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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舞者(冰卷)

書城自編碼: 3011792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情感
作者: 海岩
國際書號(ISBN): 9787213080050
出版社: 浙江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6-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96/24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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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一场交织着逃亡与误解、背叛与原谅的爱情故事!
2.故事的所有,都是爱情对现实的不屈反抗!
3.作者曾出版畅销书《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永不瞑目》等作品,且包括本书在内大量作品被改编成为影视剧,热度经久不衰,极受追捧。
4.海岩文集之殇恋五部曲:《便衣警察》《河流如血》《深牢大狱》《舞者(火卷)》《舞者(冰卷)》。
內容簡介:
海岩文学经典重塑,全新再现。
金葵排除万难回到北京找到高纯。然而高纯早已在绝望中成家。爱人终于重逢,却再也已无法相守。
不久,一个神秘的计中计出现,高纯与金葵的感情被成功离间,金葵背上了以爱情之名贪利骗财的恶名,绝望也让高纯的生命走向油尽灯枯。
纯爱蒙冤,爱人误解令金葵心痛欲裂。而当金葵找到真相时,高纯早已带着破碎的心与误解离开了人世
本系列共15本,将陆续精彩上市。
關於作者:
海岩,知名作家、编剧、企业家、高级经济师、收藏家、设计师。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主要从事小说、散文以及剧本创作。代表作:长篇小说《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你的生命如此多情》《平淡生活》《河流如血》《五星大饭店》《舞者》《独家披露》《长安盗》等,以及中篇小说集《死于青春》《海岩文集》(十二卷)《海岩电视小说书系》(十二卷)《我笔下的七宗罪》《煽》和若干的散文、专著等。
內容試閱
心中的梦想

代总序


我二十多岁时开始进行业余文学创作,断断续续,全凭兴之所至。有时三五个月写一个
长篇,一蹴而就;有时数年投笔,不着一字。概括来看,我的写作不过是为丰富个人业余生活且偶尔为之的一种自娱自乐,因此连业余作家的称号都有些愧不敢当。我经历中的正式职业是士兵、警察、企业干部和其他,这些职业所提供给我的环境,与文学相去甚远。多年以来,我身边甚至连一个够得上文学爱好者的同事都没有,如果在办公室里突然和人谈论一下文学,你自己都会觉得酸腐和神经,至少不像谈足球什么的那么自然。
文学确实越来越曲高和寡了。在五十、六十、七十年代曾经延续或爆发过的那种对小说、散文和诗歌的狂热,以及由这狂热所虚构的文学的崇高地位,已是依稀旧事。大众获得知识和信息的渠道,早被电视、电影、电脑之类的时髦传媒统治起来,便捷得令人瞠目。埋头读书不仅枯燥乏味,而且简直有些呆傻的嫌疑。社会与时代愈演愈烈的物质化和功利化,也促使许多人渐渐远离了自己的精神家园。有多少人还在固执地爱着文学呢?
所以也很少有像我一样在企业界坐到高职还在为没能圆了作家梦而时时遗憾的人了。当个职业作家是我自小的志愿。不仅这个志愿没有实现,而且从小学四年级因故辍学后,我就几乎再也没有进过任何一间课堂,也未再参加过任何系统的自学。一个现代都市人连小学毕业的文凭都没有,一直令我为之汗颜。前些年知识界有几位前辈对作家中的非学者化现象发出批评,更使我掩面过市,真的疑心自己在作家和企业家这一文一武两个行列中,都是个滥竽充数者。
没受过多少教育也能混入文学,是我多年以前偶然发现的秘密。把个人的见闻、经验、阅历,甚至道听途说,敷衍成章,稍稍绘形绘色,便成了小说。再把人物的内心独白变成动作和表情,重新分分场景和章节,小说又成了剧本,似乎一切都那么简便易行。文学固然神秘,但薄得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一破就变得任人亲近。尽管我是一个俗务缠身的人,在众人眼里,几乎没有思考和写作的时间,但这些年连小说带剧本,居然能有近三百万字
的出品。有人不免惊讶和疑心,或恭我废寝忘食艰辛刻苦,或贬我用秘书捉刀代笔。他们都不知道,文学对我来说,其实犹如思想和呼吸那样自然,随意和快乐。
当然,文学是有优劣文野之分的。像我这样从自己的精神需要出发,依据生活印象和想象妄自涂抹的小说,当然不可能成为上品和精品。何况有些作品明显沾染了当代人流行的浮躁,一看就知道是速成的东西。我所占的便宜,是从小喜欢听故事,听罢又喜欢卖弄给别人,经此锻炼,摸到了几处推波助澜、一唱三叹的窍门。可惜我的性子有些急,所以小说里的
那些故事常进展得太过仓促,以致不能尽情展开人物的面貌和情致,当然更谈不上文笔的性灵和深奥。而我的写作又多是于每晚睡前,书成之后,不免总能让人看到字里行间的困乏潦草,如此我也就决不敢在文学上有什么目标和抱负。在文学圈里则把自己归为票友,聊以自嘲。
读者当然能看到,我的目光总是留恋着那个激情时代,青春的纯情、浪漫、率真、挚爱、狂放不羁,甚至苦难,都是我倾心向往却终不可得的。因为我们被太多现实的烦恼纠缠着,有时会忘记了人的本质。烦恼皆由欲望产生。和我的成长年代相比,九十年代的各种物质
欲望实在是太泛滥了,令人在精神上感到无尽的失落。而我抵抗这种失落的武器,就是让笔下的人物充满人文主义的情感,他们的错误,也因他们的单纯,而变得美丽!于是,这些作品的风格貌似写实,贴近生活,实际上都是些幻想和童话,读者喜爱的人物几乎都理想得无法存在。而以我的成见,文学既可以是生活实景的逼真描摩,也可以把生活瞬间地理想化,诱发人们内心深处的梦想。有许多在现实中得不到的感受,做不到的事情,却常常令我们憧憬一生,也恰恰是那些无法身体力行的境界,才最让人激动!
在这些作品中,警察是我最热衷表现的人物。与其说是缘于我对警察生活的熟悉,不如说是我对这个职业的迷恋。在和平年代,很少能找到另一种职业比它更酷!这个职业就像一个引力强大的场,有一种深刻的向心力在凝聚着你,使你即使远离了它也依旧恋恋不舍地想再贡献点什么。
谨为序。


十七
去国外举办长城画展的进程胶着不前,独木画坊在国内的推广却大获进展。老酸他们联系好了上海的外滩画廊,以独木画展的方式为赴欧办展暖笔热身。国内的事说办就办比较简便,省略了许多沟通、审查之类的繁文缛节,参展的画作由双方用网络邮件观摩敲定,随即开始打包装运。原来还以为当代艺术走向世界易,走向全国难,没想到去欧洲办展一波三折,上海这边反倒捷足先登。
准备运到上海参展的画作中包括了周欣的一幅人物肖像,画中的青年男子还是数月之前的模样,青春、健康、眉清目秀。而帮助周欣将高纯的肖像钉入木箱的,却是脸色越来越阴沉的谷子,他和画坊的其他画家一起,将那些木箱一一搬上货车。货车是从搬家公司租来的,谷子和几个年轻些的画家随画坐进了车厢,周欣和年长的老酸被照顾坐进了驾驶室内。在去火车站的路上老酸问起了周欣的婚事,对这件事的突然,表示了惊讶和关心:
听说你要结婚了,很突然嘛,真的假的?
真的。周欣回答。
显然,老酸看出来了,周欣的脸上毫无笑容。老酸也许早就听过有关传闻,遂不再深问。
日子定了吗?我送你点什么?
不用。
咱们这么熟了,你可别客气。你说,你什么东西还没置呢?我送你点实用的吧。
周欣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老酸,谢谢你。你是我的老师,是我的前辈,我知道大家都关心我
老酸笑笑,想使周欣过于沉重的口吻放松:那当然,你是我们大伙的小妹妹呀但他的轻松随即被周欣打断,周欣那一刻的态度忽然变得简单而又率直。
你送我点钱吧,如果问我什么实用的话。
噢,老酸愣了一下,你需要多少?
随便多少,都行。
老酸想再问什么,张了嘴又收住了,最后只点了下头,说:那好。
这一天画家们来往于车站、画坊之间,忙到很晚,入夜才散。周欣和谷子留在最后,在空下来的画坊里做了单独交谈。这些天周欣一直回避与谷子交流,但这次却是由她首先开口。
谷子,你能让我妈在你那里继续住一阵吗,我需要一段时间
你自己打算到哪儿住去?谷子言辞干脆地把话题引到位,你和高纯,你们住哪儿?
周欣沉默了一下,回答:高纯租的那所房子太小了,两个人没法住不管怎么说,结婚是人生的大事,在那么小的房子里结婚,对高纯不太公平。因为这件事现在只能由我操办,所以我得为他着想。我想另外租个房子。
也许谷子听出来了,周欣只说对高纯不太公平,没说她自己,仿佛这场婚事仅仅是为高纯操办,与她自己无关。
谷子沉默了一会儿,问:结婚还需要办些什么,你都准备好了?
周欣说:租房子,办酒席再给高纯买两件衣服。内衣,还有外衣,他连一件新一点的衣服都没有
你自己呢,你自己需要什么,你结婚不买身新的衣服?
周欣点了下头,不知因为什么,难得地笑了一下:对,我也得买身能在婚礼上穿的衣服。以前陆子强送给我的那些衣服我都退给百科公司了。我还得给我和高纯各买一枚结婚戒指。结婚总要有这个仪式。
谷子也应景地笑了一下,笑容却比周欣更加勉强。他说:结婚戒指都是由男方来买的,应该是男方买来送给女方的。
周欣下意识地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她说:高纯身无分文,他拿什么买?既然只是履行个仪式,谁买都无所谓了,有就行。也不可能买贵的。
谷子沉默片刻,故意换了平和的口吻,很事务性地问道:这次上海画展你肯定不去了?周欣说:不去了,现在结婚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办,很多事呢,忙不过来。谷子闷头抽烟,半晌又说了句:这次画展没有我的作品,我也可以不去。见周欣用一个隐约的笑容示以感谢,谷子又问,到时候,我可以参加你的婚礼吗?
周欣目视谷子,未置可否。两个人之间,再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那几天周欣照例每天傍晚赶到医院,接替李师傅或方圆照顾高纯,等第二天中午高纯吃完早饭,她再离开医院去筹备结婚要办的一应事务。她用皮尺量好了高纯的肩宽裤长,去商场为高纯挑选了婚礼要穿的整套西装。在商场医疗用品的柜台前,她的目光在一辆轮椅上停了很久,那张轮椅折叠着塞在一个角落里,从上面的灰尘不难看出积压已久。周欣并未上前问价,她之后要买的是她和高纯的结婚钻戒,她挑中的一对还算便宜,两枚戒指一共不到五千块钱。即便如此,等这对钻戒装进提袋之后,她的钱袋也就彻底空了。
从商场出来,周欣去了独木画坊,画家们都在搭起来的脚手架上忙着绘制金山岭长城的巨幅全景。门边的一个大画案上,堆放着大家赠送的结婚礼物,从毛毯、被褥到锅碗瓢盆,都是些朴素实用的生活用品。虽然不少礼包上都披了耀眼的大红喜字,渲染出热闹的婚庆主题,但此时画坊里的气氛却没有丝毫喜气。画家们都在埋头作画,没人回过头来对这场非典型的婚姻表示该有的庆祝。
谷子不在。
只有老酸一人,蹒跚地踱了过来,把他的礼物亲自交给周欣,低声说了句:照顾好自己。然后转身,又蹒跚地走了。周欣低头去看自己手上,是一个精美的纸盒,打开盒盖来看,里面装着两条崭新的毛巾,一条蓝色,另一条粉色,鲜艳夺目。周欣拿出那条粉色的毛巾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地嗅,这时她看到毛巾下面,露出一沓厚厚的现金。
周欣抬起头来,她发觉脚手架上的画家们不知何时都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回头看她,熟悉的目光中凝结的那份沉默,又是何其陌生。
周欣回到谷子家时谷子也不在,问照顾母亲的阿姨,才知道谷子下午回来了一趟,搬走了自己用的一些东西,就再也没有回来。周欣似乎预料到什么,立即到谷子的屋里去看。她估计得没错,谷子搬走了自己的铺盖。阿姨的转达证实了周欣早就隐约于心的那个判断。
他说他在外面租了房子,让我帮你重新收拾一下,他说你可以住到这间屋子里来。这间屋子旧是旧了点,但布置一下,当个新房足够大了。
这间屋子确实足够大了,周欣的目光从那张搬空了被褥的双人床上抬起,环顾光洁的四壁,原先挂着的那些她和谷子的合影已尽行摘去,墙上留下的一个个浅色的印迹,凄凉无比。
第二天周欣就开始和阿姨一起布置这间新房,墙上挂了红双喜字,遮掩了照片留下的痕迹,新买的被褥铺在谷子宽大的床上,使整个屋子的色彩立即焕然一新。热水壶和茶具都是画家们送的,一一摆在桌上、柜上,就有了家的舒适气氛。布置新房是一件幸福的事,但阿姨脸上的笑容很快在周欣的沉默中收束回去,她不可能明白在这样一个幸福的时刻,周欣何以如此冷静,就像布置一间别人的办公室那样动作机械,而且尽显疲惫。
大喜的日子终于到了,结婚登记的这天早上,周欣在李师傅的帮助下,为高纯穿上一身新衣。这一天周欣自己也同样新衣新裤,穿着打扮尽量合乎规矩。在替高纯脱下旧衬衣时周欣又看到了那颗碧绿的琉璃,那颗琉璃贴身戴在高纯的胸前,那心的形状让周欣略感忌讳,感觉与今日的气氛并不相吻。因为不管怎样,在这个良辰吉日,似乎不该有另一颗不明不白的心,与高纯如此贴心。
她斟酌了口气,对高纯说道:今天,我们去登记,这颗心别戴了,我帮你收起来吧。
周欣的言外之意,高纯不知懂了还是不懂,他说:这是我的心,我得戴着。
周欣沉默了一下,不再说话,帮他穿好了衬衣,再穿好外衣。她用轮椅推着高纯走出病房,两个新人的脸上,没有共同的笑容,只有各自的麻木。李师傅本来要陪他们一起去民政局的,但在医院门口上出租车时,被周欣委婉地拦住。
周欣说:没事李师傅,你就别去了,我自己能行。
周欣确实自己能行,在出租车司机的帮助下,她完全可以把高纯从车厢抱进抱出。他们隆重的穿着令司机目光疑惑,而他们去的地方,似乎做了清楚的说明。
高纯大概是头一次走进民政局这种地方,周欣日前为咨询登记手续倒是来过。当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把一张结婚登记表摆在两个人面前时,有些怔忡疑惑,看不懂这一对结为连理的新人何以如此沉默。她或许认为他们需要对登记表的内容仔细审阅,于是便对其中的条款做了例行的讲解,但她很快发现,他们更像是在各想心事,坐在对面似听未听。
你看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民政干部的讲解于是草草收住,要是没有的话,你们就把这个表填一下吧。
结婚登记处有备好的钢笔,钢笔就摆在两个人中间,两个人谁也没有伸出手来,场面显得有点古怪。民政干部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他们还在犹豫什么。她的目光压迫得周欣首先拿笔,开始在这份定终身的白纸上落墨。在周欣填写这份表格的过程中高纯始终盯着前方,并不关注身边周欣的动作,更不去看那份对他的人生同样重要的表格。他似乎在专注地想着什么事情,又似乎在默数着周欣手下笔画的声音。他目不旁顾,但能感觉到周欣填完了表格,能感觉到她把表格递给民政干部过目,能感觉到表格稍后又回到周欣手中,周欣开始在表格上签字了。他知道她签完了字,就该轮到他了。
她签完了。
轮到他了。
她把笔给他。
他也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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