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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著名作家周洁夫经典名作 以史诗般的宏伟气魄 艺术地再现了解放战争中 光辉灿烂的一页 展现人民解放军不屈不挠和舍生忘死的民族精神 在血与火的的洗礼中顽强奋斗的历程 重温红色经典 传承革命精神 弘扬爱国主义 放飞人生理想
铭记历史 缅怀先烈 珍爱和平 开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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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代代中国青少年必读的成长励志读本
重新寻找和擦亮红色经典的熠熠光华,激励一代青少年读者热爱祖国、热爱生活的信念与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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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周洁夫的经典长篇小说,描写了东北人民解放军在参加了解放东北华北的战斗后向南方进军的战斗历程,他们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经过浴血奋战,先后多次打退了国民党军队的大规模进犯,取得了解放长江以南广大地区的伟大胜利,为实现全国解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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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周洁夫(1917-1966),浙江镇海人。中共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38年赴延安。历任《自卫报》记者、编辑、副社长,《解放军文艺》副主编,广州军区文化部副部长。著有小说《走向胜利》《祖国屏障》《十月的阳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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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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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南方盛夏的一个中午,太阳高挂空中,散发出可怕的光热,把天空溶成淡蓝色。狗躺在阴凉里懒得动弹,水牛埋在河里不肯出来,连飞鸟也躲进了林荫深处。这时候,在江西湖南交界处的大山上,有支队伍在行进。战士们头戴竹笠,脚蹬草鞋,踏着高低不平的山径,一个紧跟一个,慢慢地然而固执地向南走去。他们的一边是陡立的山壁,好像一道无穷无尽的炉墙,发出窒闷的热气,竭力想把身边的队伍烤化。他们的另一边是万丈深涧,张开黑洞洞的大口,随时等待着掉下来的猎物。
师长丁力胜手拿竹杖,杂在队伍里。他的个子瘦高,脸上黑里泛红,一对清亮的大眼睛在竹笠下闪光。战士中流传着这种说法:师长的眼睛能够看透一切,因此看起来特别大。传说归传说,事实上,丁力胜此刻正在责备自己的预见不够。他没有料到这座山这么大,这么难走,居然走了两天还没有走完。有的人走着走着,突然中了暑,一头栽倒;好几匹牲口跌进了深涧,有一匹上面还带着个病号。要是事先对困难作了充分的估计,采取了足够的预防措施,情况或许会好一些。他素来喜欢准确,可是在强大的自然阻力面前,他所严格要求的准确性不得不打了折扣:行军的速度太低。听着背后单调的马蹄声,他感到有点心烦。
饲养员孙永年倒蛮高兴,他紧跟在师长身后,眯起眼睛,含笑盯着面前挺直的脊背。他的高兴是有道理的。从东北到平津,从河北平原到长江边上,师首长老是坐着吉普车行军,这个呜呜叫的家伙硬生生地把他跟师首长分隔开来。一过长江,师首长可又离不开他喂的马了,他们之间恢复了亲密的关系。他是在红军长征路途上参加革命的,参军后始终没离开过丁力胜,眼看着丁力胜从连长到师长,因此对师长的情意格外深厚,无话不谈。
这座山倒有意思,一层接一层,比峨眉山还高。
丁力胜一则心里有事,再则知道孙永年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没有答话。
师长!南下以来,尽走尽走,怎么老碰不到敌人?
老孙同志,你走得不耐烦啦?
孙永年参军那年已经三十一岁,丁力胜一直称呼他老孙同志。
我有什么不耐烦?过了河南进湖北,出了江西到湖南,多走些地方也不错,倒像又来一次长征。反正这回是我们找敌人打,不是敌人找我们打。啧啧,火龙,别往下看!
丁力胜转过头来,见孙永年拉着缰绳往山壁方向牵,他的络腮胡子长了寸把长,挎包、米袋子、竹筒子水壶、茶缸子挂了一身。敞开着军衣,衬衣扣子也解开好几个。汗水从方脸上流下来,漏过胡子缝,顺着脖子淌进晒红的胸膛。
老孙同志,怎么还背着米袋子?快搁到马背上去。当心把大米蒸熟了。
南方的太阳蒸得熟大米,原是南方籍战士对东北籍战士说的玩笑话,孙永年自己就对好些东北籍战士说过,没想到师长这会儿倒用这句话来调侃他了。他一听,乐得眼睛成了两条线。
少背点东西少出些汗。别让汗珠子把你漂走。
孙永年抚了抚湿淋淋的马鬃,用怜惜的口气说:牲口吃不消啊,它出的汗不比我少。唉,在这种山路上行军,三天得换一副马蹄铁。瞧,火龙这两天瘦下来啦。
丁力胜可看不出那匹枣红马有什么不同,它驮着盖了油布的行李,贴紧山壁,抬起结实的蹄子,一步一步地走着。倒是孙永年自己这两天瘦下来了,颧骨下面显出两个小坑。
迎面飘来一大团乌云,迅速地扩大,接近,遮掩了山壁的上部。空气中出现潮润的气息。孙永年嗅了嗅说:啊呀,又要下雨!山上的天气真怪,一天十八变。
乌云盖严了半边天。太阳好像要抵抗它的进袭,使出全身力量,撒出了更加强烈的光热。热气从天上射下来,从山壁上蒸发出来,从深谷里蹿上来,布成一道闷热的密网。丁力胜的斗笠和草鞋仿佛燃烧起来,从头顶到脚底心,感到一阵阵发烫。
太阳的挣扎没有成功,终于被乌云的前锋吞没。那乌云越来越低,伸张着毛茸茸的触须,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它裹住前面的队伍,涌向山涧,像要把它填平。
粗壮的三团团长叶逢春从后面挤上来,挤到师长身边,塞给他一顶张开的雨伞。
丁力胜推开雨伞说:我的雨衣就在驮子上。
南方的雨水实在太多了。叶逢春感慨地说。他的嗓门挺大,使山壁发出回响。
雨水不多,就会热死人。孙永年接口说。
一物总有一物治。叶逢春擎着伞柄,让雨伞转了个圈,它可以挡雨、遮太阳,还能当拐棍使,一举三得。比雨衣顶事。
话音刚落,刮来一阵暴风,差点把叶逢春连人带伞吹下山涧。砂石漫天旋飞,竹笠吹向一边。看来,刚才的闷热是它在积蓄力量,此刻时机一到,一下子显出了它的威力。
叶逢春紧握住伞柄,扯开嗓门,迎风高喊:往前传,往后传,注意照护牲口!
应和着他的喊声,伞顶上沙沙乱响,他连忙用伞遮住师长。一眨眼间,许多注雨水顺着伞沿哗哗流下。
枣红马不安地踏着蹄子,打着响鼻。
放老实些!孙永年使劲挽住缰绳吆喝,随即放缓了口气:不要紧,火龙!淋淋雨,凉快凉快。
火龙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安静下来。
瓢泼大雨漫天盖地,冲洗着一切,湍急的水流瀑布似的冲下山壁,扫过崎岖不平的山径,又像瀑布似的冲下山涧,发出可怕的吼叫。队伍并没有停止,冒着急雨暴风,仍旧固执地向南行进。
丁力胜的草鞋打得透湿,走一步,重一步,增加了好几斤重量。他的心却不知道沉重多少倍,他向叶逢春团长说出自己的忧虑:这一场雨下来,部队又会减员。
一听人提到减员,叶逢春就感到心痛。一过长江,痢疾和疟疾跟山岭河流一样,紧跟着部队不放。到现在为止,有的连队非战斗减员的人数已经达到四分之一,这是他带兵以来第一次遇到的严重情况。他抿紧厚厚的嘴唇没有答话,心里却在说:今天一定要翻过这座山,不然,部队拖也拖垮了。
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久,雨停云散,前面露出青色的天空。不过山壁上的瀑布没有停止,继续哗哗地往下流,倒进山涧。山涧里好像万马奔腾,哗哗直响。队伍越走越慢,与其说在走,不如说在一寸寸地移动。
丁力胜前面的一个战士抱怨起来:老天爷!这么走,哪天才能走到头!话刚说完,一头撞在前一个战士的身上。怎么停下来啦?
前面那个战士回过头说:谁知道。
丁力胜踮起脚尖,从人们的头顶上望过去,只见一长串斗笠靠在一起,静止不动。丁力胜望了叶逢春一眼,好像在问:怎么搞的?
叶逢春明白这眼光的意思,他本来比师长还焦急,急着想弄清楚停止的原因。这眼光鼓励了他。他在滑溜的山石上蹭了蹭草鞋底,用伞柄拄着地面,侧起身子向前挤去。
慢一点走!丁力胜在后面高声嘱咐。
直到望不见叶逢春,丁力胜松了口气,转过身来,见孙永年浑身透湿,责备地说:怎么不穿雨衣?
淋一淋痛快。
小心生病。
病不了。你看我哪天病过?在北方待了十多年,没病没痛。回到南方,好比蛟龙归海,还会生病?
你年岁大了,不比早先。
孙永年最怕别人说他老,不服气地说:离五十还有一大截子,算老?我爷爷活到八十多,临终前几天照样下地劳动。我参加红军那年,我爹六十三啦,挑起百斤重担走得飞飞儿的。我们孙家穷是穷,可一个个身板硬朗寿数大。师长,你信不信:我爹准没有伸腿。
丁力胜喜欢孙永年那股倔强劲,微微一笑。不过等他转头一望,又忧郁起来。前面那串斗笠静止不动,一点没有移动的迹象。哪个部队出了事,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要停多久?他不知道。他咬着下唇,不安地望了望偏西的太阳。暴风雨过后的阳光更厉害了,晒在身上像炉火一样。丁力胜站着都往下淌汗,他为了减轻烦躁,想再跟孙永年聊聊,扭头刚说了声老孙同志,孙永年叫唤起来:师长,嘴唇出血啦!
经孙永年一提,丁力胜果然觉得下唇有点痛,用舌头一舐,舐到一股咸味。
孙永年赶忙取下挂在身上的竹筒子,打开塞子,递给师长。
丁力胜喝了几口水,心里的烦躁并没有减低。怎么还不走?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孙永年从师长手里接过长竹筒子,塞上塞子,重新挂在身上。
你怎么不喝?丁力胜问。
我喝饱了雨水。孙永年说罢咂了咂嘴巴,好像在品味雨水的甜味。
前面传来一阵欢呼声,队伍移动了。孙永年喊了声:山神土地帮忙!快乐地向火龙了眼睛,在它的颈上拍了一掌。
队伍的行军速度逐渐加快,仿佛要补上停顿中失掉的时间,丁力胜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在山径拐角处的大石头上,用粉笔写着一条标语:英雄不怕行路难,后面画了三个巨大的感叹号。山涧里,一团奶白色的云雾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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