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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新潮儿童文学丛书曾经引领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走向,反映了新时期我国儿童文学创作的探索精神。重读当年的儿童文学精品,魅力丝毫不减。当年的主编、安徒生奖得主应邀为纪念版作序,更增加了这套书的思想厚度。跨越世纪,历久弥新。我们将这批有着独特人文情怀和审美情趣的儿童文学精品重新出版,旨在为当下的少年儿童提供弥足珍贵的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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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新潮儿童文学丛书的作者和编者集中了我国上世纪八十年代儿童文学界的作家精英和文学新锐,包括崭露头角的少年诗人。作品内容丰富多彩,构思新颖巧妙、思想深刻隽永、语言鲜活灵动,反映了我国新时期儿童文学创作的独特风貌和探索精神。《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是本丛书中*的梦幻体长篇小说,故事极富诗性和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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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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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一
这不是一本睡眠实验室的梦境报告,也不是弗洛伊德、荣格、艾德勒等心理学家关于梦的学说的客观例证。但是,它们是梦,是中国孩子从四岁到十五岁曾经做过的、正在做着的以及将要做的梦,是中国孩子的人生之梦。
这不是一部梦的汇编,也不是一百篇短篇小说的结集,虽然每一个梦都可以独立成篇。《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是一个整体,犹如一座大楼,每一个梦只是筑构这座大楼的有机的一砖一石;每一个年龄段只是这座大楼顺序上的楼层和空间上的构架。它又像孩子们喜爱的魔方,有许多小小的色块,可以随心所欲地拧出各种不同的图案。但是,魔方只有一个。同时,不同色块的组合也有其内在的规律,那是一种最美丽的杂乱无章,一种潜在的秩序。作者所追求的,正是这样一种魔方效应。
对于我来说,《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是一部长篇小说,一部梦幻体长篇小说。之所以写一百个,除了一百含中国俗语人上一百,种种色色之意外,还因为一百是个整数。在我最初的构想中,它应该是一部更真实地从整体上宏观地反映中国孩子的生存状态、人生意识、深层心理的长篇小说;一部以梦幻为双翼、更充分更自由地展示中国孩子的心灵空间、心灵生活的长篇小说;一部在儿童小说特别是儿童长篇小说的创作上进行形式与文体的探索的长篇小说。
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梦。但是,梦往往是现实的催化剂。这样的梦越多,我所企盼的现实便会来得越快。
二
说来有趣,促使我写这本书的最初动因,是我女儿的一个真实的梦。
那是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和妻不无忧虑地看到,天真活泼的女儿成天被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那时女儿刚满六岁,可每天下午一放学就开始做作业,一做就做到晚上九、十点钟。做些什么呢?抄生字。语文上到第二十课了,生字仍然要从第一课抄起!那就是说,如果语文有一百课,那么,学第一百课时,生字仍然要从第一课滚雪团式地滚到一百课!
于是有一天晚上九点多钟,女儿实在太疲倦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生气地推醒她,准备给她讲讲悬梁刺股之类的故事时,女儿说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发明了一台作业机,像缝纫机似的,缝纫机的针就是铅笔,把作业本喂进去,脚一踩,作业就做完了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梦,在我心灵深处激起了波澜。女儿的梦是单纯而幼稚的,可是却多么真实地反映了一个六岁孩子的心理现实以及客观现实。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我后来才知道,像这样滚雪球式的抄生字在小学是一种普遍现象),我还能对女儿教导些什么呢?再编一个小白兔做作业不打瞌睡一直坚持做到天亮的说教故事吗?可是这样的故事编得再天花乱坠,在女儿真实的梦境前,又显得多么虚假和苍白!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留心孩子的梦了。我给许多当教师的朋友写信,请他们以《我的梦》为题,组织学生写自己真实的梦,而且再三强调。一定要真实的梦。
孩子们的梦源源不断地汇到我的桌上,有城市的,有农村的;有小学的,有中学的;有重点学校的,有非重点学校的可是,当我看完所有的梦时,一种奇怪的现象使我震惊了:我困惑而又痛苦地发现,这几百个写在纸上的梦,竟有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第一,大部分学生把梦写成了理想;第二,这些理想不但内容相似,而且写成了决心书式的八股,而且结尾几乎都有豪言壮语一句话,这些干巴巴的八股梦,把真实的我严严地掩盖起来。
我突然想到,如果老师布置我的女儿写一篇梦,她是决不会写梦见作业机的!
我突然想到,我原来写的那些儿童小说,是否也被孩子们视为纸上的梦呢?
纸上的梦与真实的梦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壁垒。这道壁垒不仅束缚了孩子的童心、天性与创造性,而且将孩子们的内心世界过早地封闭起来。丰子恺先生曾说过:人的心都有包皮。有的人用的是单层纱布,有的人用的是纸,有的人用的则是铁皮。而孩子的心,应该是连一层纱布都不包,是赤裸裸而鲜红的[1],他们不像大人举止谨慎,是因为身体手足的筋觉已经受了种种现实的压迫而痉挛了的缘故[2]。因此,我所痛苦的正是我们的孩子自觉不自觉地用天真换了世故,过早地学会了筑构这道心中的无形的壁垒,过早地学会了做八股文章。
从孩子们写的梦中搜集素材的努力失败了。但是,这失败却使我清醒地认识到,作为儿童文学作家,应该走进被壁垒所封闭的孩子们的内心世界了,应该真实而艺术地反映孩子们的深层心理了。作为儿童小说,我们已经到了长篇小说需要进入到内心深处的时候了。[3]我想我应该和孩子们一道,努力推倒这壁垒,真正地完全解放了我们的孩子![4]
三
在写此书的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常常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常常觉得自己变成了孩子。万物于我皆有生命,皆有情感,许多奇妙的构思常常不期而至。而且,愈是孩子,所写的梦便愈有童趣稚气。现实世界在主观幻想中自然而然地变了形,仿佛现实世界本身就是幻想与荒诞的那个模样;仿佛不是现实世界变了形,而是看世界的人变了形。
这个变态的现实世界,这个现实的梦幻世界,就是被壁垒所封闭所压抑的童心世界吗?那么,虽然它单纯、浅显、直露、荒诞,但其中自具有赤条条的真理如像才生下地来的婴儿一样。[5]因此,读者如在此书中发现斧凿之痕(那是随处可见的),那便是作者自觉不自觉地做起大人之故,便是对童心世界自觉不自觉地以理智的律令相绳[6]之故。
孩子们的梦幻世界,应是童心世界的自然状态的最真实的展现。
而此书想写的,正是童心的、美的、然而有真实的梦。[7]
是的,在人生的交响曲中,童心只是一曲牧笛;童心世界之于广博的人生境界,犹如一泓清泉。人们总是要走向更加严峻、深刻的人生。但是,在人类离自己的童年愈来愈遥远的今天,在更高的程度上保持和再现童心,对于人类来说,是愈来愈显得至关重要了。马克思就曾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说过:成人不能再成为儿童,否则,他就稚气了。但是儿童的天真难道不使他感到愉快吗?他自己不该努力在更高的程度上使儿童的纯朴的本质再现吗?
诚如是,我们紧接着就要说:既然连成人都需要童心,更何况儿童本身呢?更何况中国儿童本身呢?在中国,对于童心一概抹杀,无人理会[8]是曾有两千年悠久的传统的啊!
保护和解放孩子们的童心!
保护和解放孩子们的梦幻!
不要让孩子们的童心与梦幻过早地萎缩、过早地扭曲、过早地凋谢以至泯灭啊!
四
但是,《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并不是一盒酒心巧克力。
因为孩子们的梦并不是一盒酒心巧克力,因为孩子们的梦赖以生发的现实人生并不是一盒酒心巧克力。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理解并不等于赞同),我们的儿童文学给予孩子的,更多的是装着过于甜腻单一奶汁的玻璃奶瓶,是写满了苦口婆心政治伦理说教的黑板。即使涉及人生,那人生本体要么被理念所框范,要么人生为春天永驻的花园。
于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儿童文学自我封闭为一个孤岛,仿佛世界上真有一块专为儿童准备的,脱离、抽象于现实的净土。这种封闭状态之于儿童,便是儿童文学成为批量生产的驱虫剂,用于驱赶儿童肚中的蛔虫,其结果便是儿童本体的耗损和淹埋;这种封闭状态之于文学,便是文学的流失。儿童被淹埋了,文学也流失了,儿童文学还剩下些什么呢?
其结果之一便是儿童们不爱看儿童文学。同时,现实的儿童世界并没有因儿童文学的纯净而纯净;孩子们现实人生中的风雨雷电并不因为儿童文学不预报便自行消失。
我应当承认,这种儿童与儿童、文学与文学的错位,创作的动机与实际效果的相悖,曾使我感到多么困惑,多么痛苦。我曾当过多年的小学教师与中学教师,我现在正在做父亲。我是太爱我们的孩子了,我是太希望有一个完全属于孩子们的、不被污染的世界了。当许多作家从儿童文学走向成人文学时,我却从成人文学走向了儿童文学,因为那时我正在一所中学当教导主任。我写的小说,不能说没有接触到沉甸甸的人生。但我习惯于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结局,我觉得这些个美好的结局是我送给孩子们最好的礼物。
《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便是我于困惑与痛苦中向旧我的一声告别。
儿童文学特别是儿童小说应该直面人生,应该更真实地反映孩子们的生存状态及人生意识,应该在更宽泛的人生意义上让孩子们去品尝人生的况味,应该给孩子们更广阔的人生视野以及更多层、更立体的人生画图。
特别值得指出的是,孩子们的人生绝不是孤立的人生,绝不是缩小的人生。它就是人生,是人之初,是人生之序曲,是整个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和大人的人生相比,它不是廉价的,它与人生的其他阶段没有质的区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反而更接近人生的真谛。我们常常看到老人与孩子在心灵与感情上更容易接近更容易交流,这是因为老人已走到人生的终点,而人生的终点往往与人生的起点相距很近。就像夕阳与朝阳离地平线都很近一样。因此,我们写的虽然是孩子,但是同样能够品味到整体人生的况味。我们不应该妄自菲薄。同时,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应该因对象是儿童便降低了写人生的品位。这不是对儿童的尊重,恰恰相反,这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出自于骨髓的对孩子的轻视!
五
似乎要提到梦幻体小说本身了。
在这方面我没有更多的话讲。既然生了个孩子,总得给他一个符号。承不承认这个符号是一回事,使这个符号与其他符号区别开来则是另一回事。
值得一提的是,梦幻体小说并不等于什么魔幻现实主义小说、超现实主义小说,更不是它们的模制品。中国历史以及中国文学史关于梦的记载、梦的记叙是太多太多了。殷墟卜辞是最早记载梦兆的,周代甚至设了圆梦的官。
文学上最早的记叙大概见之于《诗经》吧?如《斯干》《无羊》诸篇。而庄周梦蝶黄粱梦南柯梦更是广为流传。《红楼梦》是以写梦而著称的了,全书便写了大大小小的梦三十二个。至于诗词、戏曲、小说、笔记、正史、野史中写梦的,更是不胜枚举。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研究中国人的梦以及中外之梦异同之比较,我想这一定是个非常有趣的课题,我想说的是,不必把什么东西都盖上洋印章并以此为荣,例如一提梦幻就要与福克纳、马尔克斯攀亲戚;或者否定你时也给你扣一顶洋帽子,例如说你的作品是福克纳、马尔克斯的杂种云云。继承与借鉴都是必要的,关键是拿来后变成自己的血肉。
我觉得孩子们的梦幻本身,就已经融汇了小说的叙事、童话的变形与荒诞、散文与诗的抒情、纪实文学的纪实等诸多文学元素了。我所自觉地,只是让梦幻更自由地翱翔;让情感更自然地流泻;创作主体与客体在大闸洞开之际更迅速地浑然一体;心理现实与客观现实更有机地相互渗透于契合。我所遵从的,是心理感情的逻辑,是梦幻本身所融汇的各种文学元素的自然组合。
我只是觉得孩子们的梦幻这种形式是适合于儿童小说的创作,用汤锐的话说,是最有权属于儿童专利的形式。[9]如今,却被成人文学所青睐,做出许多魔幻的荒诞的超现实的心态和小说来。那么,儿童小说为什么就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地魔幻一下荒诞一下超现实一下心态一下呢?
我只是觉得儿童文学的种种样式中,最具有独立价值的童话都已经开始在走向现实的途中向小说借鉴了,那么,我们的小说为什么就不能向童话借鉴呢?为什么非得要那么一副平铺直叙的、拘谨呆板的面孔呢?
如今,儿童小说在形式上的僵化已不能适应更真实更动态地反映孩子们的现实人生以及深层心理了。许许多多的清规戒律束缚得儿童小说如三寸金莲。作为块块,整个儿童文学都在变,你为什么不变?作为条条,整个小说都在变,你为什么不变?
《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在儿童小说特别是儿童长篇小说的形式上的探索上,倒是自觉的。如果儿童小说有什么法典,那么,它则甘愿以身试法。这种形式上的探索即使失败了,也会给同伴们一个失败的借鉴。那么,就让它作为一块铺路石罢!
六
说到小说创作我想起了这样一种值得我们注意的现象,那就是成人小说中选取儿童的视角或以儿童为主人公为象征体的作品愈来愈多了。
国外的例如艾特玛托夫的《白轮船》,威廉戈尔丁的《绳王》,黑塞的《在轮下》,理查赖特的《黑孩子》,艾丽斯沃克的《紫颜色》,阿格达斯的《深沉的河流》,斯蒂芬安德雷斯的《井中男孩》等等。
国内的例如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铁凝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王安忆的《小鲍庄》,韩少功的《爸爸爸》等等。
不管他们是把儿童当作一种象征也好,当成对现实世界予以评判的哲理造型也好,或在自传体中用以探索内心自我也好,我想指出的是,他们在艺术创造中对儿童的重视。
那么我们的儿童小说呢?它难道就不能向成人小说借鉴些什么吗?它难道就不能在这种借鉴中使自己更加开放、更加丰满、更加充满活力吗?
这种借鉴,恐怕不仅仅是形式上的,更重要的是观念上的,思维方式上的。更重要的是一种眼光,一种气派。更重要的是一种历史感,以及宏伟感、开阔感。
这种借鉴,绝不属于成人化。
是应该在理论上给成人化一个准确的、明晰的、严格的界定的时候了。不然,过于含混的成人化便会成为一顶帽子,一个紧箍咒,从而束缚、阻碍儿童文学特别是儿童小说的发展,这恐怕也是与成人化论者善良的初衷相悖的吧?
七
在这本书的创作期间,我有幸拜读了青年评论家赵园的新著《艰难的选择》。我注意到了她在这本书的余论中有关儿童文学的论述。她尖锐地指出:整个现代文学史上,儿童文学始终只是附属。[10]其实岂止现代文学,我们不是至今也还没有充分发展的,儿童发展的儿童文学?[11]
赵园说的是对的。包括她所指出的,在儿童文学作家中,冰心、张天翼,是至今仍然响亮的名字。但我愿坦率地承认,我除了感到惭愧,还感到了一种震撼,一种不可名状的刺痛。我还愿坦率地承认,我是将她所说的话抄在卡片上摆在我的书桌上的,除了以上所引,还有少的是真正以幼者为本位,真正属于儿童的幻想世界。情况正像儿童文学幻想的翅膀总扇动得笨拙而吃力。
我不认识赵园同志。但我要感谢她,是她的这些话促使我在病中也扇动着笨拙而吃力的幻想的翅膀。在中国,在中国当代文学的领域里,搞儿童学的创作,无疑是一种艰难的选择,而且是一种寂寞的选择。我愿坦率地承认,许多朋友在成人文学领域里一枪一响的成功与披红挂彩的热闹,无时不在诱惑着我,刺激着我。我还愿坦率地承认,我能够忍受寂寞,忍受旁人对自己创作才情的怀疑,但是,我不能忍受儿童文学仅仅是附属的地位!而且,我不承认这种不能忍受是一种狭隘的功利!我渴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我们的儿童文学不再是附属,而是堂堂正正地自立于文学之林。为此,我愿以鲁迅先生的呼唤为座右铭:后起的生命,总比以前的更有意义,更近完全,因此也更有价值,更可宝贵;前者的生命,应该牺牲于他。[12]
八
已经说得太多了,应该打住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整个地一副小媳妇模样小家子气,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刚踏入市场的新贩子,急于脱手而大声吆喝叫卖,其结果必然是适得其反,令人怀疑你推销的是劣货或赝品。
有道是:叫狗不咬,咬狗不叫。
怎么办呢?写到这里,已经是黄瓜打锣去了半头了。但我还应该说的是,应该感谢江西少儿出版社,特别是要感谢为此书付出了极大心血的责任编辑高蕴生同志。没有他们的支持、鼓励与帮助,我的梦是难以做完的。
此外,我在写我不熟悉的地区的孩子的梦时,为了细节上的真实,我曾参阅了大量的书籍与图片资料。在此,恕我不一一列举篇名了,我谨向这些书籍与图片的作者致以谢忱!
最后,我还要感谢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感谢许许多多听我讲梦并给我讲梦的孩子们,感谢所有关心和支持帮助我的朋友们。如果这本书是一枚小小的果实,那么,我要深情地唱道:丰收果里有我的甘甜,也有您的甘甜
我想这是我真诚的心声。
我想这些绝不是多余的话。
董宏猷
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六日
凌晨于汉口唐家墩
[1] 《丰子恺散文选随感六则》。
请让我来帮助你
她六岁。小小年龄,却残废了,成天坐在轮椅上。她最爱唱的歌就是熊猫咪咪
一股股浓郁的花香,随着微风从窗口飘了进来。是什么花儿这样香?是夜来香吗?可现在现在似乎是白天呀;而且夜来香也没有这么浓郁的香味儿。她摇着轮椅来到阳台上,看见满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突然间星星变成了一朵一朵银色的花儿,一眨眼,开花了;一眨眼,又谢了
她看得眼花缭乱,分不清哪是花儿,哪是星星。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这时,在她的耳畔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呻吟:哎哟
她睁开眼,四下一看,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咦,是谁在呻吟呢?
正奇怪,那呻吟声又响起来了:哎哟,哎哟
她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青翠的竹林,那竹子,和她家晒衣服用的竹篙差不多粗细吧,绿叶上缀着晶莹的露珠,微风吹动,飒飒地响。可是,这青翠的竹子,却开满了一簇簇白花,银白银白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白花儿刚刚一开,那竹子顿时嘎嘎地响着,像太阳下的冰棍,一下就融化了,枯萎了,转眼间,一片竹林就变成了一堆残枝败叶,一堆垃圾。
她顿时想起来了:这是竹子开花呀!竹子开花,竹子就死了;竹子一死,熊猫就没有吃的,就要饿死呀!
正想着,刚才那呻吟声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儿,她看见一只大熊猫呻吟着,捂着肚子,走了过来,一看见满地开花死掉的竹子,顿时呜呜地哭了起来。
啊,可爱的大熊猫!你竟饿成这个样子了吗?看,你的脸颊深凹着,肚子饿得瘪瘪的,陷了下去,真是皮包骨呢!
看着大熊猫饿成这个样子,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咪咪!咪咪!我有蛋糕,快来吃!
咪咪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摇摇头说:我不吃蛋糕
面包呢?我有果味面包!不吃?巧克力呢?酒心巧克力?蛋卷呢?饼干呢?什么?你都不吃?只吃竹子!可是,我,我没有竹子呀
问着,说着,她忍不住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要哭熊猫咪咪艰难地说:你快快去找、找马良
马良?马良是谁?
就是神笔马良呀!你今天不是刚刚听过他的故事吗?
哦,对!爸爸今天买回了《365夜》的故事录音磁带。她刚才正好听完了《神笔马良》的故事呢。她兴奋起来:找马良干什么?要他画竹子吗?
对!对!叫他快来给我们画竹林!
可是那只是神话故事呀;他是古时候的人,怎么去找呢?再说,我的腿她难过地低一下了头。
熊猫咪咪说:你站起来!大胆站起来!
不行不行!
行!你大胆站起来!
她咬紧牙,闭着眼,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一用劲咦,她感到自己长高了,站住了。她睁开眼,哈!她的双腿长长的,并没有萎缩在一起,她终于站起来了!
咪咪!谢谢你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不用谢你你快跑,到海边说着,熊猫咪咪昏了过去。
她急忙噔噔噔地跑下楼,啊,原来有腿走路、跑步,这么轻快呀!过去,爸爸妈妈推着她走的路,她三步两步就跑过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脚并没有落地,而是离开地面在飞;她觉得自己像鸟儿一样地自由,展开双翅向着蔚蓝的大海飞去。
眨眼间就飞到海边了。海滩上一个人也没有,茫茫的大海上,一只船也没有。
马良在哪儿呢?她东瞧瞧,西望望,忍不住放开嗓子大声喊道:马良
喊了半天,嗓子都喊疼了,可是没人答应。这可怎么办呢?熊猫咪咪还等着马良去画竹子呢一想起大熊猫可怜的模样,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呀?一个慈祥和蔼的白胡子老爷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我我要找马良
找马良干什么呀?老爷爷亲切地问。
熊猫咪咪饿坏了,我要找马良去画竹子!
马良不就是靠那支神笔吗?
就是!他有一支神笔!
你呢?你不是也有一支神笔吗?
我?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对!你。你也有一支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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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蹲下来,用手指头蘸着海水,在沙滩上画着,画着。咦,眨眼间,沙滩上长出了一片竹林!
哈哈!真妙!这手指头,真是神笔!
她急忙蹲下来,也用手指,蘸着海水,在沙滩上画了一支竹子。眨眼间,这支竹子就竖起来了!
她高兴极了,急急忙忙地画呀,画呀。一片片竹林长出来了。她听见了一阵欢乐的笑声,回头一看,原来是熊猫咪咪来了,它还带来了不少的伙伴,正兴高采烈地吃着竹子。
嗯真好吃,真好吃大熊猫们津津有味地吃着,不一会儿,她画的竹林就被它们吃完了。
她慌了,急急忙忙蘸着海水又画起来。可是刚刚画好一支竹子,一下就被大熊猫们吃光了。
老爷爷!老爷爷!这可怎么办哪?她急得大叫起来。
老爷爷摸了摸白胡子,笑着说:去喊你的小伙伴呀!去 告诉所有的小朋友呀!他们不都有一双手吗?
对!对!让全世界的小朋友都来画!
正说着,一片欢呼声像海潮一样涌了过来。她睁眼一看,啊!大海变成了一个蔚蓝的湖泊,数不清的小朋友围着这湖泊,组成了一个圆形的花环。小朋友们一起伸出了手,在地上画了起来,一边画,还一边唱着:请让我来帮助你,就像帮助我自己,这世界会变得更美丽
她看着,听着,幸福地甜甜地笑了
她的妈妈听见笑声,走进屋来。一看,她没醒,靠在轮椅上,笑得正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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