黑岩,开山之作《黄河古事》即取得重大成功,点击量过千万,转载百万,长期位居各大榜单,被评为2014年度全网悬疑小说第五名,成为黑岩中文网新锐悬疑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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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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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知恩图报
第 二 章 插翅难逃
第 三 章 深入虎穴
第 四 章 铁骨铮铮
第 五 章 杀鸡儆猴
第 六 章 急转直下
第 七 章 袭杀连连
第 八 章 生死无常
第 九 章 家族来历
第 十 章 诡异之地
第 十一 章 残缺大鼎
第 十二 章 恩怨分明
第 十三 章 天机不露
第 十四 章 另一个我
第 十五 章 亦真亦幻
第 十六 章 雪夜追击
第 十七 章 生死未卜
第 十八 章 血债血偿
第 十九 章 无尽的路
第 二十 章 坐收渔利
第二十一章 男儿有泪
第二十二章 正邪同途
第二十三章 点化通悟
第二十四章 水塘玄机
第二十五章 大杀四方
第二十六章 异乡来客
第二十七章 神通总把
第二十八章 引火上身
第二十九章 河底白光
第 三十 章 图中之树
第三十一章 暗藏祸心
第三十二章 扣为人质
第三十三章 天机有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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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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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知恩图报
我和雷真人看得一清二楚,那口箱子一打开,里面蜷缩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身上绑着一根红绳子,窝在箱子里,无辜地望着我们。
这他娘的是什么红货?雷真人看着那老头儿,一阵迷茫,这送到活鲁班家里能干什么?
箱子里的老头儿显得有点儿蔫巴,什么都不说,蜷缩在里面看着我和雷真人。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半天,雷真人把他给提了出来。老头儿弓腰驼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地蹲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我们两个越发好奇,打量了他半天,也认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但是隐隐约约中,我感觉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
你是什么人?怎么被抓到箱子里了?雷真人的嘴巴闲不住,憋了一会儿就开口问道。
放了俺呗。老头儿蔫巴巴地抬起头,对我们道。
蔫巴老头儿一口外地话,渐渐地,我就注意到他身上的红绳子其实非常细,稍稍用力就能挣得断,但是老蔫巴被这根很细的红绳子绑着,无精打采。他看着很可怜,让人忍不住就想帮他,可是我以前吃了不少亏,再也不敢随便相信人。我和雷真人顿时觉得失策,本想着能抢到这件红货,跟药王庙的人谈谈条件,谁知道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但是转念想想,药王庙那帮人会去做一件无缘无故的事吗?
老实跟我们说说,你是什么人,药王庙的人干吗要抓你?雷真人一边抽着鼻子,一边问老蔫巴。
俺也不知道啊。老蔫巴迷迷糊糊地翻着眼睛,稀里糊涂地就被抓了呗。
在我听来,老蔫巴肯定是在满嘴敷衍说谎话,但是雷真人这时候似乎很有耐心,他蹲在地上跟老蔫巴聊了很久,一边聊一边琢磨。老蔫巴像是说谎,可看了半天,又好像是没心没肺,雷真人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聊了一会儿,雷真人咳嗽着把我拉到一边,绿豆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小声道:这老蔫巴可能是有点儿来历的。
什么来历?
我只是猜猜,还没确定,等再问问就知道了。雷真人一转身,脸上笑得跟喝了蜜一样,走回老蔫巴身边,道,问个事,独活,你知道吗?
干哈?俺就是独活窝里长大的,能不知道吗?
有种独活,紫色的,见过没?
哎哟,紫独活你都知道哈,你娃子不简单哪。老蔫巴一说这些就来劲了,抖抖精神,唾沫星子乱飞,紫独活旁边必有赤练子,找紫独活要跟着三尺以上长的赤练子,晚上它游回窝,就在周边三丈方圆内找,保管没错的。
那你呢?雷真人慢悠悠道,你是个什么?
老蔫巴正说得起劲,被雷真人一打断,仿佛也从他表情上察觉到了什么,顿时闭上嘴巴,两只眼睛迷糊地望着雷真人。
俺是外地人,老家在莲花乡赤水沟子
得了吧。雷真人嘿嘿一笑,一字一顿道,你是一株老山参。
老蔫巴一下子哑口无言,还想说什么,但可能生性就不善撒谎,哆哆嗦嗦地结巴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下意识地朝后退了退,眼神里出现了惊恐。现在看看老蔫巴,再回味一下他的口音,我也随即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中原地区没有那种连绵千里的原始老林,但是从这里朝东北方向走,一直到辽吉地区,尤其是大小兴安岭、长白山一线,老林密布。在那种老林里打猎、采药、淘金、挖参的人统称放山。深山老林里的奇闻异事也多如牛毛,放山人里的每一行,都有自己的传统和习俗。譬如说采参客,平时穿行在老林之间寻找山参。山参分品,一般是以叶片来分辨其年龄、重量、价值的。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遇见普通的山参,可以直接用鹿骨钎慢慢地挖出来,如果遇见了真正长了千年以上的老参,就得小心行事。传说那种老参已经成精了,这边下铲子去挖,那边转眼间就会跑得无影无踪,追都追不及,速度快到极致。所以,那种千年老山参需要先用一根红头绳绑了,山参被红绳绑住,遁地无门,可以一口气挖出来带走。
药王庙的人常年收购、采集药材,经验是很丰富的,大兴安岭长白山一带是一座天然的大药库。那边天气寒冷,药材生长缓慢,从发芽到成材,动辄数十上百年,甚至更久,时常都有药王出土。根据老蔫巴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药气,再加上种种情况,雷真人立即作出判断。而老蔫巴又不善撒谎,一犹豫,其实就等于证实了雷真人的猜测。
七两参,八两宝,过了一斤就无价。雷真人冲我挤眉弄眼,道,这老蔫巴至少也是长了千年的,这次算是发了!
老蔫巴隐约听见雷真人的话,双手笼着袖子,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一脸无奈和哀求。他被红绳子绑得很难受,一步都不能动,像一块被扔在案板上的肉,怎么切怎么割都要看厨子的意思。雷真人眉飞色舞,这样的老山参已经算是神药了,雷真人一边说嘴角一边流口水,那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抓着老蔫巴啃一口。
算了吧。我想了想,就摇摇头,不理会雷真人的话,这样的老山参在内地很少见到,除了跑得快没有别的本事,也不会去害人。就算把这株老山参据为己有,用处也不大。想着,我就要解开老蔫巴身上的红绳子。
别动!雷真人赶紧拦住我,道,解开绳子,咱们就追不上他了。
我不听,只是觉得老蔫巴可怜。听着我们俩的争执,老蔫巴都快哭了,道:俺帮你们找紫独活啊,要俺干啥都行,就是别把俺送到药铺子里头去
这么一说,雷真人也说不出什么了,抢药王庙的人,本意就是为了换紫独活。老蔫巴看着太可怜,我和雷真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才无奈地摆摆手。我解开
老蔫巴身上的红绳子,老蔫巴顿时得了自由,身子一下就挺直了,在原地来回跑了几圈,快得晃眼。雷真人紧跟着老蔫巴,可能是怕他跑掉。
放心,俺们那旮旯都是实诚人,说一不二,不兴糊弄人的。老蔫巴撒了一圈欢,放缓步子,精神一下就好了很多,俺去给你们找紫独活,赤练子见了俺都不咬的,关系老好了。
老蔫巴像个老小孩儿似的,估计是从小就长在老林里,没有接触过外界的人,被放了就很开心。我们三个把箱子就地埋了,又转移了个地方。雷真人显得有点郁闷,好像到嘴的肥肉又长翅膀飞了,拿出酒壶喝闷酒,老蔫巴迷糊着眼睛跟他讨酒喝。
给给给!都给你!雷真人直接把酒壶塞给老蔫巴,转过身生闷气。
老蔫巴也不客气,抓着酒壶咚咚灌了几口,一张老脸顿时红扑扑的,扯着嗓子唱起小曲。
闹腾了半夜,老蔫巴的酒也醒了,双手窝在袖子里,道:你们这旮旯都是沙土地,不长独活,俺得跑远一点,过上月把,再来这里碰个面。俺不坑人的,成事不成事,都来给你们个交代。
信得过你。我越看老蔫巴越有趣,十足的孩童心性,没有什么心机。
那俺走了。老蔫巴把酒壶还给雷真人,刚转身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摇头晃脑地想了想,道,心里老是不得劲儿,紫独活还没找到呢,总是欠着你们点什么。
说着话,老蔫巴卷起裤腿,用力揪下几根腿毛,疼得直咧嘴。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捏着硬生生揪下来的腿毛,在我和雷真人腿肚子上拍了拍,顿时就吁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边转身一边对我们挥手:走南闯北的,打不过就得跑,俺都让人追惯了,也跑惯了,啥都不说了,过上一个月再见吧
老蔫巴走得飞快,瞬间就没影了。我总觉得腿上有点痒痒的,撩开裤管一看,小腿上好像多了几根发白的像参须子一样的东西,两条腿热得发烫,站起来一抬腿,噌就蹿出去了,比平时使劲儿奔跑还要快。
算是没白放他,这老山参知道报恩。雷真人一直到这时候才舒展眉头,看着自己腿上几根发白的参须,反正自从跟了你和大胖子,就没少被人撵,这下算是有底了。
老蔫巴走远了,就算他不食言,再见面也是一个月之后。我心里静了静,却又想到之前听药王庙的人说的话。小九红是要嫁给鲁家掌灯的孙子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九红这个人好像就变成了我心里一块不能触摸的痛处,别人提了,自己想了,都有隐隐约约的酸痛萌生。现在距离年底还有段日子,不能贸然出去寻事。我就想着一路走一路打听,把情况彻底问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老蔫巴答应帮我们去找紫独活,最后一味无根水还是得自己去找。那东西只可能出现在阴气重、尸体密布的地方。我和雷真人几乎把沿岸能走的坟地、乱葬岗,还有化人场遗址都走了,只要遇见坟地肯定要去看看,一来二去,就是十多天时间。舌头上的紫斑越来越大,心里急得要死却没有办法。
因为惦记着跟老蔫巴的约期,我们不能走得太远。十多天之后,我们到了月亮坡附近的几个村子。那些村子相距不远,其中两三个都是同族同姓,共用一片坟地。这样的坟地都是家族坟地,时常有人打理,能找到无根水的机会非常渺茫,但是既然来了,总要去试试。
是坟地就会有阴气,不过这种埋着先人的祖坟,年年都有子孙后代过来烧纸祭拜,气氛算得上是祥和的。我和雷真人做贼似的半夜猫着腰溜进坟地里头。和之前预想的一样,这片坟地逢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的时候都有村里人过来祭祖,整理得连一根杂草都不长。看了几眼,我就灰心了,打算放弃。
走吧,我们两个命苦。雷真人叹了口气,腿上有老蔫巴给的参须,抬腿就蹿出去老远。
但是就在我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大坟包的墓碑后面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那声音在深夜的坟地里面非常刺耳,听着像是有水滴在墓碑上,但又好像是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挖掘墓碑。
谁?雷真人立即停下脚步,警惕地回头一望,土爬子?还是诈尸了?
哒哒哒的声音很有节奏,不绝于耳,听得人心里发毛,又非常奇怪。我们俩顿时放慢了脚步,相互打了个眼色,我慢慢掏出磨得锋利的刀,和雷真人一左一右地靠近墓碑。稍稍走近,我闻到一股很浓烈的恶臭,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遇见了趁着夜深来挖别人家祖坟的土爬子。
以我现在的本事,不会怕这样的小毛贼,所以心里没那么紧张,只是不知道管这样的闲事合适不合适。不过已经走到了这儿,不管也得管了。我一闪身,从墓碑前面绕过去,但是入眼的却是一片空荡。
就在我迟疑的那一刹那,地上猛然跳起来一道身影,猛扑过来。我随手一挡,另只手里的刀子已经闪电般地刺了过去。跟我料想的一样,这道身影的动作很猛,但功夫真的是稀糊松,锋利的刀子瞬间就要刺到他的胸口。
这一刻,我的手突然硬生生地顿住了,因为这道身影虽然蓬头垢面,但是一个照脸间,我看到他是大伟。我不知道大伟怎么会半夜跑到坟地里来,不过下意识地就马上收回了手里的刀。然而我收手了,大伟却抓着我不放,猛然一抬手,一把枪就紧紧顶在了我的胸前。与此同时,墓碑另一边的雷真人鸡飞狗跳地蹿了过来,想帮忙却无从下手。
我杀了你!大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脸了,脸上全都是尘土,恶狠狠地举着枪,恨不得直接开枪杀了我。
大伟?我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觉得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黏上了,总之有点儿愤怒得离谱,你怎么在这里?亦甜呢?老刀子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行!一路跟到这里!大伟咬着牙,食指已经抠住扳机,自己做的事,还有脸问?
我做什么了?你先放下枪。我莫名其妙,掰着大伟的手,想让他放下枪。
你带人害了我们!没完没了!是要赶尽杀绝吗?!
我心里的莫名和疑惑立即就浓重起来,想要解释,但大伟不听,死死地揪住我,闹来闹去,我也急了,我天生就是不能受冤枉的人。
我什么都没做!我挺着胸,道,你觉得是我,现在就一枪打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
大伟坟包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老刀子的声音,但是显得虚弱又无力,停手。
老刀子慢慢从坟包那边站起身,走了过来。从上次河滩一别,到现在也有段时间了,他给我的印象始终都是镇定而且深沉,然而此时此刻的老刀子,像是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就那么两步路,脚步就显得不稳。
大伟,停手吧。老刀子坐在坟包旁边,道,不是他做的。
还不是他!我们都眼睁睁看着的!能看错吗?!大伟不敢不听老刀子的话,但是还是不肯放开我,老刀子又说了一句,他才悻悻松开手,然而枪仍然隐隐对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打量着老刀子,此时此刻终于弄清楚了,那股恶臭就是从老刀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非常难闻,挡都挡不住。
老刀子比大伟要稳重百倍,望着我想了想,没有马上答话。大伟在旁边忍不住,道:你带着人伏击我们!又一路追杀了几次!这些事情,你别跟我说你都忘了!要不是师傅交代,我见了你马上就把你宰了!
大伟的脾气不好,骂骂咧咧中,把事情说了一遍。那应该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了,老刀子带着亦甜和大伟始终徘徊在大河两岸,一路走一路查访一些事情,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所以路上很平静。但是半个多月前,一帮人在河滩上设伏,拦住连夜赶路的老刀子他们,对方相当厉害。老刀子是黄沙场胡家一个甲子才出一个的血眼,我猜想,胡家的命图也应该是传给他了。为了护住大伟,老刀子最后受了重伤。
这些事情也不算特别意外,三十六旁门过去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三两天的事了,黄沙场胡家执旁门牛耳那么久,免不了会得罪人。江湖人就是那样,谈不拢就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撂倒一个算一个。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大伟始终一口咬死带人伏击他们的是我,而且几次说明他绝对不会看错。他说是我带人伏击了他们,打伤了老刀子,亦甜也在混乱中走失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一提到亦甜,我就会想到那个笑容如春风般的女孩,我对亦甜的感觉很好,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情愫,但只觉得看见她的笑容心里会很安稳。
老弟,这个就是你的不对了。雷真人在旁边插话道,半个多月前,我们两个还在一起呢,我能证明,他
你证明什么!大伟瞪着雷真人,你贼眉鼠眼的,看着也不是好人!你给他证明什么!
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慌了,连反驳的话也来不及说,因为心里骤然冒出一个念头。苟半仙给我卜卦的时候曾经说过,在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我。
是另一个我出现了吗?否则大伟怎么可能一口咬死那件事就是我做的?
本来情况不会那么糟糕。老刀子可能不想再让大伟把气氛激化,接口道,后来跟上来一些九黎的苗人。
老刀子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仍然很勇猛,那些苗人无法当场杀死他,最后给他下了连生蛊。
老刀子说着解开自己的衣服,我看见他从胸口到小腹烂成一片,散发出一阵阵逼人的恶臭。连生蛊俗称沾身不死,蛊虫就是一条三寸长的虫子,钻进身体后就在腹部啃出一个小洞,小洞越烂越大,伤口始终长不好,即便想办法把毒虫挑出来,但过上几个小时,第二条虫子又在身体里长大了。如此周而复始,虫子不绝,伤口持续溃烂。这种蛊虫很难防备,几乎都用来对付那些身手超强的人。无法当时把他们击杀,就用这种毒虫慢慢把人拖垮。老刀子和大伟一路逃到这里,前后又两次被人追上,拼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才逃脱出来,但是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大伟仍然没有排除对我的怀疑。
这事儿不是我做的。我不跟他解释,越描越黑,转头对老刀子道,我有自己的事,前段日子也很忙。
我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否则也不会坐在这里好好和你说话。老刀子想了想,对大伟道,大伟,去坟地边把把风。
大伟不放心,但是被老刀子硬逼着离开了,我知道老刀子要暗中对我说些话,所以把雷真人也支到一旁。
等到两个人一走开,老刀子从身上摸出一只旱烟袋,点燃吸了几口,小声道:
你想必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既然知道,就不用再瞒你。我是胡家的血眼,一甲子一出,不是我夸口,第一次遇到伏击的时候,对方虽然很厉害,但是想把我伤得这么重,还很难。
那你是因为什么受伤的?
因为一个人。老刀子道,那人可能是你和我共同的敌人。
我和你共同的敌人?我有点儿琢磨不出老刀子的意思。我是七门的人,他是旁门的人,我和他的立场本来就差了十万八千里,立场不同,哪儿来的共同的敌人?
这些话你可能不懂,如果是你爷爷过来,一听就明白了。老刀子摆摆手,又抽了口烟,道,还是接着说吧。
第一次在河滩深夜遇到伏击的时候,老刀子虽然不轻松,但还能坚持得住,一边护着大伟和亦甜走,一边寻找退路。当时的天气不稳,汛期的末季会连着几天阴天,头顶的光线本来就黯淡得一塌糊涂,又出现了一片雨云,顿时就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老刀子完全是凭着经验在斗,他身上的伤就是在那时候挨上的。
我练功夫,身上有个罩门,那是全身上下最薄弱的地方。
老刀子这么说,其实有点儿含糊,但我却能明白。他所说的罩门,是命图最薄弱的一环。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命图护身,身躯硬如钢铁,但并非没有弱点。当时大头佛就暗中嘱咐过我,我的尾巴骨是最最要紧的地方,宁可脑袋上挨一击,也不能让尾巴骨受损。老刀子可能不知道我身上有命图,所以说得比较隐晦。
他身上命图的罩门在腰眼上,即便在打斗中也防备得滴水不漏。但就是在天色猛然黑下来的同时,不知道是谁在老刀子的罩门上捅了一刀,既准且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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