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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宋晓俐处女作《北京遥望香巴拉》(被誉为近年来用*温暖的方式记录西藏)的后续故事。
2.作者有十几年的记者从业经验,善于描写赤裸裸的人性,是这部小说*震撼人心之处。
3.宋晓俐用了十年时间触摸西藏,深入到*偏远的藏区,她的西藏情结和西藏旅程自然而然地转化为文字。
4.导演赵林山、主持人那威、作家叶倾城强烈推荐。
5.赠送精美手绘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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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汉族女子端阳背负巨大秘密离开内地,与弟弟和小姨在西藏拉萨的小北郊开了一家名叫白拉姆的客栈。在这间客栈里,来来往往的过客们,呈现着世间百态、人性的救赎。一对四川夫妻逃离虐缘、一个藏族少年执着寻梦、一个年轻女子游戏人生、一对藏汉青年的生死爱恋*终,通过这间小小的客栈,回归人性*美*纯的本性,爱情落地生根,梦想开出五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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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宋晓俐,1978年生于山西朔州,现居北京。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现就职于中华全国总工会主办网站中国工会网,任多媒体中心总监。作为中国互联网的第一批原创深度报道记者,采写的许多稿件在业界引起一定反响,并获得大量转载。2009年创办了《中工明星汇》栏目,以最贴近职工的名人访谈为主旨,先后采访两百多名艺人。节目持续四年以来,成为互联网娱乐访谈节目的品牌。2012年5月创办系列人物专访《劳模故事》,带领导团队拍摄劳模人物专题200期左右,用镜头真实纪录了中国当代劳模的风采,成为中工网品牌。2013年参与四川雅安地震、2014年参与云南鲁甸地震报道工作。
宋晓俐从事新闻行业15年,始终笔耕不辍。已出版长篇小说《北京遥望香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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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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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001
欢欢回来了007
陈默的拉萨016
一首吟诵了三百年的诗歌027
梅落拉萨038
一朵残梅047
爱上一只寒号鸟056
把男友还给我066
回家过年075
修行之路086
好不容易找到你095
最亲的亲人107
再见吧,大学117
爱要怎么说出口127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136
告别过去像从心里剜掉一块肉146
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155
分手后不一定是仇人,但一定不再是朋友165
我替佛祖留住你174
一场有因有果的大火184
你在我眼前铺开一幅画194
爱情就是需要物质和精神的门当户对204
一幅关于汉族姐姐和藏族弟弟的画213
落梅甜茶223
离别和相聚236
白拉姆客栈246
一个装在时间里的秘密257
西藏西藏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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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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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多大,心里的房子就有多大 一切还是因为对那片高原的向往,对那个俊朗活佛的痴迷。
多年来,我始终固执地相信仓央嘉措会跨越300年来到当下,与红尘中那些深爱他的多情女子们结下或深或浅的情缘,演绎出一个又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这些故事如同萦绕在日光城里的袅袅桑烟,轻灵地栖息在城市的不同角落,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沁人心脾。那些角落可能是八廓街上的玛吉阿米,也可能是布达拉宫外的白塔;可能是龙望潭公园的转动的经筒,也可能是拉萨小北郊一间纯汉式的客栈
《白拉姆客栈》是一个关于女子和房子的故事。
这些年来,我在西藏见过许许多多金顶白墙红窗棂的藏式房子。那些房子平整而开阔,简单又精致。晨曦中,她们楚楚动人,摇曳着温柔的身姿,娇羞而妩媚;黄昏时,她们风情万种,舒展着柔软的腰身,慵懒且温婉。我不止一次憧憬,若这些房子中,有那样一幢玉树临风的是属于我的,该有多好。
我想象着,自己在那幢少年般明朗的房子里读书、写诗、喝酒歌唱,任阳光洒满我的肩头闲暇时,我铺开笔墨,写下一行行的情诗;寂寞时,翻出他的故事,一遍遍地诵读。我暗自思忖着,除我之外,一定还有许多来来往往的过客曾在这里停留、相遇,并度过了一段惬意闲适的时光。
若能把这些相遇的故事记录下来,一定很美这个声音是从我自己的心底发出的,它瞬间说服了我。对,把这些相遇的故事记录下来我告诉自己。
这就是小说《白拉姆客栈》的缘起。
端阳依旧是个汉族女子。我用了依旧这个词,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回避掉流淌在身体里的汉族血液,就如同浸透在自己骨髓里的汉族文化一样。它们支撑着我对生命和文学最原始的向往,让我一步步地匍匐向前。
早在动笔前,一个完整清晰的藏式院子就立体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自然而然的记录,不需要任何发挥。站在我对面的正是那个名叫端阳的女子,她在这幢房子里进进出出,脸上挂着阳光一般灿烂的笑。
我用藏族一位仙女的名字为她命名白拉姆客栈。相传,白拉姆是藏地最善良的仙子,她护佑和恩泽天下所有女子,给苦难和不幸的女子带来欢乐,给有情人送去美满姻缘。西藏有这样一个说法:拉萨女子之所以聪明伶俐、婀娜苗条,都是因为有白拉姆女神在保佑。
于是,我在白拉姆客栈里,安排进了一对逃离虐缘的四川夫妻、一个执着寻梦的藏族少年、一个游戏人生的年轻女子、一对经历生死爱恋的汉藏青年
白拉姆仙女能护佑天下女子,我的白拉姆客栈是否可以放得下世间所有女子?有时,我会停下来问问自己。其实,这个问题我是可以给出答案的:心有多大,房子就有多大
那些天的每个深夜,回荡在耳边的除了我敲击键盘的声音之外,更多的声音是白拉姆客栈进进出出的藏漂儿们,在客栈的玻璃樽下嬉笑怒骂,唱着刚刚学会的藏歌,喝着落梅刚刚做好的酥油茶偶尔,不远处的帕崩岗上和色拉寺山上几只秃鹫低低地掠过天空,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有人说,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扛不过三年之痛七年之痒,我整整爱了这片高原和那位俊朗的情僧十年,我始终坚信,前世我一定是他曾流连过的一朵妃色格桑,或放生过的一尾红鱼,否则,不会如此痴心不变。2015年,我写了一个北京和拉萨的爱情故事,那本书的名字叫《北京遥望香巴拉》;2016年,我又一次把对青藏高原和仓央嘉措的爱融进了文字,有了今天这本《白拉姆客栈》。
依旧感谢那座充满神奇的日光城,多年来,她总会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的前路。
依旧感谢徐德显先生和徐锡墨先生,如果没有这二位的鞭策、鼓励和时不时的砸挂,我想我不一定能够坚持下来。
这是我写给西藏和仓央嘉措的第二封情书,全书20万字,名叫《白拉姆客栈》。
宋晓俐
2016 年初冬
欢欢回来了 欢欢回来了。
所有在白拉姆客栈住过的熟客们都喜欢把自己的再次光临称为回来。
落梅无论是从娘家成都回来,还是从她和老公王勇一起开的甜茶馆回来,只要目的地是客栈,就一定会说回家。生意好时,王勇曾经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买下了一套房子,花了心思装修,可是落梅始终没有进去住过一天,眼看闲置许久,王勇只能怏怏地卖掉了;多吉更不用多说,在拉萨,除了白拉姆客栈之外,他根本没有其他栖身的地方;至于欢欢,当初执意要留在拉萨时,她挥金如土的老爸曾拿出一笔数字吓人的钱让她在拉萨买套房子,不久之后,房子倒是买了,但是欢欢在里面住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半个月。
端阳,我想回客栈住着,再好的去处也比不过这个有你的客栈这是欢欢的评价,也是大家一致的评价。
欢欢一进大门就扯着尖利的嗓子喊着端阳的名字,生怕前后两幢楼里的人听不见她的声音。
端阳正在院子里给新来的一对小夫妻游客画路线图,远远地听到欢欢的声音,笑着迎了出来。看见端阳,欢欢不管不顾地丢下手里的行李箱,张着两条细长的胳膊冲上来,一把抱住了端阳叫着:亲爱的,我想死你了!
端阳被脖子上这双细长的胳膊勒得差点儿喘不上气,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这才有机会上下打量欢欢一番:黑色的高领毛衣包裹着修长白皙的脖颈,质地柔软的白色的羽绒服非但不显臃肿反而凸显身材,大红色的最新款的GUCCI限量版围巾把她一张原本精致的小脸衬得更加楚楚动人。
端阳一米七一的身高原本就高于一般女孩儿,可是站在欢欢面前时,完全没有了优势,两个俏丽阳光的女子笑盈盈地站在一起,看呆了玻璃樽下的所有客人。
气色不错呀,死丫头,快跟我说说,你这是打哪儿来的?端阳问。
端阳,你不生我气了吧?欢欢没有回答端阳的问题,几秒钟前眼睛里还全是如火一样的热情,几秒钟后竟有些黯然。不自在地看了看四周,大红色的性感嘴唇凑到端阳耳边,悄悄地问了一句。
生什么气?端阳扬着眉毛俏皮地反问道。
好端阳,你总是这么宽宏大量!永远不许记我的仇啊!欢欢前半句还撒着娇,后半句就又霸道起来。
端阳,我好想吃小姨做的手擀面。今天有我的份吗?我付双倍的钱!说着,欢欢踩得山响的高跟鞋声就已经进了厨房。
***
半年前,也是在这间厨房里,一向温婉的端阳和欢欢翻了脸。
当然不是因为端阳自己,而是为了多吉。
多吉高中毕业从日喀则来到拉萨学画唐卡,全家人对十九岁的儿子寄予了厚望。他们认为,儿子学到画唐卡的技能后,不但可以谋生,更是替全家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送走多吉之后,多吉的莫啦不再拖着沉重的身体一圈又一圈地去转佛,而是在家里的佛像前诵经,她开心地告诉左邻右舍,多吉去替我们全家修行啦
第一次到拉萨的多吉冒冒失失地出现在画院里,几天下来老师们竟不知道他根本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白天学画画儿,到了晚上一个人跑到大昭寺的外面找个角落和衣而睡,第二天天亮再跑去画室待一个白天。格桑在画院里当老师多年,无意中发现多吉风餐露宿,想起了在小北郊开客栈的好朋友端阳,于是带着多吉来到了白拉姆客栈。
那是多吉第一次见端阳。
草原上长大的多吉从来没有见过皮肤那么白净的女子。
她又高又瘦,一身合体的素色藏式长裙衬托着她修长的身材,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笑起来会眯成两条弯弯的月亮,多吉喜欢极了端阳两排整齐的牙齿和脸颊上隐约可见的酒窝。最让多吉诧异的是她满头的长发,像一头乌黑黝亮瀑布从头顶倾泻下来,每一根都仿佛有生命一样,散发着让人叹为观止的魅力。
格桑老师提醒多吉跟端阳打个招呼,叫一声阿佳,可是多吉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在他的胸口塞进了像太阳一样温暖的一团火,这团火盈满他的胸膛,让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端阳并没有介意多吉的一言未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带他进了前院一层把角的一间向阳的屋子里。
就这样,多吉在拉萨有了家。
格桑老师嘱咐多吉,闲暇时帮端阳干一些活儿,这样也算是对她最低房价的回报。多吉记住了格桑老师的每一句话,捣蒜似的使劲儿点着头。
虽然端阳对画画不是很懂,但是当她看见多吉三笔两笔就能将眼前的一个人勾勒得传神逼真时,就认定这个憨厚的孩子一定是有天赋的。
多吉在客栈住下不久,多吉的阿爸和阿妈来了。一对善良本分的牧民夫妻,看着儿子离家不到半年,身上的衣服干净利落、住的屋子井井有条,就连脸都比从前白净了许多,认定这一切功劳归于眼前这个长得像仙女一样好看的汉族女子。
他们千恩万谢,并送上家里带来最新鲜的糌粑粉和牦牛肉干,临走时拜托端阳照顾他们的孩子,邀请端阳去他们日喀则的家里做客。更让端阳没有想到的是,她在多吉妈妈留下的牦牛肉干袋子里发现了卷成小卷儿的三千块钱端阳明白,像多吉父母这样的藏族人简单而又淳朴,因为害怕被端阳拒绝,于是悄悄地把钱放进了吃食里。
端阳知道,这三千块钱意义重大,一个母亲的托付重于泰山。
***
就在多吉阿爸阿妈回去不久,端阳发现多吉不再像从前那么刻苦了。原来起早贪黑地画画儿,一有时间不是临摹就是勾线条,可是近一段时间,端阳几乎天天见不着多吉的人影,大清早出门,有时候甚至一夜不回来。端阳留心了几天发现,多吉天天和欢欢混在一起,整个人成了欢欢的小跟班。
与其说欢欢是来拉萨寻找创作灵感,倒不如说她是来吃喝玩乐的。
欢欢是白拉姆客栈的老客人,早在客栈刚刚开业不久,欢欢就和她的几个朋友住了下来。半个月后,其他人玩完了,纷纷跑回了内地,只有欢欢留了下来。按她的说法,找到了灵魂的归宿,其实不过是刚刚认识了一个帅气的广州驴友。
和广州驴友的爱情持续了不到两个月,驴友终于以忍受不了拉萨的气候为由绝尘而去,实际上,估计驴友更不能忍受的还是欢欢的大小姐脾气。
有人说,爱上一座城,要不是因为这个城市里留下过你缠绵悱恻的爱情,就是留下了咄咄逼人的青春。当初为了爱情欢欢留在了拉萨,不久之后,爱上的男人没了,最后只剩下了爱上的城市,欢欢一头扎进了拉萨,再也不肯离开。说得好听叫心驰神往,说得难听叫死缠烂打。
人人都知道欢欢这样的女孩儿是热辣开放的。
确实有很多人见过欢欢走马灯一样频繁地更换男友。汉族的、藏族的、回族的;美国的、法国的,甚至还有一个菲律宾的;年少的、年长的相爱的时候,郎情妾意;分开之后,无论对谁欢欢都一个评价:他不是我的菜
到底什么样的菜才是欢欢喜欢的,大家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样的女人无异于一朵娇艳的罂粟花,绚烂无比,可以遥望远观,却不能贴近赏玩,因为谁也不知道嗅过之后会不会中了毒、上了瘾,从此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用最通俗的一句话说:这样的女人,一般男人hold不住啊
***
就这样,一个会画画儿、会弹钢琴、长相又几乎无可挑剔的女孩儿,不但身边没有男人趋之若鹜,反而追求者寥寥,即使遭遇了爱情,也从来没有超过半年。
端阳,你说我不会这辈子嫁不出去了吧?身边有男人的时候,欢欢自信满满,一旦人去床空回归单身生活,欢欢就又忍不住质疑人生了。
不会的,你这么貌美如花的女人,天上地下有几人能及啊,再等等,真命天子已经在前面路口拐弯处了!端阳笑着打趣。
有人说,哈尔滨是东北三省所有城市里风水最好的,从这个城市里走出来的姑娘们就可见一斑。身材高挑修长不说,模样也个顶个儿的漂亮,用郭德纲的一句话形容叫:条儿顺、盘儿亮。
欢欢就是哈尔滨美女的典型代表。只是,欢欢和那些模样漂亮的姑娘们不同,她还有高傲的性情。
端阳总喜欢透过一个人的处事风格想象他(她)的童年和原始家庭。例如,一个谈吐得体、性情平和的人,他童年的家庭一定幸福;一个成年人性格中存在着或多或少问题,多半他成长在一个有问题的家庭里。
欢欢说她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
一个由奶奶带大的女孩儿,家境又不是一般的殷实。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和粗茶淡饭的灰姑娘最大的区别就在理想不同。中央美术学院毕业之后,欢欢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东奔西走找工作。她心里从来都没有工作的概念。她一生需要努力的不是柴米油盐和朝九晚五的生活,而是找到灵感画出像巴勃罗鲁伊斯毕加索那样惊世骇俗的画作,从而流芳百世。
众人说,毕竟毕加索全世界只有一个。
欢欢说,有了第一个总会有第二个。
***
于是,欢欢就这么世界各地地飞来飞去,一是根本不在意受谁限制,二是不用担心银行卡里的余额。前者是因为反正谁的话她也不听,谁都约束不了她;后者是因为她从来不用知道卡里的余额,有爸爸的秘书知道就行了。
多吉想让欢欢教自己画国画。看着多吉一脸虔诚的样子,欢欢有些得意。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一阵子欢欢刚刚失恋,有的是时间。
行啊,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得按照我的方式来学习。画画是需要灵感的,光靠坐在屋子里勾线临摹,画出来的画是没有灵魂的。欢欢从小画画、弹琴,全身上下除了蒲草一般茂密的睫毛,就数这水葱般的十个手指最灵活。说这话的时候,欢欢把双手摊开,耸了耸肩。
欢欢老师,我全部听您的!多吉喜欢极了看欢欢说话的时候抬着下巴的样子,看上去很像罗布林卡动物园里那只最美丽的孔雀。
那行吧,我暂且收了你这个学生。今天我们先上第一课,先陪我去逛街!许多美不胜收的画面就藏在我们的生活当中!欢欢三下五除二把东西收拾好,又对着镜子涂涂抹抹半天,同时不忘丢给多吉一个狡黠的笑。踩上一双细高的高跟鞋,踢踢踏踏转身出门,下楼时还不忘扭头嘱咐多吉:把门带上,快跟我走
欢欢之所以蹑手蹑脚逃出客栈,一是自知带多吉出去玩儿理亏,更重要的是,早在几个月前就答应端阳帮她画一张客栈重新装修的设计图,可是几个月过去了,直到目前为止,她的桌子上依旧是那天心血来潮画得几张草图
十九岁、一米八三的大个儿,无论在哪儿,这么大的男孩儿都能够准确判断出对方的承诺是不是一句玩笑。可多吉偏偏老实憨厚,对欢欢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从拉萨百货大楼到新世纪商场,从百益超市到冲赛康
一天下来,多吉的肩上、手上、背上,甚至连衣兜里都塞满了欢欢采购的东西。在回客栈的路上,欢欢扭头看了一眼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多吉,歪着头一脸坏笑地问:累吗?
多吉红着脸,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累不累,一点儿都不累。说完,多吉的神色有些黯然,可是又实在心有不甘,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欢欢老师,我今天一整天好像都没有找到美不胜收的画面
欢欢笑出了眼泪。
多吉嘿嘿地憨笑着,丈二和尚没摸到头脑。
快半个月了,多吉就没怎么正经去过画院。不是跟着欢欢出去逛街,就是去色拉寺、哲蚌寺或者布达拉宫闲溜达。就连格桑老师都发现平日里努力用心的多吉最近有些懈怠了,有一次无意中和端阳提起多吉上课时竟打上了瞌睡。
***
端阳急了。
尽管端阳一直都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经营客栈这么多年来,端阳始终严格秉承着一个原则:不管长住,还是短居,来往的都是客,没有远近亲疏。无论第一次登门,还是多次往返,都一样以礼相待,为每一位客人保守秘密,大到身份信息,小到嗜好口味。就连客人离开后房间里留下的垃圾,端阳都会反复嘱咐小姨和几位帮忙的阿姨,打包后直接送走,不让这些东西在客栈的第二个地方做任何停留。
生活中的端阳更不用说,她原本就不喜欢热闹。不管是口舌是非长短,还是花边消息和八卦新闻,端阳向来都是能躲则躲。若不是事关多吉,端阳绝不会干涉欢欢的事情,哪怕关系再近再好。
这天,欢欢蓬头垢面地起床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欢欢是个夜猫子。晚上不睡觉,不是看电影就是喝酒,不到凌晨一两点基本不会上床。用她自己的话说,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就从来没吃过早饭。因为她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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