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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从安妮宝贝到庆山,是有感于生命新的阶段带来心灵蜕变的不同质地。属于安妮宝贝时期的思考与表达已经完尽,她从青春期的叛逆中挣脱出来,也从青春期的写作中挣脱出来,庆山代表着重生,一重新的身份一番新的轮回。《春宴》是作者转型之后*部重要的长篇小说,在这部书中身处社会边缘的主人公陷落于一段炽热的感情中,沉迷其中却也备受伤害,各种人事几经辗转。在这个过程中她们追寻爱情的本质,作为一个个体如何在社会自处,如何与时代磨合。是一个故事,也是作者由外界自内心,由个人到历史的凝视、探寻。
此次再版,由封面到版心都进行了全新的设计。由宋代扇面《碧桃图》移植来的一株桃花与金属混合金墨勾勒出的栀子花相互掩映,与文中那盛大又忧伤的感情应和,内封使用的白色粗布纹恰又象征着庆山在文中进行的个人与时代,情感与现实的本质性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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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插图珍藏版
庆山专为新版作序
赠品:庆山短篇新作《花谢》
庆山答编辑问
内容简介:
两代女性、三组人物爱恨莫辨的关系。《春宴》,如作者所言,是一场文字的洪流:恣肆的情感、丰盛的意象加以繁复结构的时空,演绎人生中*绚烂而短暂的段落。以有力的笔触呈现了人物纠葛和心理深度,并指向其意味深长的历史之因、生命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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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庆山 曾用笔名安妮宝贝。畅销书作者。
作品有:《七月与安生》《八月未央》《二三事》《清醒纪》《莲花》《眠空》等。
庆山,原用笔名安妮宝贝。曾是最畅销的青春文学读物作者。她拥有母女两代读者(男性读者同样不少),她具有强烈的个人风格,被称为青春小说旗手,很多八零后作者深受其影响,以致有种说法:安妮宝贝经常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这是因为,某种意义上,庆山(安妮宝贝)是一个执着的探险者,执意地探索着诸如:个人意志、心灵疆域、情爱与生命的谜题。她顺着自己的心的方向,有时候走到了时代的前面,有时候又逆向到时代的后方。总是超前一点点,或者总是呈现出一点不同一点特异。将作品署名由安妮宝贝改为庆山,是她有感于生命新的阶段带来心灵蜕变的不同质地,因为属于安妮宝贝时期的思考与表达已经完尽,她从青春期的叛逆中挣脱出来,也从青春期的写作中挣脱出来,庆山代表着重生,一重新的身份一番新的轮回,由此而来的新的思考和写作。《春宴》即是她转型后第一部重要的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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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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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人独穿隧道
《春宴》在2011年八月第一次出版。于夏天写完,从早到晚。也是我目前写过的篇幅最大的长篇小说。为了准备写它,我花了两年左右时间。这个过程也使我意识到,一个写作者的工作并无明显的时间间隔。写字,是工作。日常生活观察、思考,经历和认知万事诸相,也是工作。作品构建出内心世界,创作者的思虑如同蚕丝,密密吐出、缠绕,完成之后,如同一次清空。这种清空,会使人洁净。创作行为有时如同新生。
这本小说是内心偏爱,很难复制。彻底终结掉一些主题,就此各归其位。
即便事隔多年,打开翻看,仍会惊奇于文字之中的洪流。古都,亭子,消失的桥,花树之下的宴席,白鸟,隧道,夜泳,独绳幻术与书中各种意象相随的,是前进社会的荒诞、萧条、冲击、孤独。也是人的心路探索,和对爱与生死恒久的困惑和追问。
周庆长处境边缘,与现实社会有所脱节,却对生命内在充满质询,更接近自然人。她也是我多年一直在书写的那种人。这些人的生活方式、心性、习惯、情趣、价值观、目标与外界的主流倾向有所区别,但从不怀疑自己,也不无端攻击或愤怒于外界。只是默默走自己的路。并且走得执拗、专注,好像一定要追究到源头。
心的深邃曲折,胜过外界一切喧杂。而外界种种,最终也不过是心的折射。那么,心的源头是什么呢?
《春宴》这篇小说,像一个人独穿隧道。入口很窄,也很深入。读者对它的反应不一样,有些翻了几十页觉得难以读下去,有些反反复复读多遍。每读一遍,在其中找到新的意味。愿意安静下来去思考一些日常无法触及的问题。
书中浩浩荡荡几十万字,读者可以畅游其中,按照各自的心性和理解力去给予回应。里面有三组人物,最终他们在现实中发生交会。这种交会的寓意在小说中无处不在,包括人名、地名一些细微之处,仿佛时空一体,充满平等性。若用佛经中的概念去理解,是一个无量无边的世界。在整体之中,人如同微尘。但在个体的生命之中,却充满艰辛的探索和行进。
《春宴》与外界有所隔膜,阅读上的障碍也在于此。但这种隔膜恰恰也是好的,经得起时间。作品在当下显得疏离,一些年月之后,或许其深意可被感应。
对作者来说,写出一本可以代表自己的思考和探索的作品的机会,并不是能够始终都有。《春宴》承载着这些,漂流于世间,文字在与陌生人的邂逅相会之中,获得它的活力。这对书来说,也已足够。
庆山
2016年4月5日 北京
夜色中的水库。一面静止的圆镜。周围是连绵起伏山峦叠影。木芙蓉开出热烈红色大花,在风中簇簇摇动。灌木丛中夹杂着波斯菊,纤细茎枝密密延伸。她跟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山背的水库边上。水库面积很大,储水很深。附近地名叫燕坡,但没有人给这个水库命名。它在某年被放空,底下裸露出无数巨大的鲤鱼和鲫鱼。住在附近的山民来捞鱼,分食,如同一次热闹盛会。此刻,水库无人打搅,水面风平浪静。
草坡上有一座石亭。飞檐翘角的亭子,造型优美,古老破损。走近看,石材清幽光滑,大块青石雕琢精巧。柱,梁,檩以卯榫结构连接。边上有座凳。楹柱上挂着一副木刻诗句,写着:浮云时事改,孤月此心明。上面有书法字迹苍劲浑圆的题字,味空亭。梁上的刻字记事显示,这个亭子建造于二百年前。当时清远寺山僧出资建造,让过路人能够休憩饮茶。燕坡高耸陡峭,一段上坡下坡路下来,想来当时这样一座路亭,给行路人带来莫大的恩惠和慈心。
竹林发出无边无际摩擦声响,沙沙有声。黑暗中山泉传来清冽的叮咚跃动。她坐在石凳上,手摸到冰凉石面上铺满的木芙蓉坠落花瓣,质地还很硬实。不远处,一只灰白色苍鹭,纹丝不动站在水边,慢慢涉水张望,突然头部迅速伸出,捉住一条小银鱼。随即铺开宽大翅膀,飞跃至空中,两条细细的长腿直伸,头向后缩进肩膀。它的飞行,如此从容安静,如同一张纸片被风吹远。刺耳的几声尖叫,仍在云团密布的夜空中发出颤音。
他说,我知道你会喜欢这里。
这是你的秘密领地吗。
对。我经常独自来这里钓鱼或者游泳。有时空无一人,却有很多鸟类栖息觅食。雁,鹤,野鸭,朱鹮,鸦雀还有一种白尾梢虹雉,平素躲在竹林和杜鹃花丛中,以野百合为食。蓝绿色羽毛闪烁出金属般光泽,有一簇铜绿色羽冠,颈侧却闪烁出一抹红光。你可能想象它的美。
此时天空浓云密布,雷电沉闷地在云层中涌动,大风已席卷而来。冰凉雨点大而沉重,开始击打在皮肤上。暴雨即刻倾泻。他们已无时间跑回车里,在亭子里躲避这场夜雨。大雨哗哗而下。暴烈雨水冲击湖面树林泥土,整个天地震荡回声。山谷骚动不宁,激情滂沱。场面之壮美,难以言喻。他以手护火点燃一根香烟,递给她。他知道她会抽烟,经常无所顾忌地给她。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神情闲适。
他说,你害怕吗。
她说。不。我内心为之震颤。
她说,有时他跟我说许多话。有时他什么都不说。不管任一时刻,我都觉得离这个男子无限接近。说出来的话,在空气中碰触之后就散了。没有说出来的话,在静默中消融于各自血液。只有在他面前,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说明,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掩饰。因为他洞察和抵达一切。
他敏感,慷慨,不相信时间,穿透无常,从不疏漏情感的欲求,却无贪恋。在这样的男子面前,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褪落成最自然本真的自我。他可以用来攀爬冲撞,也可以用来沉睡不醒。这样的男子,我后来再未遇见。
即使不对话,只是站在他身边,也觉得世间变幻不定其乐无穷。哪怕只是在旁边看着他,都觉得他是美。此刻我如此清晰而深切地感知到他。想与他融为一体,密不可分。后来我想,那也许我渴望与这个世间上一种真实、单纯、热烈、清净的美感融为一体。他不是我的亲人,他也不仅仅是一个成年男子。他代表我在因缘中得以相逢的一个难存于世的灵魂。
初见的春日黄昏,旷野边缘,他说,嘘,嘘,把竖起的食指堵在嘴上,示意她停止并且沉静,示意她抬头仔细看云。他们仰头观望许久,面对漫天奇异云朵。为了取得与他之间的真实联系,她学会长时间地观察他,如同观察一棵无人采摘的果树,观测漫天默默变幻中的云团。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同等属性的自生自灭的男子。
她知道一定会失去他。或者永久地让他的心灵和记忆存活于她之后漂泊不羁无所归依的道路之中。
雨下得短暂。云团移走,所有的声音静止,天空放亮。顷刻之间,月亮破云而出,在山谷洒下如水月光,照亮黑影憧憧。雨后树木、花朵、草尖滴垂的露水流动微光。空气湿润清冷,婉转鸟鸣清脆响起。她的脸上有雨点痕迹,闪闪发光。头发也湿了,白色香花尚未枯萎。他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手指皮肤粗糙温热。
我想看你游泳。她提出要求,内心忐忑故作坚定。他俯首看她,眼神深沉难辨,以静默等待她确认。她再次重复,我想看你游泳,脱去你所有衣服。
她知道他会应允。如同早已编排就位的指令和秩序,此刻他们走到无法回转的时空汇合点。他面对她,开始脱去衬衣、裤子、鞋子、袜子、内衣。月色被树林过滤,照耀在裸露出的三十三岁成年男子的身体上。肩背,腰肢,臀部,腿,手臂,每一处,她都早已熟悉。仿佛是一种兽类和从云端潜逃出来的男神结合体,壮美强健。他的肉身天生为爱欲和脱离而雕琢。他是在百合花中牧放群羊的男子。她在想象和爱慕中无数次靠近他。凝望皮肤上散落星星点点红色小血痣,伸出指尖,按压它们,一颗一颗抚摸而过。如同探索一幅广阔的地图,如同一个天真而沦陷的游戏。
她听见喉咙里发出的轻声呼吸急促微小。伸出手,抚摸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他的眉毛,额角,脸颊,嘴唇,下巴,脖子。然后她跪下来。天真蓬勃,如同百合花瓣中心渗透出细微花蜜的茁壮雄蕊。脆弱。坚强。血管蠕动,血液发出声息。它的羞耻,纯洁,如火焰般炙烈的热情,以及永久的无需表达的孤独。抚触它,感觉它,爱慕它。需索探求来自另一个生命的美和能量,没有占有之心。与散发出光芒和热量的事物联结,趋于完整和饱满。
萤火虫再次从竹林中飞出来,暗中闪烁晕染般点点光泽,漂浮于夜色。花枝上清冷露水滴落在她炽热的眼皮上,发出啪的一声碎裂轻响。她身上皮肤的纤细汗毛激起。
她聆听到她与他的肉身和灵魂交错融汇成一片大海,波澜壮阔,万籁俱寂。大海在很远的地方。
她说,我爱着你,琴药。你要记得。
他不动声色,轻声应答,我知道。
即使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她也确认,他们各自做出允诺。这孤绝而单纯的秘密归于原位,将在时间中固定成形而不腐朽。
然后他离开她。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湖边,停顿片刻,俯身跃入水中。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噗的一声,分裂水面,击撞出生命的跃动。她站在亭子里,凝望月光中的男子。他在空旷的水面开始游动。
庆山答编辑问.
关于《春宴》
◇《春宴》设置了几个地理坐标:歧照、春梅、临远、上海。对应着书的主题:被时间反复埋葬真相不明的过去;挣扎、困惑和停滞的现在;无所归属的未来。
作品精心结构,绵密细致地织就了人物时空的经纬,从他们身处现世的种种困顿中,渐渐揭开其隐秘的来历。在你看来,人物现实关系的逻辑自有其因果渊源,所以,对于人是现实关系的总和这个命题来说,你更注重人是历史的产物?这形成了你小说的面貌,你小说的叙述是线性的,重在讲述人物性格的历史和成长的经历,很少将笔墨放在横向的社会面的描写上。
庆山:是的,我较为注重书中人物的内心历史,即他们自身性格与命运的形成或一种时空中的因果关系,是纵向的深化的。其实在每一个个体的生命状态之中一定包含着他所处的外境与社会形态,这是一个互相折射的关系。我并没有忽略社会面。这些个体的状态与社会面互相不可分。
◇《春宴》有两条线索,一为我的读者、跟我通信的沈信得;一为我虚构的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周庆长。信得少女时期在临远生活过一段,小说中庆长童年时随母亲去临远与她的情人幽会,后来又与恋人清池去临远度过短暂一夜。信得少女时期的玩伴庄一同与庆长第一任丈夫同名。信得的英文名Fiona和庆长的女友同名。信得毁于大地震的家乡名字叫春梅,已不复存在;而庆长了解到在高山村庄春梅支教的英籍志愿者信得的事迹,去春梅采访信得,与她共处一年时光。文本打破了虚构与非虚构的界限,或者说使用了两种文体的技术,实际上透露了你对传统小说这种虚构性文体的下意识改造?更重要的,表明你对现实主义和真实性的一种认识。你小说中的人物及他们的社会关系并不严格遵循现实的真实性原则。当然,这种突破在《春宴》里还是谨慎和有限的。这让我对你未来可能的创作方向产生极大的兴趣。也透露了你对写作的一种态度。你是怎么看待小说这种艺术形式的?你能说说创作一部小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庆山:在《春宴》当中,我的确使用了一些技巧,故意使用重复的地名、人名、一些相似性的情节。想以此表达的是,我们在生命的轮回河流之中起伏,没有唯一性,有绵延不绝的生死相续。在时空当中存在着很多巧合、偶然、重叠。所有个体存在于宇宙的一张大网络之中,互相牵动,互相关联。
◇ 贞谅以自沉湖底终结了她与琴药的爱情,这是书中爱情命题之一:爱,既不高尚,也与浪漫无关。它会在某个特定时刻显露出直接和残酷。爱,只有考验和真相,这就是俗世凡人之间的爱。
庆长则在与清池纠缠不休的爱欲里,终于醒悟到:一段男女情爱的关系,像一面镜子,让她看清最本质的自我。
《春宴》写了几对男女的纠葛,几段感情的幻灭。用称得上绚烂的文字描绘爱欲从生起到寂灭的繁复景观,这是这个作品的用力之处和独到之处。
庆山;对,我想通过描写一些关系的生起、繁复、没落、熄灭,来说明世间事物的无常与成住坏空。只有真正领会到情爱的本质,才能够看到自己内心的诸多妄念与幻觉。等这些落尽,人看到本性。
◇ 历史是你小说关注的内容之一,在《春宴》里,你努力把一座城市甚至古老中国的历史纳入叙事框架中,作为人物的背景和心理依据。因为以历史和文化作为支撑,沈贞谅、周庆长独往独来的人生选择显得有底气。这种历史叙述同时也确定了小说的主体价值观:与当代生活中物欲横流的现实相对立,回到简单素朴本真自然。这种二元对立,在小说中,既是人物之间的对立,它呈现在朋友之间,如庆长与Fiona之间;呈现在男女关系之间,庆长与清池之间根本的分歧仍在于是随波逐流还是遗世独立。这种二元对立也体现在小说处理的历史与现实的关系中。是多重的同构关系。你的小说不算复杂,你在追求小说叙事结实的内核,一部小说得以成立的坚实基础。一种文学理论认为,作者不应在小说中表明自己的价值立场,《春宴》则处处以历史为证鉴,表明了清晰的是非判断。
庆山:《春宴》存在一种复古、怀旧的情结。可能那段时间我阅读中国古典文化的作品比较多,对已经湮没的某些阶段有一种理想化的看法。但这种看法也可能生发自当时我对现代社会与外界的某种失望。觉得真正的生活好像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态。
◇ 《春宴》里有一句话:信得强大坚韧的形象之后,必然有一处失陷,这是不是代表你对人性的认识?《春宴》其实是写透了两性关系中的人性失陷之处?又说幻象与妄想无处不在,这是你对爱情的终极判断?在你的随笔集《眠空》中,你主张积极实践的人生观,面对终极的虚无,如何保持实践的力量?
庆山:我们应该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历史,这是修护生命的一种方式。有勇气回到自己的内心深处,面对黑暗之处,一处处地检查、整理、治愈、平衡。这是《春宴》当中周庆长的方式。她以此走出了情爱隧道。
◇ 你说写作与作者之间具有一种危险关系,能具体阐释一下吗?艺术史上不乏为了追求卓越而疯魔的画家、音乐家、作家,也有因为写作而拯救了自我,《少年维特的烦恼》的写作就是一例。你是一个怎样的写作者?
庆山:我思考过这个问题,一些艺术创作者把自己当作牺牲供养给了艺术的祭祀台。这里面仍存在各种不清明带来的痛苦、烦恼、孤独、不知所措。所以我们需要心灵修行。让智慧的源头来引领自己。而不是以单纯的情绪、个性或才华来引领自己。
◇ 你说《春宴》的写作永远终结了一些主题,指哪些?
庆山:终结了情爱的妄念。在这本书里我觉得剖析得足够多,所以写完之后人觉得清净自如。
◇ 根据你的小说改编的电影《七月与安生》口碑很好,在《七月与安生》里,七月和安生爱恨淋漓,男性是她们认清自己的一面镜子,似乎男性最终的缺席才使她们的世界得以完整。这是完全可以用女权主义理论阐释的作品。那是你25岁时的作品,十几年过去了,《春宴》里,女性变得软弱了、更依赖男性了。你清楚这个变化吗?
庆山:早期作品里,一直到《春宴》,都存在对情爱冲突的疑问、对抗。男性人物在书中基本上都是工具,女性以此来穿越自己的内心隧道,或得光亮,或卸下束缚,这也是她们建设自己的生命的一种方式。这是我的作品中曾经普遍存在的一个现象。
关于作者
◇ 你几岁开始写作?是什么让你在那样的年纪开始文学创作?
庆山:我23岁左右开始写作。那时有了第一台电脑。一直都是用电脑写作,没有在稿纸上写过书。
◇ 你一写即出手不凡,能为我们描述你最开始写作的情景吗?你当时写作的环境和状态?
庆山:只能说是我一开始在电脑上写些即兴的随意的小文章,贴出去之后很多人喜欢。那时我是在银行工作的业余时间写作。通常一个晚上写完好几千字,也不修改。这个阶段如同是写作初始的练笔和游戏阶段。但里面也有很多的热情与直觉的喷涌。
◇ 你最初的写作跟你当时的阅读有关?
庆山:我从小学三年级有了图书馆的借阅卡之后,开始大量而广泛的阅读。小时候我喜欢过唐诗宋词,也阅读了很多古典名著,有中国传统的,也有西方文化的。那时候我们只有这些书可以读,没有别的。社会提供的是比较有根基的阅读氛围,跟现在还有些不一样。
◇ 你现在喜欢的电影类型跟早年喜欢的电影有变化吗?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你早年的作品中会多处描写你当时看的电影听的音乐。
庆山:我一直在看电影、听音乐,现在这个兴趣相对减弱了一些。电影有时还是会去看。电影与小说有许多共同之处,都需要有人物、故事、对话。但小说的内在空间更大一些,表达也会更有深度。类型上比较偏爱欧洲的一些较有个性的边缘的艺术片。
◇ 近期有没有你觉得值得谈论的电影?
庆山:没有。没有印象特别强烈的。
◇ 关于宗教和信仰你有什么要告诉读者的?
庆山:我们需要学习生命的哲学,训练自己进行深度思考,以及与灵性层面的精神意识方面的观点互通。而不是习惯肤浅而麻木地活着。应该有一种内心信念,不管它是否来自宗教或来自何种宗教。在浮躁的社会人容易迷失自心,往深处学习可以增强智慧与定力。
◇ 你小说中经常会出现与父母不和的叛逆少女或少年,这跟你自己的经历有关吗?
庆山:我小时候与家庭的关系不是很亲密,或许对我的成长还有一些伤害的部分。但是当我成年之后,我完全理解了大人们的处境。我也尊重以及感谢我的家庭和父母。
◇ 你小说中的人物关系多有紧张状态和剧烈纠葛,情节具有强烈戏剧冲突性,这是你刻意追求吗?
庆山:在写作中没有刻意追求任何东西,包括戏剧性或冲突性。这些人物有时候内心很有力量。情节是跟随着人物的内心而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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