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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追梦的路上,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有顺利的,有坎坷的,有成功的,有失败的,有亢奋的,有悲伤的不管境遇如何,但人们都带着梦想,唱着歌谣一路走来,有欢歌,亦有悲歌。就在这梦与梦的光影交错间,一枚枚人生的音符汇聚成时代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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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抗战胜利梦,渡海淘金梦,出人头地梦,望子成龙梦,每场梦境都有追逐的身影,是对生活的热情,也是对幸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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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韩兆若,山东五莲县人,曲阜师范大学政治系毕业。迄今已发表、出版各类文学作品170余万字,部分作品获奖。著有长篇小说《保险公司》《人在险途》《险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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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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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铁匠铺1
初到美国73
毕业那年138
幼儿园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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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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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文学梦很多人都有,但真正圆了的没有几个,即使那些写过也发过一些文学作品的人。
文学梦我从小就有,并在追梦路上踯躅了多年,诗歌、散文、中篇、长篇、报告文学都曾写过。1984年高考结束时,为挨过两个月的煎熬与等待,我尝试着写诗歌、写散文,以释放心中的焦虑与压抑,从此萌芽了文学之梦。1995年,我独自一人去了美国,在那个被称为地狱旁、天堂边的地方一待就是两年。为打发极度的空虚与无聊,我开始写中篇小说,本书收录的《初到美国》就是那个时候写的,并在当地一个根本没几个人看的华人小报上刊登了,但这却让我真正收获了创作的第一份喜悦。可以说,真正的文学追梦之旅是从在美国写中篇小说开始的。2005年,我远离家乡调入另一个城市工作,开始了长达十二年的两地分居生活。为消除无尽的寂寞与孤独,我开始写长篇小说,其中的三部作品已付梓出版。可以说,二十年的文学创作之旅是与孤独、空虚、无聊分不开的。因为孤独,我去追逐盛世繁华;因为空虚,我去搜寻梦中情人;因为无聊,我去草原策马扬鞭一定程度上来说,孤独与无聊是我文学梦想萌动,并促使我努力去寻找梦想的起源和动因。
既然文学创作之路是从中篇小说起步的,出版一部中篇小说集就成为我多年来的梦想。如今,这一梦想实现在即。本书所选的四个中篇,写作时间相隔跨度较大:《初到美国》完成于1996年,而《幼儿园》却是2016年刚刚完成的,两个作品时间跨度整整二十年。四个作品中有写见闻的,有写早教的,有写抗战的,有写职业生涯规划的,题材不同,但主旨完全相同追梦。《初到美国》追求的是发财梦;《毕业那年》追求的是职业梦;《铁匠铺》追求的是抗战胜利梦;《幼儿园》追求的是孩子成长梦。追梦的路上,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有顺利的,有坎坷的,有成功的,有失败的,有亢奋的,有悲伤的不管境遇如何,但人们都带着梦想,唱着歌谣一路走来,有欢歌,亦有悲歌。
铁匠铺
一
刘福成一大早就起了床,坐在自家客厅里一袋烟接着一袋烟地抽着。实际上,整个晚上刘福成都没合死眼睛,只要一合上眼睛,燕子山二当家的那张疤瘌脸就在眼前晃来晃去,特别是临走时撂下的那句七月十五我带人来取家伙,要是交不出货的话,那就只能让你们全家到那边过节了!疤瘌脸从腰间拔出盒子炮,啪的一声拍在八仙桌上。疤瘌脸带着两个手下骑着枣红马走了,但刘福成忐忑不安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知道疤瘌脸是奉燕子山大当家、外号鬼见愁的命令来铺子里订货的,到时要是真交不出货来,鬼见愁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刘福成望了望八仙桌上的订金,长叹了一口气。
刘福成的兴隆铁器铺位于镇子的中央,是六十里铺最大的铁匠铺之一,仅伙计就有四五十号。铺子分前院、后院,共三排三十二间房子。前院一排八间是生活区;后院两排二十四间是生产、办公区。其中,中间一排以储藏、办公为主,刘福成坐的那个厅堂就位于这排的东边第二间,跟厅堂通着的东边那间,是他们平时议事的地方。后院的两排房子虽然东西一样长,但后排房子比前两排房子南北宽三米,且没有间隔,是铺子的加工区,被称为打铁房。铺子除了有三排堂屋外,还有一排十二间东屋。最南边的五间是兴隆铁器铺的酒馆,紧挨着酒馆的三间是客房,最北面四间是商铺。前后院之间留有小门,经过小门就进入了后院。在六十里铺,虽然大大小小的铁匠铺有六七十家,是方圆几百公里内最大的铁器生产、集散基地,但与兴隆铁器铺规模相当的只有三家。一家名曰火麒麟铁器铺;另一家名号为瑞祥铁艺铺,其他规模较小的铁匠铺依姻亲或协作关系,分别隶属于三大铁器铺,形成了三大派系、三足鼎立的格局。三大铁匠铺的产品虽有差别,但主打产品都是炊具、农具。因争抢人才、争夺客户,三大铁器铺素来不和,龌龊与争斗从未停止过。三大铁匠铺中,成立最早的当属兴隆铁器铺。据刘氏家谱记载,兴隆铁器铺是光绪元年刘福成的爷爷刘兴隆带着他的两个弟弟干起来的,到刘福成这一代历经三代六十多年。铁匠铺成立之初并无名号,人员只有刘兴隆兄弟三人,主打产品是锨镢锄犁。刘福成的父亲刘长号十五岁进铁匠铺当伙计那年,店铺才有了正式的名号兴隆铁匠铺,并开始制作锅盆、鏊子之类的炊具,刘氏家族因此殷实富足起来。在普通人家连红薯、玉米面都没得吃的那个年代,刘兴隆一家却能吃上烧饼、豆腐甚至肥肉肘子。刘长号结婚的那年冬天,积劳成疾的刘兴隆死了,兴隆铁匠铺因此一分为三。继承了兴隆铁匠铺名号的刘长号苦心经营,生意越做越红火,而他的两个叔叔一个好赌、一个好嫖,家业很快就败落下来,分家不到五年就被刘长号收购了回去,铺子从那时起就更名为兴隆铁器铺。
跟兴隆铁器铺相比,火麒麟铁器铺和瑞祥铁艺铺成立的时间要晚一些,成立之初,处处受到兴隆铁器铺的排挤、刁难和打压,从那时起,三家铁器铺就结下了梁子、种下了冤仇。火麒麟铁器铺和瑞祥铁艺铺虽然成立时间晚,但有区别于其他铺子的主打产品,在当地迅速站稳了脚跟。六十里铺不产铁,却能在几十年内就成为北方最大的炊具、农具生产、集散基地,除了靠近济南、胶济铁路穿中而过等地理、交通优势以外,还与最早成立的三家铁匠铺的兴起与带动分不开。
六十里铺的铁器方圆几百公里内有名,六十里铺周边地区的土匪方圆几百里内也同样有名。六十里铺近靠济南,北有黄河天堑,东南群山环绕,地势险要,地形复杂,自古以来就有盗匪、山贼出没。军阀混战年代,六十里铺周边地区曾活跃着几股土匪,几经围剿、火并之后,最后仅剩两股实力最大的土匪,一股以疤瘌脸为首,他们占据燕子山天堑,到处打家劫舍,滋扰百姓,搞得周围百姓苦不堪言。一股以鬼见愁为首,他们占据泰山山脉的角子山,山下公路穿越,商队经过频繁,但与商贾集中、百姓富庶、交通发达的济南府周边地区相比较,鬼见愁占据的角子山可谓是穷乡僻壤。一九三五年冬,驻扎在六十里铺的国民党吕象山部奉命围剿燕子山,鬼见愁以驰援燕子山为名,趁机夺了燕子山,成为山上大当家的。山头被占领,疤瘌脸虽心有不甘,但无奈队伍死伤大半,自己又欠人家一条命,只好屈尊当了山上二当家的。
鬼见愁当上燕子山大当家的之后,陆续收编了鲁西北地区几股流匪,队伍快速扩大到三四百人。他们依山修筑工事,形成以燕头为中心,两边数十个山头为犄角的燕形防御体系。吕象山虽多次劝降、派兵攻打,但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由于当地老百姓称燕子山上的土匪为鬼见愁,时间一长,鬼见愁就成了燕子山大当家的名号,其真实姓名谁都不知道。一般情况下,类似下山筹粮筹款、购置武器这样的活儿,鬼见愁都是派疤瘌脸去办。一是疤瘌脸在六十里铺周边地区活动多年,地形熟悉;二是疤瘌脸从燕子山大当家的变为二当家的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伺机夺回山头的想法谁都不清楚,在心里没底的情况下,鬼见愁是不会贸然下山的。
刘福成拿着疤瘌脸留下的快枪端详了半天,虽说铺子里曾打造过猎枪,但快枪从没打造过,甚至连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的机会都没有过。刘福成知道猎枪不同于快枪,猎枪跟火铳一样,只要点燃了引线,把铁丸和火药从炮管或铳口里射出去,就能杀死或杀伤猎物。而快枪不像土炮、火铳那样打一枪就得装一次火药,只要装一次就可以发射很多次。
刘福成重新摁上一袋烟静静地想,镇子上大大小小的铁匠铺不止一家,实力、规模与兴隆相当的就有三家,鬼见愁为什么单单把这样一个出力不讨好甚至出力挨人骂、遭人弃的活儿交给自己呢?自古以来,盗匪无善终,而那些给盗匪提供支持、给予帮助的人,在百姓看来跟盗匪无异。刘福成明白,一旦兴隆铁器铺给鬼见愁制造出快枪来,燕子山的攻防能力就会大大提升,吕象山的部队就更奈何不了他们了,如此一来,兴隆铁器铺就成了燕子山的帮凶,说不准哪天就招来灭门之灾。既然疤瘌脸深夜造访,下了订单、交了订金,如果置之不理或按时交不了货,惹恼了土匪,自己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杨有余一路小跑来到厅堂,他不知道刘福成一大早就派人把他叫过来到底有何急事。路上他不停地嘀咕:难道昨晚上铁匠铺遭了劫?或是炉里的底火没压好烧了东西?看到铁匠铺没什么异常,杨有余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安静了些。杨有余跟刘福成是亲戚,杨有余的媳妇刘福梅是刘福成二爷爷的孙女,杨有余虽然年龄比刘福成大一岁,但他得管刘福成叫哥,因为刘福梅年龄比刘福成小一岁。杨有余家兄弟姊妹多,父亲又长年患病干不了活,是六十里铺有名的穷困户,经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杨有余十岁那年,父亲撒手人寰,大哥被一个外乡人招为上门女婿,二哥远走他乡杳无音信。杨有余十三岁那年,他娘求刘福成的二奶奶招他进了她们家的铁匠铺,因为她俩的娘家是一村子的。杨有余虽然年纪小,但脑子灵活,干活勤快,注意观察,喜欢琢磨,三年就掌握了打铁冶炼的技巧,深得刘福成二爷爷和二奶奶喜欢,于是二老托人保媒把自己的二孙女嫁给了杨有余。刘福成二爷爷家的铺子开不下去卖给刘福成家的时候,杨有余就跟着来到了兴隆铁器铺。在兴隆铁器铺干得年岁久了,又跟刘福成是妹夫舅哥关系,所以刘福成就把铺子里的琐碎事交给杨有余去办,时间一久,伙计们都尊称他为二掌柜的。
大哥,天不亮你就火烧火燎地叫我来干什么?我还以为燕子山上的土匪又下来抢东西了呢!杨有余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猜得没错,昨晚山上确实来人了。刘福成说着,把竖在身后的快枪递给了杨有余。
杨有余惊恐地望着刘福成,问到底是咋回事,刘福成就把疤瘌脸来铺子里订枪的事跟杨有余讲了,问杨有余有什么办法。杨有余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刘福成两眼斜睨着杨有余,问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到底是啥意思。
杨有余诡异地笑笑,说疤瘌脸确实给铺子出了道难题,那枪造也不是不造也不是。如果不造,燕子山上的土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造了,他们拿枪去祸害老百姓,等于是兴隆铁匠铺祸害老百姓了,不用吕象山动手,老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兴隆铁器铺给淹了,疤瘌脸可是欠下了不少血债呀!
造也不是不造也不是,难道祖上留下的这点基业就这样给毁了?刘福成用力磕了磕烟袋锅子,咬着牙发狠道:宁愿铺子关了,也不能让老少爷们戳着脊梁骨骂八辈子祖宗!杨有余劝刘福成先不要着急,更不要把土匪订枪的事情传扬出去,一旦传扬出去,生意就甭想做了。给土匪造枪,那跟土匪有什么两样?
刘福成瓮声瓮气道:疤瘌脸骑着大洋马大摇大摆地进了镇子,还能没人看见?纸是包不住火的,造枪那事早晚会有人知道。看到杨有余心不在焉、哈欠连天的样子,刘福成火了,劈头盖脸地把杨有余熊了一顿。无缘无故地挨了数落,杨有余虽心里不爽,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自找台阶道:往常日,头一着枕头就睡过去了,可昨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了,总感觉心里有事似的,这会儿我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是燕子山上的人下来了。大哥,那事你不用太着急,又不是今天就让把枪造出来,不还有两个多月吗?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刘福成叹着气说,两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到时要是交不出货来,那帮土匪还不把铺子给砸了?七月十五是什么日子?鬼节!多些好日子他们不选,偏偏选那么个晦气日子,其用意你还不明白吗?刘福成说着拿着枪转身进了里间屋,把杨有余一个人留在了客厅里。
二
杨有余在刘福成家吃罢晚饭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后晌了,刘福梅还没睡,正坐在煤油灯下缝着针线活儿,最小的儿子依偎在刘福梅身旁睡得正酣。看到男人醉醺醺地进来,刘福梅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给他倒了一碗白开水。
晚饭回家吃就是了,老在别人家吃怎么能行呢?刘福梅埋怨道。
他留我吃饭我还能硬走?再说他有事要跟我商量。
三更半夜就被叫走了,有多少事一天都商量不完?你不会是贪恋大哥家的酒好吧?
杨有余欲言又止,走到东里间屋看了看,确信三个半大小子都睡熟了,才把昨晚铺子里发生的事情跟刘福梅讲了。刘福梅听后不以为然地问杨有余,说那么点事还用得着商量到深更半夜了?杨有余用鄙视的口吻说了句: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躺下后,杨有余又反复叮嘱刘福梅一定不要把土匪下山订枪的事说出去,尤其不能让东屋里那三个小子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保不准一早就说出去了,那可是掉脑袋挨枪子的事情。杨有余跟刘福梅结婚后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指望第四个生个闺女,谁知生下来又是个小子,愁得刘福梅不知哭了多少回。虽说男人比一般铁匠挣得多,但架不住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吃,况且老大已经十二岁了,眼瞅着就得盖房娶媳妇。铁匠是个苦差事,说不定哪天就累倒爬不起来了,镇上有多少铁匠不到五十岁就走了,要是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别说是盖房娶儿媳妇了,能不能吃饱饭都是问题。
刘福梅担心的问题杨有余何尝没有考虑过?可他自感空有满身武艺却没有施展的机会,只能在兴隆铁器铺终老一生。前些年,杨有余曾产生过出去单干的想法,但刘福梅的父亲坚决反对,他怕女婿重蹈自己父亲的覆辙。
看看身边的女人睡过去了,杨有余翻身下了炕,走到东里间屋看了看横七竖八睡着的三个儿子,替他们盖了盖被单子,虽是四月了,但晚风还是凉飕飕的。杨有余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底下,一边吸着纸烟,一边盘算着:一支快枪换四十斤谷子,要是四五个人一个月打造七八支快枪,自己一个月少说也能挣百八十斤谷子,兑换成红薯玉米,即使屋里那四个兔崽子再能吃,也吃不完。
杨有余重新点燃一支烟,边吸边想:眼下虽还不清楚快枪的构造,但凭自己多年的打铁经验,那东西应该没什么神秘的,一旦掌握了技巧,用不了三五天就能造出一支来。那批货要是换作别人订制的,可是一桩十分划算的好买卖。杨有余坐在石榴树底下抽了半宿也想了半宿,衣服被露水打湿了都浑然不知。
杨有余从家里一走,刘福成就上炕躺下了,可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也没有睡着,只好穿衣走进后院,打开厨柜把快枪又取了出来,反复端详了多时也没有弄明白弹簧为什么轻轻一撞,子弹就能从枪筒里飞出来,打哪哪就是个窟窿。刘福成拿着尺子把枪筒、枪托、枪栓等部件反复丈量了数遍,一一记录在小本子上,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贸然把枪拆卸开来。
天一亮,杨有余就来到铺子里,望着刘福成黑黑的眼圈,知道他也没睡好。杨有余说昨晚他坐在自家院子里抽了半宿的烟,虽没想出解枪的办法,但想起一个解枪的人来,兴许那人能帮铺子把枪造出来。他有个远房亲戚家住刘家峪,早年曾在汉阳兵工厂干过差事,虽离开兵工厂多年了,但应该对枪不陌生。刘福成听后立即吩咐杨有余带上东西前去请人。
杨有余到达刘家峪的时候已近中午了,他的远房亲戚正坐在堂屋里编织着筐子,家里的婆娘正在院子里洗着刚从地里采摘来的地瓜秧子。看杨有余推门进来,两个人都十分诧异,问杨有余找谁。杨有余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是谁、跟他们家是什么关系介绍清楚。虽然两家子多年没有走动,但杨有余对这门远房亲戚家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除了小时候在姑奶奶家见过一面、母亲在世时曾多次提起过他以外,最重要的是他跟姑爷爷是舅家表兄弟,论辈分杨有余得管他叫舅爷爷。自从姑奶奶和姑爷爷多年前相继去世、他们唯一的儿子带着一家老小闯了关东以后,杨有余就再也没来过姑奶奶生前住过的这个村子,要不是为了快枪的事,他可能没有机会再来刘家峪看看,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这位舅爷爷叫万得田,前些年在外面闯荡时伤了腿脚,行动有些不便,日子过得挺紧巴。
万得田从腰间取出旱烟包递给杨有余,杨有余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万得田。万得田把香烟放到自己鼻子上嗅了老半天,喃喃道:有年岁没抽这烟了!早年我在汉阳兵工厂当差的时候,什么洋烟没抽过?大前门、老刀、三炮台,市面上有的烟没有我没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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