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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李敖精编:淮南子·论衡·柳宗元集

書城自編碼: 2966829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古籍古籍整理
作者: 李敖
國際書號(ISBN): 9787552804621
出版社: 天津古籍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3-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516/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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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李敖主编国学精要5选录了刘安的《淮南子》、扬雄的《太玄》、桓谭的《新论》、王充的《论衡》、王符的《潜夫论》、仲长统的《昌言》和柳宗元的《柳宗元集》。刘安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是个学问很好的人,为人好读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骋;他和他的门客著了一部包罗万象的大书,就是《淮南鸿烈》,就是后来的《淮南子》。《太玄》是古代汉族哲学著作,扬雄将源于老子之道的玄作为高范畴,并在构筑宇宙生成图式、探索事物发展规律时,以玄为中心思想。《新论》中的二十九篇失传了,《形神》是非常难得的一篇劫余,其中讨论人死如灯灭的哲理。《论衡》是王充的代表作品,也是中国历史上一部不朽的无神论著作。《潜夫论》共三十六篇,多数是讨论治国安民之术的政论文章,少数也涉及哲学问题。仲长统的著作有《昌言》三十四篇,十多万字,可是大部分失传了。他的思想主要在人事为本,天道为末。《柳宗元集》包括诗、赋等柳宗元的著作。
關於作者:
李敖(1935.4.25)
字敖之,祖籍吉林省扶余县人,台湾作家、中国近代史学者、文化学者、历史学家、作家、时事批评家。台湾无党派人士,曾任台湾立法委员(又称民意代表)。其人意志如铁、斗志昂扬,活力无限,以玩世来醒世,用骂世而救世。因其文笔犀利,批判色彩浓厚,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故自诩为中国白话文之一的人,亦被西方传媒追捧为中国近代杰出的批评家。著有《北京法源寺》《李敖有话说》《红色11》等100多本著作。
目錄
淮南子
导读 002
原道训 003
天文训 025
精神训 029
泛论训 039
要略 059
太玄
导读 066
玄摛 067
玄莹 073
玄图 074
法言
学行 078
修身 083
问道 086
问神 092
君子 094
新论
导读 098
形神 099
论衡
导读 108
逢遇 109
命义 119
率性 129
本性 140
物势 150
问孔 158
非韩 191
谈天 209
治期 219
自然 228
齐世 242
论死 254
实知 269
自纪 286
潜夫论
导读 300
赞学 301
浮侈 308
本训 316
爱日 319
昌言
导读 326
阙题 327
理乱 331
损益 336
柳宗元集
导读 346
绪言 347
断刑论下 352
辩列子 355
辩文子 358
论语辩二篇 360
辩鬼谷子 363
辩晏子春秋 365
辩亢仓子 368
辩鹖冠子 370
天说 372
鹘说 375
捕蛇者说 378
罴说 381
宋清传 383
种树郭橐驼传 386
童区寄传 389
梓人传 392
蝂传 397
三戒 399
临江之麋 399
黔之驴 401
永某氏之鼠 402
柳宗直西汉文类序 404
送薛存义之任序 408
送从弟谋归江陵序 410
送僧浩初序 414
愚溪诗序 417
愚溪对 420
潭州东池戴氏堂记 425
桂州訾家洲亭记 428
邕州马退山茅亭记 431
永州新堂记 434
永州万石亭记 437
零陵三亭记 440
零陵郡复乳穴记 443
永州龙兴寺东丘记 445
永州法华寺新作西亭记 448
永州龙兴寺西轩记 450
游黄溪记 452
始得西山宴游记 455
钴潭记 458
钴潭西小丘记 460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462
袁家渴记 464
石渠记 466
石涧记 469
小石城山记 471
序饮 473
序棋 475
柳州东亭记 477
柳州山水近治可游者记 479
答韦中立论师道书 482
河东先生集序 487
內容試閱
问孔
【原 文】
世儒学者,好信师而是古,以为贤圣所言皆无非,专精讲习,不知难问。夫贤圣下笔造文,用意详审,尚未可谓尽得实,况仓卒吐言,安能皆是?不能皆是,时人不知难;或是而意沈难见,时人不知问。案贤圣之言,上下多相违,其文前后多相伐者,世之学者不能知也。
论者皆云,孔门之徒,七十子之才,胜今之儒,此言妄也。彼见孔子为师,圣人传道,必授异才,故谓之殊。夫古人之才,今人之才也,今谓之英杰,古以为圣神,故谓七十子历世希有。使当今有孔子之师,则斯世学者,借颜闵之徒也;使无孔子,则七十子之徒,今之儒生也。何以验之?以学于孔子,不能极问也。圣人之言,不能尽解,说道陈义,不能辄形;不能辄形,宜问以发之,不能尽解,宜难以极之。皋陶陈道帝舜之前,浅略未极;禹问难之,浅言复深,略指复分。盖起问难,此说激而深切,触而著明也。
孔子笑子游之弦歌,子游引前言以距孔子①。自今案《论语》之文,孔子之言,多若笑弦歌之辞,弟子寡若子游之难,故孔子之言,遂结不解。以七十子不能难,世之儒生,不能实道是非也。
凡学问之法,不为无才,难于距师,核道实义,证定是非也。问难之道,非必对圣人及生时也;世之解说说人者,非必须圣人教告,乃敢言也。苟有不晓解之问,造难孔子,何伤于义?诚有传圣业之知,伐孔子之说,何逆于理?谓问孔子之言,难其不解之文,世间弘才大知生,能答问解难之人,必将贤吾世间难问之言是非。
孟懿子问孝,子曰:毋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毋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问曰:孔子之言毋违,毋违者,礼也。孝子亦当先意承志,不当违亲之欲。孔子言毋违,不言违礼,懿子听孔子之言,独不为嫌于毋违志乎?樊迟问何谓,孔子乃言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使樊迟不问,毋违之说,遂不可知也。懿子之才,不过樊迟,故《论语》篇中,不见言行,樊迟不晓,懿子必能晓哉?
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武伯善忧父母,故曰唯其疾之忧。武伯忧亲,懿子违礼,攻其短,答武伯云父母唯其疾之忧,对懿子亦宜言唯水火之变乃违礼。周公告小材敕,大材略。子游之大材也,孔子告之敕;懿子,小材也,告之反略;违周公之志,攻懿子之短,失道理之宜,弟子不难,何哉?如以懿子权尊,不敢极言,则其对武伯,亦宜但言毋忧而已。俱孟氏子也,权尊钧同,敕武伯而略懿子,未晓其故也。使孔子对懿子极言毋违礼,何害之有?专鲁莫过季氏,讥八佾之舞庭②,刺太山之旅祭③,不惧季氏增邑不隐讳之害,独畏答懿子极言之罪,何哉?且问孝者非一,皆有御者,对懿子言,不但心服臆肯,故告樊迟④。
孔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居也。贫与贱,是人之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此言人当由道义得,不当苟取也。当守节安贫,不当妄去也。
夫言不以其道得富贵不居,可也;不以其道得贫贱,如何?富贵顾可去,去贫贱何之?去贫贱,得富贵也,不得富贵,不去贫贱。如谓富贵不以其道则不去贫贱邪?则所得富贵,不得贫贱也。贫贱何故当言得之?顾当言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去之,则不去也。当言去,不当言得。得者,施于得之也,今去之,安得言得乎?独富贵当言得耳。何者?得富贵乃去贫贱也。
是则以道去贫贱如何?修身行道,仕得爵禄富贵,得爵禄富贵则去贫贱矣。不以其道去贫贱如何?毒苦贫贱,起为奸盗,积聚货财,擅相官秩,是为不以其道。
七十子既不问,世之学者亦不知难,使此言意不解而文不分,是谓孔子不能吐辞也。使此言意结,文又不解,是孔子相示未形悉也。弟子不问,世俗不难,何哉?
孔子曰: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问曰:孔子妻公冶长者,何据见哉?据年三十可妻邪?见其行贤可妻也?如据其年三十,不宜称在缧绁;如见其行贤,亦不宜称在缧绁。何则?诸入孔子门者,皆有善行,故称备徒役;徒役之中,无妻则妻之耳,不须称也。如徒役之中多无妻,公冶长尤贤,故独妻之,则其称之宜列其行,不宜言其在缧绁也。何则?世间强受非辜者多,未必尽贤人也。恒人见枉,众多非一;必以非辜为孔子所妻,则是孔子不妻贤,妻冤也。案孔子之称公冶长,有非辜之言,无行能之文。实不贤,孔子妻之,非也;实贤,孔子称之不具,亦非也。诚似妻南容云:国有道不废,因无道免于刑戮,具称之矣。
子谓子贡曰:汝与回也孰愈?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汝俱不如也!是贤颜渊,试以问子贡也。
问曰:孔子所以教者礼让也,子路为国以礼,其言不让,孔子非之。使子贡实愈颜渊,孔子问之,犹曰不如;使实不及,亦曰不如;非失对欺师,礼让之言宜谦卑也。今孔子出言,欲何趣哉?使孔子知颜渊愈子贡,则不须问子贡;使孔子实不知以问子贡,子贡谦让,亦不能知;使孔子徒欲表善颜渊,称颜渊贤,门人莫及,于名多矣,何须问于子贡?子曰:贤哉回也!又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又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三章皆直称,不以他人激,至是一章,独以子贡激之,何哉?
或曰:欲抑子贡也。当此之时,子贡之名凌颜渊之上,孔子恐子贡志骄意溢,故抑之也。夫名在颜渊之上,当时所为,非子贡求胜之也,实子贡之知何如哉?使颜渊才在己上,己自服之,不须抑也。使子贡不能自知,孔子虽言,将谓孔子徒欲抑己。由此言之,问与不问,无能抑扬。
宰我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予何诛!是恶宰予之昼寝。
问曰:昼寝之恶也,小恶也;朽木粪土,败毁不可复成之物,大恶也;责小过以大恶,安能服人?使宰我性不善,如朽木粪土,不宜得入孔子之门,序在四科⑤之列;使性善,孔子恶之,恶之太甚,过也。人之不仁,疾之已甚,乱也。⑥孔子疾宰予,可谓甚矣。
使下愚之人涉耐罪之狱吏,令以大辟之罪,必冤而怨邪?将服而自咎也?使宰我愚,则与涉耐罪之人同志;使宰我贤,知孔子责人,几微自改矣。明文以识之,流言以过之,以其言示端而己自改。自改不在言之轻重,在宰予能更与否。《春秋》之义,采毫毛之善,贬纤介之恶。褒毫毛以巨大,以巨大贬纤介,观《春秋》之义,肯是之乎?不是则宰我不受,不受则孔子之言弃矣。圣人之言,与文相副,言出于口,文立于策,俱发于心,其实一也。孔子作《春秋》,不贬小以大;其非宰予也,以大恶细,文语相违,服人如何?
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予改是。盖起宰予昼寝,更知人之术也。
问曰,人之昼寝,安足以毁行?毁行之人,昼夜不卧,安足以成善?以昼寝而观人善恶,能得其实乎?案宰予在孔子之门,序于四科,列在赐上,如性情怠,不可雕琢,何以致此?使宰我以昼寝自致此,才复过人远矣。如未成就,自谓已足,不能自知,知不明耳;非行恶也,晓敕而已,无为改术也;如自知未足,倦极昼寝,是精神索也,精神索至于死亡,岂徒寝哉!
且论人之法,取其行则弃其言,取其言则弃其行。今宰予虽无力行,有言语,用言;今行缺,有一概矣。今孔子起宰予昼寝,听其言,观其行,言行相应,则谓之贤,是孔子备取人也,毋求备于一人⑦之义何所施?
子张问: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子文曾举楚子玉代己位而伐宋,以百乘败而丧其众,不知如此,安得为仁?
问曰:子文举子玉,不知人也。智与仁不相干也,有不知之性,何妨为仁之行?五常之道,仁、义、礼、智、信也,五者各别,不相须而成。故有智人、有仁人者;有礼人、有义人者;人有信者未必智,智者未必仁,仁者未必礼,礼者未必义。子文智蔽于子玉,其仁何毁?谓仁焉得不可?
且忠者厚也,厚人,仁矣。孔子曰:观过,斯知仁矣。子文有仁之实矣,孔子谓忠非仁,是谓父母非二亲,配匹非夫妇也。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夫颜渊所以死者,审何用哉?令自以短命,犹伯牛之有疾也。人生受命皆全当洁,今有恶疾,故曰无命;人生皆当受天长命,今得短命,亦宜曰无命;如天有短长,则亦有善恶矣。言颜渊短命,则宜言伯牛恶命,言伯牛无命,则宜言颜渊无命。一死一病,皆痛云命,所禀不异,文语不同,未晓其故也。
哀公问孔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今也则亡。不迁怒,不贰过。何也?曰:并攻哀公之性迁怒贰过故也,因其问则并以对之,兼以攻上之短,不犯其罚。
问曰:康子亦问好学,孔子亦对之以颜渊。康子亦有短,何不并对以攻康子?康子非圣人也,操行犹有所失。成事,康子患盗,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由此言之,康子以欲为短也,不攻何哉?
孔子见南子,子路不悦,子曰:予所鄙(一作否)者,天厌之!天厌之!南子,卫灵公夫人也,聘孔子,子路不说,谓孔子淫乱也;孔子解之曰:我所为鄙陋者,天厌杀我!至诚自誓,不负子路也。
问曰:孔子自解,安能解乎?使世人有鄙陋之行,天曾厌杀之,可引以誓,子路闻之,可信以解;今未曾有为天所厌者也,曰天厌之,子路肯信之乎?行事,雷击杀人,水火烧溺人,墙屋压填人,如曰雷击杀我,水火烧溺我,墙屋压填我,子路颇信之;今引未曾有之祸以自誓于子路,子路安肯晓解而信之?行事,适有卧厌不悟者,谓此为天所厌邪?案诸卧厌不寤者,未皆为鄙陋也;子路入道虽浅,犹知事之实,事非实,孔子以誓,子路必不解矣。
孔子称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若此者,人之死生自有长短,不在操行善恶也。成事,颜渊早死,孔子谓之短命,由此知短命夭死之人必有邪行也。子路入道虽浅,闻孔子之言,知生死之实,孔子誓以予所鄙者天厌之,独不为子路言,夫子惟命未当死,天安得厌杀之乎?若此誓子路以天厌之,终不见信,不见信,则孔子自解,终不解也。
《尚书》曰:毋若丹朱敖,惟慢游是好。谓帝舜敕禹毋子不肖子也。重天命,恐禹私其子,故引丹朱以敕戒之。禹曰:予娶若时,辛壬,癸甲开呱呱而泣,予弗子。⑧陈己行事,以往推来,以见卜隐,效己不敢私不肖子也;不曰天厌之者,知俗人誓好引天也。孔子为子路行所疑,不引行事效己不鄙,而云天厌之,是与俗人解嫌,引天祝诅,何以异乎?
孔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⑨,吾已矣夫!夫子自伤不王也。已王致太平,太平则凤鸟至,河出图矣。今不得王,故瑞应不至⑩,悲心自伤,故曰:吾已矣夫!
问曰:凤鸟河图,审何据始起?始起之时,鸟图未至;如据太平,太平之帝,未必常致凤鸟与河图也。五帝三王皆致太平,案其瑞应,不皆凤凰为必然之瑞;于太平凤凰为未必然之应,孔子圣人也,思未必然以自伤,终不应矣。
或曰:孔子不自伤不得王也,伤时无明王,故己不用也。凤鸟河图,明王之瑞也。瑞应不至,时无明王,明王不存,己遂不用矣。夫致瑞应何以致之?任贤使能,治定功成,治定功成则瑞应至矣,瑞应至后亦不须孔子,孔子所望,何其末也!不思其本而望其末也。不相其王而名其物,治有未定,物有不至,以至而效明王,必失之矣。孝文皇帝可谓明矣,案其本纪,不见凤鸟与河图,使孔子在孝文之世,犹曰吾已矣夫?
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孔子疾道不行于中国,志恨失意,故欲之九夷也。或人难之曰:夷狄之鄙陋无礼义,如之何?孔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言以君子之道居而教之,何为陋乎!
问之曰:孔子欲之九夷者何起乎?起道不行于中国,故欲之九夷?夫中国且不行,安能行于夷狄?夷狄之有君,不若诸夏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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