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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定位于高端阅读群体,兼具史料性、思想性、文学性的历史文化大散文。
2、梁衡、祝勇名家名篇,文史之旨趣,家国之气象。在历史的省思中关注人文情怀,以思想力澄明未来。
3、既有学者的深邃思想,旨要高迈、洋溢着天赋和洞见;又有文人的高格境界,灵动优美、感动人心。
4、梁衡 心中的桃花源陶渊明《桃花源记》解读
王龙 陈子昂:千古文人的两难悖论
祝勇 纸上的李白
赵允芳 苏辙:一个*打动人心的配角
赵柏田 屠隆:昙花一梦,遍地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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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MOOK书语之可系列第四本。语之可书系收录了名家创作的非虚构散文,包括历史散文和文化散文,均为名家力作,为对精神文化具有卓越追求的读者提供高品质、高密度的阅读体验。收录了祝勇等五位作家的五篇文章,梳理了陈子昂、李白、苏辙等汉朝一来五位风流文人的曲折人生。
另有著名插画家 比亚兹莱的经典插画作品
比亚兹莱(1872-1898),是19世纪末*闪亮的英国插画艺术家之一,他先后为《亚瑟王之死》《莎乐美》等名作绘制插图,受到作家王尔德等人激赏。他的画风受拉斐尔前派、印象派、古典主义、巴洛克、日本浮世绘等风格的影响,但又独具一格,具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尤其是对线条的出色运用和黑白画的创造性成就。鲁迅评价道:没有一个艺术家,作为黑白画的艺术家,获得比他更为普遍的声誉;也没有一个艺术家影响现代艺术如他一般广阔。早在192030年代,比亚兹莱就在中国引起一阵旋风,鲁迅、梁实秋、徐志摩、闻一多、郁达夫莫不为他的作品所倾倒。百余年后的今日,他的作品仍历久弥新,深深撼动着人们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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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隶属于中国作家协会的《作家文摘》报是一份以文史见长、兼顾时政的著名文化传媒品牌,内容涵盖历史真相揭秘、政治人物兴衰、名家妙笔精选、焦点事件深析等,博采精选,求真深度,具有鲜明的办报特色。
依托《作家文摘》的语可书坊主打纯粹高格的纸质阅读产品,辐射相关活动与新媒体运营,志在发现、推广那些意蕴醇厚、文笔隽秀的性灵之作,触探时代的纵深与人性的幽微。
张亚丽,《作家文摘》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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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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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衡 心中的桃花源陶渊明《桃花源记》解读
当政治家们为怎样治国争论不休时, 作为文学家的陶渊明却轻轻叹了一声:不如不治。然后就提笔濡墨,描绘了一幅桃花源图。
王龙 陈子昂:千古文人的两难悖论
中国古代固然不乏头触龙庭,冒死直谏的官儿, 可说到底又有几个皇帝老倌有闲心听你瞎扯,不认为朕即真理?又有几个拿命去摸老虎屁股的老夫子, 不落得个以忠谏为借,哗众取宠,广结朋党,联名上书, 欺君罔上的不赦之罪?最终不但头上的官帽没了,连戴官帽的头也没了!
祝勇 纸上的李白
唐诗给我们带来的最大震撼,就是它的时空超越感。这样的时空超越感,在此前的艺术中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比如曹操面对大海时的心理独白,比如王羲之在兰亭畅饮、融天地于一体的那份通透感,但在魏晋之际, 他们只是个别的存在,不像大唐,潮流汹涌,一下子把一个朝代的诗人全部裹挟进去。魏晋固然出了很多英雄豪杰、很多名士怪才,但总的来讲,他们的内心是幽咽曲折的,唯有唐朝,呈现出空前浩大的时代气象,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独自面对无穷的时空。有的时候,是人大于时代,魏晋就是这样,到了大唐,人和时代,彼此成就。
赵允芳 苏辙:一个最打动人心的配角
这世上,有多少人甘作配角的? 好像不多。做人配角,几等于示弱,意味着技不如人,稍逊风骚。主角与配角,往往只有一步之遥。但主角只能有一个。兄弟俩的起步原本一样高。是在哪一个历史节点上,拉大了二人的差距?
赵柏田 屠隆:昙花一梦,遍地虚空
文坛领袖王世贞,一向视他为真才子,算是很看重他才华的,此案一经发布,就断定屠隆是被自身的才华给害了,以沉痛的语气感叹说,即使把屠隆老家宁波东钱湖的水全部起底,也洗刷不掉文人无行四字。
《语之可》诞生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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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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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勇 纸上的李白
【二】
在中国,没有一个诗人像李白的诗句那样,成为每个人生命记忆的一部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中国人只要会说话,就会念他的诗,尽管念诗者,未必懂得他埋藏在诗句里的深意。
李白是全民诗人,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民艺术家,忧国忧民的杜甫反而得不到这个待遇,善走群众路线的白居易也不是,他们是属于文学界、属于知识分子的,唯有李白,他的粉丝旷古绝今。
李白是唯一,其他都是之一。
他和他以后的时代里,没有报纸杂志,没有电视网络,他的诗,却在每个中国人的耳头心头长驱直入,全凭声音和血肉之躯传递,像传递我们民族的精神密码。中国人与其他东亚人种外观很像,精神世界却有天壤之别,一个重要的边界,是他们的心里没有住着李白。当我们念出李白的诗句时,他们没有反应;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抬头看见月亮,低头就会想到自己的家乡。所以我同意历史学家许倬云先生的话:(古代的)中国并不是没有边界,只是边界不在地理,而在文化。李白的诗,是中国人的精神护照,是中国人天生自带的身份证明。
李白,是我们的遗传基因、血液细胞。
李白的诗,是明月,也是故乡。
没有李白的中国,还能叫中国吗?
【三】
然而李白,毕竟已经走远,他是作为诗句,而不是作为肉体存在的。他的诗句越是真切,他的肉体就越是模糊。他的存在,表面具象,实际上抽象。即使我站在他的脚印之上,对他,我仍然看不见,摸不着。
谁能证实这个人真的存在过?
不错,新旧唐书,都有李白的传记;南宋梁楷,画过《李白行吟图》或许因为画家自己天性狂放,常饮酒自乐,人送外号梁风子,所以他勾画出的是一个洒脱放达的诗仙形象,把李白疏放不羁的个性、边吟边行的姿态描绘得入木三分。但《旧唐书》,是五代后晋刘昫等撰,《新唐书》,是北宋欧阳修等撰,梁楷,更比李白晚了近五个世纪,相比于今人,他们距李白更近;但与我一样,他们都没见过李白,仅凭这一点,就把他们的时间优势化为无形。
只有那幅字是例外。那幅纸本草书的书法作品《上阳台帖》,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李白写上去的。它的笔画回转,通过一管毛笔,与李白的身体相连,透过笔势的流转、墨迹的浓淡,我们几乎看得见他的手腕的抖动,听得见他呼吸的节奏。
【四】
这张纸,只因李白在上面写过字,就不再是一张普通的纸。尽管没有这张纸,就没有李白的字,但没有李白的字,它就是一片垃圾,像大地上的一片枯叶,结局只能是腐烂和消失。那些字,让它的每一寸、每一厘,都变得异常珍贵,先后被宋徽宗、贾似道、乾隆、张伯驹、毛泽东收留、抚摸、注视,最后被毛泽东转给北京故宫博物院永久收藏。
从这个意义上说,李白的书法,是法术,可以点纸成金。
李白的字,到宋代还能找出几张。北宋《墨庄漫录》载,润州苏氏家,就藏有李白《天马歌》真迹,宋徽宗也收藏有李白的两幅行书作品《太华峰》和《乘兴帖》,还有三幅草书作品《岁时文》《咏酒诗》《醉中帖》,对此,《宣和书谱》里有载。到南宋,《乘兴帖》也漂流到贾似道手里。
只是到了如今,李白存世的墨稿,除了《上阳台帖》,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张。问它值多少钱,那是对它的羞辱,再多的人民币,在它面前也是一堆废纸,丑陋不堪。李白墨迹之少,与他诗歌的传播之广,反差到了极致。但幸亏有这幅字,让我们穿过那些灿烂的诗句,找到了作家本人。好像有了这张纸,李白的存在就有了依据,我们不仅可以与他对视,甚至可以与他交谈。
一张纸,承担起我们对于李白的所有向往。
我不知该谴责时光吝啬,还是该感谢它的慷慨。
终有一张纸,带我们跨过时间的深渊,看见李白。
所以,站在它面前的那一瞬间,我外表镇定,内心狂舞,顷刻间与它坠入爱河。我想,九百年前,当宋徽宗赵佶成为它的拥有者,他心里的感受应该就是我此刻的感受,他附在帖后的跋文可以证明。《上阳台帖》卷后,宋徽宗用他著名的瘦金体写下这样的文字:
太白尝作行书,乘兴踏月,西入酒家,不觉人物两望,身在世外,一帖,字画飘逸,豪气雄健,乃知白不特以诗鸣也。
根据宋徽宗的说法,李白的字,字画飘逸,豪气雄健,与他的诗歌一样,身在世外,随意中出天趣,气象不输任何一位书法大家,黄庭坚也说:今其行草殊不减古人,只不过他诗名太盛,掩盖了他的书法知名度,所以宋徽宗见了这张帖,才发现了自己的无知,原来李白的名声,并不仅仅从诗歌中取得。
【五】
那字迹,一看就属于大唐李白。
它有法度,那法度是属于大唐的,庄严、敦厚,饱满、圆健,让我想起唐代佛教造像的浑厚与雍容,唐代碑刻的力度与从容。这当然来源于秦碑、汉简积淀下来的中原美学。唐代的律诗、楷书,都有它的法度在,不能乱来,它是大唐艺术的基座,是不能背弃的原则。
然而,在这样的法度中,大唐的艺术,却不失自由与浩荡,不像隋代艺术,那么的拘紧收压,而是在规矩中见活泼,收束中见辽阔。
这与北魏这些朝代做的铺垫关系极大。年少时学历史,最不愿关注的就是那些小朝代,比如隋唐之前的魏晋南北朝,两宋之前的五代十国,像一团麻,迷乱纷呈,永远也理不清。自西晋至隋唐的近三百年空隙里,中国就没有被统一过,一直存在着两个以上的政权,多的时候,甚至有十来个政权。但是在中华文明的链条上,这些小朝代却完成了关键性的过渡,就像两种不同的色块之间,有着过渡色衔接,色调的变化,就有了逻辑性。在粗朴凝重的汉朝之后,之所以形成缛丽灿烂、开朗放达的大唐美学,正是因为它在三百年的离乱中,融入了草原文明的活泼和力量。
我们喜欢的花木兰,其实是北魏人,也就是鲜卑人,是少数民族。她的故事,出自北魏的民谣《木兰诗》。这首民谣,是以公元391年北魏征调大军出征柔然的史实为背景而作的。其中提到的可汗,指的是北魏道武帝拓跋珪。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这首诗里硬朗的线条感、明亮的视觉感、悦耳的音律感,都是属于北方的,但在我们的记忆里,从来不曾把木兰当作外族,这就表明我们并没有把鲜卑人当成外人。
这支有花木兰参加的鲜卑军队,通过连绵的战争,先后消灭了北方的割据政权,统一了黄河流域,占据了中原,与南朝的宋、齐、梁政权南北对峙,成为代表北方政权的北朝。从西晋灭亡,到鲜卑建立北魏之前的这段乱世,被历史学家们称为五胡乱华。
五胡的概念是《晋书》中最早提出的,指匈奴、鲜卑、羯、羌、氐等在东汉末到晋朝时期迁徙到中国的五个少数民族。历史学家普遍认为,五胡乱华是大汉民族的一场灾难,几近亡种灭族。但从艺术史的角度上看,五胡乱华则促成了文明史上一次罕见的大合唱,在黄河、长江文明中的精致绮丽、细润绵密中,吹进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旷野之风,李白的诗里,也有无数的乐府、民歌。蒋勋说:这一长达三百多年的五胡乱华,意外地,却为中国美术带来了新的震撼与兴奋。
到了唐代,曾经的悲惨和痛苦,都由负面价值神奇地转化成了正面价值,成为锻造大唐文化性格的大熔炉。就像每个人一样,在他的成长历程中,都会经历痛苦,而所有的痛苦,不仅不会将他摧毁,最终都将使他走向生命的成熟与开阔。
北魏不仅在音韵歌谣上,为唐诗的浩大明亮预留了空间,书法上也做足了准备,北魏书法刚硬明朗、灿烂昂扬的气质,至今留在当年的碑刻上,形成了自秦代以后中国书法史上的第二次刻石书法的高峰。我们今天所说的魏碑,就是指北魏碑刻。
在故宫,收藏着许多魏碑拓片,其中大部分是明拓,著名的,有《张猛龙碑》。此碑是魏碑中的上乘,整体方劲,章法天成。康有为也喜欢它,说它结构精绝,变化无端,为正体变态之宗。也就是说,正体字(楷书)的端庄,已拘不住它奔跑的脚步。从这些连筋带肉、筋骨强健、血肉饱满的字迹中,唐代书法已经呼之欲出了。难怪康有为说:南北朝之碑,无体不备,唐人名家,皆从此出
假若没有北方草原文明的介入,中华文明就不会完成如此重要的聚变,大唐文明就不会迸射出如此亮丽的光焰,中华文明也不会按照后来的样子发展到后来,一点点地发酵成李白的《上阳台帖》。
或许因为大唐皇室本身就具有鲜卑血统,唐朝没有像秦汉那样,用一条长城与北方蛮族划清界限,而是包容四海、共存共荣,于是,唐朝人的心理空间,一下子放开了,也淡定了,曾经的黑色记忆,变成簪花仕女香浓美艳,变成佛陀的慈悲笑容。于是,唐诗里,有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苍茫视野,有了《春江花月夜》那的浩大宁静。
唐诗给我们带来的最大震撼,就是它的时空超越感。
这样的时空超越感,在此前的艺术中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比如曹操面对大海时的心理独白,比如王羲之在兰亭畅饮、融天地于一体的那份通透感,但在魏晋之际,他们只是个别的存在,不像大唐,潮流汹涌,一下子把一个朝代的诗人全部裹携进去。魏晋固然出了很多英雄豪杰、很多名士怪才,但总的来讲,他们的内心是幽咽曲折的,唯有唐朝,呈现出空前浩大的时代气象,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独自面对无穷的时空。
有的时候,是人大于时代,魏晋就是这样,到了大唐,人和时代,彼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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