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鸣沙丛书·鼎革:南北议和与清帝退位
》
售價:NT$
551.0
《
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发展:兼论宗教哲学(英国观念论名著译丛)
》
售價:NT$
275.0
《
突破不可能:用特工思维提升领导力
》
售價:NT$
352.0
《
王阳明大传:知行合一的心学智慧(精装典藏版)
》
售價:NT$
1010.0
《
失衡与重塑——百年变局下的中国与世界经济
》
售價:NT$
602.0
《
不被定义的年龄:积极年龄观让我们更快乐、健康、长寿
》
售價:NT$
352.0
《
南方谈话:邓小平在1992
》
售價:NT$
367.0
《
纷纭万端 : 近代中国的思想与社会
》
售價:NT$
500.0
|
編輯推薦: |
直面当下教育问题的困惑 聚集单亲家庭孩子的成长 狼爸与熊孩子之间的心酸故事 一个脾气暴躁的单身父亲,带着一个不爱学习的捣蛋孩子,他们之间的故事,或伤感,或搞笑,令你笑中带泪。
一部《小别离》让家长对孩子的教育问题成为大众热议的话题。本书紧咬着这个话题,更从深度探讨了当下家长和孩子面临的问题,
当前的教育问题一直是家长和老师头疼的问题。作者用小说的形式将这一尖锐的教育问题潜移默化地表现出来, 深层探讨了家长、老师、学生之间的矛盾冲突,又将两代人的情感融入其中,感人肺腑。
|
內容簡介: |
素质教育侧重顺着孩子的性情发展。其间,采用种种方法调动本人的主观能动性,使之走上正轨。应试教育则相反,侧重逆着孩子的性情发展,对褒错打,让孩子接受被动式教育,一旦觉悟同样步入正轨。一种是引导、启发;一种是硬灌、强压。如何让二者之间适度地和谐起来呢? 小说将视角对准当前的教育问题,通过写一个离异父亲,为了培养孩子,远走他乡复读的故事,揭示了作为家长面临教育问题的困惑。
|
目錄:
|
0011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0092 输了婚姻,不能再失去孩子
0193 狼爸的帽子我得摘了
0234 孩子伤痛,家长心痛
0295 打架风波
0376 你必须说实话
0477 只想给孩子一个公道
0538 我被学校开除了
0619 谁也不能剥夺你上学的权利
06910 作为父亲,我该怎么办?
07511 你没权利要求别人对你好
08312 整个一个不可救药
09313 今天居然能被这小子感动了
09914 道歉也行,你去我就去
10315 老泪纵横的滋味不好受啊
11516 向黎明致敬
13117 我相信你说的全部
13918 孩子是一面镜子
14319 学校想让我转学
15520 孩子是我的支柱
16121 抓住时间等于延长生命
16922 头一回父子俩一条心了
17723 重新回味上学时写检查的那种心境
18324 没想到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18925 一整天我都在不安中
19926 触目惊心
20727 好消息,我解放了
21528 中考前的杂七杂八
22129 但愿奇迹真的会来临
22730 满眶的泪水
|
內容試閱:
|
1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傍晚,我肩背着渔包骑车回家。一路上琢磨不透,S城徐家堰的鱼到底是患了口腔糜烂、急慢性肠炎、胃溃疡,还是肺穿孔?
听当地人说:白露时节鱼好上钩。
而眼看寒露临近,我仍旧鱼须无获。还是暑季钓的鱼好吃纯野生、纯天然,鱼肥肉嫩,味道鲜美,跟池塘养殖的鲤鱼绝对不是一个等量级。
怪了,正当时节别人也曾偶有鱼获,我何故屡屡空手而归?
鱼食、撒窝、钓位、钓法没什么新鲜的。我的杀手锏标前丢闪光棒,钩柄套荧光球,向来屡试不爽,但这次也失去了效力。为此,我心有不甘。
怎么办?换个做窝法用酒糟,图味浓。俗称:要钓先喂。可气的是这个塘子大鱼少小鱼多。这一个多月,我只喂小崽儿就是勾引不来它们的爹娘祖辈。
昨天,我买了三斤油枯,用纱布缝成口袋扔进水里。这种做法见效慢,油枯的雾化度也慢。鱼嗅着味道来了想吃,隔着纱布干着急管吃不管饱。
三斤油枯足够浸泡十天八天,这倒传达出一个信息:此地油枯三十两,水底阿二不曾吃。酒糟如是速战速决,油枯则是持久战。
一般北方钓友采用此方法,可南方行得通吗?加之这堰塘水肥,坐享其成惯了的大爷们如果扭头不顾反倒给白条、火鳞片子安上个家,俗称:闹小鱼儿,那真是画蛇添足,得不偿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自找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想了想,我还是不甘心,管它呢,试试看吧。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一个办法。
今天刚开始,胜败优劣,明后几天方可露出端倪。
进了家,推开门,小子在家呢。
今天刚走,一个住校的初中学生怎么又回来了?我看着他纳闷地问。
涂晓看着我怯生生地说:我可能要挨揍
一听是挨揍两字,而非打架一词,我表情一松道:又是隔壁门的邻居李飙?
我卸下渔包抬眼盯着小子,看是他神经过敏还是确有其事。
涂晓帮我支上自行车,点头道:下午我看见他去普通班召集人。
李飙在学校里够不上大哥级别,顶多二马仔一类高级衰,胆小如鼠才混到烂仔堆里。在我眼里,从来汉奸比鬼子更可恶。我可不愿意涂晓和李飙有什么纠葛。
我埋怨道:你招惹他干吗,不是一再强调要躲他远点吗?敬而远之,远而视之。
这小子怎么教都不会。领先一步是前驱,超前两步做烈士。正当防卫是男儿,防卫过当成罪人。该如何指点这小子?尺度拿捏不准,委实不好把握。
那天我跟老师借的足球,我们几个同学想踢足球。他却跑来不让我们玩,要抢我们的足球
细节不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俩的梁子早结上了,不是这一件事。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问你,怎么让贼惦记上的?
不愿意当衰。涂晓垂着头,一只脚在地上画圆圈,可能是眼神里露出来内心的不服气吧?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他不顺眼。
哎呀!喜怒无形于色难道学不来吗?我的脸皱成一团,真能急死谁。你看不顺眼非要表现出来吗?!
正在学呀,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小子自己有理。
这是学得不够!快去学!一看见涂晓愣头愣脑的样子我心里就着急,恨不得啐他一脸口水,做人要勤奋,这个不需要遗传基因。
涂晓不以为意,低声道:请一小时假,7点钟晚自习。
我也没多话,转身上楼,点上支烟,泡上杯茶,坐在竹椅上沉思,始终犹豫不安。
平日,涂晓周末回家,我俩的话题自然转移到他的在校生活及学习上的方方面面。我作为父亲,准确地说,作为他的教练,给予他这样或那样的指点。他把我当哥们儿,父子俩身处异地,茕茕孑立,自认彼此无话不谈。
最近连续几个星期,小子的闲言碎语中总是夹杂着李飙如何找碴儿欺负他的事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小子平时会那么老实吗?总让这个李飙欺负?
最初,我曾产生过疑问。但小子不说,我也没细问。但我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在北京上学时,他曾有三大罪状:上网、撒谎、打架。这三样罪状使他成为学校普通班里成绩最差的学生。我一心想救他,他也甘心要自救,道远心诚地从大城市来到小乡村S城补课。经过素质教育后,再来接受应试教育,以求自身的改变。
离开北京的重点学校,落脚在S城郊外一所不起眼的蘑菇中学。给他蹲一年班,重新复读初二。我知道这是找罪受、找苦吃。但我的目的仅一个:劳教两年,伐毛洗髓,脱胎换骨,改头换面。然后,挥戈回日再返北京去考重点高中。
之所以选S城,也是因为老张。
老张的爱人在S城,嫌北京的雾霾严重,不愿意在北京生活。两人也总不能两地分居,这不老张也下决心全家搬到了S城生活。这里安静宜居,空气质量好,住惯了倒也不愿意回北京了。
所以一听我说涂晓想转到外地学校复读,他立刻提出到S城,他在那边认识人多,也可以找到好的复读学校。
我一听也没犹豫,拉着小子就去了S城。
起初各种不适应,每天耳边听着各种杂七杂八的口音都觉得闹心。
摊开手指,再掰开脚趾算,我们来S城已经十三个月了,这一年多过来,倒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起居。
依照以往的惯例,S城的这所蘑菇学校从初一到初三,这三个实验班的学生们必须重做调整。涂晓由原来的1班调到3班,恰好和李飙分在同一个班里。
自打两人分在一个班后,就总能从涂晓嘴里听到李飙的消息。所以我第一个记住的就是这个名字。因为听到的都是负面的消息,对李飙我的印象也极差。
来S城的这一年多,我从涂晓天真的脸上还是看到了些许的变化。他变得思维正常了,笑得灿烂了,淡化了以往少年老成的消沉和隐忍不言,骨子里深埋着的那一股仇恨与凶狠也渐渐远去。
我觉得这是好事。以前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坏同学的名字,说出来的都是打过架的。来S城后,至少他不敢轻易打架了。像李飙这样的,以前他早就动手了,现在他能冷眼旁观,这就算是不小的进步了。
记得曾有老师向我反映,说:这孩子打架的时候,两眼露出凶光,非常可怕。每次他犯事,班主任老师气得要打他,他能攥住班主任的手长达半个多小时。
一场拳赛每回合三分钟,一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大力气能长达半个多小时?对此,我心生疑虑,这说法是否有点夸张?在我眼里,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没那么嚣张。
是,有这么回事,涂晓却笑着说,但确实夸张了,绝对没有半个多小时。那次,张赛华也挨了揍
张赛华?就是免交学费的那位同学?同日不同年,比你小一岁。学习成绩特好的那个他父亲好像在你们学校当杂工?
是他,涂晓说,我当时有点害怕,怕老师真打我,我就一把攥住老师的手,吓了他一跳。其实我是在哀求,我没打算还手。我说:老师,我错了,能不能别揍我。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念校规,还问我:知道你错哪儿了吗?我说:不知道,反正就是害怕。后来,老师笑了也把我放了,说:下回再违反校规就得真打。
我用手指着他:没错,你是该打。免得你忘性大,记不住,下次再犯。说完,我也只是微微一笑,耸耸肩而已。
我吸一口烟,吐出来一圈烟雾。
我问他:你记得刚来S城时打的第一场架吗?也是自以为被人欺负了。
记得。小子默默地点点头。
那你还记得咱俩的谈话吗?我严肃地再问。
记得。所以我跑回来问你,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小子愣愣地看着我。
既然知道打架是闯祸,那就不要再打了。我记得当时是这么跟你说的吧?
小子点点头:但是问题一直没解决,有些事不打架好像就解决不了。
解决不了有老师啊,要老师干吗?!我反问。
可有些事老师也不管啊。小子反驳。
有什么事老师解决不了?我奇怪地问。
李飙的事老师就管不了。李飙抢我们的足球,这种小事还用找老师汇报?我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了。
话题又回到李飙身上,我头都快大了:老师管不了再说,你得先让老师管!
李飙不承认抢足球,他在老师面前说想跟我们一起玩,说我们不愿意跟他玩他心眼坏,老师也信他的话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小子向我求助。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我堵在喉咙里,不让它发出来,可最终它还是跑了出来。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当孩子遇到难题的时候,我不能保证给他的答案是标准答案。当他问我时,用这样愣愣的眼神看着我时,其实我真的没有答案。
2 输了婚姻,不能再失去孩子
时近六点,新租住的房间里面空空荡荡。S城的房价便宜,每年仅需付很少的租金即可入住。房子有七十多平方米的起居室,外加屋后四十来平方米的小院儿,两室一厅附带一个遮阳棚的顶楼平台。绿瓦青砖,雕梁画栋,我和小子一眼相中,都很满意。比起北京那拥挤的小窝,这里好太多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室内暗褐色的陈旧家具及装饰装潢稍显寒酸了一点儿。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家,又不常住,这样的条件我已是相当满足了。
我在卧室里独坐桌前读书,平时除了钓鱼,我只喜欢读书。可能自己没上过大学,心里总觉得读书少低人一头。逮着机会,我就想多读点书,别落别人太多。仿佛多读了书,就能消除我内心的自卑感一样。没有人知道我读书是因为自卑。尤其是在孩子面前,我每天都要坚持读书,就想给他立个爱读书的好榜样。
才翻了几页,就听到楼底下有轻微的开关门声响。我知道一定是这小子回来了。
涂晓蹑手蹑脚地上楼。看到我敞开的屋门他立刻心惊肉跳。
我转回头见他面色苍白、神色凄惶,故作轻松地说:又不是第一次了,别紧张,进来吧
涂晓缩头缩脑地从包里翻出一张纸条递给我。上面写道:爸,首先向你道歉,我又犯错了。我又打架了不敢当面承认是怕你生气,我真的不想再惹你生气了
低头看完纸条,我抬头审视着他的眼睛,同时也在思索背后的另一层含义:这是逃避惩罚的做法,还是开始有所醒悟了?
涂晓的话我从来不敢信。就像他向我保证再也不打架了,我能信吗?
自从跟他母亲离婚后,涂晓跟我过的这两年,瞎话说得比实话都真,我早被他骗怕了。现在即便他讲真话我也权当假话听,唯恐再掉进他的连环套里,又是狼来了的故事。
记得涂晓上小学的时候,我就被他骗了整整好几年。说起这事来,我自己都想笑。那是有一次我尿急,就趁人不注意在小树林里解决了。小子看到这一幕后非常生气,他呵斥我不讲文明。我跟他辩解就是尿急没办法。他说尿急也得忍着,这是一个公众形象问题。为此他鄙视我。
小子说得没错,但我当时并没当回事。谁没个三急啊,狗急了还跳墙呢。
结果第二天小子跟我说:爸,我把你随地小便的事写进作文里了,老师当范文给全班同学读了。
我一听,肺都快气炸了:你小子就缺德吧,你这么一写,不是让老师和全班同学都笑话我吗?你是我亲儿子吗?!
你知道丢人还干?小子挖苦我。
我看他那坏样更气:你就作吧,以后我还怎么去给你开家长会?我还有脸见人吗?!
没事,还有妈呢,你不去,老妈可以替你开家长会。小子笑笑说。
从此小学这几年,全是他妈妈去开家长会,我再也不敢露脸。这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这是一个涉及公众形象的问题。像我这种死要面子的人还怎么见他班主任?
谁知几年后,等涂晓上了初中,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爸,你真好骗。
我当时一愣,没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他才跟我说写作文的事是假的,他怎么可能把自己老爸随地小便的事写进作文里啊。他就是不想让我去开家长会,省得我回家揍他。
我这一听,立刻火大了,对小子一顿揍。
居然骗了我这好几年,你说这小子有没有鬼心眼。一个小人精把我耍得团团转,那时他才多大啊!
想到这儿,再看看小子这张幼稚又透着老练的脸,脸拉得老长。
我指着桌面表情严肃地说:书里说:逆境、苦难、挫折,是一个人的最大财富。前提是针对有抱负而非背包袱的人。现实中,逆境使多数人随波逐流,逆流而上者少之又少。不信吗?哪位农民不炙肤皲足,强出头的有几人?城市人高谈阔论可以,自以为是之能,不惧困难与挫败敢于冒险的又有几人?为什么呢?
老爸,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乡下人、城里人没谁招惹你,你找灭呢吧?小子斜眼看我。
我情绪稍显得激动,不管不顾道:鹰少鸡多。鹰,即便在鸡群里最后仍要展翅高飞,翱翔于蓝天。鸡,在不在鸡群里也永远是鸡,望鹰莫及。遇事先问自己,是鹰还是鸡?是鹰,忍常人不忍干常人不干;是鸡,可以随心所欲任惯性所为,那样既省心又省力。只是,昊天不吊想帮,我无能为力;想助,自助者天助。只见鹰击长空,也见鸡抖翅膀,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又为什么?因为鹰志存高远。天,才助给它一对坚韧的翅膀。
给恃强凌弱者以回击不也符合男人的性格。涂晓偷换概念。
我随即有些不耐烦道:那不属于你的职责范围。学生,应以学为主;做人,应以忍为纲。
让一让二不让三。忍也得忍得有道理,忍得没道理也是白忍。涂晓据理力争地跟我强辩。
那是多数人的理论。你是我的作品,天生不同凡响。能忍,则让人成就大事,创造奇迹;不忍,恰恰符合市井草民的逻辑。也许你知道越王勾践,不知道陪着他卧薪尝胆的还有一对孪生兄弟:一个叫承受力,一个叫意志力。对鹰来说,承受是块画布,包容各色颜料任其涂抹,犯而不校,容而不责。意志是位画家,它自会挥洒毅力之笔,在忍耐的时间流程中勾勒大账,而不再单纯地称斤注两计较得失,使之出现一幅傲视群雄、独霸颠峰的雄鹰图。
说话间,我发现小子的眼睛没有与我对视,他望着窗外,思想又在四处游离。
我瞪着他问:想什么呢?
韩信。他答。
亏他还记得。这个典故还是他小时候我讲给他听的。韩信做大官时曾招欺辱过他的少年曰:汝昔年欺我,今日可欺我乎?韩信不仅赦免他罪过,并封他做一小官,楚中尉。可见大人不记小人过,达到宽大为怀的高度,也为自己找回来面子。与娄师德、韩琦等唾面自干、器量过人的风度差一个境界。故而,我口呲狂言,不在我所敬佩的司马光、吕公著等诸多先辈的
行列。
我一脸不屑道:他翻篇了。时代变迁、更新了。现在胯下之辱算得了什么?风云开阖世事难料,你要做好准备呀。
我做好了小子直视着我,完全是一张不谙世事的脸。
没有,你没有做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准备。我瞪起眼睛,斩钉截铁道,你以为打个架,道个歉就算完了?你以为这事可以这么简单?
涂晓挠挠头,有些不知所以。
你轻估了,艰难时世日趋严酷,才屡次在考验面前措手不及。我拍拍小子肩膀强作微笑,鼓励道,没关系,振作起来。遇事问自己,是鹰还是鸡?
爸,我会记住的,我知道打架不应该,但这次我是有道理的小子还想替自己找补。
去吧,我打断道,进你屋里去读书,今晚我们俩都没有饭吃,是对你我犯错的惩罚。
爸,我犯错,我应该挨饿。你没错,你不应该挨饿。我给你去做。小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我坚决地摇摇头,子不教父之过,你的错就是我的错。记住,你以后每次犯错,我都会陪着一起接受惩罚。
爸你这又是何苦?小子皱着眉头道。
为了你,我认了!
说完,我自己躲到一边生闷气。有时我自己也在想,是否这个婚离得有些草率?如果不离,有母亲在身边,也许涂晓也不至于落成现在这样。
当时在北京,为涂晓上学的事我和她没少吵架。那时我个性冲动,对孩子不讲道理,脾气急躁,动不动就对孩子棍棒教育,整个一个狼爸。我的教育理念就是一个字打,总觉得孩子不打不成才。尤其是当小子在学校闯了祸,回家没别的,就是一顿暴打。
他母亲看不过去,就跟我吵。那时我真没耐性,总觉得她是妇人之见,久而久之,我俩的矛盾也越来越大。眼见着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再加上当时我在的工厂不景气,工资月月见少,她对此也没少埋怨。她在居委会一直当干部,干得比我好,家庭背景比我好,学历比我高,挣钱比我多。这一对比,我有些自惭形秽,似乎各方面都不如她。可嘴上还得死犟,死不认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最后日子过不下去,只得以离婚收场。
那时候涂晓野性十足,身上带着长期堆积起来的诸多恶习,林林总总他知错难改的个性也着实令我苦不堪言。
最后没辙,我带他来了S城,我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总好过在一个地方一蹶不振。当然我自己也有私心。当时离婚后,我非要小子跟我,输了婚姻,不能再失去孩子。我这个死要面子的个性一时半会儿难改。在北京,街坊都知道我离婚了,多没面子。内心还是觉得没脸在那个地方混了。
小子一开始不愿意跟我,怕我打他。我跟他深谈了一次,父子俩交了交心,我发誓要和他一起改造,并发誓再不打他,重新到S城活一次。小子见我铁了心,也没辙,再加上内心总归还是有些怕我,就跟我去了S城。
当时他母亲也不同意孩子跟我。她觉得我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更别提养孩子了。
我就做她的工作,怎么也做不通。最后我说:其实我要孩子,也是不想给你增加负担。你还年轻,条件比我好,以后也不可能不再找个人过日子。带着个孩子总归找对象困难点。所以孩子我带走,你想看孩子随时。小子我了解,在你身边也是给你惹事。就他这臭脾气,万一你遇到个好男人,他都给人家吓跑了。你听我的,我这次是真的为了你好。孩子我带到外地复读,也是为了让他能安心读书。这么决定对你、对孩子都好
头一次见我这么心平气和地讲道理。她最终还是接受了。
当时我一心想离开北京,管他去哪儿。正好S城有老张,他想跟我合伙开店,我就立马去了。我俩都喜欢钓鱼,就合伙开了一个渔具店,也勉强维持生计。
当时我只有一个信念:婚姻已经失去了,不能再失去孩子。
虽然小子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和问题,但谁身上没有毛病没问题?我的毛病比他还多,这个我心里有数。我必须包容他、改造他,和他一起成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