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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印象中的江南,有着看不尽的船、看不尽的渔火灯斓,满目的水波粼粼和萦绕屋舍的雾岚。幸运的是,在赵霞的笔下,我们找寻到了那个记忆中的水乡。回忆的触角自白马湖畔延伸开去,从《我的湖》《河里若没了船》到《河须鬼与樟树仙》《木勺郎,木勺郎》,再从《吃水的事》《摆戏文》到《草子头》《荆柳条》一词一句间,那些发生在此岸彼岸的故事、流传于乡间故里的传说、生长在田间地头的风物,便在赵霞绘声绘色的细致描绘中呼之欲出。阅读时分,你仿佛时而游走在丰子恺的漫画间,时而畅游在汪曾祺、周作人的随笔里,时而游弋于《山海经》般的传奇中读着读着,便也不住地想,也许唯有生于斯长于斯,写书人才能拥有这般才情,笔尖淌出的语流质朴生动,却字字江南,亦不乏深远的旨趣与内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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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作者赵霞,是国内在童年学和童年文化研究方面早有建树的学者。她以自己的童年时光为描写对象,用一桩桩感人美好的真实过往将读者带往她心中的白马湖畔这个聚集了叶圣陶、俞平伯、朱自清、李叔同、丰子恺等名士的江南水乡。她的散文以儿童视角切入,秉持童年立场,兼具理性和感性之美,既优美细腻,又硬朗大气,用真挚的情感与优美的文字铺陈出让人回味无穷的画卷,呈现人类童年对待生活的那份赤诚与单纯,文学性与可读性兼具,向读者缓缓讲述了一座文化名城的另一番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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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赵霞,文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副研究院;出版《童年精神与文化救赎当代童年文化消费现象的审美研究》《思想的旅程当代英语儿童文学理论观察与研究》《幼年的诗学》等,翻译出版《作为神话的童话作为童话的神话》《安徒生童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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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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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刘绪源)3 水边长大我的湖3 河须鬼与樟树仙10 河里若没了船17 吃水的事23■ 我的课堂童年记忆身体31 童年的光晕38 燕子住哪儿去了44 童年的歌词本52 小赵老师58 弟弟的圣诞节63 那时的童年外公71 野炊78 蚕宝宝84 自来火盒之家89 做个蝴蝶的梦94 寂静的童年101 乡间人事摆戏文111 糕老虎118 草子头124 荆柳条129 笃笃糖133 木勺郎,木勺郎141 乡邻财和尚147
后记152 附录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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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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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湖 我家门前有个白马湖。我长大后才发觉,各地有不少叫白马湖的地方,但我家边上这个大概算是最有名头的。上世纪20年代,乡绅陈春澜捐资在湖边设了一座私立中学,名为春晖,一批现在想来令人艳羡的名士曾在此执教或讲学过,蔡元培、叶圣陶、陈望道、刘大白、俞平伯、夏■(miǎn)尊、朱自清、李叔同、丰子恺、朱光潜寄居期间,许多人的笔墨中又留下了对白马湖的纪念,最知名的大概是朱自清、夏■尊的散文和丰子恺的漫画。拿今天的话来说,这无疑是太有文化底蕴了。但我小时候从不知道这些。白马湖对于我,只是一个亲切的名字。我和她的熟络,在于一年中无时无刻不在与她打交道。春天折柳,夏天凫水,秋天钓鱼,冬天吹冰,又有摸螺蛳,采菱角,收河蚌各种乐事。湖中有一片小水洲。据传早年族人落户白马湖边,发觉山水都好,只是开门迎头便是光可鉴人的一面湖水,风水上称望白,大不吉。所以又在三四十米开外的水浅处筑起一道洲,种了樟树与杨柳。小时候学游水,便以游到洲头为出师的标志。水洲窄窄一带,以土筑就,四面是水,最高处出水不过五六十公分,夏天大水时,便整个没入湖中,只有曲折一排杨柳临水而立,底下是伸展的木根,吐纳湖水。小洲四面环水,与湖岸并不相接,但只需在岸边解开一只小船,对准水洲方向,狠命推一记,跳上去,便随船滑行到了洲头。那里除了好玩,更常有栖息的水鸭憋不住把蛋下在草间。我未更事时,贪玩,数次落进湖里,有一回是抱着岸边拴大船的一块巨石,连人带石滚了下去,惊险无比。因此三岁上便开始学游水。但仍觉得玩水不够。最爱夏天里发大水,水脚没过楼下平地约半尺,于是卷起裤脚,■水去寻玩伴,自觉潇洒极了。有一年水发大了,淹了半楼,只好举家避到二层的小木楼上。从窗口望见整个村子如浮在水上,有人坐在小船一头打桨来往,羡慕至极。忘了后来是怎么退水的,只记得很多年都巴望着,却再没发过这样大的水。也依稀听见过白马湖名的风流由来,大约是某位进京赴考的才子因爱慕美景,骑白马沉在此处,便有了湖名。另一种比较不浪漫的说法,是因湖面形似白马,故名。自从知晓了后面这个掌故,我常思忖,我家门前这一大片圆鼓鼓的水域必定是白马的肚腹,那么马首、马蹄又在哪里?后来学会了看地图,便在本乡地图湖泊处寻找白马的样子,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严格说来,我家所临的是白马湖的其中一片水域,对岸正望到春晖中学,那是夹在碧青山水间的一小撮白色建筑。近归近,早时去一趟却不易,没有桥,只能撑船或划小舟过去,中间要避开直插水底、悬满河蚌的几溜毛竹架,夏天还要穿过一大片厚厚的野菱角区。小孩是不被允许去的。我两三岁时去过那里拍照,留有照片,但我的脑子里一点也没有了对这件事的印象。然而,春晖的名望即便在小乡村里也十分响亮。谁家若有小孩入读春晖(时为初中),如中状元,十分荣耀。我的父亲年少时好读书,曾经乡里小学推荐入学,铺盖都打好了,正准备动身,却被告知名额已换给另一个贫下中农子弟,因对方家长揭举我父亲家族第几代的旁支叔伯中有一个四类分子。我略长大些,乘船去过几回春晖,那时许多旧校舍还保留着,尤其是原来的望湖楼,一溜雨洗白了的土黄色房屋,留给我极破败的感觉。村里人打交道最多是这里的校医。有紧急的病痛,撑个船到对岸看校医,是最及时的治疗,但不到捱不住的时刻,一般也不去。有一年夏天,湖面涨得老高,一个三岁小孩落在水里,被人看见撩起时已昏厥。他家人在湖边晒谷场上花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用了各种土法,要把孩子吸进腹中的湖水控出来,最后想到匆匆摇船去春晖看校医时,已不济事了。这是我头一回亲见人的死亡,凄惶的感觉在夜梦里徘徊良久。后来出外读书,渐渐知道了春晖与白马湖的小盛名。想到自己生长于斯的山野湖泊,原来曾有幸得到这么多现代名士的垂青眷顾,颇有些得意与激动。再去春晖游走时,踩在通往外村的小沙砾路上,便忆起朱自清笔下的小煤屑路,遥想万千。2001年冬天,我去春晖中学见习教学,为我引见和指导的教师是学校首任校长经亨颐本族的一个远亲,他的办公室与别个不同,不在校内,却设在学校北门外的一间山房。我去寻他,是进了一个小院落,攀上二楼,才找到了他办公的小屋。后听他介绍,方知道这里正是李叔同当年落脚春晖时所居的晚晴山房。这位教师在这里办公,兼有整理包括弘一法师在内的春晖贤士资料的职责。说到旧时,他摇头叹息道,当年弘一法师在晚晴山房留下一批字画,破四旧时,都被周围村民搜去,用作了剪鞋样的纸料。想象那些参透佛机的字与画,在妇女们布剪的唰唰声中被裁作一个个脚印,继而在不知谁家的针线屉里日渐发黄,发脆,直至湮灭成齑(jī)粉,又是何种况味?前段时间,妈妈打电话来,说起家里又在新农村建设了。她挺高兴的:这回要把户户人家外头的墙壁全粉白一遍,湖里的水洲也要翻个新!说起来,白马湖这些年似乎很借了新农村的风头。湖上固了桥,湖边修了路,立了路灯,重砌了窄小老旧的河埠,又把湖中的小洲加宽加高加长,四周垒起石块,包上水泥,一头与河岸衔接起来,植一溜桂树,做成漫步的景观带,并安上了闲时的活动器械。只是这么一来,小洲向背原本通流的活水几乎给堵死了。我年幼时,天未亮透,常见父母摇船到湖中心提取干净的湖水,用作一天的饮用水;到几年前,我妈已不敢再去湖边淘米洗菜,也极少有孩子再去湖中游水。当然,此时家里已有了比湖水更方便清洁的自来水,无须为了用水而替白马湖犯愁。更何况相较于过去,这样的生活总是轻便和安居多了,对于从前代代不得不困于天象地理而忙碌的农人来说,这便是上佳的福音了。我的白马湖,仍然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可爱的地方。但记忆中属于我的那个湖,或许唯有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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