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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鬼金,被誉为中国的卡佛,不仅是因为二人都是工人阶级属性,更因为二人的小说都超越了所属阶级的局限。
☆ 吊车司机的惊世骇俗之作,被读者誉为中国的卡佛,相关大电影筹划中,比《钢的琴》更值得期待
☆ 黑色*的轧钢厂故事,性爱与死亡的奏鸣曲,苦难欲望树上凌空绽放的妖冶之花。
☆ 底层社会的悲惨往往是作为中产阶级生活的某种肯定和满足而被消费。这一次,底层自己发声
☆《南方日报》《花城》《十月》《上海文学》等数十家国内一流文学期刊及媒体鼎力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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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用眼泪,作成狮子的纵发》是一部概念小说集,以东北老工业基地为背景,着眼于大时代背景下的小人物,围绕轧钢厂和那些轧钢厂周围生活的人们,还原了一个时代的风貌。
作者采用白描式笔法,描写了芝英,彩虹,二春,李元憷,眶夏,明莉莉,朱弭这七个小人物的生活经历,有男欢女爱,有柴米油盐,更有五味杂陈的人生况味。通过描画这七位小人物富有烟火气的生活群像图,构成了一部特定历史和地域背景下人们的心灵史。这部小说集像一首复调的多重协奏曲,将众多人物的欲望、爱情、挣扎、奋斗呈现在读者面前,却又不一味沉迷于对生活底里的纯粹白描,而是在困境和奋斗中,彰显人性坚韧,实现心灵的救赎。本书部分篇章发表于《青年文学》《十月》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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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鬼金,1974年出生,中国吊车司机行业中唯一的文学大师,被读者誉为中国的卡佛。小说作品见于《花城》《十月》《大家》《长城》《山花》《上海文学》《黄河文学》《小说界》《青年文学》, ????获得过第九届《上海文学》小说奖,中国文学现场新青年文学奖等。鬼金成名后依旧从事吊车司机行业,称工人阶级的硬派和骨头是他写作的源动力。
??一首复调的多重协奏曲,将众多人物的欲望、爱情、挣扎、奋斗呈现在读者面前,却又不一味沉迷于对生活底里的纯粹白描,而是在困境和奋斗中,彰显人性坚韧,实现心灵的救赎。本书部分篇章发表于《青年文学》《十月》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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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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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那个写作的吊车司机
芝英
彩虹
二春
李元憷
旷夏
明莉莉
朱弭 ?发财
鬼金的小说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孤独沉郁、神秘而灵异的气质,带着一种原始的恐怖。读鬼金的小说,如同一次灵魂的探险,你会体验到沉痛、思考、惊奇、迷惑、震颤等种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新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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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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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个叫鬼金的吊车司机,我写小说。在工厂里倒班,业余时间创作小说。这其中的艰难只有我自己知道。长期的倒班生活,熬夜,但这些没有阻碍我的创作。写了这么多年,写作可以说成了生命经历中的一部分,而我一直笔耕不辍。 我写小说,文字对于我更多是内心的出口,是生存与内心的平衡。我需要这样的平衡,恰恰文字解决了我这样的平衡,是内心的依托。在潜移默化中,工厂里那种生冷的东西渗透进了我的骨子里。工厂的生活转换成文字之后,就会变成一种气质上的东西,这让我的文字读起来会感觉比较生冷或者晦涩。我企图在文字中诗意地处理和表达,让这种沉重有种飞翔的感觉。我承认我有着深邃的生命感受力和文字表现力,可以洞穿生活的表象,写出那些被压抑和禁闭的生存境遇,并且凭借语言和思考的魔力,获得心灵和思想的自由。正如很多人说起的那样,我身处的环境,我的职业,这些本身就带有严肃的象征意味,悬置,封闭,沉重,没有丝毫的诗意,然而文学给了我突围的方向和可能,我在文字的诗意世界里寻找,思考,自救和救赎。对于每个人的生活,既可以向灵魂更高处探索,也可以回到地面生活。我选择了在有限的空间中,无限地向内寻找,始终以诗人的眼光注视着生活,并且一刻也没有放弃思考和追问活着的意味。
芝英喜欢光脚,那脚也漂亮,晶莹剔透的。从小就是这样,回到家,脱了鞋,就要把袜子脱下来,不管冬天还是夏天。她爱惜自己的脚,什么护手霜的,常常涂在脚上,皮肤光洁明亮。李臣说,芝英啊,你全身都是宝。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你的耳朵,你的乳房,你的手,你的脚芝英说,去,那你把我供起来好了?李臣说,我就是这么想的。芝英开玩笑说,拉倒吧,你一个卖猪肉的,供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佛像。李臣说,你就是我的宝。芝英就笑。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有一次,李臣捧着芝英的脚说,用脚芝英就说,你学坏了。芝英用脚抚摸着李臣的阴茎,果然不一样摩挲着,慢慢涨起来,变粗,变硬。芝英只觉得脚心里痒痒的,酥麻的,电流般遍布全身。芝英娇嗔着说,该死的,该死的,你快上来吧?我要死了。
敲门声。
芝英边穿袜子边想着自己用脚给李臣做,脸红了,心热了,全身烫烫的。火已经在身子里烧了,穿上袜子,穿上鞋,来到门口,喊:谁啊?
嫂子,是我,生子。我家的水管子冻裂了,来你家挑点儿水。方便吗?生子说。
方便,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芝英说着,开门。
叫生子的男人,三十岁上下,浓眉大眼的,白净,毛寸的头发,看上去身材魁梧。生子大学毕业,回到望城,进了轧钢厂。可他不喜欢上班,三天两头的找原因,请病假。轧钢厂医院的一个小护士喜欢他,也帮他的忙,脚崴了,腰闪了,胃出血什么的,都可以歇上一个礼拜。先前,生子是这样开病假的,后来,感觉不对,歇班超过三天,整个月的奖金就没了,干脆歇一个月。小护士常常开他的玩笑说,你总是把自己伪装成病人。生子说,哈哈,我就是病人,不是伪装的。生子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他想拍一部电影,像佩德罗阿尔莫多瓦《活色生香》那样的电影,但他更想把故事的背景放到轧钢厂,在工业背景下呈现人的感官欲望和爱情更有意义。有时候,感官欲望和爱情是一种救赎。
生子挑着两只水桶进来。
芝英说,生子,又泡病假了啊?
生子嘿嘿笑着说,泡病假什么话?我是轧钢厂的病人,是轧钢厂里人人共知的。
芝英说,这楚河巷里,谁不知道你啊?别跟嫂子扯这些,你就是装病,不愿意上班。看你一天游手好闲的,就像个二流子。
生子说,你这么看我啊?我这心可拔凉拔凉的。我问嫂子一个问题?你为谁活着?
芝英想了想说,为我妈,为李臣,再好像没什么人了。
生子说,你自己呢?你自己不是人吗?
芝英瞪了眼生子说,有跟嫂子这么说话的吗?
生子说,我是说,人应该为自己活着,我就是。
芝英说,那是自私。
生子咧嘴笑,牙齿很白,很白。
芝英说,你是有文化的人,我说不过你。
芝英把一个胶皮管子接到厨房的水龙头上,从窗户的一个小洞里伸出来。生子把水桶拿过来接着。芝英问,好了吗?我开水龙头了。生子说,好了。水淌出来,击打着白铁皮的水桶,哗哗的。水声开始是轻浮的,随着水越来越多,变得稳重了。生子点了支烟,看着院子里晾衣藤上挂着一件蓝色的花袄,冻得硬邦邦。但那蓝盈盈的碎花,真是好看,素净,雅致,像星星。
生子说,嫂子,这花袄是你的啊?
芝英在屋里说,是啊,刚翻出来,洗了洗。好看吗?
生子说,好看。我觉得嫂子就该穿这样古典的,嫂子是古典美人。
芝英说,开你嫂子玩笑是不是?都人老珠黄了。
生子说,我没开玩笑,真的。
芝英说,你就笑话嫂子吧?
水桶里的水满了,溢了出来,生子连忙把另一只桶拿过来接。生子走到那花袄的跟前摸了摸,冷,硬,比浆洗过的还硬。那蓝,那小星星,刺眼了,花了。恍惚芝英站在这里。芝英在屋里喊着,生子第二桶满了没有?生子一激灵,从走神中回到水桶旁边,说,满了。闭了吧,嫂子,给你添麻烦了。芝英说,左邻右舍的,说这个干啥?芝英边说边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生子,弯腰,分开两桶水,用扁担钩上,擎到肩膀上,腰一挺,身子直了,两只水桶晃晃悠悠的,有水从桶沿微微溢出。生子说,走嘞。芝英说,还挑一趟吗?生子说,不嘞,麻烦了。芝英开门,让生子出去。芝英说,生子,上次你给我拿的那几个电影,好看,有的看不明白,哪天再给我拿几张过来。生子说,好嘞。芝英看着生子在巷子里挑着两桶水,晃晃悠悠的,街道都跟着颤动起来。芝英要关门,突然从门前闪过一个人影,站在芝英的跟前,是傻子二春,冲着芝英傻笑。芝英嗔骂着,二春,你鬼啊,吓我一跳。二春不知道从哪弄来那么多毛主席像章,挂在身上。二春有五十多岁了。从芝英记事起,二春就是这样,疯疯傻傻的。芝英看着二春,老了,胡子拉碴的,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的,皱纹里有黑泥,头上有几个草棍。二春说,小媳妇,你好看,你好看。芝英就笑说,二春叔,你也笑话我。二春歪着头,说,小媳妇,你好看,给我做媳妇吧,看到我这些毛主席像章没有,老值钱了。你让我摸你一下,我就给你一个。芝英哭笑不得,关上门,插上。二春还在门外敲门说,你怎么关门了?要不摸一下,给你两个。二春踢着门,骂着,小婊子,小婊子。芝英生气,回到屋里。二春还没走,芝英从屋里端了盆水,走出来,说,二春,你还不走,我就泼水了。二春没吭声。芝英放下水盆,打开门,看二春走了没有。一打开门,二春冲上来,抱住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松开,就跑,身上的像章稀里哗啦响成一片。芝英生气地骂着,老不死的。脸上被啄了一下,还有胡子扎,有些疼。她一生气,关门,插上,忘了地上的水盆,一脚踢翻了,漫流着水。她又来了一脚,把水盆踢到一边。心想,都怪生子,他要不来挑水的话,二春也不会有机可乘。回屋,对着镜子看了看,红了,清晰。她返回院里,捡起脸盆,回屋,洗脸,在脸上扑了些粉,那印记才不那么明显。要是叫李臣知道了,有二春好过的。想想二春可怜,还是算了,一个疯癫的人。芝英叹了口气。
芝英还记得上中学的时候,二春在学校门口,揭女同学的裙子,被一群男同学看到了,一顿拳打脚踢。几个男同学从地上拖着他,二春杀猪般地叫。他被拖到一个胡同里,不知道哪个同学,拿出来两根绳子,把二春绑在胡同里的槐树上,脱光了二春的衣服,还用一根绳子绑在了二春的那东西上,然后,吊在他的脖子上。要不是胡同口掌鞋的老马头看见了,跑过来,二春不知道还会被绑在树上多久。老马头穿着一个黑色的皮围裙,骂着那些男同学,说,你们他妈的,欺负一个傻子,你们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有同学辩解说,二春耍流氓,我们要惩罚他。老马头说,算了,算了,都走吧。老马头把绳子从二春的身上解下来,给他穿上衣服。二春突然呜呜地哭起来。老马头说,你还有脸哭?二春说,是陈连海跟我打赌,只要我敢揭女学生的裙子,他请我喝酒,这群龟儿子,敢绑老子,老子闹革命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呢。老马头说,陈连海是什么东西?王八犊子。你以后离他远点儿。老马头拉着二春来到鞋摊,拿出一条毛巾,给二春擦着脸上的血迹。边擦边说,这一群死孩子,手也太黑了点儿。张开嘴,我看看,哦,牙掉了一颗。二春说,不怕,那些孩子的家,我都认识,改天,我往他们家的门上抹屎撒尿。老马头说,算了吧,你老实点儿吧,省得再吃亏。以后,别跟人打赌了,知道了吗?二春点点头。二春这时候看到了旁边的芝英,眼睛又一亮,但很快就像火苗似的熄灭了,低下头。芝英说,马大爷,我来取我妈掌的鞋。
那时候的二春几乎是一个富翁。他有个弟弟在轧钢厂保卫科,二春天天去轧钢厂偷铁,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卖,没人敢管。换来的钱,有时候喝酒,有时候还买些糖果散给楚河巷里的小孩们吃。后来,他弟弟因为贪污进监狱了,二春也变得很惨。
芝英看了看时间,淘米,放到电饭锅里,给李臣打了个电话,说,我想吃市场里的那个八宝咸菜,你给我带回来一点儿。李臣没接。过了一会儿,李臣打回来说,媳妇,干什么?刚才有人买肉了,哦,你要吃八宝咸菜啊,好的,我带回去。还想吃什么?芝英说,不想了。李臣问,好点儿了吗?芝英说,没事啦,劳累再加上月经来了。李臣说,看来,今晚你给我挂免战牌了啊?芝英就笑着说,你啊,你啊,一点儿出息没有,就是知道李臣在电话里哈哈地笑起来。你挂了免战牌我也不怕,还有你的脚芝英说,又来了,又来了,还喜欢上这一口了啊?李臣还是哈哈地笑着。芝英说,红姐可能给我们发福利,说要送我们十五斤猪肉,说让你给弄些农村的笨猪肉,是莉莉跟我说的,红姐还没跟我说,你先寻摸寻摸。李臣说,红姐英明啊,发什么化妆品,豆油的,挂历的,都不如猪肉实惠。好的,我看看,能不能跟农村养猪的联系联系。这么多年,我李臣卖肉,卖的就是口碑,我这猪肉李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芝英说,你就臭美吧,好好卖肉,晚上给你包饺子。这是他们的暗号,也就是用脚的意思。李臣说,好啊,好啊,我就爱吃饺子,全肉馅的,还是唐僧肉的,长生不老了啊。芝英说,看把你美的。
俩人撂了电话。
芝英听到远处火车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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