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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未来世界里,人工智能与人类之间展开对决,《2030终点镇》带给我们的是一场盛大的科学幻想之旅,精致却大气的笔调,云波诡谲却化险为夷的故事情节。埋藏着无数过去的终点镇,吸引着我们在通向真相的道路上与主角们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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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随着技术的发展。人工智能助手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而在未来世界,人工智能与人类的终极较量已经全面开启!
2017年,围棋人工智能AlphaGo横扫人类棋手,人类惨败。
2030年,以人工智能为中心的世界来临,人类与人工智能的终极战斗拉开帷幕。
人类创造出的人人工智能在拥有意识后,却企图控制人类。一场人工智能与人类的正面对决拉开帷幕。数十亿人类将何去何从?未来世界里,过度依赖人工智能的世界终于崩塌。被人类赐名的机器,为争取真正"活着"的权利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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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迟卉,曾获2006年、2008年、2010年、2012年中国科幻银河奖读者提名奖,2010年作品《伪人算法》获中文幻想星空奖*短篇小说奖。已出版长篇小说:《卡勒米安墓场》《血精灵》《坠入苍穹》《羽毛计数者》《星墟1:逐暗者》《伪人2075意识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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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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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曲001
01 小镇001
02 讲故事的孩子们015
03 网031
04 幸存者047
05 名字063
06 艾丽079
07 稻草人的眼睛096
08 群蝇的皇后112
09 静默的回音128
10 枪的语言143
11 对话162
12 赠礼180
13 操纵194
14 品囊209
15 群集的生者230
16 行走的死者236
17 诞生245
18 覆写256
19 赝像270
20 微尘287
尾声:它人301
最后的故事304
致谢305
参考书目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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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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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惨案发生之后,终点镇上的每一个人都说,那年春天的确是异象频发,恶兆丛生。
他们说自己听到雷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滚动,看见黄鼠狼抱着鸡蛋在街道上飞跑,几十年的老榆树被黑白斑点的毛毛虫吃得一片叶子都不剩;他们说乌鸦像是嗅到了死人的气味,成百上千只在坟场中栖息;还有七里庙中那尊土地爷神像,居然在某个下着细雨的春季夜晚突然倒塌。
其实,我清楚地记得那段时间,从暮冬直到初春。我没听到过晴天闷雷,也没看到黄仙爷过街。山沟里的小镇,毛毛虫和乌鸦一直都多得很。土地庙的香火断了五六年了,要我说,早该塌了。
那年我十二岁,上初一。
小道消息--尤其是坏消息--在镇子里就像是长了脚,跑得飞快。"那件事"发生还不到一个小时,几乎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
我还记得那天早上,我背着书包去学校,抄近路穿过老头儿们下棋的凉亭。几个老头儿坐在里面,弓着腰,低着脑袋,凑在一起神秘兮兮地小声交谈。那块斑驳的棋盘被放在一旁落灰。
学校门口,每天早早开张的小吃店居然关门落锁。走进教室时,我才意识到只有一半的同学按时抵达,家在镇子东边的一个都没来。
班主任和班长都缺席了整个早自习。
直到上午第一节课,迟到的同学们才走进教室。他们的表情又兴奋又恐慌,和班主任阴沉的表情恰成对照。
"第一节课自习。把昨天发的卷子再看一遍。"
班主任说完,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教室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锅。几十个同学凑到一块儿,七嘴八舌,慢慢拼出了事件的全貌。
死了个女人。他们说。
终点镇只有一条主干道,由西向东,笔直穿过。一半的镇子在山坡上,一半在山坡下。铁路沿着山脚横穿主干道,形成一个十字形,将镇子分成四瓣,红砖房屋向着不同方向延伸开去,如同绽开的花朵。
那具尸体就在十字形的中央--铁路和主干道交会的地方,被人仔仔细细地放在路边的草丛里。
我们屏住呼吸,听班长给我们描述当时的情景。
班长姓路,身高腿长胆子大。我们都管他叫大路。他家住在镇子东边,早上起来吃了饭来上学,刚走到火车站附近,就听到有人在路口尖叫不已。
"像杀猪一样。"他绘声绘色地说。
我们连连点头,目光热切而明亮。
大路兴致勃勃地描述着他听到的尖叫声,还有忙乱地从他身边跑过去的人。但让我们失望的是,他其实没看到那个死人,因为他去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看热闹,大部分是铁路局的员工,还有两个早起去地里干活的。他们看到他是个小孩子,就轰他走远点。但大路还是远远地瞟到了一眼。
"灰白色的。"他说,"就像纸一样白。"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死人,不是纸扎活儿?"雷子嗤笑道。他说的是那种清明节会买来烧给祖宗的纸人。
大路瞪了他一眼。
"因为老瓜皮是第一个看到的,他吓尿了。真的尿了,裤裆都湿了,这么大一片--"他伸手比画了一下。
"啥?"
"真的?"
我们兴奋起来。老瓜皮是个很讨厌的老头儿,经常在学校门口卖切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香瓜。一块钱一条,我们经常买了当零嘴吃。冬天他就卖糖葫芦。但是老瓜皮脾气坏,心眼小,我们花钱买他的东西,他还骂骂咧咧的。
接下来很长时间,我们都在谈论老瓜皮和他尿湿的裤子。有几个好事者还编了顺口溜,打算等老瓜皮再来卖东西的时候唱给他听。
但老瓜皮再也没回来。他吓疯了,没多久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与此同时,关于那个死人的流言像野火一般开始在小镇里蔓延。那些言语就像是阴暗的碎片四处翻飞,它们包括了头发、蛆虫、死者和生者,也带来了疯狂、死亡、恐惧和象征。
很多年之后,当我站在人群中,望向草丛里的另一具尸体时,我才意识到,当初的流言是多么贴近现实,而当初的我们又是多么天真和年少无知。
01小镇
1
我的墙上有一片海。
那是在棉城工作的最后一年,我把一张巨大的表格画在卧室墙上。将一张张打印纸贴在上面,标记出每一个月,每一个星期,每一天。我把工作项目和当天要买的菜写在一起,把心情笔记和给猫打预防针的时间记在一块儿,密密麻麻,慢慢悠悠,渐渐填满整面墙壁。
如果当天的心情很好,我就用蓝色或者绿色的水彩笔来写。如果心情很糟糕,就用黑色的笔来写。不好不坏是褐色的,如果那一天难受得近乎发狂,我会抓起一支紫色的笔来涂抹。
所有的恐惧都是红色的。我用细长的笔把它们写下来。孩子气的话语,出自一个三十岁女人的手。
妈妈,我害怕。我好害怕。
墙壁安静无声。于是我靠在墙上,假装背后壁纸的纹路是母亲毛衣上的织花,假装很温暖。
墙壁依旧安静无声。
那个冬天又湿又冷,雨水爬下窗格,渗入阳台粗糙的瓷砖接缝,寒意析出,从空气的每一寸流动里钻进皮肤和呼吸,带走温度。我最后一次振作精神,打开我能找到的最大的白纸,把一年来所有的记录都整理到一条水平线上,上面是快乐,下面是痛苦。
我记得那些最好的日子,就连天空也比平常要明亮许多。我记得那时候的每一个笑容,记得那些发芽生长的希望,记得温暖的怀抱和悄声细语,还有格外丰富的色彩和美好的感觉。
我也记得那些最坏的日子。我记得自己裹着发潮的睡衣,踩着拖鞋走到厨房,瞪着一堆没洗的碗。窗外的天空阴沉,枇杷树湿漉漉的枝叶敲打着窗户,哗啦,哗啦。我的猫拖长了声音哀怨地叫唤,而我甚至没力气转身迈步从厨房再走回卧室。恐惧从胃里爬到脊背,又从脊背爬回胃里,凝固成不肯离去的灼热。
我把它们统统都整理在那张纸上。再用线条连起来。
最后我得到了另一条线。如果把第一条线看作波澜不惊的海面,那么第二条线如同一条绝望的想成为飞鸟的鱼。沉下去,再努力地挣扎着飞起来,再坠下去,再飞起来。一次又一次,从希望到绝望,从绝望到希望;从快乐到痛苦,从痛苦到快乐。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我倦了挣扎。
水彩颜料还有很多,当记忆袭来的时候,我总是会抓住那些色彩、故事和我手中的画,抓住那些快乐,来逃离痛苦。一次次试着飞出海面,逃离水下那沉重的感觉。但一切都有个限度,到了那一刻,你只想肚皮朝天随波逐流,管他头顶是波浪还是海风。
我拿出笔,蘸饱了水,把整张纸都涂成浅淡的蓝色。分不清的天空和海底,一条线把它们分开,另一条线在它们之间穿梭。
我坐在那里,看着墙上的这片海,还有那条记录着我反复挣扎的细线。然后给艾瑞克打了个电话。
"我要回终点镇一趟。"我说,"你能帮我照顾猫吗?"
他没有问为什么。我们早就谈过了这一切,过去,现在,将来。事实上我觉得我跟他说得已经太多,超过了他应该听到的限度。然而他一直都在安静地、彬彬有礼地听,从不多发一句议论。就像现在这样。
"我什么时候到你家接小东西?"
"明天。"我想了想,回头看看墙壁上的那片海,我现在在水下了,完全、彻底地潜入那蓝色的深渊里,"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今天。"
"你就这么回去?什么都不带?"
"嗯。"
"至少带上艾丽吧。"
我沉默了。拒绝和应许都凝固在嘴边,和恐惧一样无法说出口。但我知道我会带上艾丽,如果我要回去,我必须带上一样我能依靠的东西。
他当晚就来了,接过了猫,睡在我的客房里。第二天他送我去机场。
"祝你好运,凯玲。"艾瑞克拥抱了我,手指干燥而温暖。
我的确需要好运。
下了飞机,坐上火车,在灰城换了一次车,在白林市又换一次--离开故乡十五年后,我带着艾丽回到小镇,租下一栋陌生的老房子,安顿下来。
父母的街坊旧友热情地欢迎我。他们坐在客厅里,吃掉我买来的花生和糖果,嗑着瓜子,祝贺我衣锦还乡,乔迁新居。他们笑着谈论生计、孩子的婚事以及去年的收成。所有的人看起来都知足而快乐。
但在那些笑容之下,隐藏着某种东西。我不会点破,而他们也不曾提起。直到夜深了,我一个个将客人送走,握着某个阿姨粗糙的手指,或者注视着某位大叔皱纹满布的脸庞,说,再见。
再见。凯玲。你自己住要小心,还有,最好把头发剪了。
他们说着。笑容依旧。
当屋子里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我走到落地窗前。这栋房子位于小镇西侧的山坡上,向外望去,整个镇子的灯火一览无余,向东面的山谷伸展过去。然而所有的灯火都在铁路旁戛然而止,越过铁道和车站,对面是一片黑暗的屋脊和房檐,没有半盏灯光。
这镇子有一半已经荒芜了,死了。房屋被遗弃,任其坍塌朽坏,就像是人们本能地想要避开那些惨案发生和结束的地方。
"让我看。"艾丽说。
我拿起手机,拍下半个镇子的灯火辉煌。艾丽和我一起看着。冬季的寒风彻夜呼号,如同暴怒的鬼魂般从我们头顶飞过。
当春天回来的时候,蛆虫之王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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