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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一九八四(名著英汉双语插图版)

書城自編碼: 2979769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外語英語讀物
作者: [英]乔治.奥威尔 纪飞等
國際書號(ISBN): 9787302456667
出版社: 清华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3-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82/544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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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本书是英汉双语插图版名著系列丛书中的一种,编写本系列丛书的另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为准备参加英语国家留学考试的学生提供学习素材。对于留学考试,无论是SSAT、SAT还是TOEFL、GRE,要取得好的成绩,就必须了解西方的社会、历史、文化、生活等方面的背景知识,而阅读西方原版名著是了解这些知识*重要的手段和途径之一。
內容簡介:
《一九八四》是二十世纪*伟大的政治寓言体小说。作品刻画了人类在极权社会的生存状态人性被扼杀,自由被剥夺,思想被钳制,生活极度贫乏,而*可怕的是人性的堕落。故事发生在一九八四年的大洋国。大洋国的统治阶级是内党,内党的领袖是大哥,他虽从不露面,但其大幅照片却户内户外到处张贴;政府机构分为四个部门:真理部和平部友爱部和富足部,真理部负责造谣,和平部负责战争,友爱部负责拷打,富足部制造饥饿,这些部门工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维护大哥的*领导。
该书自出版以来,已被译成世界上六十多种语言,被誉为二十世纪影响*为深远的文学经典之一;此外还被改编成电影、话剧等。无论作为语言学习的课本,还是作为通俗的文学读本,本书对当代中国的读者,特别是青少年都将产生积极的影响。为了读者更好地理解故事内容,书中加入了大量插图。
關於作者:
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19031950),原名艾里克阿瑟布莱尔(Eric Arthur Blair),英国著名小说家、散文家、评论家。
目錄
目 录
第一章... 1
第一节... 1
第二节... 11
第三节... 18
第四节... 23
第五节... 29
第六节... 38
第七节... 41
第八节... 48
第二章... 61
第一节... 61
第二节... 68
第三节... 74
第四节... 80
第五节... 87
第六节... 93
第七节... 95
第八节... 100
第九节... 107
第十节... 125
第三章... 130
第一节... 130
第二节... 139
第三节... 150
第四节... 158
第五节... 163
第六节... 166
附录... 173
新话的原则... 173
內容試閱
第三章第一节温斯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许是在友爱部吧,不过他也不确定。这是一间屋顶很高,而且没有窗户的牢房,四周都是白色的瓷砖。隐蔽的灯光让房间透着一股凉意;屋子里有一种低沉的嗡嗡声,这大概和空气输送管有关。在墙边上有一条长长的板凳,如果说是木架也没有关系,宽度大概只能勉强坐下;但是长度却很夸张,围着四面墙壁,到了门口才断。对门有一个便盆,但是没有一个座圈,每一面的墙上都有电幕,一共四个。他的肚子隐隐作痛。自从他们押送着温斯顿上了警车之后,他就一直肚子痛。他也饿得难受;也许已经有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也许是三十六个小时。他也不清楚被逮捕的时候是早上还是晚上,也许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他尽可能在狭窄的板凳上坐着,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他已经学会安静坐着了。如果你随便乱动,他们就会从电幕中对你吆喝。但是现在他的肚子饿得厉害。他现在最想要吃一片面包。他记得在他工作服的口袋里还有一点碎面包,也许还是很大的一块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他的腿部时不时会碰到一个什么东西。他忍不住想要弄个明白,于是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把手伸到口袋里。史密斯!电幕里传来一个声音,6079号的史密斯温斯顿!不准把手插到口袋里!他只好再一次静静坐着,双手在膝盖上交叉着。在被带到这儿之前,他还被关在一间普通监狱里面,当然也可能是巡逻队的临时拘留所。他不知道在那儿呆了多长时间,也许就只有几个小时,因为没有钟表,也没有日光,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时间。那是一个吵闹而又臭烘烘的地方。他们就把他关在和现在的牢房差不多的房间里面,里面有十到十五个犯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罪犯,当然还有几个政治犯。他就静静靠着墙壁坐着,两边都是脏兮兮的犯人,心里很害怕,肚子还很饿,所以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不过他还是发现,原本是党员的那些囚犯和别的囚犯的举止是截然不同的。那些党员囚犯一声不响,想必是怕得厉害,而普通的犯人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辱骂着守卫,在守卫抢夺他们的财物的时候拼命争夺,或者在地板上涂写着污言秽语,吃着偷偷送进来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不知道从衣服的哪个角落拿出来的。哪怕是电幕要求他们安静的时候,他们也敢反唇相讥。而另一方面,他们和警卫的关系也不错,称呼的时候用的都是绰号,还时常会把香烟从监视的洞口塞过去。警卫们对于普通的囚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要使用暴力的时候也是如此。其中的大多数人都要送到苦役营里面去,因此关于这方面情况有不少谈论。他心里猜想,在劳动营里倒是不错,只要你有适当的关系,熟悉周围的环境。在苦役营里少不了贿赂、优待、各种各样的投机倒把,少不了玩弄男色和出卖女色,甚至还有用土豆酿制的非法酒精。可以信赖的事都是交给普通罪犯做的,特别是交给匪棍、凶手做的,他们无疑是监狱中的贵族。而所有肮脏的活儿都由政治犯来干。各式各样的囚犯不断进进出出:毒贩、小偷、土匪、黑市商人、酒鬼还有妓女。有些酒鬼发起酒疯来,甚至需要别的囚犯一起帮忙才能够制服。有一个大约六十岁的大块头女人,披着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两坨胸脯垂在胸口,一边挣扎一边乱踢乱打,嘴里大声呼喊着,结果被四个警卫一人抓着一条胳膊,一条腿抬了起来。他们把女人打算踢他们的鞋子给脱了下来,把那个女人扔在温斯顿的身上,差点没把他的大腿骨给弄断。这个女人爬了起来,朝着退出去的警卫骂了一句:你们这群王八蛋!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压在别人身上,于是就从温斯顿的身上下来,坐在板凳上。对不起,亲爱的,她说,如果不是那群混蛋的话,我是不会压在你的身上了。他们完全不懂应该如何对待一位太太,是吗?她拍着胸脯,打了一个嗝:不好意思,我有点难受。她的身子向前倾,吐了整整一地板。这样就好多了。她又一次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如果忍不住,就一定要吐出来。这就是我的观点。趁着还没有被消化干净。她又看了一眼温斯顿,好像对他情有独钟。她巨大的胳膊环绕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到身边,喷着一股混合着呕吐和啤酒的气味:你叫什么名字,亲爱的?她问道。史密斯。温斯顿说。史密斯?那个女人问道真有趣,我也叫史密斯。她感慨道,也许我是你的母亲!也许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两人的体格和年纪都相仿,也许在苦役营里待上二十年以后,外表也会发生变化的。除此之外就没人和他说话了。奇怪的是,普通罪犯总是不理那些政治犯的。老政是他们的称呼。那些政治犯似乎不敢和任何人说话,特别害怕和其他党员囚犯说话。只有一次,两个女党员犯人坐在一起,温斯顿在嘈杂的环境中听到她们的几句低语,好像有一零一号房之类的,不过他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大概在两三个小时以前,他们把温斯顿带到了这儿。肚子仍然隐隐作痛,时好时坏,连带着他的思想也时紧时松。当肚子疼得厉害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只有疼痛和饥饿。当肚子不怎么痛的时候,就被恐惧所笼罩着。有的时候,他能够想象到自己的遭遇,就仿佛真的要发生一样,心脏怦怦乱跳,呼吸好像要停止。他仿佛感觉到橡皮棍子敲在他的胳膊肘上,铁制的靴子踩在他的肋骨上;他仿佛看到自己趴在地上,透过漏风的牙床大声讨饶。他很少会想到茱莉亚;他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去想她。他爱她,不会出卖她;但是这只是个事实,就好像算术规律一样明白。但是这时候,他却想不起她,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她会有什么下场。相反,他倒是经常会想到奥勃良,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奥勃良会知道他被捕的。虽然他也说过,兄弟会从来不会去救人;但是他们偶尔也会送刀片进来;如果他们能够送刀片进来的话,那么在警卫冲进来之前,只需要五秒钟就够了。刀片会割断喉管,带着一股子冷意;也许拿着刀片的手指也会被割破。虚弱的身体让他对所有的感觉都十分敏感,哪怕是稍稍的触碰都能够让他痛得打哆嗦。哪怕是有机会,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用刀片。能多活一天就算一天,哪怕是十分钟也好,即使最后需要受到严刑拷问。有的时候,他也尝试着数一数监牢里有多少瓷砖。这也不难,但是数着数着,他就忘掉了刚才数过多少了。他更常想到的是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有那么一会儿,他肯定外面是白天,但是下一刻,他又觉得外面是一片漆黑。他凭直觉知道,这样的地方灯光是不会熄灭的。这是一个没有黑暗的地方,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奥勃良会用这个比喻。友爱部是没有窗户的,牢房可能是在大楼的中间,也可能就在外墙边上;可能是在地下十层,也可能是在地上三十层。他的心里想象着自己所处的地方,他想要根据自己身体的感觉来确定自己到底是在空中还是在地下。外面传来了皮靴的声音。铁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军官走了进来;他那一身黑色制服反衬出又长又细的身躯,全身都似乎带着皮鞋的光泽。那苍白的脸色就仿佛是蜡质的面具。他命令门外的警卫把犯人给带进来。诗人安普尔福思进了牢房。大门被关上了。安普尔福思向左右做了个迟疑的动作,仿佛以为还有一扇门可以出去,接着就在牢房里来回踱起步来。他没有注意到温斯顿也在屋里。他的发愁的目光凝视着温斯顿头上约一公尺的墙上。他脚上没有穿鞋,破旧的袜子里露着肮脏的脚趾。他也有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脸上须根毛茸茸的,一直长到颧骨上,使他看上去像是个恶棍,这种神情同他高大而孱弱的身躯和神经质的动作很不相称。温斯顿从那种懒洋洋的状态中振作起来。他一定要和安普尔福思说话,哪怕是被电幕斥责也在所不惜。甚至很可能安普尔福思就是送刀片来的人。安普尔福思!他开口说道。电幕并没有发出声音。安普尔福思停下了脚步,他有点惊讶,两眼慢慢对准了温斯顿。啊,史密斯!他说,你也进来了!你来干什么?说实话他笨手笨脚地坐在温斯顿对面的板凳上,只有一个原因,不是吗?他说。你承认了?显然是这样。他把手放在额头上,按了一会儿太阳穴,好像竭力要想起什么似的。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他含混不清地说,我可以举个例子一个可能的例子。毫无疑问,这只是一时不慎。我们正在出版关于吉普林的诗集。我保留了最后一行的神字,我忍不住!他似乎有些气愤,抬起头来看着温斯顿,这一行没法改。因为压着韵律!难道你没有发现,在所有的词汇里,只有十二个词语压着这个韵律。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别的词。再没有别的韵律了。
来了新囚犯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烦恼的表情几乎消失,变得兴高采烈。虽然蓬头垢面,但是他的脸上仿佛闪着智慧的光芒。这是一种书呆子发现了没有用处的真相的时候所感觉到的喜悦。你有没有想到,他说,英国诗歌的历史就是建立在缺少韵律的这个事实之上的?没有,温斯顿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样的事实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也一点没有兴趣。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吗?安普尔福思愣了一下:我不清楚。我可能是在两天前或者是三天前被捕的。他的眼光在墙壁上转来转去,好像要找个窗户,这儿的白天和黑夜都没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你如何计算时间的。他们又随便谈了几句,接着电幕上毫无理由地吆喝一声,不许他们再说话。温斯顿默默地坐着,双手交叠。安普尔福思个子太大,坐在板凳上不舒服,老是左右挪动,双手先是抱着一个膝盖,过了一会又抱着另外一个膝盖上。电幕发出了一声吆喝,要他保持安静不动。时间就这样过去。二十分钟,一个小时究竟多久,很难断定。接着外面又是一阵皮靴声。温斯顿的五脏六腑都收缩起来。快了,很快,也许五分钟,也许马上,皮靴咔嚓声可能意味着现在轮到他了。大门被打开了。那个冷着脸的军官又一次进了囚犯。他的手轻轻指了指安普尔福思。一零一房间。他说。安普尔福思在两个看守的中间走了出去,他的脸上有点不安,但是更多的还是迷茫。好像又过了很长时间。温斯顿的肚子又疼了起来。他的思绪总是落入同一个轨道,就好像一个球不停地进入同一类的洞口一样。他的脑海里只有六个念头。肚子疼、面包、鲜血和尖叫、奥勃良、茱莉亚还有刀片。他的肠子一阵痉挛。皮鞋又一次响起。大门又一次被打开,这一次,一股浓重的汗臭味迎面而来。走进来的是帕森斯。他穿着卡其短裤还有运动汗衫。温斯顿大惊失色。你怎么也进来了!他说。帕森斯瞥了温斯顿一眼,眼神中没有兴趣,也没有惊讶,有的就只是迷茫和痛苦。他像是抽风一样的走来走去,没有办法安静下来。每一次他挺直他的膝盖,都能够感觉到膝盖在颤抖。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总是抑制不住盯着不远处的某个东西。你是为什么进来的?温斯顿问道。思想犯罪!帕森斯快要哭出来了。他的语气里包含着对于罪行的伏法,但是又仿佛对此难以置信。他在温斯顿面前停下,然后急切地向他申诉:他们不会打死我吧,老兄?如果你什么都没干,他们不会杀了你吧我只不过是动了动念头,这是无法控制的!我想他们会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的!我相信是这样的!他们知道我的记录,不是吗?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我不是坏人!虽然我没有什么脑子,但是我很积极。我为党拼命工作,不是吗?他们会判我五年,你觉得呢?也许是十年?像我这样的人,在苦役营里一定是一把好手。他们不会因为一次越轨就杀了我吧?你有罪吗?温斯顿问道。当然有罪!帕森斯一边说,一边朝着电幕看了一眼,难道你觉得党会冤枉好人吗?他那青蛙一样的脸平静下来,似乎还带着一股道貌岸然的样子,思想犯罪太可怕了,老兄,他简单地说,它太狡猾了,让你防不胜防。你知道它是怎么找到我的吗?在我的睡梦中!没错,这是真的!白天我是那么勤勤恳恳根本不知道脑子里还有什么坏思想。但是到了晚上,我却开始说梦话。你知道他们听到我说什么了吗?他压低了声音,就好像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而不得不说脏话一样。打倒老大哥!是的,我竟然说了这句话!而且还说了一遍又一遍!告诉你一个秘密,老兄;我很高兴在我进一步犯罪之前被抓到了。你知道审判的时候我会怎么说吗?谢谢你们!我会说,谢谢你们挽救了我,不至于让我铸成大错!是谁揭发了你?温斯顿好奇地问道。是我的女儿!帕森斯的口气中有一种悲哀的自豪,她从锁眼里偷听的。她听到了我的梦话,然后第二天就跑去告诉巡逻队了。你说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那么机灵呢?其实我并不怪她!我还为她感到骄傲。不管怎么说,这证明她在我的培养下,思想很正派!他又一次抽风一样来回走了几步,好几次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便盆,然后扯下了短裤。对不起了,老兄;他说,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憋了好久了。他的大屁股扑通一下坐在便盆上。温斯顿用手捂住了脸。史密斯!电幕里又一次传来声音,6079号的史密斯温斯顿!露出你的脸!在囚室里不准捂住脸。温斯顿放下了手。帕森斯撒尿的声音很响,尿得还很多。而且冲水的开关还坏了,所以在接下去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房间里一直臭气熏天。帕森斯被带走了。更多的囚犯来到了这个囚室,然后又被带走。有一个女人被送去了一零一号房间;温斯顿注意到,她一听到这个房间,就吓得脸色大变。又过了一会儿,如果他被带来的时候是早上,那么现在就是下午;如果他被带进来的时候是下午,那么现在就应该是午夜了。房间里一共有六个人,男男女女都有,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在温斯顿的对面坐着一个没有下巴,而且牙齿十分突出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巨大无害的啮齿动物。他那肥胖的两颊鼓鼓囊囊的,不禁让人怀疑他的嘴里藏着吃的。他那浅灰色的眼睛从一张脸移到另外一张脸,但是都不敢和别人的目光对视。大门被打开了,又进来一个囚犯。温斯顿一看到他,就打了一个冷战。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看上去又有些猥琐的人,也许是一个工程师或者是技师。最吓人的是他那张憔悴的脸,简直就好像是骷髅一样。因为特别干瘦,所以显得嘴巴和眼睛尤其的大;而且目光中充满了对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个人的难以忘怀的仇恨。那个人坐在距离温斯顿不远的板凳上。温斯顿没有再朝那个方向看一眼,但是那一张骷髅一样的脸似乎还在他的脑海里,栩栩如生。突然,他明白了,那个人就快要被饿死了。囚室里的所有人都好像突然明白了。板凳上的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没有下巴的人不停地看着那个骷髅脸,但是每一次看就会心虚地偏过目光,但是又忍不住下去看。最后,他终于坐不住了,把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不好意思地掏出了一块脏兮兮的面包,递给了那个骷髅脸。电幕里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那个没有下巴的人吓得跳了起来。那个骷髅脸马上把手放到背后,似乎是想向全世界表明他没有接受那一块面包。邦穆斯戴德!电幕里的声音吼道,2713号邦穆斯戴德!扔掉那一块 面包!没有下巴的人把面包扔在地上。站在原地!那个声音说道,面向大门,不准动!没有下巴的人照做了。他那又大又鼓的脸颊忍不住发抖。大门被打开了,那个年轻军官走了进来,然后让到一边;身后出现了一个矮壮的看守,胳膊和肩膀十分粗壮。他在那个没有下巴的人面前站好。边上的军官一个示意,他就一拳打在那个没有下巴的人的脸上,仿佛把他打离了地面。他的身体飞过囚室,撞在坐便器的底座上,晕了过去;黑色的血从他的嘴和鼻子里流出来,他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呻吟,然后翻了个身,用手和膝盖支撑起身子。他的牙齿裂成了两半,混着血和口水流了出来。囚犯们一动不动,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那个没有下巴的人爬回了自己的座位,半边脸被打得变了颜色。嘴唇肿成了没有形状的一团,中间还有一个黑洞。鲜血不时地滴在他前胸的衣服上。那双灰色的眼睛从一张脸扫到另外一张脸,比之前的更加心虚了,就好像在观察别人有没有因为自己受到惩罚而看不起他。大门被打开了。那个军官用一个手势指着那个骷髅脸。一零一号房间。他说。温斯顿边上的人一顿惊慌。那个人跪在了地上,双手紧握。同志!长官!他喊道,别送我去那个地方!我不是都交代了么!你们还想要知道什吗?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请告诉我,你们要听什么!写下来我就可以签字什么都行!只要不送我去一零一室!一零一号房间!那个军官重复道。那个男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没有血色;温斯顿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脸色。毫无疑问,那是一种绿色。要把我怎么样都可以啊!他大叫道,你们已经饿了我好几个星期了。继续饿,让我死吧!朝我开枪,或者绞死我!判我二十五年!你们还想让我供出谁来?只要你们说出名字,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我不关心他是谁,也不关心你们要把他怎么样!我有老婆,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还没有六岁!你们可以全部抓起来,当着我的面割断他们的喉咙。我只会站在一边看着!干什么都行,就是别送我去一零一号房间。一零一号房间。军官说。那个人疯狂地扫视了一遍所有的囚犯,似乎在寻找一个替死鬼。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没有下巴的被打烂了脸的人,用枯瘦的手臂朝着他指了一下。那才是你们应该带走的人!不是我!他喊道,你们没有听到他挨打以后说的话。给我一个机会,我把每一个字告诉你们。他才是和党作对的人,不是我!看守向前迈了一步,那个人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种尖叫,你们没听到他说的话!他重复道,电幕出问题了!他才是你们要的人!带走他,不要带我!那两个壮实的看守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就在这时候,他趴在地上,抓着板凳的一条腿。他的嘴里发出了动物一般的嚎叫,边上的人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看守抓着他,想把他给拉开,但是他就是不肯放手。双方拉锯了大约二十秒的时间。在此期间,所有的犯人一动不动地坐着,双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嚎叫停了下来,那个人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但是突然,他又发出了一声不一样的惨叫。一个看守狠狠踢了他一脚,踢断了他的一根手指,然后把他拉了起来。一零一号房间!军官说道。那个人被带了出去,他的脚步虚浮,低着头捧着自己折断的手指,没有挣扎。又过了很长时间。如果骷髅脸被带走的时候是午夜,那么现在就是早上;如果他被带走的时候是早上,那么现在就是下午了。温斯顿又是一个人了,他已经一个人好几个小时了。坐在狭窄的板凳上很疼,所以他时不时要起来走动走动,电幕并没有阻止他。那块面包还躺在那个没有下巴的人扔下的地方。一开始,他要克服很大的困难才能不去看它;但是现在,饥饿已经让位于口渴,他的嘴巴黏糊糊的,而且味道很不好。周围的嗡嗡声和白色的灯光让他有点眩晕,脑袋里空荡荡的。当他的骨头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站起来,但是一站起来就头晕目眩,所以很快就坐了下来。每当他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感觉的时候,恐惧就会重新笼罩他。有的时候,随着越来越渺茫的希望,他会想起奥勃良和刀片。也许刀片会藏在食物里送进来;当然前提是他们会给他食物。他还想到了茱莉亚。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受苦,也许比自己还要难以忍受。也许她正在痛苦地尖叫。他想到,如果把自己的痛苦加倍就能够拯救茱莉亚,那么他愿意这么做吗?是的,我愿意!但是这只是一厢情愿,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只是因为自己应该这样做。这并不是他的感觉。这种东西,你简直就好像丧失了感觉。而且,当你真正在承受痛苦的时候,难道你还会愿意加剧自己的痛苦吗?不过这个问题现在还无法回答。脚步声又来了。门被打开了,奥勃良走了进来。温斯顿跳了起来。这一幕的场景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戒备。这是那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忘掉电幕的存在。他们也抓住了你!他喊道。他们早就抓到了我。奥勃良的温和语气中带着一种遗憾的嘲讽。他走到了一边,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强壮的看守,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黑色警棍。你知道的,温斯顿!奥勃良说,别骗你自己。你知道的你一直都
温斯顿没完没了地被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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